四四九:大结局。
郁温礼笑意宠溺地捏捏她脸,說:“這些事你沒必要知道,不干净。”
“哦。”她乖乖点头。
反正她也听不懂。
顿一下,她忽然仰头问:“那姑娘是俞婕的事,你一早就知道?”
她看他的表情,也不太惊讶。
“嗯,”郁温礼說,“指证莫一尘和蓝朔杀人的关键性证据就是她提供的。”
那個隐形摄像头。
她回国后,跟韩堰碰過一面。
认出他。
发消息告诉他,那個摄像头,可能就在韩堰手裡。
乔熙熙一问,果然。
温停雪:“……”
豪门贵族果然不是她這种小白能混的。
這心机玩的,她個枕边人都看不出来。
“既然你早就准备对付傅予川,干嘛還要我绕個远路,拍电影呢?”
林婉晴实在好奇,這不是闲的么?
郁温礼耸肩,“沒人能保证傅予川一定入套,以防万一罢了,如果真的成功,林氏還能再开辟一块领域,何乐不为。”
傅予川有能力有手腕。
這是事实。
但他身上的問題也很明显。
他只相信自己认为的,且对输赢的执念很深。
除此之外,還有更要命的一点。
那就是,他对傅知意,情根深种。
哪怕是個很像很像的替身,他也珍之又重。
他和傅予深在国内外设下的一连串圈套,其实不难看出。
但他深陷其中,再加上傅燃和江途的裡应外合。
傅予川败局已定。
“当然,最重要的,是避免傅予川怀疑。”他說出核心。
林婉晴:“……”
她就知道!
屋裡。
傅予深取下小拇指上的素圈戒指。
放在傅予川面前。
傅予川冷眼看着他,“你又想炫耀什么?”
這戒指他记得,是傅知意买的。
用画画赚的第一桶金买的。
但可惜,不是买给他的。
“傅知意喜歡的,从始至终都是你,她跟颜老画過她的心上人,那個人,就是你。”
傅予深点了点那枚戒指,“不信的话,可以看内圈,刻的,是你名字的缩写。”
不等他把话說完,傅予川已经拿起戒指。
对着光。
果然,内侧刻着三個英文字母——FYC。
“是她亲手刻的。”
傅予深說。
傅予川想到那個画面,立刻红了眼。
“怎么会在你手裡?”他揪着他的衣领,追问,“明明是给我的东西,怎么会在你的手裡?!”
“因为……你啊。”
傅予深弯了弯唇角,眼底却漫出丝丝缕缕的恨意。
是他這些年,少有的情绪外放。
傅予川彻底怔住,“你說,什么?”
傅予深挥开他揪着他衣领的手,冷冷道:
“你装什么?你能想不明白?她接近我,毁了我继承人的位置,毁了我一双腿,還能是为什么?”
他近乎愤恨地說:“因为她想为你铺路啊!她想让你成为那個人人恭敬的傅家家主!而不是人人可欺的傅家二少爷!”
那枚戒指,是傅知意静心雕琢,准备送给傅予川的十七岁生日礼物。
彼时,他刚好无意得知傅知意身世。
便想着,追到她,正好可以得到韩家那边的助力。
傅知意是在什么情况下决定帮傅予川夺权的,他不清楚。
他只记得,他追了大概有半個月左右,她忽然答应了。
然后他们就在一起。
她性格温柔,又带着点倔强。
挺可爱的。
相处越多,他沦陷越多。
不然,他不会在她十八岁生日宴上,被她算计。
发生那事后,他被送出国休养,也是为了消散丑闻。
出国前,他偶然从傅知意外套裡翻出這枚戒指。
派人去查,很多事情便清晰明了。
……
傅予川怔愣良久。
他想起,他成为继承人后,对她的冷言冷语。
以及各种虐待。
他還想起,温停雪因为美展的事找他时,眼神微怯,說话紧绷的模样。
真的,很像很像她跟他說‘对不起,我不喜歡你了’的样子。
他厌恶着她,又不可抑止的爱着她。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被背叛的那個,所以不留余地的发泄着他的恨意。
那一年裡,他跟她說的最多的就是:“傅知意,你怎么不去死?”
而她跟他說的最多的是:“傅予深是无辜的,求你放過他。”
她抱着对傅予深的愧疚歉意。
一直央求他,别动傅予深。
哪怕死前,她也抓着他的手,逼着他保证,不会杀傅予深。
天知道,他当时有多恨她。
恨不得她身上再多几個窟窿。
最好让她也跟他一样疼!
但时隔多年,真相竟是這样……
傅予川想哭又想笑地捏着那枚小小的戒指。
癫狂又疯魔。
傅予深眼神空洞地看着他又哭又笑。
他不知道他离开的那一年,傅知意为什么不跟他說出真相。
他猜,她是想让他稳坐傅家家主的位置。
所以,他必须狠,而他狠的前提是,恨她。
除此之外,她還要把戏演足,不然傅予川的位置随时会被觊觎。
她为他考虑好了一切。
她把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却终究少了点狠劲儿。
不然,她不会在他回来当天自杀。
她愧疚于他,所以,她死在他面前,請求他的原谅。
然后又在傅予川赶到时,央求傅予川别动他。
她把一切都算好了。
却唯独沒算自己。
……
漫天大火,浓烟滚滚。
众人赶到时,刚好看到傅予深从火裡走出。
沒错,是走出。
他的腿,沒残。
他走的每一步都很稳。
火光映衬下,他宛若地狱归来的修罗。
长老堂的几位老者纷纷往后张望。
“傅予川呢?”其中一位问。
傅予深停在他面前,轻轻歪了下脑袋,說:“他啊,跟傅知意当亡命鸳鸯去了。”
“他……”老者看看他,又看看冲天大火,“這到底是谁干的?!”
傅予深无辜一笑,道:“他自己烧的。”
這是实话。
得知真相后,傅予川就放了火。
想要烧死自己。
因为火干净。
能烧掉一切罪恶。
老者不太相信地看着他。
傅予深轻笑,“您要不信的话,可以调监控。”
他瞒着這么多年的秘密,就是为了今日的一击必中。
怎么可能让自己手染鲜血?
“二爷真的葬身火海了?”
“火烧在身上可疼了,怎么都沒听见声音啊?”
“对哦,那二爷到底是自杀,還是他杀啊?”
“管他什么杀的,年纪轻轻就這样去了,挺可怜的。”、
听着佣人的议论,傅予深笑着踏出西院。
傅予川可怜。
他也挺可怜的。
一场心动,丢了唾手可得的家主之位,還差点搭上一双腿。
时隔多年,他想拿回原本属于他的东西,還要隐忍蛰伏,精心布局。
呵。
傅予深嗤笑着走进傅家深院。
江南御。
這房子二月份建成,他们四月份入住。
但因为太忙,屋裡除了沙发和床外,就沒有别的家具了。
空荡荡的。
半夜起来上厕所都觉得渗人。
這不,一回来温停雪就拉着他挑家具。
郁温礼的意思是,去商场,看好直接弄回来。
她不,她懒得动弹。
就在杂志上翻。
“你這属于過過眼瘾。”
郁温礼评价她。
温停雪說:“我乐意!反正你也回来住不了两次,我收拾那么好干嘛?等有闲工夫再說吧。”
她最近犯懒严重。
能躺着,绝不坐着。
布置新家這种事,想想都累人。
她宁愿当個葛优躺的咸鱼。
郁温礼哭笑不得地搂住她亲。
亲着亲着,就有些不对味儿了。
温停雪立刻手脚并用的溜走。
郁温礼扣着她脚踝,正要把人拉到身下。
手机响了。
瞥一眼来电显示,郁温礼把小姑娘扯到怀裡,亲昵一阵,說:“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然后,拿着电话出去。
“有事?”
“這是打扰你们了?”
听他语气不对,傅予深笑着调侃。
郁温礼冷淡回应,“有事?”
傅予深:“我想跟你长期合作。”
郁温礼点根烟,语气淡淡,“我不做莫一尘,我們的合作也只有那一次。”
“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傅予深挺舍不得他的。
毕竟能力在那摆着。
郁温礼直接挂断。
傅予深可惜的啧一声,“真是個油盐不进的。”
认识這么久,永远走不进他心裡。
“傅爷,這人怎么处理?”
手下用眼神指了指被捆了手脚,贴了嘴巴的俞婕。
傅予深坐在暗室的黑皮椅上。
单手托着下颌,静静端详一会儿,說:
“知道太多的人,总是活不长的。”
“得嘞!”
手下秒懂。
俞婕听到逼近的脚步声,哭着往后挪。
她想求饶,想骂傅予深卸磨杀驴!
但她什么都做不了!
时至今日,她才终于明白姐姐那句:“豪门水深,沒有本事,别去招惹。”
三天后,俞婕出现在某便利店上班。
她不记得自己经历過什么。
她只知道她叫俞婕。
大学肄业。
又沒有工作经验,只能在便利店打工。
好在老板挺好,工资给的挺高。
与此同时,宋城齐家宣告破产。
从独霸一方,到落魄潦倒,不過短短数日而已。
郁温礼的狠绝手段,愈发让人觉得可怕。
当晚,郁温礼忙完新公司的事,从办公室出来,准备买点蛋糕和鲜花回家。
他最近都泡在公司,根本沒回過家。
小姑娘怕是要闹情绪了。
未免被骂的太惨,還是提前买点她喜歡的东西哄哄吧。
刚踏进花店,却游打电话過来,說:“姓齐的想见见你。”
顿了顿,他又改口,“跟你說說话,听听你声音,也行。”
郁温礼薄唇一扯,气场冷冽又矜贵,“他也配?”
“……”却游說,“也是。”
郁温礼挂断电话,花店小姑娘战战兢兢地上前介绍,“這一批是新来的玫瑰百合,您……”
“嗯,包起来吧。”男人忽然柔下嗓音,眉眼间都是幸福的味道。
小姑娘瞬间不紧张了,笑问:“是买给女朋友的吧?”
郁温礼笑,“是爱人。”
七月中旬,《绝密领域》播出。
各方营销造势下,首日票房就高达两亿多。
之后更是一路高开高走,成为今年夏天票房最高的一部电影。
主演姜屹更是一夜爆红。
說来也是好笑。
林婉晴砸钱砸资源,在乐坛捧他那么久。
结果,转头在影视圈爆火。
许守诚和陈导都說,他是天生的演员,唱歌可惜了。
林婉晴看着电影,也觉得他该去影视圈。
好在,林氏现在已经开辟影视版块。
她還可以继续包|养他。
七月底,郁温礼跑路演时,接受采访。
记者准备了很多問題,他回答的都很浅,一笔带過。
半点唾沫都不愿浪费的那种。
比如,记者问:“听說您被拒稿三年多,您对此有什么想說的?”
郁温礼:“都過去了。”
连卖惨都懒得。
直到记者开始询问与温停雪有关的問題。
比如,记者问:“听說您第一次写情歌是在高二下,有什么缘故嗎?”
郁温礼表情柔和些许,答:“因为那天,我遇见了我太太,正好是情人节,還下了雪,挺浪漫的。”
目前为止,本场最长的一段回答。
趁势,记者又问了两個問題。
“遇见温小姐之前,有想過爱情嗎?”
“沒有。”
“遇见温小姐之后呢?”
“想過结婚。”
“……”
记者们已经酸死。
然后巴巴又问了好几個跟温停雪有关的問題。
不为别的,就想吃狗粮。
因为,他的秀恩爱,不是故意要秀的那种。
而是你提到她,他就忍不住多說两句,刹不出车的那种。
那种爱,是从眼裡,从四肢百骸裡漫出来的,掩都掩不住。
這次之后,记者们就懂了。
想要让郁温礼多說话,要么聊音乐,要么聊温停雪。
前者是事业与爱好,后者是家庭与幸福。
除此之外,想让他多回答两個字,难如登天。
采访完,郁温礼乘车回家。
温停雪正盘腿坐在飘窗上画画,长发挽成发髻,用一根铅笔固定。
听到动静,她不舍地回過头,手還停在鼠标上。
长发轻轻垂落肩头,温婉又不失灵动。
“今天怎么這么早啊。”
她好奇地眨了眨眼,“你该不会是落跑了吧?”
郁温礼低头亲了亲她红艳艳的小嘴,說:“你這张嘴啊,不适合說话,只适合接吻。”
“哼哼。”
“猪宝宝。”
温停雪斜他一眼,郁温礼笑,“晚上吃什么?”
温停雪沒理他。
他又问:“生气了?”
温停雪還是沒理他。
郁温礼有些着急,“到底怎么了?你别不說话啊。”
温停雪啪啪敲键盘。
然后给他看:你不是說我不适合說话嗎?
那她就不說了。
郁温礼:“……”
郁温礼揉了揉眉心,“你這脾气是跟着温度来的嗎?最近越来越大。”
温停雪傲娇地别开脸,继续设计海报。
郁温礼想搂着她亲近一会儿,又不敢打扰她工作。
只能去厨房做饭。
沒多久,手机收到一份編輯好的采访稿。
內容沒多大問題,唯一就是……
郁温礼打字:【小雪是我夫人,我太太,但我希望你们在采访或发稿时,能够称她为温女士。她是独立自由的灵魂,同样为社会做贡献,她的名字不应该隐在我的名姓之后,她先是温停雪,然后才是郁太太。】
对方秒回:【收到!立刻修改!】
八月初的时候,郁温礼到国外走秀。
发消息问她,要不要带什么?
彼时,温停雪正陪着乔熙熙逛街。
自从上次不幸小产后,她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
那段時間更视频,還有不少網友在下面留言,說她不能再生孩子了之类。
更有甚者,直接跑到沐宸的微博下面,說:你老婆以后可能都生不了了,你還不赶紧再娶一個。
气的沐宸公开发博:我娶的是爱人,不是生孩子的机器!
“他在F国,你有什么想要的包包首饰嗎?”
温停雪看到消息,问她。
乔熙熙刚想說不,一开口闻到油烟味,直接就想吐。
温停雪立刻去药店买了验孕棒。
以防万一,买了十根。
回家测的时候,乔熙熙說:“你也测一下吧,你姨妈不也两個月沒来了嗎?”
温停雪拒绝,“不要,我姨妈不准是常态,可能下個月就来了。”
“哎呀~”乔熙熙撒娇,“你就陪我测一下嘛~”
温停雪招架不住,只能陪着。
然后——
看着手裡的两條杠,温停雪有些难以置信,乔熙熙也有些难以置信。
因为她也怀了。
怕出岔子,两人干脆去了趟医院。
然后——确定是怀了。
乔熙熙三個月左右,温停雪两個月左右。
收到消息的沐宸和郁温礼,连夜乘飞机回来。
【作者题外话】:男女主已经很幸福啦,番外就不写他们啦,写点配角叭,算是有個交代,填個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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