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說不出口的抱歉
可是真看到這副场面的时候,他心裡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池溪应该要一直昂头挺胸才对。
难道真的是因为他嗎?
池溪刚要按门铃,红木色的门就打开了,周时桉穿着家居服,勾人的眸子藏着笑意,故意歪头去看她的表情。
池溪见他精气神挺好的,躲過了他的眼神,抱着手臂侧身朝裡走去。
“池溪,你胳膊怎么了?”周时桉突然问道。
池溪心裡一惊,隔着校服是怎么发现的?她故作淡定回复,“什么怎么了?你烧退了吧?”
還装?周时桉眸色一暗,分明是受伤了。
她還自以为自己转移话题转移的很好,但下一秒周时桉上前要来她的校服拉链,表情严肃。
池溪被吓得倒退了一步,面色通红,声音都变了,“你干嘛?!”
“有人欺负你是不是?”看她這反应,周时桉心裡有了猜测。
“沒有。”池溪头疼得摸了摸额头,她烦躁的抬头看周时桉,“你能不能别這么霸道?我今天很累,只想回房间休息一下。”
不等他的反应,池溪自顾自回了房。
周时桉沉默了,池溪到底在隐瞒什么?他给宋木予打了個电话,电话被接起。
“小美女怎么样了,哄好沒?”
“沒,帮我去打听一下八班今天发生怎么了?”
宋木予回過神来,知道某人破天荒是要多管闲事了,幸亏他早就猜到了,早提前去问過了,正打算和周时桉說呢。
“我已经打听過了,其实這件事情和池溪本身沒什么关系,他们班班费弄丢了,怀疑到池溪同桌身上。”他一拍脑门,想起些什么,“就是上次值日也在的那個。”
“然后呢?”周时桉烦躁的抓了抓头。
“然后小美女正义感太强了,不让别人搜他的包,就貌似被推了一把吧,不知道摔得严不严重。”
“知道了,我挂了。”
宋木予“哎”了一声,担心道,“你别去找人家麻烦啊。”
“老子是文明人。”周时桉一字一句道。
那個叫余墨的到底是谁?值得池溪這么护着他?周时桉心裡有些酸溜溜的,
宋木予打了個寒战。
周时桉是文明人?那他祖宗十八代加上他都是文明人。
此时路上的一條寂寥街道上,除了脚步声,只剩风卷着叶子在地上翻滚着的声音。
三步,两步,一步。
余墨带着黑色鸭舌帽,缓缓接近走在前面的人,不等那人反应,就将黑色塑料袋套到了他的头上,手法干净利落。
然后任凭那人呜呜地叫着,将他拉进了一條昏暗的小道裡。沒有灯光,沒有摄像头,完美。
他爸爸或许什么都沒教会他,但是教会了他一点,怎么隐藏自己的能力,隐藏自己的性格,隐藏自己的行踪。
還有,最重要的一点,隐藏自己有多坏。
余墨如恶魔般踱步到那人面前,用打火机点起了一支烟,他踩着那人的肚子,使他不能反抗,反抗一点,他就用力一分。
掉下去的烟火落到了那人身上,那人已经被突然起来的遭遇吓得口齿不清,“你……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余墨沒有回答他,将剩余的烟抽完,沉闷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荡开,像索命的恶鬼一样,“你今天,是不是推了一個人?”
被袋子套着,声音根本听不真切。
那人哆嗦着身体,想起班裡的人說的,池溪身后有周时桉罩着,所以理所当然将這人当成了周时桉。
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不小心推了她一下。”
“哦,那我现在也只是不小心踩了你一下,不小心把你身上的东西拿走,如果我愿意的话。”他突然轻笑了一声,“我是不是還能把你身上的衣服扒光呢?”
“毕竟,我也是不小心啊。”他脚上力气又用力了些,压得人喘不過气。
那人的哭腔都出来了,他以为只是推一下人的事情,沒想到惹上了這尊大佛。
“我……我明天就去和池溪道歉,你放過我吧,周少爷。”
這人看来是把自己当成周时桉了?余墨笑了起来,那更好办了……他本来還想下手轻些来着。
他烟抽完了,伸了個懒腰,将人好好收拾了一顿。
“记住你說的话,明天去道歉。”他冷冷威胁道,“不然,我让你下次爬不出去。”
然后随手将那人的钱包裡的钱拿走了。
那人点头如捣蒜。
池溪……明天会很高兴吧?他想起池溪的笑颜,扇了自己一巴掌。
余墨,可是你太脏了,好像配不上她。
那怎么办?他有些迷茫。
心裡有一個声音在叫嚣着,那就让她陪着你。
一起坠入深渊好了……
池溪处理好了手臂上的伤,坐着仔细思考着這一天发生的事情,班费好端端的放在沈圆圆的书桌裡怎么会丢呢?
還有,昨天的时候沈圆圆明明說只有她和余墨的班费沒交,那为什么拖到今天還沒有去给吴老师?
還有摄像头,她昨天抬头的时候,看见上面的红点還好好的闪着,今天就坏了?
這一切都太過凑巧了,凑巧到她不得不怀疑這是一场阴谋。
沈圆圆的眼泪太虚假了,池溪换了一种角度,如果她当时就是冲着余墨去說的那些话呢?
在班裡演那么一出,既博得了信任,又证明了清白,還可以顺势把脏水泼出去了。
不等她想完這一切,门被敲得很响,還伴随着周时桉喊她名字的声音,敲几下喊几声,吵得她沒法继续想下去。
池溪将门打开。
“周时桉!你又干嘛?”她恼怒得很。
他不自然的“咳”了一声,语气不满,“這是你和为你生病的病患說话的态度?”
“你看上去比我有精神多了,算什么病人?”池溪皱着眉将他打量了一遍,就要将门关上。
“等等。”周时桉难得扭扭捏捏的,他摸了摸鼻子,声音小了很多,和蚊子声一样大。“对不起,中午的时候我不该吼你。”
池溪真的沒听清他在說什么,只能凑近些,让他再說一遍。
“你在說什么啊?周时桉。”
“我說。”周时桉說不出口了,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道歉,池溪竟然沒听到,他才不說第二遍。
“我說我饿了,出去吃饭。”
就這么点事還扭扭捏捏,池溪无语极了。
但不知为何,心情竟然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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