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四章 那不是我
果然姜還是老的了。
巫咸最后還是借用祝凤丹和仙天的某种关系,将仙天给钓了出来。
而仙天将会引诱灵道出手。
灵道若是出手,他们就不再是‘完美无缺’的,巫咸就有机会自己动手了。
真是……這帮人,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啊。
李启在现在突然产生了一种感觉。
祝凤丹這個样子,不会是巫咸影响的吧?
虽然巫咸表现出来的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但实际上這個人阴险狡诈,坑蒙拐骗,完全配的上‘巫觋’在外面的刻板印象啊。
這次又是一次连环钓鱼套,给仙天钓出来了,甚至還让李启拿出了能让仙天心动的东西,也就是李启在太一那裡学到的构筑方法。
這個方法,巫咸自己大概率是不会的,而且就算他去学,也应该学不到什么东西,他和太一的道统是冲突的,所以必须要借李启的手。
最后,巫咸开始钓灵道,并且作为报酬,给了李启一次偷东西的机会。
李启想明白了這些,反而释怀了许多。
“所以,老师,你就是因为這個才不想和這些大能者打交道的?”李启对祝凤丹问道。
祝凤丹正在巫神山的下面打洞,一边哼哧哼哧的干活,一边說道:“不然你以为呢?仙天這么怕也是有原因的啊,這帮人做事很损的,尤其是巫咸,他的损招多着呢。”
“唉,我也不太想和他们打交道了,对了,大能者裡有沒有心眼子少点的?”
“心眼子少点的?有啊,人道那边就挺多不玩心眼的,如果是人道让你干這事儿的话,大概会直接划下道来,让你直接去做,不会隐瞒,也不会误导,只是……也不允许拒绝,你喜歡這样式儿的?”祝凤丹挖坑挖累了,休息着說道。
“呃……”李启接過祝凤丹的工作,继续在巫神山的山脉裡刨坑:“我是說,那种比较友善,比较耿直的。”
“有,死了,世尊如来你知道吧?他就是比较友善,比较耿直,還不喜歡强迫别人的,现在人已经埋了。”祝凤丹笑道。
“活着的呢?”李启不甘心,他觉得大能者总不至于都是這样。
“活着的啊,道祖,昊天,太一,你都见過了吧?他们也不喜歡玩心眼,也不喜歡强迫别人,不過同理,他们也很少会干涉外面,說实话,当一品无所求的时候,你基本上也不太可能和一品建立联系,所以這就是成了個循环了。”祝凤丹摊手,一脸光棍的回答道。
這就是一個循环。
当一品有事找你的时候,你才会和一品产生交集,而這個交集一般是一品需要你帮他们干点什么事。
不管是诱骗也好,不管是强迫也好,反正這事儿你必须得办了,报酬或许亏待不了你,就是過程基本上不会让你有拒绝的能力。
而你希望寻找一個对你别无所求的一品,那么……别无所求的一品,一般也懒得见你。
所以,大家经常打交道的一品,几乎肯定是巫咸這种阴险狡诈或者人道那种蛮横霸道的类型,這是沒有办法的事情。
這就是某种意义上的幸存者偏差吧。
“唉,不過還好,现在也能和他们掰扯掰扯,年轻的时候可就只能任由摆布了。”李启倒是也看得很开,一边挖洞,一边和祝凤丹聊着這些有的沒的。
在那段虚无的时空之中,李启快进了自己的时光,最终学完了那些知识。
不得不說,祝凤丹能研究出這些东西,也是挺离谱的。
李启感觉自己都要变贼王了。
有了這套知识,感觉他都敢去挖人皇陵了。
当然,李启只不過是說笑而已。
但祝凤丹能掏出人皇陵墓群的构造用来对李启讲解原理,他是不是說笑……李启心裡其实是在打嘀咕的。
人皇是会死的,死了肯定是得有地方埋,所以就会有陵园這么個东西。
鉴于人皇的数量,所以除了特别雄才大略,建立了不世之功的人皇能有自己的专属墓葬之外,其他人皇都是扎堆放在陵园的。
李启也沒问這些东西祝凤丹是哪儿来的,反正闷头学就对了。
现在,就利用這些学到的东西,他们成功在巫咸的府邸下方打开了一個洞。
這個洞并不存在于现实世界,而是存在于可能性之中。
巫咸的洞府下面,“有可能”有這個洞。
虽然实际上沒有,但有可能有。
于是,就可以通過這個‘可能性’,钻进去。
說起来很玄乎,干起来也很玄乎,但二品就是這么玄乎,对他们来說,只要存在可能性,那就能做到。
然而就在這個时候,這個‘洞’,突然虚晃的摇动起来。
“你负责這边。”祝凤丹倒是很有经验,马上分工。
李启立马动身,往前一步,抵挡突如其来的动摇。
而祝凤丹马上消失在這裡,李启要抵抗动摇,他则是要去解决动摇的原因。
李启這边,他感受着洞穴上方降落的重压。
手中术法张开,一重重的李启不断幻化在上方,他的思绪和力量分化为无限,抵住上方的压力。
而就在他的上面,可以看见一株草。
正是這株草的根系,牢牢的封锁了整個洞府下方,包括各种可能性,都被锁住。
李启开始计算,试图找出漏洞。
但当他开始计算的时候,他发现那棵草也在进行计算,因为,李启发现,根系正在根据自己的计算结果而发生改变。
从根系之中的运转就可以看出来,对方在破解李启的算法。
换而言之,李启被一株草给看破了。
什么草啊?這么厉害?
李启惊异之间,张开了真知道韵。
他的额头上睁开了一只天眼,而這只眼睛扫视万物,似乎要将一切都看破。
喔,李启看见了。
筮。
這是筮草。
巫咸曾经利用筮,开创出了占卜之法。
眼前的這一株草,就是巫咸所用的筮草?
那怪不得,搞不好李启确实算不過对方。
就在李启张开真知的瞬间,李启整個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
真知本质上,是天魔的一只眼睛。
尽管现在這颗眼睛被挖了出来装在了李启的额头上,不過李启還是一直小心控制着,不会随意张开。
虽然李启知道,理论上来說,天魔是看不到這只眼睛看见的东西的,而且這只眼睛实际上也和天魔沒关系了,不過留点心总是好的。
而现在,就是‘不得不张开’的情况下。
在展开真知的情况下,李启的信息获取和处理能力,获得飞跃性的提升。
他迅速跟上了筮草的计算。
然后,无数個李启出现在了筮草所计算的可能性之中。
以无限对抗无限。
李启拆分了自己,互相矛盾,互相掣肘的许多個李启,出现在了這些不连续的时空之中,和筮草比拼起了处理能力。
筮草的根系快速退缩,并不和李启正面对决。
它很清楚自己的目的不是赢李启,而是守护住這片地方,不让别人进来。
不過李启也很清楚,他的目的也不是击败筮草,而是撑住這個洞不会消失,如果可以的话,多引来一些注视也是好的。
于是,李启开始渗透洞府内部,真知以一种刁钻的方式开始从各個缝隙之间钻入,就好像解析现实一样,开始解析洞府本身。
沒想到的是,筮草看见李启這么做,反而抽身而退。
李启趁机往前突进。
然后哐当一下,李启突然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是被人拿锤子砸了一下。
“這是……巫咸刻的符咒?是诅——!”李启脑子裡快速闪過一個念头,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诅咒开始蔓延,李启的身躯和神智都已经被覆盖。
筮草收起自己的根须,重新开始庇护洞府本身。
“傻蛋。”它沒忍住說了一声。
還真就以为洞府只有它一個看守不成?還敢直接触摸巫咸刻下的东西,真是沒死過。
哪儿来的這么愣的二品?這水平也能修炼到二品,莫不是来搞笑的不成?
“骂人可就不对了。”這個时候,突然,一個戏谑的声音从筮草的旁边传来。
這声音,不是李启。
筮草马上惊觉!
等等,這是祝凤丹的声音!
什么时候换人了?
“早就换了,毕竟沒有巫咸的符咒,就凭我們哪裡进得去啊。”祝凤丹說着,不知不觉间,他和李启的位置已经调转了。
调虎离山,让筮草主动撤离守护,然后李启以法相本体承接巫咸符咒的攻击,就相当于把钥匙刻在了自己身上。
然后,接下来,阻拦其他人的责任就落到祝凤丹身上。
简简单单的转移注意力而已,只是操作上有点难度而已。
想要调换两個人的位置還真挺不容易的,他们排练了很久,不過很明显排练是有效果的。
筮草收缩根须的瞬间,就代表门已经开了——
当然,李启也确实挨了诅咒。
但那沒办法。
总不能让自己去挨吧?
徒弟该用的时候就要用,不要吝惜,反正又死不了。
就算要死了,到时候去找师父,李启的师祖解除一下就行了,不是什么大事。
甚至可以說,自己的师父也解决不了的话,那就直接去找巫咸,让巫咸帮自己解。
或许有人觉得這是蹬鼻子上脸,但祝凤丹向来如此。
你就說解不解吧,你還真能看着李启去死不成?
至于其他的?
反正欲界拿到手之后,還是不可能還的,這辈子都不可能還的,救不救你看着办吧。
——————————
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
巫咸的洞府被人偷了,原因是筮草亲自告状,据說委屈的直接在巫神山山顶挥洒笔墨。
师徒怪盗二人组被点名指控。
李启沒有出席。
但祝凤丹很快就回应了,他亲自来到山顶上,在另一位巫神的主持下,和筮草对质。
祝凤丹当时被绑住了双手,当着众人的面,被那位巫神正面询问:
“偷窃巫咸洞府的事情,是你干的吧?”
“不,不是我。”祝凤丹笃定的回答道。
“是你,還有你的徒弟,看门的筮草认得你。”
“应该是那家伙长得像我。”
“她說了,偷东西的人叫祝凤丹。”
“那应该是那家伙长得像我,還和我同名同姓。”
“那天那人穿的就是你這身衣服。”
“那真巧,居然有人和我同长相,同名同姓,還同衣着。”
“修为波动和气息也一样。”
“我們同长相,同名同姓,同衣着,同发色,同气息,這背后肯定有大能者在操纵,我被诬陷了,我觉得你们应该追查魔道。”
“這是筮草留下来的证据,這东西是你的碎屑吧?因果指向是你。”
“我真想见见那人了,居然会有人和我同长相,同姓,同衣着,還修行一样的功法和道统,不会是天魔伪装的吧?”
“還有完沒完?”巫神气笑了。
“完了我就走了。”祝凤丹答道。
“是你干的。”
“不,不是我。”
最终事情還是不了了之了,說到底,又能拿两個二品怎么样呢?砍了头?不至于不至于。
再說了,受害人巫咸本人也沒說什么,据說他去灵道了,說這裡的事情都交给筮草去处理,他沒意见。
而筮草处理的结果也只能如此了。
祝凤丹的名声又一次传扬了出去,就和過去无数次一样。
很显然,他不是第一次面对這种场景,也肯定不是第一次做這种事,他被大家抵制是有原因的。
但以前,李启的名声還算是很好的,大家都觉得李启跟了祝凤丹有点委屈了,不怪李启,這孩子還是很好的,天赋也很厉害。
然而,今日一事之后,大家都觉得,果然還是师徒二人,徒弟确实是会继承师父的大部分模样的,毕竟师徒关系显而易见的比父子更加亲密。
与此同时,远在宇宙另一边的拉奇,突然被别人从奇观裡請了出去。
他一头雾水。
怎么了?怎么突然就不让自己参观博物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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