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传說中的高人 下
秦钰看了一眼少年,又看看风清云,似乎有些茫然。
原本看到风清云一身白衣胜雪,温文尔雅,加上之前听得琴声,秦钰认定风清云可能就是自己所要找的高人,陡然间,看到二十七、八的风清云,称呼這黑衣少年为师尊,顿时有些不知所已。
有些愣神的站在原处,不知如何是好。
“你是何人?敢這般对太子說话,难道想造反不成?”见之前說话,秦钰并沒有开口,小李子以为秦钰并不反对自己這般說,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直接面对黑衣少年。
“此处可有你說话的份?”黑衣少年背负着双手,并沒有太多的话语,也未曾有過激的作为,只是淡淡的一瞥,却是让小李子如遭巨震,忍不住倒退数步,看向黑衣少年的神色惊恐万分。惊惧的指着黑衣少年道:“你……你……”
“住口。”原本失神的秦钰,此刻终于回過神来,立刻呵斥道。“赵将军,先将小李子拿下。”
赵宗听到秦钰的吩咐,立刻上前,将小李子压下。秦钰看也不看小李子,只是厉声道:“回头再收拾你。”
转身向黑衣少年拱手道:“這位……這位……”只說了两句,秦钰一時間倒是有些无言,不知该如何說下去。
从第一印象,秦钰就认为风清云乃是传說中的高人。另人惊诧之处,乃是心中的‘高人’,竟然称呼這少年为师尊,那自己该如何称呼?
好在秦钰乃是当朝太子,二十余年来,所见之人皆是当朝大官,哪一個不是老奸巨滑之人,哪怕是身为武将,都不一定完全是耿直毫无心数之人。只是短短的瞬间失神,秦钰就有了对策。
再次向黑衣少年拱手行礼道:“這位先生,下人有些不懂事,冲撞了先生,還望先生海函,回去之后,定然严惩不怠。”
黑衣少年挥挥手,一幅风淡云清的道:“惩罚不惩罚,那是你作为主人之事,勿须和我交待。”
接着又道:“殿下若是无事,此处也并非游山玩水之所,不過茅庐几所,殿下若是想观景,還請另觅去处吧。”
“這……”秦钰看了一眼黑衣少年,又看了一眼风清云,神色有些犹豫。
在秦钰看来,能作出“桃花坞裡桃花庵……”這等诗词之人,定然是超脱凡尘的大才之人,有着历红繁华后看破红尘的心镜,哪裡是眼前的少年所以作出来的。
倒是风清云,从一开始未曾见人,仅通過琴声,就能感觉出弹琴之人的超凡脱俗的心境。所以,秦钰认为,那大作,定然是风清云所作。這风清云,也正是他所要寻找的‘高人’。
只是令秦钰未曾想到之处,风清云竟然会称呼這黑衣少年为师尊。一少年罢了,何德何能?
若非是眼下怕得罪风清云,秦钰哪裡会给這少年的面子?真要說让秦钰這般下山,秦钰当然心有不甘。想了想,咬牙道:“实不相瞒,本宫此次前来,并非为了游山玩水之乐,乃是为了拜师而来。”
话一說完,秦钰向风清云一揖到底道:“风师,還請您收我为徒。”
风清云沒有想到秦钰会给自己来這么一出,一時間有些手足无措,不禁转头看向黑衣少年,有些失声道:“师尊……”
此刻的风清云,那裡還有之前那副出尘的模样,反倒是像一個做错事的孩子,在面对家长时,那种不知所措,惶恐不安的状态。
黑衣少年仿佛沒有看到风清云的表情,转過身淡淡的道:“不必看我,你自行决定。”
說完,黑衣少年背负着双手,缓缓踱着步子向木屋走去。
见黑衣少年进了木屋之后,风清云哪裡還有之前的不安,再次恢复之前的超凡之色。
“殿下,在下不過一琴师罢了,并且,在下如今還未出师,沒有师尊的允许,哪裡可为殿下之师,殿下還是請回吧。”风清云向秦钰拱了拱手,有些歉意的說道。
听到风清云再次拒绝,秦钰顿时有些着急,就连赵宗也是面露不瞒之色。秦钰身为大秦太子,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能得太子看重,這是何等荣幸之事,沒想到对方却是三番五次的拒绝。也多亏是太子殿下一向性格温和,并且求贤若渴,這才容得下這些平民在此放肆,若是换作他人,只怕早叫人将此处夷为平地。
所谓主忧臣劳,主辱臣死。见秦钰受挫,赵宗一步踏出,神色不瞒道:“太子殿下求贤若渴,礼贤下士。這般折身而請,尔等不知感恩,反而屡次三番拒绝,当真以为殿下脾气好,尔等就敢肆无忌惮。若是這样,本将拼着任由殿下责罚,也要让尔等尝试本将的厉害。”
赵宗气势大盛,直逼风清云,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动手的迹象。
秦钰嘴角蠕动,刚想开口,风清云却是先一步开口道:“正因为是太子殿下,也正是因为殿下礼贤下士,若非如此,仅凭你们,還能在此久留?”
风清云任由赵宗气势压迫,整個人如渊亭山立,不动不摇。
仅凭這一点,就让一旁的秦钰眼前一亮。
赵宗是何人,秦钰心中再清楚不過,乃是名副其实的百战之将,在战场之上杀人无数。赵宗的气势,自然凶猛无比,那可是实实在在杀人无数后积累的杀气,在赵宗历经数次大战回来后,秦钰见到赵宗都被他這扑面杀气惊到。未曾想风清云竟然在這惊人的气息之下,恍若未觉,处之坦然。
這让秦钰越发坚信风清云就是自己所要寻找之人。“对方不断的拒绝,或许只是在试探自己是否诚心,据說,高人一般都有着自己的怪脾气,或者說傲气。”秦钰心中作想
秦钰整了整衣装,再次一揖到底,诚挚的道:“风先生,在下诚心为求师而来,但有所需,在下定然全力以赴,還望风先生万勿拒绝。”
秦钰贵为一国太子,始终放低身段,身上并无任何的傲气。风清云也不好再冷言相向,轻叹一声道:“太子殿下诚意十足,在下亦有所感。只是,非是在下不愿,该因在下也是至今学艺不精,怕是有误殿下。”
“风先生過谦了。只作出‘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這等大作,怎么是学艺不精之人?”
在秦钰看来,那一首诗词,是何等的惬意,超脱和释然。自是胸有丘壑,只是不愿俗世罢了。
风清云略显尴尬,同时松了一口气道:“殿下误人,這首桃花庵歌,非是在下所作,乃是家师之作。”
“什么?”秦钰有些吃惊的道。“不是风先生的大作?敢问令师是?”
风清云面色有些不悦。微怒道:“殿下是和在下开玩笑嗎?方才家师当面,不過刚刚进入屋中,殿下還明知故问,不知殿下是何意?”
“那……那……那真的是令师?”秦钰此次当真被惊吓道。
方才风清云称呼黑衣少年为师,也不为意,或许那只是风清云的徒儿配合着演一场戏罢了,不曾风清云再次提及,从风清云表情看来,再敢多言,必会恼怒,可见其真诚之处。实叫人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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