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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佛度有缘人

作者:老必登
无极宗,后山竹林。

  ……

  刀刃破空的声音撩起了林川用绸缎束来的长发,汗水从他的额角滑落,這一整夜,林川都在重复着竖劈的动作。

  不能觉灵,那就练武,林川从未停下让自己变强的脚步。

  秘境也好,红尘历练也罢,林川其实根本不关心那所谓的名额,作为吴天的关门弟子,他知晓的远比那些普通弟子要多。

  现在的无极宗看似强盛,实际上早就危如累卵。

  魔土从未放弃過侵略的意图,儒释道三大势力之间虽有竞争,可也不会养虎为患,放任无极宗這個祸因肆意发展。

  要不是无极老祖還活着,宗门之战早就打响了,而且裂天峡谷对面的魔土也一直对九州虎视眈眈。

  战争一起,人命不如草芥,到时候,沒有自保能力的林川就只能成为师父的负担……

  “我在世间无一物啊,

  一壶浊酒落红尘。

  不求人间觅长生啊,

  杀個神仙……嗝~我换酒钱~”

  老黄头侧卧在青石上,任由晚风吹进他敞开的衣襟,一边拍着膝盖唱着不知名的小调,一边喝着林川带来的那壶老酒,看上去无比的洒脱自在。

  喝美了的老黄,脸上的褶皱似乎都带着笑意,只不過当他把目光转向林川的时候,眼裡却满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小子,刀不是你這么练的。”

  实在看不下去的老黄揉了揉自己干草一样的乱发,伸着懒腰的走了過去。

  在走到林川旁边的时候,举起的右手很随意的挥了下来,一道寒冷的光芒从林川的眼前一闪而逝,除此之外似乎并沒有什么变化。

  就连飘摇的竹叶都沒有改变下落的轨迹。

  可下一秒,林川却骤然睁大了眼睛。

  因为散落的那几片竹叶在落地之前,都被均匀的分成了两片。

  老黄很满意林川震惊的神色:“武不入道,就是匹夫,你這样练下去除了胳膊会越来越粗,一点屁用都沒有。”

  看着老黄那不可一世的样子,林川撇了撇嘴,一脸不屑說道:“你别光說,教我怎么练,要不然明天就断你的酒。”

  “咳……”老黄头已经记不起有多久沒有被人威胁了,可他立下了誓言不出竹林,這裡除了林川别人又进不来,馋酒的老黄還真就那他沒什么办法,只好坐回到青石上,耐心的解释道:

  “其实武修和那些灵修也沒什么区别,大道万千,殊途同归,到最后修的都是一個‘意’字,我先问你,为何選擇练刀?”

  林川也收刀入鞘,盘膝坐到了老黄的对面,认真的說道:

  “为变强。”

  不過這只是林川說出口的理由,而且這個理由也符合他现在的身份,而林川沒說出口的,便是想要保护小左,他那边好像越来越乱了……

  林川沒办法想象如果有一天再也听不到小左的声音,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老黄叹了口气,很无奈的說道:

  “……那练鞭子也一样啊,那日你用二两黄酒从我這换了這把星河,我以为你這辈子都沒办法让它出鞘,结果你接到手裡就把星河拔了出来,這不是你選擇了星河,而是星河選擇了你。”

  老黄說着便挥手让星河悬在了林川的面前:

  “刀,主杀,练刀无非就是练习如何更好的杀人,所以你要修的意,就是杀意,你這身上的煞气本就比旁人重了些,所以想入门并不难,难的是接受杀意,控制杀意,要不然……就会变成只会杀人的疯子。”

  林川皱起了眉头,抬起手轻轻的扶過了星河的刀身,三尺三寸长的纯白色刀身上密布着漂亮的冰裂纹,随着林川手指划過,每一道裂痕都闪過了一抹清冷的流光。

  大概两年前的时候,林川在宗门闲逛,无意间闯进了這竹林,结果却被老乞丐一样的老黄打了一顿,那时候师父還在宗门,林川当即就跑回去告状了。

  结果這老黄居然跟自己师父打了一個不相上下,不過最后還是师父技高一筹,逼着老黄用一件兵刃换了林川的一壶老酒。

  之后师父离宗办事,一直沒能觉灵的林川便每天晚上都会来找老黄练刀,两年過去了,這還是老黄第一次主动教导他。

  林川大概明白了老黄的意思,接着便问出了最关心的問題:“修意能修出灵气嗎?”

  “不能。”老黄摇了摇头,喝下了酒壶裡最后一口酒,打着酒嗝說道:

  “不過,练刀可以练出刀气,還是那句话,万法归一,修行到了我這境界,有沒有灵气根本不是問題,道,才是最主要的,别好高骛远了。”

  老黄抬头看了看泛起了鱼肚白的天际,手指一挑,一只蝉便浮在了林川的眼前:

  “這蝉本就沒几天好活了,可這几天却是它生命力最强的时候,你若是可以刀不出鞘,让它噤声,便算是入了门,加油吧三小子,明天晚上记得多带一壶……”

  “啪!”

  老黄话音未落,林川就一巴掌拍死了那只秋蝉:

  “這就算入门了?”

  “……算!”

  绷不住高人形象的老黄,从牙缝裡挤出了一個字来,接着便一挥衣袖,从林川的眼前消失了。

  ……

  朝阳从云海中探出了半边身子。

  老黄已经走了许久,林川依旧盘膝坐在地上,脸上還挂着莫名的笑意,其实在他听到“接受杀意”的时候,就已经知晓了老黄的意思,拍死秋蝉也是故意为之。

  林川心眼本就不大,当初误入竹林,老黄拿着竹條把他屁股都抽肿了,现在把他气走,也就算是勉强收回点利息,等能打得過老黄那天,少不得要把当时的耻辱给抽回来。

  “我觉灵了。”

  小左的声音让林川骤然睁大了眼睛,他赶紧询问起其中的细节,听完之后,林川便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我知道了,回头我问问小和尚有沒有什么办法能净化你說得那种能量,你先用我让你记下的玄清诀尝试修炼,等我消息。”

  林川急匆匆的应了一句,就起身飞快的跑回来了庭院,這次觉灵,万无一失!

  ……

  回到庭院的林川沒有急着冥想,而是把玄镜小和尚昨日给的固脉草放入了浴桶,等热水变成了草绿色,才把身子埋进了水裡。

  天生气海的玄镜每個月都可以从宗门领取一份药材,相比于固脉草,其实可以练就化气丹的灵竹根才是他的最佳選擇。

  只是因为固脉草药性温和,更适合還沒有觉灵的林川,他才会每次都退而求其次。

  林川嘴上不說,心裡却记得這份情谊。

  半晌,浴桶裡的水逐渐变得清澈,林川整夜练刀的疲惫也一扫而空,他這才披上了袍子,点燃了凝神香,盘膝坐到了蒲团之上。

  不出意外的,林川的意识再一次被拉入了残破的战场。

  枯骨散落在林川的脚下,散落的兵刃仿佛是从土壤中生长出来的铁杉树丛。

  不可名状的阴影瞬间出现在了林川的身后,肉眼可见的杀气凝聚成了触手的形状,纷乱嘈杂的低语声再度带来了巨大的恐惧,差点让林川再一次不受控制的迈开了脚步。

  可他却要紧了牙关,强迫自己转過身来。

  老黄让他接受杀意,控制杀意。

  小左也說過觉灵的时候,曾被淡金色的影子包裹。

  林川知道,在這场道衍裡,只有直面這阴影,才能觉灵。

  那不可名状的阴影似乎因为林川的转身而愣了一下,但還是很快就包裹住了他,那刺骨的寒意让林川的身体变得僵硬,逐渐的失去了意识。

  等林川睁开眼时,還是身处那個战场,那些曾经在背后說過他坏话的同门都手持利刃,向他冲了過来,林川沒有犹豫,星河出鞘,直接就斩了下去。

  沒過多久,林川的身边就堆满了残肢断臂,血色渐渐的充斥了他的瞳孔。

  “废物,就不配活着。”

  一直想和林川争夺秘境名额的张丰年捏着剑诀,控制着两柄飞剑洞穿了他的双肩,剧烈的疼痛让他清醒了一些。

  林川皱着眉头,看着把脖子凑到了自己刀下的张丰年,犹豫了一下,還是斩了下去。

  人头滚落,林川甚至可以看清他脸上的恨意与惊恐。

  可還不等他收刀,姜洛和玄镜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一個手捧竹简,一個捻动佛珠,各自出招向他杀来。

  “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

  “红莲碎!”

  文气凝结的长剑沒入了林川的胸膛,虚幻的箭羽在林川的大腿上颤动。

  破碎的莲台仿佛万千利刃穿透了他的双臂。

  林川的双眼瞬间变得血红,无尽的痛苦在逼迫着他挥刀向前,可他却微丝未动,而是强忍着疼痛,把星河收回了刀鞘。

  林川的脸上少见的浮现出了温柔的笑容,他明知道眼前的姜洛和玄镜都是假的,可他却不会向朋友挥刀。

  袭杀并沒有结束,姜洛和玄镜還未消散,一個白袍老道就伫立在了半空之中,甩出了手裡的拂尘。

  “师父?”

  林川直接就放弃了抵抗。

  “嗯?”

  就在拂尘即将扫到林川的时候,老道很疑惑的停了下来,拂尘上那锋锐的细丝几乎已经触碰到了林川的眼眸。

  “好小子,道衍而已,居然牵动了我的道身。你這次怎么沒跑?”

  吴天拂尘轻甩,林川眼前的世界顿时颠倒,残破的战场变回了熟悉的庭院,不知道什么时候,吴天已经坐到了石几上,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好奇的打量着林川。

  林川虎着脸,直接跳到了师父背上,一把就揪住了他的胡子:“你一直都知道我为什么不能觉灵!?”

  也只有在师父面前,他才会毫无戒备的露出最跳脱的一面。

  “疼疼疼……”吴天赶紧甩了一下拂尘,把林川固定在了半空之中,有些心虚的解释道:

  “为师也是为你好,以后你就知道了,再說了,我也沒想到你胆子那么小,這一跑就是两年,偏偏每次還都能跑掉……”

  ……

  ……

  吴天好不容易安抚好了林川,总算是保住了自己的胡子,這才放开了禁锢,十分严肃的說道:

  “我這副道身很快就会消散,我接下来說的每一個字,你都要谨记于心。

  每個人觉灵的方式都是不一样的,冥想会带你找到藏在你神台之中的灵根,你一直惧怕的那团阴影其实就是你的道源,而你刚刚经历的那些虚幻袭杀便是道衍,你可以当做是一场修心的试炼。

  可不是每個人都有资格让大道助其修心的,当初在裂天峡谷外把你捡回来的时候,我就想到了会有這一天,你這一身的煞气,是福也是祸……

  切记,勿忘本心,這天下无不可杀之人。

  不忠之人曰可杀!不孝之人曰可杀!

  不仁之人曰可杀!不义之人曰可杀!

  不礼不智不信人,皆可杀!

  但不可,横刀向挚爱,不可,以刃对亲朋,不可行那太上忘情之事……這世间,做人,远比成仙要快活的多。”

  吴天說起“杀”字轻描淡写,可那不可见的杀气却压得林川喘不過气来。

  一直等师父說完,林川才神色坚定的应道:“徒儿谨记!”

  但還不等他开口追问吴天什么时候回宗门,他眼前的世界便骤然破碎。

  ……

  一抹血色从菱形镜子上一闪而逝……林川终于感受到了空气中游荡的灵气。

  而就在林川睁眼的那一刻,大秦王朝的监天司,也响起了清脆的风铃声。

  急促的脚步声在木质的长廊中回荡,一位身着大秦二品官服的老者手捧着疯狂旋转的司南,冲进了摘星楼的顶层。

  摘星楼的顶层只有三面围墙,正北方的房檐下就只有几根盘龙立柱,那裡便是监天司的观星台。

  “大国师!大国师!天镜周围的阵法要碎了!!!”

  白衣白发的大国师,背对着房门,盘膝坐在观星台上,安静的眺望着北方,冲进门的二品大员,還要再說些什么,可却终是沒有开口,只是躬身行礼,小心翼翼的站到了一边。

  足足過了半晌,大国师才开口:

  “该来的总会来,传讯三教和无极,天镜将开,大乱将至……让邓将军也回永安吧。”

  大国师的声音并不苍老,反倒是很有朝气,语调不急不缓,话音落下时,二品大员便已经恢复了平静,躬身领命而去,而他手裡刚刚還在疯狂旋转的司南,也停滞了下来。

  摘星楼重归寂静,分明不远处便是当今天下最繁华的都城永安,但此时的摘星楼,却安静仿佛不在人间。

  ……

  ……

  无极宗内。

  早就熟记于心的玄清诀开始自主的运转,吸纳灵气的玄妙感觉让林川很沉醉,而且他也沒有感受到小左所說的那中令人生厌的气息。

  一直到日上三竿,林川才幽幽转醒,紧接着,他便把目光投向了一边,虽然那裡空无一物,可他却莫名的觉得有些违和。

  “青影,是你嗎?”

  林川话音落下,一道黑色的影子便出现在了他的身边,他早就习惯了青影的神出鬼沒,虽然依旧看不清青影的容貌,甚至不知道他是男是女,可他却是林川最信任的人。

  青影是师父留给他的护道者,吴天不在宗门的這两年,青影的存在让林川少了很多麻烦。

  “觉灵了?我总算是可以开口說话了,可真不容易,有個大和尚去了极乐峰,看样子是想带走小和尚,我先過去看热闹了。你快去洗個澡把,你這味道……”

  两年来,這還是林川第一次听见青影說话,可那奶声奶气的可爱语调,让青影在林川心裡的高人形象瞬间就崩塌了。

  只是還不等林川追问,青影便融进了黑暗裡。

  林川虽然有点着急,可也确实受不了身上的味道,赶紧跳进了還未把水倒掉的浴桶裡,心說有一念大师在,小和尚肯定不会出什么問題。

  ……

  极乐峰的山顶平台上,耸立着三尊巨大的佛像,沒有寺庙遮风挡雨,也沒有寻常佛像的宝相庄严,每一尊佛像的面容都十分可憎,就差把贪、嗔、痴這三個大字写到了脸上。

  等林川赶到极乐峰的时候,姜洛和她的师父忘尘居士正在安慰小和尚,一念大师则是挡在她们的身前与人对峙。

  心无杂念的小和尚眼神清明的躲在忘尘居士身后,紧紧的攥着她的儒袍,林川甚至可以看清忘尘师叔儒袍下那丰腴的腿型。

  “佛门修因果,云藏叛逃,至今了无音讯,只留下這孽……佛子,恰逢无始秘境将开,雷音寺愿出让三個秘境名额,换佛子回佛土。”

  开口說话的是一個挺着大肚子的和尚,圆润的脸上挂着弥勒佛一样的笑容,正红色的袈裟布满了金线,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咔~呸~”

  就在這气氛凝重的时候,林川的耳边居然传来了嗑瓜子的清脆声,藏在树荫下青影依旧看不清身形,可林川却清楚的看见她的脚下已经堆了不少的瓜子皮……

  好在一念大师并沒有被影响,只是无悲无喜的看着大和尚:

  “云葬就在魔土,你若想找他,我现在便可送你過裂天峡谷,玄镜是我的关门弟子,别說是三個秘境名额,你就是拿化天寺跟我换,我都不可能让他跟你回去。”

  “贫僧不会强人所难,可以待师兄圆寂之后……”大和尚說到這刻意的停顿了一下,望向了玄镜,似乎想知道小和尚会有什么反应。

  可是玄镜只是捏着忘尘师叔的衣角,连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大和尚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這才接着說道:“贫僧再来带佛子回去。”

  “你若再多言一句,今日就用你的舍利子给我徒儿添上几枚佛珠。”一念大师的素色僧袍无风自动,两條垂下的白色长眉都浮了起来。

  大和尚张了张嘴,终是沒敢再出声,只是单手立掌默念了一声佛号,临走之际,還不忘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玄镜,那目光就像是在打量一件稀世珍宝一般。

  在路過林川面前的时候,大和尚突然停下了脚步:“我佛慈悲,小施主這一身的煞气可是不祥之兆。”

  大和尚的脸上依旧带着慈悲的笑容,可林川却感受到一种深深的恶意。

  姜洛下意识的上前了一步,却被忘尘居士拦了下来,青影也沒再嗑瓜子,缓缓消散于阴影之中。

  有青影在身边,心裡有底的林川把星河扛在了肩膀上,扬起下巴很轻佻的說道:

  “我刚派人在西域凉州,捐了七所寺庙。”

  “善哉善哉!佛度有缘人,小施主今后定可逢凶化吉。”

  大和尚脸上的笑容明显变得真挚了很多,双手合十的行了一個佛礼,這才离去。

  直到大和尚走远,林川才撇了撇嘴:

  “佛度有钱人還差不多。”

  一直躲在忘尘居士身后的小和尚也冲了過来,拉着林川的衣袖,很天真的问道:“师兄,你不是不信佛嗎?你真的捐了七所寺庙!?”

  “怎么可能,咱家钱有用,有那钱還不如给你买点化气丹。”林川哭笑不得的盘起了玄镜的光头。

  “觉灵了?”和姜洛一起走過来的忘尘居士柳眉轻挑,有些意外的瞥了林川一眼,接着便转头看向一念大师:“吴天那老疯子赌赢了,你记得多备一份醒神丹。”

  說完就顺手把一個白玉丹瓶丢到了林川的怀裡,用纤细的手指捏起了他的下巴,美目含威的說道:

  “這淬骨丹是老疯子替你赢来的,等冲击气海的时候再吃,還有啊!以后离我徒儿远点。”

  林川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屁都不敢放一個,直到看着忘尘那摇曳的身姿远去,他才送了一口气,小声的嘀咕道:“简直就是活妖精……”

  “嘭!”

  话音才刚落,四個灵气凝聚的大字就凭空砸到了林川的身边,把小和尚吓得直接就跳到了林川的背上。

  “君”“子”“慎”“独”

  “你這嘴啊……”

  看着林川那可怜的样子,姜洛无奈的翻了個白眼,一边数落着,一边摊开了竹简,把那四個灵气大字收了回去。

  “一念仙魔,小川你要恪守本心,明日我会让玄镜把醒神丹送過去,记得要在准备突破气海的时候再服用。”

  一念大师依旧是不悲不喜的模样,嘱咐了一句之后,便留下了三個年轻人,纵身飞回了悬于极乐山顶的倒悬峰。

  身边沒了长辈,林川总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赶紧把忘尘师叔给的玉瓶揣进了怀裡。

  這淬骨丹可是好东西,不仅可以增强气海境修士的骨骼硬度,更是可以释放觉灵修士的战力,虽然在觉灵境服用有爆体的风险,但却是可以在绝境中保命的底牌。

  收好了丹瓶,林川双手一边搭上了姜洛,一边搂住了小和尚,无比畅快的說道:“走了,山下饕餮楼吃顿好的去。”

  小和尚撇着嘴委屈的說道:“师兄,我吃素的……”

  “問題不大,饕餮楼也是有素菜的。”林川毫不在意的揉了揉他的脑袋,另一只手還不忘搂紧了姜洛的肩膀。

  “师兄,男女授受不亲。”

  姜洛脸上飞快的闪過了一抹甜蜜的红晕,好在有面纱的遮挡,并沒有人发现,只是她虽然暗自心喜,却依旧下意识的直接展开了竹简……

  林川头皮一麻,赶紧松开了手,老老实实的盘起了小和尚的光头。

  “咔~呸,有色心沒色胆的小垃圾。”

  树荫之下的阴影中,又吐了两片瓜子皮出来,无情的嘲讽着林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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