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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作者:姗姗莫迟
顶点王侯之女!

  曹丕依着曹操嘱托,将丁夫人接进京中跟卞氏說话,顺带一起筹备建安六年的新年。

  曹植曹彰等对阿母丁氏還是有印象的,在卞氏的引导和自身记忆之下,也觉得小时候丁阿母似乎待他们不错,大家聚集一堂說說闹闹倒也热闹。

  曹彰调皮地提起阿嘉被皇帝封了县君,曹植很是捧场地拿過地圖给丁夫人找出安阳县笑道:“喏……這個地方就是阿嘉的地盘了,听說那边民农种得葡萄当真是好。等明年秋天咱们闲下来,就跟着安阳县君去那边吃葡萄就好了!”

  丁夫人听得此话也是笑得开怀:“都說养儿为防老,有了阿嘉這個女公子,我和你们阿母就吃穿不愁了,阿植你们几個就自己闯荡顾自己好了,不必担心我們了。”

  大家又是气氛融洽地一阵說笑。

  等到曹植等出门念书,仪嘉跟曹节去外头不知道鼓捣什么东西,便只留了丁氏和卞氏二人在房间說话。

  丁氏看卞氏明显有些羸弱的面庞,不禁唏嘘道:“你也算好命了,儿女双全,又占了嫡、长名分,将来无论如何都脱不了的。想想之前刘姬,三個孩子去了两個,阿萦嫁得也非却良人,何苦這般郁郁疾思,苦了自己的身子?”

  卞氏动容道:“夫人說得是。”

  丁氏见卞氏肯听她的话,便再行出言相劝道:“阿丕沉稳,阿彰机变,阿植才高,都是一等一的好孩子。旁人家裡得了一個便了不得了,偏生咱们家裡有這么三個。虽然他们都是兄弟,然曹公基业這般势大,将来难保会有一二世子之争。即便他们不想去争强,底下人怎么個想头、怎么個算计也是难說,妹妹可要早作打算。”

  卞氏知道這是丁氏实心实意帮她打算,忙起身一礼算是谢過:“多谢夫人提点,我替孩子们先行谢過了。”

  外面一阵紧促的慌乱声迭起,孙尚香从梦中猛然惊醒起来,对匆匆跑入房间的丫头清尘问道:“何事惊慌?”

  清尘“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满面泪痕哭泣道:“君侯他……昨夜,沒了。”

  孙尚香一惊之下非同小可,掀开被子跳下床来,披散着头发踏上鞋子就往外头跑去。

  一路匆匆间,感觉周围人都失了心神一般的恍惚。等孙尚香跑至孙策房内,才发现侯夫人冒氏、侍妾大乔等都跪地哭泣,孙然和孙绍姐弟二人呆滞地跪在床前,仿佛根本不相信眼前這個既定的事实。孙权立于孙策床榻不远之处,站姿都有些佝偻。而自己的另外几位阿兄皆立于孙权身后,人人都是神色凝滞。

  孙尚香一路走去前面,对着孙权开口问询道:“大兄之前,可有留下什么說法?”

  其中一名叫做张昭的谋士出列,对孙尚香回话道:“君侯曾经嘱咐過,‘中国方乱,夫以吴、越之众,三江之固,足以观成败。公等善相吾弟!’”【1】

  孙尚香终究撑不住,眼泪簌簌地流淌下来:“若不是惦念着传国玉玺,大兄怎的就会如此迷了心智、乱了分寸,在此关口进军许都。终是受了奸佞算计,累了性命!可见执念害人!”

  孙绍扑在小姑姑怀中,“哇——”地一下哭出声来:“阿绍,阿绍再也沒有阿父了。”

  孙尚香紧紧抱着怀中子侄,心有戚戚间更多地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孙绍乃大兄世子,正经的基业继承人。若此时二阿兄上位,這几年间之内一切還好說。若是二阿兄也有了自己的势力和孩子,孙绍的地位可就真真儿尴尬了,這之后的事情……也就不好說了。

  阿绍不怕,有姑姑在一日,必当护你一日周全!

  冒夫人本就身体不好,遇上此时更是病痛连连。在孙策故去百日之后,她也不可避免地随着自家夫主就那么去了。

  大乔将一朵白色的小花从发间摘下,想起主母之前对她最后的叮嘱。

  “阿乔,难为你這般品貌還愿意为君侯守着,我的阿然和阿绍就交付于你了。我不求别的,只求两個孩子安安稳稳就好,至于二弟将来的基业問題……叫阿绍能避一步就退一步的罢。你们之前說起的那安阳县君,我看阿绍還是有些意思的,能成最好,若是咱们高攀不起了,找個贤惠柔贴的媳妇也是好的。”

  于此同时,孙权捧着京中送达的圣旨久久凝眉。

  是上次大兄所做之事触及曹公心绪了么?为何這般突然地,叫他们江东送世子前去呢?

  建安五年年末,曹操大胜归朝,附带“战利品”关羽一枚。

  仪嘉同关羽也算是有些颇有渊源,在某一個阳光充裕的午后,仪嘉央了阿父和阿母出门。說是想去汉寿亭侯府邸探视故人。

  原来仪嘉的算盘是想着叫上曹丕一道儿去,毕竟两人都在刘备菜园子住過好一段时日。然学霸曹丕近来功课有些紧张,本不欲翘了课同仪嘉一起出门。倒是曹彰這些日子读书读得闷得慌,便兴高采烈地跟先生告了假,而后欢天喜地陪着小阿妹出门逛逛。

  曹彰果然是憋着久了,跟仪嘉出门后就跟那沒笼头的马一般,先到外头几條大街上狠狠逛了一番,买足了吃的顽的才前赴关羽的亭侯府。

  曹彰最喜武艺,见得关羽生得仪表堂堂气势洪庄,再结合前些日子听到的關於他英明神武的那些事迹……心痒痒的曹彰不禁将心中所想带出了几分在脸上,拉住关羽大神就要跟人家“讨教一下功夫”。

  结果自然很直白而又不言而喻,曹彰技不如人认输后就被丫头侍奉到裡面洗脸换衣服,仪嘉跟面不红心不跳的关羽武神继续聊天。

  两人先是聊了些许仪嘉小时候的事情,话锋一转就到了关羽之后的人生打算上了。

  关羽本来不是一個特别善于隐藏心事的人,听得仪嘉這般问话,先是面上表情一滞,而后有些怅然答道:“我……還是想追随着豫州。”

  虽然在后世,人们对于关公的說法在“义”字上多一点,然仪嘉听得此话后還是一句“我阿父待你不好么”问出了口。

  关羽這人很实在,听得此话答复起来也沒拐弯抹角:“曹公待云长甚是器重,云长自是明白。然云长同豫州多年情谊至深,非是一般范范交情。曹公身边谋士众多、武将出众,云长自叹不如;豫州身边当用之人甚少,云长不忍与之相弃。”

  仪嘉觉得,如果关羽這一番话从兄弟感情的角度出发来說,的确很是說得通,可如果从人才驾驭管理的方面来說,似乎也是可以說得通的。

  撇开曹操身边人才众多,不会像刘备這般重视一說,两人对人才的对待方法也是差异甚大。

  就拿关羽来說吧,曹操给他的待遇是升职加薪、送房送车送美女。让关羽通過出任CEO迎娶白富美登上人生巅峰、获得他人敬重,以此来鼓励关羽为他卖力。

  而刘备则是不然,他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会尽量表现出“礼贤下士”般的谦和,无论对关张還是诸葛都是這样。我有一口饭吃你就绝对不会喝汤,我們“食则同器,寝则同床”,同甘共苦的日子再怎么苦也甜了。

  总得来說,两者皆有可取,但看你更喜歡哪种相处模式。仪嘉觉得,关羽筒子很明显是更为稀罕后一种模式。

  武平侯府。

  曹华有些怏怏地将书卷往桌上一放,对着杜氏抱怨道:“成天闷在屋子裡,不是看书就是写字作画,闷都闷死了,沒劲!”

  杜氏有些无奈道:“快些着别這般說,大冷天的,出去闲逛個什么劲儿!”

  曹华听得此话更是不平:“我偏生要說!几個兄弟们每日去官学也就罢了,仪嘉不過是個小丫头片子,论起联诗造句的,未必写得有我工整,凭什么就她跟着丁阿母四处闲玩!還有丁阿母,不是当年气性大得很要跟阿父离姻的么?怎么這会子又回来了?還偏生捧着仪嘉那丫头!丢了夫人当该的风骨。”

  因着丁夫人眼睛裡不揉沙子的缘故,之前杜氏沒少看她脸色,所以跟女儿說话之间的言语之中不免带出来些许。正当杜氏觉得女儿這般說话不妥,想要在嘱咐两句以正视听之时,外头传来曹操的一声怒喝“放肆”,吓得母女二人匆忙起身招呼行礼。

  曹操此时正当怒在心头,对着這两人就是好一阵儿数落。

  “你卞阿母前些日子說你這孩子灵透慧敏,书也读得多,阿父心中欢喜,谁知你却在這背后生出好多事情。刚才那些话……是你一個晚辈该当在背后议论长辈的么?還有你杜姬,论诗书,怕是比夫人读得更多一些,沒成想背地裡竟然会是這等人品!孤真是看错了你!”

  說完這些话后,曹操再也未有看那二人一眼,径直出门去了卞氏那裡。

  卞氏和仪嘉二人正在房间裡吃甘蔗。

  仪嘉上辈子大学食堂旁边有個水果店,店主有個拿手绝活就是拿甘蔗榨汁给同学们喝,五块钱满满一大杯,让仪嘉好生怀念。

  但对于三国這個时期来讲,甘蔗還是比较稀罕的,属于贵族专利用品。也就只有在曹家這等人家過活,仪嘉才能任性浪费地把甘蔗打成汁来喝。

  曹操怒气未消地冲进来,就见得自家小女儿笑吟吟地捧過一直琉璃盏,裡面装着滢滢闪动的甘蔗糖汁。一盏入腹之后,方才冲天的火气還真的似乎消退了好些。

  曹操坐下来同卞氏說了几句府上的家常,再考了仪嘉两幅书法,总算是把心心绪给平静了下来。

  卞氏看君侯面色不善,不免也就多问了两句。曹操听得询问便一股脑儿說了刚才发生的事情,提议要辟出一处大院子,将曹宪曹华等迁出来,跟曹节三人一起住,免得给那些不上道的阿娘们教坏了。

  卞氏听得此话直是蹙眉:“孩子们都小呢,沒個大人看着怎么能行?”

  曹操执意道:“丫头不是大人?奶母不是大人?年纪小才是好呢,若是年纪大了,被教坏了可就难改了。”

  卞氏见說不动曹操回心,也就只得应着過完年就开办。

  曹操素喜卞氏的好說话,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嘉奖。眼看着仪嘉长得愈发合他眼缘,一应功课学问說话都比他规划得還要称心,一個新的念头便从心底又冒了出来。

  “孤看小五很好,這样好的女公子……一直娇养闺中,孤還真是舍不得。”

  卞氏沒听出這话的深层次意思:“那君侯待要怎样?”

  “孤想着……叫小五同阿丕他们一道儿官学上课,夫人以为何如?”

  “咳咳——”卞氏被甘蔗汁呛着了,“小五還是個孩子。”

  “孤這個年纪已经在官学上课了!”

  卞氏彻底懵掉:“小五只是個女孩子……”

  “成大事、掌天下者,何分男女?夫人的想法也忒狭隘了。”

  卞氏听得這话快哭了,君侯我相信您心思是好的,可您自己不觉得有些太過急功近利了么?小五這才多大的娃娃呀,若她出门跟一帮男学生混在一起,即便有曹丕等阿兄看着,她心底還是安生不了啊!

  仪嘉坐在一旁默,過了年她就六岁了,搁在现代都能上小学了。上辈子她這般年纪的时候,都能脖子上挂着钥匙自己上下课了,卞氏对女儿說放养說放养還是圈养的。

  卞氏扯扯仪嘉的袖子:“阿嘉,阿母還有好多东西未有教导你呢,你告诉你阿父,你是想在家陪着阿母還是去上官学呢?”

  仪嘉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阿嘉既想陪阿母,又想去上课……那我平日白天上课,晚上和休课时候用来陪阿母可好啊?”

  眼见小女儿站在自己這边将了夫人一军,曹操打心底高兴地不行起来:“好好好!這才是孤的女公子阿嘉,跟孤最是一條心的!好孩子,不怕,有孤和你阿兄们在,孤看谁敢在学裡欺了你去!”

  卞氏看沒辙转圜,只得采取缓兵之计道:“一切等過了年后再說罢,君侯以为如何?”

  曹操跟仪嘉对了個眼神,都觉得逼得卞氏太紧会反弹,便双双好說话道:“自当是先過年。”

  注释【1】:引自《三国志·吴书·孙讨逆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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