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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姗姗莫迟
顶点王侯之女!

  仪嘉沒成想,再见赵阔之时,两人会是這么一种景象。

  男人身形消瘦到几乎撑不住袍子,眼窝凹陷胡子拉碴,不知道的還以为刚从天牢裡给拉出来的。

  仪嘉刚入内时候還在担心,赵阔会因着周处机的事情迁怒与她。事实证明自己還是有一两分“先知”天赋的,不過一会儿的功夫,她的担心就变成了现实。

  她行礼起身时候,他上前扶她,谁知当触及她的衣袖时分,他却突然之间鬼使神差地推倒了她。

  内殿之中向来甚少近侍侍奉,唯一一個内宦還去到外间拿茶点了,估计看這景象也不敢进来。

  仪嘉就這么背抵着长案同赵阔大眼瞪小眼:“你想干嘛?”

  赵阔嘴角扯出一個弧度:“你是顾公最为珍视的掌中宝。他毁了处机,我毁了你,咱们算不算一报還一报?”

  眼看陛下的手指就要触及自己面庞,仪嘉对着赵阔冷静道:“你不会的。”

  “如果我說我会呢?”

  仪嘉還是一脸无所谓状:“你是皇帝,就算阿父這等人物杀你也要掂量掂量。不是說‘万事和为贵’么?大不了你就娶了我呗,反正我沒什么损失,還能捞個皇后当当。倒是你,日后恐怕就不大好過了。”

  对付流氓的方法,就是你要比眼前人更流氓。仪嘉看着赵阔有些明显变了脸色,知道自己這招算是走对了:“如果你娶了我,我不会让你再去碰后宫其他女人,史书上吕后等女中豪杰早给我开了先例,哪個敢要接近你,我就把那些书上记载的东西拿出来试试刑。当然,我执掌后宫时候必当一视同仁,别人不给你碰,自己也不会叫你碰,省得她们背地裡說我是‘妒后’。如果你不信我有這個本事,大可以把我娶回来试一试,看看将来谁会第一個撑不住提出离姻。這帝后离姻什么的,歷史上都很少见,如此,咱们也算能载入史册的皇室姻缘了,想想也不是坏事。”

  赵阔听得一個哆嗦,放开了仪嘉:“你一個女孩子家,年纪轻轻的,心肠竟然如此恶毒。”

  仪嘉自顾自地整身上衣服:“你想多了,跟你比起来還是有差距了。”

  赵阔坐在一旁榻上,清了清嗓子意图掩盖方才一刹那的鬼迷心窍:“那啥,我仿佛听到之前有什么人說,江东找人来向顾公提亲過,你不会還忘不掉孙绍那小子吧?”

  仪嘉一句“关你p事”梗在喉咙裡,对着赵阔直翻白眼:“這不是陛下您该操心的范围。”

  “朕只是觉得,這事急不得,江东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家,你還是去看看之后再下决定的好。”

  仪嘉嗤之以鼻,我有啥好去看的,上辈子难道還沒看够的么?

  少女起身拍了拍赵阔肩膀:“我知道你前段时候被我阿父压榨狠了,又不敢在他面前发泄,所以今天对着我這個软柿子就爆发了。你也不用假装关心我扯這些有的沒的,我不会把今天事情告诉我阿父的,沒啥事儿的话我可就回家了。”

  赵阔:……,真沒假装呀。

  仪嘉一向不怎么把赵阔這号人放在脑子裡,等到同卞氏午膳时候就把早上事情基本抛之脑后了。

  仪嘉拿筷子扒拉了一棵青菜放在碗裡,突然又想到了另一事情:“我以为過了之前……阿钟的事情,阿父会早些定下王太子的事,怎么前些日子還說是二阿兄,過了几日便沒了动静?”

  卞氏叹了口气:“還不是贾安他们在劝你阿父称帝的缘故,你阿父动了心思,這段时日之内恐怕暂时不好說了。”

  仪嘉道:“如果为着這個事情……阿父为着自己的考量,想着拖延些时候也是有的。”

  卞氏蹙眉:“怎么說?”

  “二阿兄善谋人心,又有一定手腕,守住阿父基业当不成問題,可要比起开拓疆土来不比四阿兄。四阿兄虽可攻可守,但对于老臣的驾驭和平衡晋室皇族而言,性子上就有疏漏,容易‘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所以說宁愿选二阿兄也不得选他。如果阿父真能称帝完成一统,那么……最适宜为君的人,其实是五阿兄。”

  顾衡的性子,最是刚柔相济、得辩人言,如果给他一個稳定的政治经济环境,他就能完成盛世之治。

  可惜,他前面的障碍不光有时代,還有顾祎、顾璋這两個兄长。如果顾衡想要上位,顾鄂的称帝和力挺两個條件是缺一不可的。

  卞氏听得微微出神:“這么說,一切還是单看你阿父的打算了?”

  仪嘉点头:“正是如此。”

  正說着,外头顾鄂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对着卞氏大为赞叹:“阿嘉這丫头可真是愈发的伶俐了,就连孤的小心思都有些瞒不過她。自打阿钟走后,咱们這女儿心绪总也不好,孤看着垂泪时候就有七八次之多。恰逢前两日仲平先生来信,說是想见见你,你就出门去看看先生,权且散心罢。說起来,孤都沒有仲平先生亲自相請這個福气呢。”

  仲平先生此人仪嘉早有耳闻,他长居东平陵城(济南及其周边),是司马弋和钟离诩的老师。早年时候顾鄂和仲平也有過一面之缘,也曾想過叫此人出山襄助大业。

  可奈何這仲平先生是学术圈中的一朵奇葩,在交通运输方面会晕马车,饮食方面要常吃黄河鲤鱼,否则脑力就会下降(仪嘉:吃鱼的确可避免老年痴呆orz)。而在日常生活等行为方面,仲平先生沒事儿還要爬爬泰山瞻仰孔庙,如果每年不做几次,就会感觉自己的思想觉悟方面出现偏差(仪嘉:什么鬼?)。

  总结起来說呢,一句话,难伺候。就连顾鄂這般愿意为贤士花钱的人都觉得麻烦,更别說旁人了,于是仲平先生便很好命地在东平陵城悠然生活至今,无人“三顾茅庐”。

  仪嘉一直觉得,仲平先生既然是钟离诩和司马弋的老师,就一定也会是個一袭白衣工于心计的老狐狸。谁知仪嘉方到了仲平先生家中之时,先生他人正穿着粗布衣裳在自家菜园劳作,一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劳动人民风格,倒叫仪嘉心生莫名好感。

  仲平一见仪嘉便抬手召唤:“之前司马信裡总也說你,后来钟离来信也提及你,這些日子我正好捣鼓出了好东西,偏生那些不解风月的都推脱有事過不来。我就给你阿父去了封信,想叫你過来看看我种得菘菜。”

  菘菜就是仪嘉所知道的白菜,也是大韩国人民居家旅行上桌待客之必备良品。

  這個时代水果少蔬菜也少,大多数都是仪嘉沒怎么见過的葵菜、莼菜等。自打来了這個世界之后,關於菘菜這东西仪嘉只在华先生的药园子裡见過,但個头成色比起仲平先生种的却多有不如。

  仪嘉蹲下身去摸了摸地上露出头的小白菜,对着仲平先生笑得一脸人畜无害:“你這菜长得可真好。我一路颠簸饭又不合口,您看什么时候可以用膳?”

  仲平先生正用滴出水来的慈爱看着那颗小白菜,就希望這丫头能多夸两句满足自己一番劳神心力,听得仪嘉這般不解风情地嚷饿,仲平先生再度挥手:“先去把行李放下,今天晌午早些开饭。”

  考虑到仲平先生這裡房舍不足,這次仪嘉的随行人员都住在城中驿站,只带了丫头芝兰随行,行李相对来說也算是简洁。

  仲平先生這一生之中最得意的东西不是学问弟子,也不是写书种菜,而是运筹帷幄的“掌勺”能力。

  黄河鲤鱼的做法精髓在于“鱼翅翘起,色如琥珀,外焦裡嫩,酸甜相宜”,仲平先生這裡的调味材料比之顾府和宫中更为多样化,很多调料都是仲平先生凭着感觉自己调弄出的。

  一顿饭下来之后,仪嘉就被仲平先生收拾得服服帖帖,就连仲平那张路人脸在仪嘉這裡也胜過了司马钟离。

  午饭用過之后,仪嘉陪着仲平先生检验了一边菜地收成,又拐弯去邻村大爷那裡买回了两只食用小公鸡,感觉一天過得很是充实。

  方是回到家中,外面就下起了大雨。

  仲平先生拈着胡须对仪嘉庆幸:“還好我身体不错,咱们才能跑得這般快,否则可不是铁定就要被淋了。”

  仪嘉好奇:“难道先生您不能演算天象?”

  不应该啊,钟离诩和司马弋都有這個技术。

  仲平先生不以为然:“算這個干啥?劳神费心的,要吃多少條鱼才能补回来?对了,屋后水池裡头的鱼吃得差不多了,咱们明天又有事情做了。”

  仪嘉默,仲平先生最近比较懒,嫌弃钓鱼麻烦,便在屋后搞了個小型水产养殖,裡面有石头有水草,生态系统做得有模有样,恰逢明天又是钓鱼时候了。

  不光如此,仲平先生对于冰窖的研究也颇有成效,一旦突破将会再掀起一场饮食革命。

  仪嘉很是怀疑這人也为穿越人士,但见得先生一手流利的隶书小篆,外加古篇典籍倒背如流,出了认为自己智商高至世人所无法匹敌外,并无其他脱线行为,搞得仪嘉最终又不得不否定這一不靠谱念头。

  仪嘉這日困得厉害,吃過类似大盘鸡一样的无水公鸡煲后便回屋休息。

  外头雷点交加,仲平先生默默一個人收拾完了两個人的碗筷(丫头和书童都不在這裡吃),就听得外头传来几声敲门。

  仲平开门后,眼睛之中闪過一瞬间的惊愕:“司马?你怎么這個时候来了?”

  司马弋身上的白衣湿得透彻,头发上也滴滴答答落着水花:“我同张家娘子离姻了。”

  见到仲平明显有些变了脸色,司马弋才苦笑着将外袍脱下:“对不起,先生。当年您执意让我答应的三件事情,我好像全都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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