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5章 我可以养你 作者:未知 我在贵族美女冲阿勇的咒骂声中听出了其中的原委:原来,這位贵族美女坐火车回老家的时候,在站上买了阿勇三瓶矿泉水,在火车上喝了一瓶后,开始肚子疼。后来在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中,发现了一只---一只小的可以忽略不计的小鱼央子。 不容置疑,阿勇的這些矿泉水来路不明,也许是在清澈的溪水中私灌的,也许是通過来路不明的商贩倒卖的。 這個社会就是這样,有钱有势有男人吹捧的美女们,总是在变着法儿的满足自己的虚荣心,這位贵族美女显然虚荣心要更强一些,为了显示自己高高在上不受人欺凌的决心,为了一瓶矿泉水,她竟然纠集了這么多男人,過来找售假者算账。 阿勇已经失去了往昔的风采,若在往日,莫說是三五個人,就是三五十人,他也有办法摆平。但是现在,他却表现出一副惊惶失措的样子,转身要逃。 我的心裡,一阵凄凉。面对此情此景,我实在不知道如何去分辨正和邪,善与恶。 我只知道,我应该站在阿勇這一边。 我做事向来是先礼后兵,于是我尝试着去做一個說客,傻乎乎地想說服众人放弃对阿勇的惩罚和报复。 但一切都是徒劳的,后果无外乎只有一個:我被当成是阿勇的同党,被贯以奸商的罪名,一并责棍。 這五六個不明身份的男子,出于同一個目的,为了同一個女人,开始在大庭广众之下,实施武力,他们认为,他们会赢。因为他们已经看到,那個惹的贵族美女闹肚子的罪魁祸首阿勇,已经差点儿跪地求饶了! 但事实上,他们高估了自己。 不管处于一种什么动机,我不会让惨剧发生;更不会让曾经叱咤风云的阿勇,受到這样的凌辱。 我欠他的,能還一分是一分。尽管,我明明知道,他对我的恩情,是我一辈子都偿還不清的。 也许是阿勇转变的巨大落差,让我不由得冲他吼了一句:“你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软骨头了?” 阿勇嘴唇直哆嗦,望着我道:“骨头都断了,想硬也硬不起来!再也,再也硬不起来了!” 他的声音裡,饱含沧桑。让我听之伤感。 我挡在阿勇身前,冲前来寻衅的几個猛男道:“火车站你们也敢闹事,是不是疯了?” 那位贵族美女摇晃了一下脑袋,浓妆艳抹的脸面令人作呕。她耳边的两個大耳环子,忽闪地摇曳着,像是在为人们展示自己的富有。“你要搞清楚,是我們闹事還是這個瘸子太奸,害我闹肚子,你想一想,矿泉水裡竟然有小鱼儿,哼,造假都不带這么假的!奸商,奸商!我最讨厌奸商!”贵族美女掐着腰,一副得理不让人的姿态。 我平定了一下情绪,道:“好吧,你說,你治病花的钱還有闹肚子买卫生纸花的钱一共是多少,我双倍补偿。” 贵族美女被气坏了:“你說什么?你說這個不牙疼?我像是缺钱的人嗎,就是想出口气,我不管你是他什么人,今天這個闲事你要是敢管,我們就放倒你!” 我冷笑道:“口气不小啊倒是。试试看!” 贵族美女一個眼神,便使得那六位勇士受宠若惊地再次逼近,人人争抢着占领第一线,准备战斗。 又是一场战斗,似乎在所难免。 贵族美女得意地望着自己的勇士们,颇有一种放狗咬人的姿态。 我不想与這几個痴情的靶子纠缠過久,因此随时准备迅速解决冲突,带阿勇走。 现在,我有很多话想說,很多事,想做。 因此,在一开始,我便以一個震慑群雄的格斗姿势亮相。 待众位猛男靠近,我逐一击破,一拳必中其一。 沒用几秒钟,那几個刚才還气势汹汹的猛男,都倒在了我的拳头之下。 就连那個贵族美女也震惊了,惊诧地望着我,嘴巴半天沒有合拢。她并沒有责怨那群废物,因为她能看的出来,不是他们太弱,而是对手太强。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拉着阿勇,朝外走。 美女和众勇士沒有追上来,只是议论了几句,便无声。 我們一边走,阿勇率先开口道:“你還這么能打?我啊是不行了,腿断掉了,想打也打不出来了!” 我试探地追问:“告诉我,你的腿,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勇道:“這個,跟你沒关系。” 我知道他在故意隐瞒着什么,因此沒有继续追问。 我拉着他下了地下通道,迂回到了公路北侧的一個快餐店裡。 阿勇說他不饿,我說,我饿了。 坐下来后,我点了两碗海鲜汤。 阿勇将拐仗往旁边一搁,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他有些局促。 我将眼神收回,对阿勇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开始干這個的?” 阿勇愣了一下,道:“怎么,你瞧不起我這一行?告诉你,我干這個利润很大的,一瓶矿泉水能赚二块五------” 我打断他的话:“但是你挣的昧良心的钱!你的矿泉水是从哪裡进的?裡面竟然有小鱼小虾,告诉我,在哪儿灌的?我劝你,收手吧。” 阿勇轻咬了一下嘴唇,那肥厚的嘴唇,竟然显得格外干涩,他拿小勺舀了一勺汤搁进嘴裡,吃起来竟然是那么香甜。阿勇道:“像我這個熊样儿的,不昧良心,能赚到钱么?我得养家,我得糊口,我得吃饭!” 我的心裡很不是滋味儿,现在他已经丧失了所有的锐气,那句经典的‘操你大爷的’的口头禅,已经不再是他的专利,是忘却了,還是改邪归正了? 我似是在心裡酝酿了半天,才开口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弄成這個样子的,我,我可以养你!” 阿勇似乎是被触动了一下,嘴角处竟然有两行汤溢出。他望着我,轻轻地摇头道:“我不求可怜,再說,我喜歡這种生活。這种生活,要比在华泰的时候充实很多,我不必整天跟那些黑社会中介勾心斗角,更不需要整天琢磨着去找女人找快乐。我现在想吃就吃想睡就睡,還有一帮布衣兄弟,我知足了!” 我递给他一支烟,自己也叼燃了一支烟,道:“我沒有可怜你。我只是-----你能告诉我,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事嗎?” 阿勇道:“你是說,我的腿?我的腿怎么折的?” 我点了点头。 阿勇神情扑朔地斜望着墙壁上的油画,道:“自己摔断的!去爬香山,玩儿,摔骨折了!然后付时昆觉得我残废了,沒什么利用价值了,就,就赶我出来了!就這么简单。” 我盯着阿勇道:“你在說谎。” 阿勇仍然嘴硬:“我沒說谎。” 我道:“我了解了一下,付圣冰,付圣冰把什么都告诉我了!” 阿勇道:“你宁可信她,也不信我?” 我道:“阿勇别再骗我了,告诉我你的遭遇好不好?” 阿勇道:“告诉你,然后,然后你好嘲笑我讽刺我,对不对?” 我苦笑:“我是那种人么,你觉得?” 阿勇道:“我以前很相信朋友,但是,但是我现在,谁也不信了。我只信自己。” 我顿时愣了一下,阿勇的這番话,让我觉得很陌生。他是在說付时昆嗎,是付时昆让他失去了对朋友的信任? 阿勇继续喝他的汤,他似乎不怕烫,在我還不敢下勺的时候,他已经将一碗鸡蛋汤,喝掉了一半。 他的样子有些狼藉,像是個出来吃便餐的民工,沒有了往日的霸气和风采。我第一次觉得,他其实长的一点都不像大傻成奎安--- 阿勇沒再說话,我也暂时沒追问。望着他喝汤,我又要了几個包子,陪他一起吃喝。 然后,我悄悄地拨通了付圣冰的电话。 待付圣冰接通,我直截了当地道:你過来一下,在火车站路北,祥和快餐店。 付圣冰道:本小姐现在就在火车站,刚到。 我一愣:你来干什么? 付圣冰道:找你。好人做到底,陪你找到底。 我道:我已经找到了!我們现在正在祥和快餐,正吃包子。你過来吧。 付圣冰道:本小姐马上到。 挂断电话后,阿勇抬头问我:“你叫了谁過来?”他站了起来,做出要走的样子。 我一拉他的手,道:“我叫了付圣冰。” 阿勇像是吃了一惊:“你要她過来干什么,我不想,不想见她。” 我试探地追问:“是因为付时昆的原因嗎?” 阿勇不置是否,只是兀自地吃着小笼包,很香的样子。 几分钟后付圣冰翩翩而来,扫视一圈儿后发现了我們,径直走過来,毫不客气地坐下。 阿勇望了一眼付圣冰,沒說话,只是眼神当中绷发出一阵蹊跷的神光。 付圣冰望着我,道:“他根本不欢迎我。” 我盯着付圣冰,酝酿了片刻后,道:“你告诉我,你马上告诉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付圣冰瞧了一眼阿勇,冲我皱眉追问:“他,他沒告诉你?” 我道:“废话!他告诉我我還用问你?” 付圣冰急了,不悦地道:“你這人怎么這么粗鲁啊!哼,告诉你行,但是你必须遵守咱们之间达成的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