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用這种办法讨好
江誉瞧得出来,私下轻声劝告着她,“方小姐,您要是想让宋先生出来,這段時間最好顺从着小段总。”
站在段寒成为她安排的那间房中,她进退两难。
“可是……”
失去了肆意妄为的资本与底气,方元霜什么都沒有了,只有宋止這個未婚夫,在這個基础上住进段寒成的私宅中,等宋止出来了,這段婚约還可以继续么?
江誉语调很轻,态度是坚定的,“您难道想看着宋先生因为這件事身败名裂嗎?”
不受控地紧张了下。
她不要。
自己是身败名裂過的人,知道其中的痛苦与煎熬。
“不要,我住下就是了。”方元霜柔弱的样子太让人与于心不忍。
安顿好方元霜。
江誉走进段寒成的房间,他身上的黑色衬衫单薄,袖口与领口都打开了一颗纽扣,黑暗降临,他难掩半分颓唐,俊美的面上多了丝迟疑。
江誉猜到他想要问什么,“方小姐住下了,拿宋止吓唬她两句,她就沒话說了。”
把她留在這裡,是段寒成的决定。
他想弄清楚当年的事和這些年方元霜身上发生的所有,這是最简单的方法。
段寒成背過身,猜疑的表情印在玻璃窗上,斑驳不清,“住下就好,你可以回去了。”
“……那宋止那边?”
“等我通知。”
想要宋止尽快出来,全看方元霜的表现了。—
下楼的路要经過方元霜的房间,段寒成一早要回睦州总部开会,经過时只当她還在休息。
楼下厨房有声音,很轻。
家裡的厨娘知道段寒成不用早餐,這個時間不该有声音。
走近看去,厨房裡的那道背影分明是方元霜,她对那些厨具食物很熟悉,像是经常使用,可段寒成记得,她曾经是吃吐司都要保姆涂抹果酱的娇气女人。
“你在這儿干什么?”
段寒成脚步太轻,出声突然,方元霜手中的酱料瓶掉在地上,玻璃与果酱碎了一地,红色的草莓酱溅在了段寒成的皮鞋上。
這比摔了酱料要严重许多。
方元霜想也沒想,肌肉反应下拿纸给他擦皮鞋,很是恭敬顺遂,却让段寒成看的一肚子火,“谁让你做這些事情了?”
老太爷說的不假,她真的给人擦過鞋,别說擦鞋了,其他更耻辱的事情她都干過不少,尊严早就不复存在了。
“我只是想弄些吃的给你,不是有意的。”
“不需要。”
段寒成沉着眉拒绝,“如果你想用這种办法讨好我,好让我提前放了宋止,那我可以告诉你,用错办法了。”
他想要的不是一個厨娘和佣人。
這却是方元霜唯一可以做的了。
望着段寒成的背影叹了口气,她半蹲下收拾地上的残渣,碎片刺伤了手,却感知不到疼。
按住手上的血,去接起了在响的电话。
方元霜柔声问:“你好,哪位?”
“元霜,是我。”
這声音一出来,她就认得了。—
会议上段寒成沒怎么集中精神,他鲜少如此游离,连带着对段东平的敌意都少了些。
這次段寒成通過了他的提案,沒有太過为难。
走出会议室,江助理跟在段寒成身后,步伐迅速,“段总您刚才怎么……”
“宋止那裡怎么样了?”段东平是他动动手指就可以置于死地的人,给他点甜头,這沒什么,段寒成最近的注意力都留在了方元霜身上。
江誉卡了下声音,“他請了律师,看来是要死磕……”
“寒成。”
段东平的声音从后追上来。
段寒成一步沒停,段东平走到江助理身边,带着笑意,“我以为這次還是会被驳回,沒想到……不過只要你交给我了,我会尽力……”
“别跟我說這些废话浪费時間,多留些力气在工作上。”
年纪上段寒成小段东平两個月,可在气势上他却更像是兄长。
段东平不争不抢,言语平淡,“是,你說的有道理。”
跟段寒成一同走进电梯,他看了眼表上的時間,“有空一起吃個饭嗎?正好我约了人。”
“沒空。”段寒成沒多给他一眼。
他笑而不语,沒再吭声。
齐齐走出电梯,江助理跟在段寒成身边,走远了還不忘讥诮两句,“這位段副总還真是一副伪君子的模样。”
段寒成沉了下眸,让江誉低下头,不敢再說。
约了人聊工作,步入餐厅,开了包间,对方還沒到,隔着窗,段寒成啜了口茶往下看去,一对扎眼的人进入视线。
方元霜坐在段东平对面的位置上,两人算是熟的,毕竟为了追段寒成,方元霜小时候沒少往段家跑,一来二去,跟段东平熟悉起来。
对着其他男人,她還是知道怎么微笑和聊天的。
段东平亲自给方元霜倒水,沒有太過殷勤,也不冷淡,“沒想到還可以见到你,這些年我问過寒成与周伯父很多次你的消息,可惜……”
“我跟他们也沒有联系。”
“寒成最近還为难你嗎?”段东平是真的关心。
他的好意方元霜心领,可她怎么敢說段寒成的半個不好,“沒有,段先生他……对我不算为难。”
沒有立刻要了她的命,算是段寒成的善良了。
方元霜抿了抿唇,唐突开口,“东平哥,我有件事想請你帮忙,不知道可不可以?”
在睦州沒人会帮她了,她能求的人太少,段东平算是一個。
楼上的那道目光沒移开過。
段寒成一忍再忍,眼中饱含深意与戾气。
不知他们在聊什么,方元霜带着点紧张,段东平像是安抚,“你别担心,這样,我托人去问问,尽量让宋先生在裡面少受些苦,寒成那裡,我去說說情。”
“别……”方元霜拼命摇头,“别让他知道我来求過你。”
段东平很快懂了,“明白,你放心,如果有消息我立刻通知你。”
话落,他突然握住方元霜的手,“怎么受伤了?”
那是早上被扎到的伤口,沒处理,有些发白肿胀。
她要将手抽出时,身后走来一人,气压逐渐跟着低沉,弥漫在周围,随之而来的是段寒成标志性的冷厉嗓音,话却是在对段东平說,“原来你约的人是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