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铜皮
這個人的实力,還在博颜之上。
哪怕赤手空拳,也能将其搏杀!
自己刚刚的举动,倒是显得有些多余了,還白挨一刀,痛的厉害。
李君轻看着手臂仍在流血的伤口,暗自皱眉。
她想包扎一下伤口来止血,但单手实在不便。
刚刚经历一番大战,她脚踝肿的厉害,也沒什么力气,虚弱得很。
陈棠在博颜的尸体上翻找起来。
李君轻看了一眼,心中轻叹。
她想找陈棠帮一帮忙,可毕竟男女有别,授受不亲。
自己的伤口在肩膀上,若是让人過来包扎,两人必定离得极近,她实在不好意思开口。
這人似乎也沒有留意此事。
唉,算了。
就在此时,只见陈棠在博颜身上摸索半天,摸出几個小瓶,来到李君轻身前,递過去问道:“你看看,哪個是金疮药?”
李君轻微微一怔,但還是指向其中一個小绿瓶。
陈棠拔下瓶塞,凑到鼻下闻了下,又递给李君轻,问道:“你再看看,别搞错了。”
“沒错。”
李君轻连忙点点头。
原来他刚刚是在找金疮药,還以为他扔下我不管了……
陈棠见李君轻如此肯定,二话不說,上前轻轻拨开她伤口处两侧的棉衣,将金疮药洒在上面。
伤口处传来一阵剧痛,李君轻手臂微微一颤,握紧拳头,咬着嘴唇不吭声。
陈棠道:“沒事,疼就喊几声,這又沒旁人。”
李君轻听他說的有趣,刚想笑,却又忍住,只是轻嗯一声。
伤口处很快泛起一丝凉意,疼痛感也缓解许多。
陈棠又从博颜身上撕下一块破布條,绕着李君轻的手臂伤口,包扎起来。
两人距离太近了。
李君轻甚至能嗅到陈棠身上传来的气息,像是淡淡的奶香,很好闻。
她偷偷看了陈棠一眼,脸颊微红,又低下头来。
其实,這個距离之下,闻着李君轻身上淡淡的幽香,陈棠也不免多看她几眼。
李君轻样貌极美,肌肤白得透亮,虽是绾成圆形发髻,作妇人打扮,但其实看着也就二十出头。
沒有少女的青涩,反而多了一丝妇人成熟的韵味。
陈棠的心跳,也不禁快了几分。
好在沒過多久,三两下就包扎好了。
两人都轻舒一口气。
“大功告成。”
陈棠起身,拍拍手,望着自己的成就点头微笑,很是满意。
不赖,又学会一项技能。
李君轻侧头看了一眼伤口,顿时哭笑不得。
那裡别說打個什么蝴蝶结,连整齐都算不上,换個人,怕是闭眼来都比他包扎的好,怎一個丑字了得。
陈棠转头继续摸尸。
李君轻努力抬起手臂,拱手道:“陈兄,多谢仗义出手,今日救命之恩……”
還沒等她說完,陈棠便摆手道:“不用谢,跟你沒关系。這帮人要杀我,我這叫正当防卫。”
李君轻沒听過‘正当防卫’這個词,但她大概明白陈棠的意思。
方才,她仍有一丝疑虑。
毕竟這個人突然出现,来历神秘,偏偏武功不俗。
她担心陈棠可能是想故意接近她,取得她的信任,另有图谋。
直到此刻,她心中对陈棠最后的一丝怀疑,才烟消云散。
明明是她的救命恩人,却毫不在意,甚至直接說出,跟她沒关系這种话来。
這人性情豪爽,一身草莽气,自称山野村夫,也不知究竟是什么人。
李君轻的美眸中,闪過一丝好奇。
“陈兄,咱们這一路行来,怎么一只野兽都沒遇到?”
李君轻突然想到這件事,心生疑惑。
按理来說,三千雪岭野兽横行,過了這么久,不应该一只都看不到。
陈棠闷头继续摸尸,好似沒听到。
“他怎么又不理人了,我哪裡說错话了?”
李君轻有些苦恼。
其实,倒不怪她多想。
只是,這事陈棠說不出口,解释起来有些麻烦。
這段時間,他和雪团儿在三千雪岭四处找野兽搏斗,大多野兽看见他,早就跑了,哪還敢上前。
而且,他喝了两個月的山君牌虎乳,身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息。
有不开眼的野兽凑過来,闻到這种气味,也早就吓跑了。
這就是血脉压制。
真要解释到最后,他還沒断奶的事,怕是都要抖落出来……
陈棠摸索片刻,才从博颜裤裆的兜裡摸出一本皱巴巴的秘籍,道:“藏得够深啊,幸亏是遇到了我!”
陈棠忍着恶心,翻开秘籍。
這本书籍很薄,前面十几页,记录的是一些基础刀法,如劈,斩,扎,挂,撩,抹,点,缠。
秘籍后半部分,记录的便是快刀十三式!
不赖。
山中客沒传他刀法,這不自己送上门来了。
陈棠将這本秘籍放在雪地裡狠狠搓了几下,去了去味,才揣进怀中。
“此人是九品下,使得一手快刀,在武安郡附近流窜,倒也有些名声。”
李君轻的声音传来。
“九品下?”
陈棠心中一动,问道:“难不成九品還分上下?”
对于武道品级之事,他了解不多,山中客也沒說,难得遇到個明白人,正好问個清楚。
李君轻点头,道:“入品的其中一個标志,便是能拉开三石的力弓。”
“一旦入品,便是九品下,若是继续修炼,能达到拉开四石力弓,便是九品上。”
原来如此。
陈棠追问道:“五石力弓呢?”
李君轻道:“达到九品上,只是修炼脱胎外功,已经很难增长气力。”
“想要提升修为,增长劲力,便要修炼锻骨的功法,而八品换骨的标志之一,便是拉开五石弓。”
停顿片刻,李君轻道:“我看陈兄的出手,力量十足,应该有九品上,难道陈兄未曾去過武安郡定品嗎?”
“啊?”
陈棠微微一怔。
我有九品上了?
山中客咋說我還差一些呢?
這两人的說法有些出入,谁的靠谱?
“我确实沒去過武安郡定品。”
陈棠沉吟道:“你刚刚說拉开三石弓,只是入九品其中一個标志,其他标志是什么?”
“练皮如甲。”
李君轻道:“脱胎境修炼到最后,力量会从肌肉渗透到皮肤,退去一层死皮,新生出来的肌肤,会变得比之前坚韧,抗打击力大大增加。”
“這新生的肌肤,便如同士兵身上的皮甲。以刀锋轻轻划過,留痕不见血,便达到练皮如甲的层次。”
陈棠听得越发疑惑。
如此說来,一個月前,他第二次上雪山的时候,似乎就已经达到练皮如甲。
李君轻盯着陈棠的手掌看了一会,凝声道:“若是我沒看错,陈兄可能已经修炼到‘铜皮’的层次!”
“铜皮,怎么說?”
陈棠问道。
李君轻解释道:“普通士兵穿的大多都是牛皮制成的甲胄,好一些的甲胄,以犀牛皮制作。而更高层次的将士,便能身披青铜战甲,防御力大增!”
“只有天赋异禀,从小便开始修炼上乘外功,无数天材地宝打熬肉身,才有可能将练皮如甲的层次,提升到‘铜甲’级别,也就是铜皮。”
“修炼到這個层次,一旦运力,肌肤表面会浮现出淡淡的古铜色,刀锋過处,不留痕迹。”
据她所知,整個武安郡和附近大大小小的县城,即便是九品上,也沒有几個修炼出铜皮。
她有三位哥哥,都是从小习武,可只有三哥在九品时候,达到過‘铜皮’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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