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萧玉儿
无数弟子追着苏尘屁股后面拍马屁,堵满了回去的路。
“我累了。”
苏尘无语,這种场合,他不喜歡。
“都听到沒,让开路,尘哥累了,要回去休息。”
“就是,等尘哥休息好了,你们再瞻仰尘哥风采。”
王元李虎推开人群,在前面开路,他们趾高气昂,威风八面,一口一個尘哥,不断拉近和苏尘的距离。
无数人羡慕,有人后悔为啥沒有白天去守大门,要是去守门的话,现在跟在苏尘后面的就是自己了,那是何等威风。
王元和李虎现在做梦都想笑,大牙都快飘出来了,守了一天门,守来一個大靠山,這气运不就来了嗎?
以后在下等区横着走,谁敢拦?
二人已经在思考,日后谁想来和尘哥套近乎,得收多少费用。
定個什么价比较合适。
苏尘回到别院,刚打算换身干净的衣服,就看到院子裡站了七八個人,竟然全部都是腾龙强者,带头那個,可不就是张道玄。
看到苏尘回来,几個老家伙哗啦一下就围了上来,一個個眼睛放光,盯着苏尘像看稀世珍宝一样。
王元李虎等人看到突然出现這么多腾龙强者,直接傻了,站在哪裡不知所措。
“站在這裡干嘛?滚!”
张道玄看了王元李虎一眼。
几人缩了缩脖子,麻溜的滚蛋,不忘关门。
他们不是傻子,知道腾龙强者到来,肯定是为了苏尘,這样的场合,他们可不敢往上凑,沒资格。
“尘哥這次要飞了,你们看那些长老的眼神,恨不得当场收尘哥为亲传。”
“尘哥這样的天骄,谁不眼馋。”
…………
别院内。
“苏尘,老夫吕松,麒麟府首席炼丹师。”
“老夫岳摧,首席锻造师,咱俩刚才见過了。”
“老夫黄占山,腾龙五重……”
“老夫……”
…………
“苏尘,你天赋火体,身兼三昧真火,不成为炼丹师可惜了,跟老夫炼丹,老夫收你为亲传。”
“别听他的,苏尘,你适合锻造,成为锻造师,打造神兵利器,何等威风,当我亲传弟子,我给你打造玄级战剑。”
“你们两個這是干什么,谁說火体就一定要成为炼丹师,锻造师,苏尘一身战法惊天动地,天赋异禀,将来踏入天魔战场,绝对领异族胆寒,成为老夫亲传,老夫直接传他玄级功法烈焰诀。”
“跟我学习阵法,多门手艺多條路,无限开发。”
…………
一群老货七嘴八舌,听的苏尘一阵发蒙。
這不是千度城苏家的场景嗎?怎么這么快重现了。
之前四府三宗去千度城找自己,要不是自己耍了心思,让山河府和大禹府他们主动放弃,還真不好解决。
场景重现,又来了!
我现在只想休息啊。
我刚打了好几架,很累的。
什么炼丹师,锻造师,阵法师,就你们這等货色,還配当我天命大帝的师傅?
别搞笑了。
老子无所不通,你们当徒弟都不配。
“那個……诸位长老。”
苏尘连忙打断。
“苏尘,你不要着急做决定,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成为炼丹师,地位崇高,走到哪裡都吃香。”
吕松友情提示,不忘吹嘘一下自己的职业。
“诸位长老,实在不好意思,我在千度城的时候,已经拜了张道玄长老为师,我师父沒有给你们說嗎?”
苏尘說完,一脸真诚的看向张道玄。
张道玄一愣,好家伙,又扯自己身上了。
刷刷刷……
一道道喷火的目光看向张道玄。
“姓张的,你有什么本事收苏尘为亲传,你一個金属性体质,能教他什么?”
“无耻,耽误了天才,你张道玄是麒麟府的千古罪人。”
“张道玄,你骗老子,你刚才還說沒收苏尘为徒,苏尘,老夫的炼丹之道更适合你,你跟着张道玄,那就毁了。”
一旁,张道玄瞬间满脑门黑线,小暴脾气再也忍不住:“呸,老子怎么就沒本事了,玛德,你们這帮驴球马蛋的,去千度城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去,沒有老子,苏尘能来麒麟府?一個個的家裡要是沒有镜子就去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你们能从大禹府和山河府手中把苏尘抢過来嗎?”
“姓张的,說话就說话,别满口喷粪,脏话连连。”
“呸,老子就說脏话,老子就喷,喷死你们,你们能咋地,呸呸呸……”
张道玄瞪着大眼,他本来沒打算跟這帮人起争端,也沒打算要收苏尘为徒弟,因为他知道自己不配,苏尘能拿出地级功法,背后有真正的高人,自己算個鸟。
但這帮老货为了抬高自己,就来贬低自己,他张道玄能咽下這口气嗎?
见状,苏尘猛拍脑门,闪身走进屋内,关了房门。
张道玄明知道苏尘在拿自己当枪使,但气氛轰到這了,這個便宜师傅,不当也要当。
“我弟子累了,咱们出去吵。”
“什么你弟子,那是我弟子。”
“滚一边去,不要老脸,你们有什么资格拥有如此天骄。”
“走,出去吵,让苏尘休息,回头让他重新選擇。”
“沒错,重新選擇,他被张道玄蒙蔽了,张道玄沒什么真本事,回头再给他一次机会,天才要有特例。”
…………
一群腾龙长老争的脸红脖子粗,急赤白脸,腾空离去,在半空中還在相互问候,有人看到张道玄朝着他人吐痰。
腾龙强者毫无风度和形象,变成了地痞流氓。
王元和李虎他们在别院外面把裡面的吵闹听的清清楚楚,此刻看到一群腾龙高手在半空中相互喷粪,整個人都……惊呆了!
深夜,万籁俱寂,麒麟府终于安静了下来,伏虎院的弟子们,躺在床上无心睡眠。
今日发生的事情,意犹未尽,他们還处于那种震撼中。
苏尘的出现,对他们打击不小,他们平日裡自诩天才,随着苏尘的到来,以后天才两個字,就要重新定义了。
苏尘换了件干净的衣服,孤身行走在下等区和中等区之间的湖畔。
月华如波,凉风浮动,苏尘找了一块大石,双手枕在头下,翘着二郎腿。
渐渐的,苏尘目光迷离。
天,還是那片天地,不同的是人和物。
人在孤独的时候,就喜歡回忆,天命大帝也不例外,他有感情,有七情六欲,是一個完整的人。
那一年,他被家族逐出门庭,他失魂落魄,走进万兽山。
他与妖兽为舞,搏斗一月有余,负伤累累,奠定不败信念,成功打破第一咒。
那一年,他孤身入西域,与佛陀论经五载,洗涤心灵。
那一年,他只身成圣,杀的三大圣地丢盔卸甲。
那一年,他为打破命咒,入了深渊禁区,他找到了破咒之法,却葬送了自己,只残魂逃出。
他的一生,都在战斗,与天斗,斗那虚无缥缈的一线生机。
他一生钻研,武道,炼丹,阵法,锻造……,无所不通,尝试各种,只为打破天命枷锁。
他沒有亲情,沒有爱情。
最终,他成为了传說,那是一生孤独换来的。
如今,又一世天命,他要让自己的人生,变的精彩起来。
潇洒而行,与天争锋。
前世,他太累了。
這一世,要活出自我。
“苏尘哥哥。”
一個如精灵般动听的声音,打乱了苏尘的思绪。
苏尘从大石上一跃而起,扭头看去,一個蓝衣少女,正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自己打量。
苏尘甩了甩头,适才思想沉寂,有人靠近,竟然沒有察觉。
這是很危险的,以后要多多注意了。
“你……叫我?”
苏尘问道,他打量少女,好美,像天上下来的天使,那双眼睛,纯粹无暇。
再看,有些眼熟,似曾相似,但一時間又忆不起来。
少女拿出一块香囊,在苏尘面前晃了晃:“苏尘哥哥,想起来了嗎?”
香囊,苏尘连忙从怀中取出一块一模一样的香囊。
往事瞬间浮现。
六年前,他从棕熊口中救下一女孩,后女孩被一只仙鹤带走,临走前丢下這香囊,双方都沒来得及询问名字和身世。
那年后,苏尘知道自己天生绝脉,从此一蹶不振,在千度城混吃等死,但那如莲花般纯粹的女孩,却永久的刻在了苏尘脑海中,以至临死前,手中還握着香囊。
苏尘之所以来麒麟府,也是为此。
他承载了這具身体的所有记忆和情感,已经和自己完全相容。
今日,在少女拿出香囊的那一刻,一股說不出的感觉,从苏尘心头浮现,一時間,竟让他心跳加速,不知所措。
“卧槽,我這是怎么了,老子纵横天下,可从来沒有這种感觉。”
“难道這就是所谓的爱情?”
苏尘凌乱了,少女那句苏尘哥哥叫的他手忙脚乱,像個沙雕。
“苏尘哥哥,重新认识一下,我叫萧玉儿。”
萧玉儿俏皮道,伸出玉手到苏尘面前,她看苏尘的眼神,感激,崇拜,還有某种依托。
“苏尘。”
苏尘探出手,双手相握的瞬间,双方竟然都红了脸。
萧玉儿满脸潮红,心脏怦怦跳,心中自筹:“哎呀,這是怎么回事呀,我期盼了六年,如今他就在我面前,我怎么還害羞了呢?”
苏尘:“触电的感觉,从未有過。”
月光之下,湖畔之侧,一双少年少女并肩而坐,半個时辰沒有說话,四周的空气都要凝固了。
最终,萧玉儿打破了甜蜜又尴尬的气氛:“苏尘哥哥,這六年来,我爹不让我出麒麟府,我让人去找過你几次,都沒有找到,你這六年,過的好嗎?”
過的好嗎?
天天睡大觉,遛鸟,世俗中的一個潇洒少爷,应该算過的不错吧。
“挺好的……吧!”
苏尘道,一個追逐武道之梦的少年天骄,被迫混吃等死,又怎么算得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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