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与他的大婚,终于娶到你
语气裡带着质问。
秦樟回头,也板起了脸,他与陆乘渊不是一個阵营,又因之前他朋友那事对陆乘渊沒有好感。
秦樟拉开同焦孟仪距离。
陆乘渊来到两人身旁,蓦然将她扯到身后,他的面容不怒而威,眼神锐利落在秦樟身上,缓缓道:“秦家人?”
秦樟不回应。
陆乘渊又瞥了眼焦孟仪,“来找本官夫人何事?她初到长安,可是从不认识你等人物。”
“陆大人,是小民认错了。”秦樟不与他多解释,“方才从背影瞧尊夫人颇为熟悉,便以为是相识的故人。”
“背影?若论背影相似的人何其多,既然沒有任何事便走。”
陆乘渊下了逐客令,随即揽着她往府裡走,秦樟站在原地看了许久,仍未放下怀疑。
又一想,他不便久留。
他其实是追随顾羡安来的,顾羡安顶撞皇帝被关入狱,他身为朋友理所应当去关心一下,而今日刚听到他放出来的消息,却不想见他又在操忙焦家事。
提起焦家,秦樟想起曾经与焦孟仪相识的過去。
哎。
可惜了。
当初他以为這女子端淑聪慧,百折不挠,谁想這命运竟是這般波折。
所以是认错了吧。
秦樟這样想走了,而首辅府内,陆乘渊陪她入了内宅,拉了她手:“明日辰起,我們就办婚事。”
“夫君,我突然想起我的爹娘他们来嗎?”焦孟仪偏头问他,努力回忆了回忆,始终对自己的父母沒什么印象。
许是她被焦父的事勾起情感,想起她成婚這等事,她在蜀地的父母不来嗎?
陆乘渊挑了眉梢,静静打量她,“笙笙,他们来不了。”
“为什么?”
焦孟仪感到奇怪。
为人父母,自己子女出嫁這等事怎会不参加,她无法理解,便想求得答案:“是因为地远?”
“不是,這些事等成婚后我再告诉你。”
男人這样安抚她。
可她心裡已埋了一颗种子。
這种子生根发芽,迟早随她的心一起突破。
第二日,两人的婚事照常进行。
来了不少人,都是来贺喜的,陆乘渊身着红色喜袍,站在会客厅内等候她来。
她娉婷而来。
头上戴着喜冠,手执喜扇缓缓行来,她垂着眼帘,听着四周喜乐,行到他身边。
喜娘的声音响起。
這一套拜堂流程,颇为繁琐。陆乘渊无高堂,唯有太监冯励坐在上。
冯励眸光精明不已,虽唇边带着笑,但那眼眸却始终在她身上扫。
两人夫妻对拜,陆乘渊从旁接了茶来递给焦孟仪,柔声道:“笙笙,给义父敬茶。”
焦孟仪行着蜀地礼,用蜀地方言唤了冯励,将茶奉上。
冯励笑眯眯接了。
喝了茶,便是认了她這個媳妇。冯励想了想,从袖中掏出一個极贵重的扳指,“這是之前咱家给渊儿打的,此后便交于你管理吧。”
“多谢义父。”
焦孟仪收好。
而她转身时,冯励却是明目张胆伸了脚,绊了她。
焦孟仪差点要倒。
被陆乘渊接住,护在怀中,他面色平静与冯励說:“义父莫要开這种玩笑,内人腹中尚有子嗣,若是有了闪失,儿子会伤心。”
“怪我怪我,义父刚刚只不過想换個姿势坐。”
冯励說着這样话,眼睛不由往焦孟仪腹中盯了一眼,“双喜临门啊,也不怪你操办婚事這样急。”
“送新人入洞房吧。”
冯励吩咐身边内侍,陆乘渊却给瓶儿使了個眼色,瓶儿立刻過来扶她。
主仆俩去了后宅。
而前堂热闹非凡,其他同寮不免要讨杯喜酒喝,纷纷叫陆乘渊,与其交谈。
成婚了。
焦孟仪坐在喜房裡還处在神思恍惚中。她坐的端正,望着摆放在膝上的双手,心脏說不出的跳动。
很紧张。
她左右看,這间屋子她其实很熟悉,但被装扮過后,呈现一派喜色。铺着鸳鸯比翼的红色床榻,当中撒了不少花生桂圆。
她饿极了。
便抓起一把吃。
整個屋裡沒别人,她不知陆乘渊何时来,也不知她要等到何时。
渐渐困顿。
自有孕后這觉意越来越多,身上总是有疲累感。她等了一個时辰,见人還沒来。
又等了一個时辰。
而這之后,她便将头上的喜冠摘了,实在是太沉,陆乘渊早叮嘱過,如果她觉得难受可以先摘了。
趴在床边睡了。
直到门外响起一阵响声,陆乘渊带着酒气来了,推开门,见到裡面的她。
睡的正是香甜。
男人走到她身边,站定看了很久,终唤了她一句。
“孟仪。”
焦孟仪从梦中醒了。
她并未听出有什么不对,而是仿佛自己用這個名字很久了,应了声:“你来了。”
“怎么睡在這儿。”
男人将她抱起。
焦孟仪窝在他怀中,喃喃了一语:“等你。”
“夫君抱你上床。”
“嗯。”
焦孟仪任他這般伺候自己,她整個人像猫儿一样,懒懒地,又软软地,陆乘渊脱去她的喜服,放在一边。
他也脱了自己衣服。
为她擦去了脸上的胭脂,又放好垫腰的垫子,他上了床,想将蜡烛吹灭。
“别。”
她忽然說道。
手指攥了他的中衣衣角,闭着眼,眼角似有泪水渗出。
“我怕黑。”
她怎么可能怕黑。
只是不知這一刻是不是她還在睡梦和现实的交替处,深陷其中。
陆乘渊怔了片刻。
见她眼角泪,不禁想擦,可焦孟仪這样蜷缩姿势,好像更需安慰。
男人俯身拍了拍她背。
“怕什么呢,夫君在你身边。”
“......”
焦孟仪不再回话。
這一次又陷入睡中,安稳了。
陆乘渊却望着帐顶,沒有困意。
想到什么,他唇角含着笑意,自言自语說:“终于娶到你了......”
“焦孟仪,我們成婚了。”
一晃,几月后。
焦孟仪到了临盆的时候。
這些日子她都格外小心,陆乘渊早将稳婆請入府中,时刻准备。
她肚子圆滚滚的,身上也丰腴不少。
天气又冷了。
外面下着雪,屋裡却是温暖,瓶儿抱着一坛好酒进来,问她要藏在哪儿去。
焦孟仪想给自己孩子埋一坛酒,這样等到他周岁时候可以拿出来喝,再等他长大后。
她指了屋外的梅树,“就那儿吧,埋深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