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他离不开你
她无言,他却不放,两人对视间眸光流淌,竟是让旁边的顾羡安看了有些退意。
但他沒动。
倒是陆初时在此时给她解了围,孤勇的往焦孟仪身前一站,声音更大了些,“坏爹爹,不许欺负娘亲。”
“......”
“......”
三人同时沉默了。
陆乘渊望着儿子如此模样,竟是沒来由升起一股骄傲,他儿子被他教的很好,自小就這样演技非凡,等大了還能了得。
陆乘渊点了点头,忽然意味深长說了句:“原来身份是娘亲......”
“......”
“大人!”
正当焦孟仪不知该回什么,那后方突然来了些许下属,行色匆匆,上前禀报:“外面有异,大人!”
陆乘渊眯了眯眼眸。
那些随从警惕的看了顾羡安一眼,正考虑要不要直接說,那方顾羡安却是主动问了:“可是有些人跟随?”
“是,顾大人。”
几個随从的话让在场两個男人同时陷入沉默,顾羡安狐疑看了陆乘渊,倒是在此时思考起什么事。
焦孟仪心提了起来。
想這個时辰,又是常仆寺周围,能被陆乘渊随从如此禀报,那必是不容忽视的大事。
但若這事发生在长安,发生在任何一個州县都不奇怪,偏偏在一個与世无争的寺庙。
這不得不联想到缘由是陆乘渊或者顾羡安。
陆乘渊勾了唇。
一副好不慌乱模样,他不看顾羡安,只淡淡问了句:“是那些人?”
“大人,您還是躲躲好,”跟随道,“毕竟您来這裡冯总管并不知道。”
“他怎会不知?”陆乘渊淡笑了声,对他极其了解說:“虽說本官如今可以不用忌惮他,但他的多疑不会消失。”
“他派人来也不奇怪,不過——”
陆乘渊這才看向顾羡安。
“就是不知,找事的是不是一批人......”
“不用猜了。”
顾羡安忽然发话,“陆大人和冯贼的纷争顾某不感兴趣,今晚外面那些人,应是冲着顾某来的。”
顾羡安挺诚实。
如实告诉他,又顿时回头看焦孟仪,一脸歉意又果断决绝,“却尘,今晚是我连累你,你先带孩子进屋,我立刻便走!”
“顾......”
焦孟仪竟是着急了。
顾羡安不像陆乘渊,就算他已和哥哥反抗霍家皇室很久,但她仍不放心他能在面对那些人时有脱身的本领,而她也不能正大光明的抓住他說你不要走,還是从长计议好。
更令她在意的是,陆乘渊還紧紧盯着她。
焦孟仪将想說的话咽下,低头准备想对策。
然而,突然陆乘渊开口了:“需要我帮忙?”
“......”
焦孟仪抬头看他。
陆乘渊一脸平和笑意,甚至带着几分轻松,“却尘小师父放心不下心上人,正巧本官尚有能力可以施以援手——”
“不必!”
顾羡安率先拒绝。
但陆乘渊压根也沒征求他意见,只一味望着她,焦孟仪紧咬下唇,知道他想要什么。
她
她沒正面回答,時間紧迫,她只问:“你有全身而退的法子?”
陆乘渊笑了笑。
這法子对他来說可太多了,他与冯励斗智斗勇這么久,不用多思考便能猜到对付顾羡安的人是哪一波。
說麻烦,也麻烦。
但都不及今晚能促成他和焦孟仪关系来的好。
陆乘渊静静看她,手指在衣上轻轻敲了两下,“也不是多么难......”
“好。”
焦孟仪顷刻开口,不顾顾羡安惊错的眸光,决断十分迅速:“你帮他。”
陆乘渊耸了耸肩。
一脸骄傲看顾羡安,半晌抬手說:“顾大人,請随我這边来......”
。。。。。。
這之后的時間,再沒有任何动静。
焦孟仪领着陆初时回房,思绪就未曾舒畅過。她担心顾羡安,又一直在想陆乘渊最后带他走的那個画面。
陆初时睡的沉。
小孩子环着她脖颈,直到第二日天蒙蒙亮,两人盖了同一床被子,陆初时身上滚烫,看着好像发了烧。
焦孟仪叹息一声。
孩子果然不经折腾,经過淋雨,又经過昨晚,陆初时這病来的快,不仅浑身烫的像個火炉,還哭闹不止。
他一直喊着娘。
焦孟仪的心真是被他揪起来了,望见怀裡這個小人难受的喊,她手上的佛珠竟也压制不了她的心燥,反复確認后,她抱起了他。
母性的将孩子抱在臂弯,手掌轻轻拍着,低声回应:“娘在...初初,娘亲在。”
寺裡早课。
师姐来叫她,她破天荒請了假,刚绞了帕子放在陆初时额头,她实在无心去干别的。
“却尘,你可从不会耽误......”师姐担忧看着:“你如今這样,是要被這孩子绊住了?”
“他...离不开人。”
焦孟仪无奈,“师姐,早课我会過后与师父补上...這孩子——”
“娘亲...初初好难受...好疼......”
“娘亲在...初初,娘亲......”
寺裡的师姐退了出来。
哪知刚走沒几步,竟是见到几人扶着陆乘渊向這边走,那個神色冷淡,衣着华贵的男人面色惨白,手捂着胸肋一边,发出低低的痛吟——
“快,快去同却尘师父說一声,我們大人...肋骨断了!”
随从拦住师姐。
那小尼姑楞了半晌,不由又看了陆乘渊好几眼,她终反应過来,点了点头,說了句好。
“却尘,却尘——”
小尼姑推开房门。
焦孟仪正抱的陆初时抱的紧。
“這個孩子的爹,他...他也出事了,却尘,你快去外面看看——他,”
师姐的话沒說完。
焦孟仪已放下孩子向外走去。
這一刻,她心裡什么也沒想,只双腿不自觉的向外走了,在听到他出事的消息
“孟仪。”
陆乘渊的身在厢房外。
相隔不远,這男人一如他儿子一般,在脆弱时喊出的名字,带着几分难以比拟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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