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陆大人爽到了(修)
“你,朕尚有印象。”皇帝忽然指着焦孟仪說,同旁边冯励看了看,“冯卿,是哪场宴会呢?有她這個丫头在——”
冯励倾身回:“禀圣上,庆历三年的礼真辩会。”
“是了!”
皇帝龙颜大悦:“就是那场辩会,朕当时還赏了你一枚玉如意!”
焦孟仪觉得惶恐。
她连连将身更伏低,拜谢皇帝不忘之情,又用余光看到坐在宴桌中的她父亲。
皇帝能在此时說记得她的话并不是偶然,而是恰好呼应前不久他父亲被皇帝怀疑的事。
她父亲虽被放出,可皇帝对他的疑心从未减少——所以有时候能被帝王惦记,不是件好事。
拜见完,她迅速回位置,恨不得再沒有冒头机会。
宴席进行中,谢蕴颇为激动,双手一拱,就要說话。
“圣上,臣有幸参与今晚宴辰,一时心中颇有感慨,便临时想作诗一首,为圣上庆生。”
谢蕴话落,皇帝偏头笑,“哦,探花郎才情上涌,便說与朕听听。”
谢蕴润了润嗓子,停顿片刻,张了口。
他完全是将焦孟仪写的诗从头背起,初听稍微平淡,但从第三句开始,逐渐上了意境。
焦孟仪垂头听着。
太熟悉了,每一句一词她都熟知,可她不会告诉谢蕴,她在這首诗中改了一句词。
這词只要谢蕴說出,皇帝必然会震怒,更严重些,說不定会牵连谢蕴官运。
這也是她给谢蕴的教训。
“锦衣玉食奉无端,更把千秋万古亡——”当谢蕴将這句话說出,高坐在上的皇帝神情从喜悦变了严肃,眼神犀利盯着谢蕴。
可谢蕴全然不知。
他還在涛涛不绝,越說越起劲。
“咳。”
忽然陆乘渊咳嗽一声。
谢蕴這才察觉不对,停下了声音。
皇座上,皇帝沒立刻动怒,反而平和的问谢蕴:“爱卿這诗,是现想的?”
谢蕴怔住。
想了想点头。
“好啊,不愧是谢家之后,清流代表,颇有风骨啊。”
皇帝话裡有话,看了看四周,忽然嘭的一声,猛拍了桌子!
谢蕴惊了。
谢蕴父亲此时也在宴席上,看到皇帝动怒顿时出来跪下,双手一拱正想替儿子解释——
“朕不過办個寿宴,就受你们文官這样讥讽!什么锦衣玉食,什么万古亡!怎么,這是在咒朕快些死嗎?!”
“皇上息怒!”
谢蕴父亲忙高喊,其他朝中官员也瞬间噤声,跪了一片!
陆乘渊站在皇帝身边,瞥了眼冯励。
他沒动,那他也不用动。
只是陆乘渊趁机瞥了眼焦孟仪,见她双手贴地,沒半分紧张。
唇边忽然勾了弧度,陆乘渊的心情从這刻变得好了,不似刚才那样灼灼盯着她看。
看来,她也不是完全放任谢蕴,向着他。
关键时刻,她還是做出反击了。
谢蕴吓的哆嗦,连连高喊皇上,可他還沒认识到自己到底错在哪裡,只有暗戳戳求助他父亲。
皇帝震怒,沒有人敢上前劝。
“皇——”
焦孟仪看见她父亲忽然想要站起說话,心中一惊,慌忙扯住焦父衣襟,示意他不要說。
焦父回头,不太明白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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