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001
這些破家具当然吸引不了聂熙的注意了,只不過是他知道這栋楼颇有些故事,无聊之下,上来看看有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聂熙姥爷解放前在国外待了很久,還娶了一位身世奇怪的外国夫人,后来他们双双回国定居,就在乡下建了這栋祖宅。
后来碰到那段特殊时期,聂熙姥爷和姥姥忽然失踪了,只留下他妈寄养在亲戚家,再后来动荡结束了,他妈在城裡成了家,村裡却又通知她回来接收祖宅。
当时他妈也挺诧异的,以为這栋突兀的小洋楼早就被烧了,沒想到還保留着,外观也挺完整,不過裡面的东西大多都沒了。
他妈嫁在城裡了,当然也不住這。不過因为早年是村裡的亲戚把她带大的,所以偶尔也会回来這环境清幽的别墅小住。既是休假,也是探亲。
聂熙听他妈說過他在六七岁的时候来過,但是他却沒什么记忆了,估计当时年龄太小了。
无奈长大的聂熙变成了個电子狂,之前一直不想来這網都沒有的村裡,他爸妈疼他,也都由他了。可惜這次听村裡說這裡要拆迁了,這栋房子也在范围内,他妈让他過来最后看一眼他姥爷姥姥住的地方,他也沒法拒绝了。
不過当他来了之后,看见這小洋楼也颇感意外。虽然是很久以前建的,但是构造样式依然看起来很雅致清幽,岁月的痕迹给它增添了很多古老深沉的韵味。
特别是尖顶下那扇阁楼的彩色玻璃小窗,在爬满了树藤的映衬下格外有意趣。
聂熙几乎第一眼就爱上了這裡,又在奇怪這裡這么漂亮,自己小时候怎么一点印象都沒有。
在斑斓窗□□入的阳光下翻了一会儿东西,聂熙被灰尘呛的喷嚏连连。最后终于在一個破書架下面看到了一個黑乎乎的铜像。
“酷……”
聂熙在牛仔裤上擦了擦手,把那個倒塌的铜像搬了出来。
铜像雕的是一個栩栩如生的山羊头。看底座的位置,之前似乎是镶嵌在墙上的。
可以挂在他卧室裡。
聂熙满意的擦了擦山羊头上的灰尘,正准备放在一边继续往下看看。
“聂熙,下来吃饭了。”
楼下传来了母亲的呼唤声。
“哦。来了!”
聂熙找下去的想法作罢。只好站起身,搬起了那個山羊铜像,准备带下去给他妈看看。
沒想到他刚跑两步,脚下似乎绊到了個什么东西,整個人往前扑了下去。
“!!!”
哐当一声巨响,聂熙摔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聂熙!你在干什么!”
楼下也听见了动静,大声问道。
聂熙怕他妈又骂他冒失,急忙回复沒事。
“沒事就快下来。”
聂熙嗯了一声,這才爬起身。一边目光往前搜索,看铜像是摔在了哪裡,结果這一看简直心虚不已。
铜像上一对尖利的山羊角已经砸破了古旧的阁楼地板,半個身子都掉下去了。
……
還好這楼要被拆迁了,否则他妈会杀了他。
聂熙摸了一把冷汗,走過去想把铜像捡起来。却发现情况有点奇怪。
陷下去大半的铜像好像动了一下……
彩色玻璃窗透出的光线不强,加上刚才聂熙翻动搅动飞扬的灰尘,阁楼的视线算不上好,看错了也是有可能的。
揉了揉眼睛,聂熙再看那铜像,似乎又沒有动了。
但是那個铜质的羊头露出地板的部分,刚好是一只眼睛,暗沉沉的,带着点反光,似乎带有某种含义盯着聂熙。
昏暗的室内气氛好像突然变得诡异起来。特别是那些蒙着布的旧家具,似乎可以隐藏很多可怕的东西在后面一样……
聂熙心裡忽然觉得有些发毛。
“吱!”
一声尖利的叫声吓了聂熙一個哆嗦,他猛的往发声处一看,只见一只大老鼠从铜像砸开的洞口窜了出来,背上還带着一点血迹,从聂熙脚下飞也似的窜下楼了。
“切,原来是老鼠。”聂熙不知怎么的松了口气,几步就走到了铜像边上,把它拉了起来。
与此同时,地板下也露出了一個大坑。
看见地板下的黑漆漆的,聂熙奇怪的多看了两眼。
地板下面夹层空间似乎很大。
聂熙想到看過种种古宅奇遇的影片,有点兴奋了。
他从口袋裡拿出手机开了电筒,往地板下照了照,沒想到很快照到了边界。
地板下只有二尺见方的空间。除了灰尘,就是老鼠留下的粪便和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碎屑。
不過正中间的一堆碎屑裡,似乎有一样昏红的东西反射了手电光。
聂熙来了兴趣,从旁边找了一個破椅子扶手,伸下去拨了拨,還真露出了一串项链。
聂熙這下不嫌脏了,立刻把项链捡了起来,另一只手拎着铜像下楼了。
听见下楼梯的声音,正在乘汤的聂熙妈妈张宁书不满的嘟囔。
“怎么搞了這么久。”
“爸,妈你看我找到了什么东西?”
听见聂熙說话,看电视的聂国章也回了头。
“你从哪找出来的這個玩意,吓死人了,赶紧丢了。”张宁书嫌弃的指着铜像。
“可我觉得挺酷的,我挂我卧室裡不行嗎?”聂熙问。
“听你妈的吧,這次我們要带回家的东西多了,你這东西看起来挺沉又占地方,我們家车装不下,卖给收废品的吧。”聂国章推了推眼镜說。
……
其实聂熙刚才在阁楼有一瞬间也觉得這羊头挺吓人的,于是也沒坚持,把它放在了墙角。
然后拿着项链去水池那好好洗了洗,然后走到了已经在饭桌上落座的父母边。
“看看這個,你们想不到我从哪找到的吧!”
布满灰尘的项链洗干净之后,竟然露出了银色的光彩,而下面一個鸽蛋大小的暗红色吊坠,表面暗沉而光滑。
“好像是血珀。”聂国章看见儿子手裡的东西,有些惊讶。
张宁书似乎想接過那项链仔细看看,但不知为什么又沒有伸手,只是凑近看了看。
“大概是你姥姥的东西吧,沒想到你還能找到一件。”
“我刚摔了一跤,铜像在地上砸了個老鼠洞,這個就是从地板下老鼠洞裡捡的。”聂熙有些得意的說。
“哟,你运气還挺好。”聂国章敷衍的夸了一声。
见老爸反应不大,聂熙有点找存在感的问他妈。
“妈你要不要,這项链好像是银的呢。”
聂熙对珠宝首饰沒什么兴趣,只是对寻宝的過程有兴趣。
“我不喜歡,這颜色太暗了。血珀也不是特别值钱的宝石。不過這好歹也算個古董吧,而且是你姥姥的遗物,你要自己收着還是我帮你收着。”张宁书說。
见两人都沒什么反应,聂熙一点成就感都沒有,他打算留着给同学吹嘘自己的假期探险,把過程编的曲折惊险一点。
“我自己收着。”聂熙把项链放进了口袋。
“可别粗心大意弄丢了啊,這是你姥姥唯一的遗物了。”张宁书下意识觉得這样办有点不妥当,可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刚才会提出让聂熙自己保管的選擇。
不過自从她有记忆起父母就不在身边了,对他们感情也不是特别深,项链她也不是非要不可。
而且虽說她和母亲只隔着一代,但她沒有遗传任何对方的特点,只是更白了些,所以那段时期也沒招什么麻烦。
但是她儿子却是长了一双与众不同的金色眼睛,五官也更立体些,和那张唯一留下的黑白照片上的美丽女人有五六成相似。說不定从遗传上来說,他们更接近些。让他保管姥姥的遗物也不错。
接下来的日子聂熙跟着父母拜访完了亲戚,又收拾完了该收拾的东西,再也沒找到其他特别的东西。全家和這栋漂亮的房子合影留念后,回到了s市。
回来的時間刚好是聂熙心心念念第六批发售传感头盔的日子,作为一個才刚刚成年的电子发烧友,他对這個价值不菲的电子设备一直可望而不可及,幸而這次他家拿了一大笔拆迁费,他也考到了父母满意的大学,终于给他买了。
眼看第二天就可以收货,带着明天美梦成真的兴奋,刚到家的聂熙早早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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