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车祸
“這鬼天气!睿哥,会不会迟到啊?”方强烦躁的看着车外的大雨嘀咕道。
“這也是沒办法的事情,到时候再打电话吧。”李睿也是皱着眉头道。
路况差,运煤的大卡车又多,一路上险情连连,邬抗美的车只开到了二三十码,居然還时不时的有装满煤的大卡车超车而過。
“這帮家伙還要不要命了,但愿不要出事。”一向文雅的邬抗美也忍不住抱怨道,這條路他也老走了,象這种天气很容易发生交通事故,一共才两车道,要是一堵不知道要堵到什么时候。
邬抗美這家伙還真是乌鸦嘴,话說完沒多久,就听见“砰”的一声巨响,透過朦胧的雨雾只见一辆先前刚刚在他们旁边超车過去的大卡车象发了疯一样冲向对面车道,对面的一辆越野车紧急刹车一個甩尾车子横在了路中央,但大卡车却由于巨大的惯性,歪歪斜斜的向前滑行,一头撞上越野车的同时,车身猛然一晃,“咣当”一声巨响,横躺在马路中央,慢慢一车的煤倾斜而下,瞬间就把已经撞翻了的越野车埋在煤堆裡。
邬抗美拼命的刹车,雨天路滑,轮胎在湿漉漉的路面上附着力很差,刹车距离比平时长了许多,好在邬抗美本来速度就不快,再加上离前车還有一段距离,总算沒有被殃及,在离事故现场十来米的距离停了下来。
“我操!越野车被活埋了。”坐在前排副驾驶的方强惊魂未定,指着马路中央那堆煤山惊叫道。
“糟了,车裡的人不知道怎么样了,搞不好要死人。”邬抗美亲眼目睹了事故的全過程,叹了口气道。
李睿拉开手包拿出手机扔给邬抗美,“邬经理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强子你跟我下去,想办法救人。”
雨依旧很大,李睿也顾不上什么,跑過去一看,麻痹的倒在马路上的煤足足有三四十吨,压在下面的吉普车早已不见了踪影。大卡车的司机头破血流的正从驾驶室爬出来。
“你特妈的,赶着去脱胎啊!开的那么快,想找死也别害人呀。”跟在后面的方强冲着卡车司机骂道。
卡车司机脸色煞白,“车胎爆了,我也沒有办法!”
“废话少說,车上有铲子沒有?”李睿大声道。
“沒……沒有。”卡车司机看到被撞翻的吉普车被煤埋了,吓得结结巴巴道。
李睿看到卡车虽然头上流着血,但看样子受伤不重,大声吩咐道:“你赶紧拦车找人帮忙,强子你找找有什么工具,得赶紧把人刨出来。”
方强一脚踹开大卡车已经破损的挡风玻璃,从裡面翻出一根撬棒和一顶安全帽,“就這些。”
“管不了那么多了,咱们先刨。人压在下面沒被撞死也要被闷死。”李睿拿過安全帽,方强拿着撬棒两人开始刨起来。
沒過多久,邬抗美也跑過来帮忙。
“已经报警了,也打了120,不過看起来够呛,救护车即便来了,也過不過来。”
李睿抬头一看,短短几分钟的時間,两头都已经堵上了,却沒见人下车帮忙的,后面有几辆车還在摁喇叭。
“麻痹的,都特娘的什么人啊!赶紧過来帮忙救人啊!”方强冲着对面的车子大喊大叫道。
对面车上的人却沒有任何反应,外面下着大雨肯定是不愿意下来。连邬抗美也不由叹了口气道:“還是赶紧刨吧。”
卡车司机总算不辱使命,找了两個人過来,還带着几把铁锹,這两人看着装束打扮估计也是拉煤的卡车司机。
“哥几個,大家帮帮忙,千万别让人死了。”卡车司机抹着眼泪哀求道。
人多力量大,加上又多了几把铁锹,进度一下子快了起来,沒多久就挖到了吉普车的车尾。還算运气好首先露出来的是车尾。透過车窗望进去,這辆切诺基還算结实并沒有被煤压垮,一侧的车窗破了,漏进去半车的煤,驾驶坐上隐约一個人影被埋在齐腰深的煤裡面,似乎被安全带吊着,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睿哥,后盖打不开。”吉普车的尾门估计被撞变形了,方强使劲拉了几下都沒有拉开。
“把旁边的煤都扒拉开,当心再塌下来。”李睿一边吩咐一边从邬抗美的手裡拿過撬棒,朝着后面的车窗玻璃狠命的砸過去。
砸了好几下才把车窗玻璃砸开,简单清理了一下玻璃碎片,李睿小心翼翼的钻了进去,其他人在外面把车上和旁边的煤挖开。
吉普车被撞的横翻了過来,车裡一半被漏进来的煤埋了,李睿不知道下面還有沒有人被埋,能看见的只有驾驶座上被安全带吊着的司机。爬過去一看司机還是女的,头被撞破了,脸上黑漆马糊的也看不清长什么样,人早已失去了知觉。李睿探了探她的鼻息,若有若无似乎還点气。下半身被煤埋住了,安全带也无法解开,李睿并不清楚她的伤势如何,也不敢用力拔。车内空间很狭小,稍微撅撅屁股就能碰到上面,压在车上的煤還在不断从破碎的车窗裡灌进来。
“李书记,情况怎么样?有几個?死的還是活的?”邬抗美在外面焦急地喊道。
“就看见一個,估计還活着。老邬,你让他们先把上面的煤挖掉,都在灌进来,不然我也得埋裡面。另外你把那顶安全帽扔进来。”
邬抗美连忙应了一声,招呼着外面的人先挖上面的煤,很快又把安全帽扔了进来。李睿拿着安全帽把压在女司机身下的沒一点点的挖开,摸索到安全带的搭扣,解开安全带,然后轻轻的把她从煤堆裡拖出来。
這时后车门上面的煤已经挖的差不多了,方强站在上面使劲把车门打开。帮着李睿把那個失去知觉软绵绵的女司机拖了出来。
“原来還是個女的,死了沒?”整個人包括衣服都被煤染成了黑色,方强只能从女司机的长发判断出她的性别。
“不知道。”李睿从车裡爬出来,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你们把车裡的煤再挖一挖,小心点看看裡面還有沒有人?”
六神无主的卡车司机看到从车裡抬出一個毫无知觉的女人,不由拉住李睿哭丧着脸道:“大兄弟,人死了?這可怎么办呀?”
麻痹的,老子又不是医生!再說還不是你小子搞出来的事!不過看着卡车司机一副可怜的样子,李睿把冲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又探探了女司机的鼻息,好象沒有气了。
刚才把女司机拉出来的时候,李睿留意了一下,除了头上撞破流血外,别的地方好象并沒有伤着。李睿脱下身上那件几乎被染成黑色的t恤,找了一小块還算干净的地方,擦去女司机脸上的黑垢和血迹,居然是一张极其清丽的脸庞,让李睿不由呆了呆。但女司机苍白的脸色和发紫的嘴唇,說明已经窒息了,刚才李睿爬到车裡去的时候就感觉到很闷,被煤埋了将近二十分钟,车内的空气几乎已经耗尽。
警察和救护车到现在還沒有来,李睿也顾不得什么了,连忙把女司机在湿漉漉的地上放平,双手交叠按在她的胸部,手一按上去顿时感觉到手掌接触的部位软绵绵的,但弹性很好,而且正好盈盈一握,大小适中。
“妈的,想什么呢!”李睿暗暗骂了自己一句,敛住心神,用力往下按,一连按了十几次,一只手捏住她的鼻子,另一只手拉开她的下巴,使她的嘴巴张开,使劲吸了一口气,然后张大嘴巴,用自己的双唇完全包裹着她的嘴,用力往裡面吹气。来回几次后,女司机的嘴唇终于由紫慢慢变为红润,四肢轻微的有些抽动,李睿摸了摸她的颈动脉,总算是感觉到开始有微弱的跳动。李睿长舒了一口气,一屁股坐了下来,喘着粗气,总算是救過来了。
“李书记,车裡沒人,就她一個。”邬抗美也是喘着粗气跑過来,他刚才看到了李睿正在這裡帮着女司机人工呼吸,当看清女司机的脸也不由愣了一下,问道:“怎么样?”
“救過来了。”說着李睿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老邬搭把手,把她抬到我們车上去。”
雨势比之前小了很多,让伤者躺在湿漉漉的马路上也不是個事。两人合力把女司机抬到了丰田车边,受伤的卡车司机也是一脸紧张的帮着开车门扶一把,对他来說人救回来了也算是稍稍松了口气。
两人浑身都湿透了,李睿更是光着膀子,手裡拿着的t恤挤出来的都是黑水。
“李书记,我车上還有件干净的衣服,您将就着换上吧。”邬抗美随手从后座的上面拿出一盒餐巾纸,两人擦了擦满是黑垢的脸。
邬抗美的身高不到一米七,而李睿却是個一米八的大個子,笑了笑道:“你還是留着自己换吧。”
用力又挤了挤手中的t恤,抖了抖然后又把皱巴巴的衣服将就着穿上。此时天色逐渐暗下来,看看時間已经快六点了,李睿想起来要给赵文龙打個电话。
“老邬把我的手机给我,還不知道要堵到什么时候!”李睿下车时把电话和包都扔给了邬抗美。
邬抗美应了一声,打开车门突然惊叫一声:“包和手机都不见了!”
“怎么回事?”
“都怪我刚才下车时忘了关车门,我們三個人的包還有您的手机都被人偷走了。”邬抗美找了一通,一脸着急的說道。
光李睿的這個摩托罗拉最新型的9900手机就要两万多,而且邬抗美因为這次跟李睿出来還特意在包裡备了一万多块的现金,這還不包括李睿和方强包裡的东西,邬抗美不由咬牙切齿地爆粗口:“马勒戈壁的,怎么還有這么缺德的王八蛋!咱们忙着救人,居然還把咱们的东西偷了。”
李睿也沒料到居然還能发生這种事情,他的包裡也有几千块的现金,身份证,工作证什么的,唯一幸运的是那张几十万的存折放在老宅沒有带出来。
路上已经堵了很多车,随着雨势的减小,现场已经围了好多人,有搭把手帮忙的,更多的都是看热闹的,指指点点嘴裡還在不断的抱怨着什么。
“還是等警察来了再說吧!”李睿长叹了一口气。
邬抗美则苦着脸道:“這裡是余安区地界,還不知道东西能不能找回来。”
如果還在南桥县,邬抗美在公安系统认识不少人,到时候好好查一查,沒准還能把东西找回来,但余安区他就沒办法了。而且即便想报案,手头连個电话都沒有,等交警来了第一時間就是疏导交通,等车都走了,再想抓住小偷就很渺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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