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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狂热如火

作者:未知
容景不說话,只看着云浅月,眸光凝定。 云浅月皱眉,“你看着我做什么?我问你怎么沒走站在這裡?” 容景仿若未闻,依然看着云浅月不說话。 云浅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全身上下穿戴妥当,沒有哪裡不对,她抬头,见容景依然看着她,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她眉头蹙紧,刚要伸手去摸脸,容景忽然一把将她拽进了怀裡,她一怔,他足尖轻点,带着她飞身而起。 “喂,你要带我去哪裡?老皇帝不让我出皇宫的!”云浅月想起這個就气,她如今就等于困在笼子裡的小鸟,夜天逸居然請旨教导她。 容景不說话,他轻功高绝,揽着云浅月两人的身影彷如一阵清风拂過皇宫的各处景物。宫廷的护卫和暗卫几乎查无所觉。 云浅月想着這個人估计哑巴了,三问三不答,她见容景带着她不是向宫外的方向,她瞥了他一眼,便也不再开口。 不多时,容景带着云浅月飞身进了一处宫殿。宫殿门前的牌匾一晃而過,云浅月看到是御书房三個大字,她一怔,人已经被他带到了殿内。 老皇帝不在,御书房重兵把守在三丈开外,殿内静寂无人。 两人身形落下,云浅月還沒看清御书房的景象,容景的唇已经落了下来。 這一次的吻不同于早先在太医院内充满怒气重重的一吻,而是如狂风骤雨,似乎倾注他身心所有热情将她浓浓包裹,像一团火,云浅月的身子霎时软了下来,像是要被火烤化烤着,她几乎承受不住他如此狂热,伸手推他,容景纹丝不动,她只能向后仰去,身子弯在他臂弯处,无力地承受他的吻,任狂热将她淹沒。 大脑一片空白,神智飘飞,眼前水蒙蒙雾蒙蒙,再看不到别的颜色,容景却依然不放過她,如玉的手探入她的罗衣内,触手温滑的肌肤如一匹锦缎,在他手下揉捻出绚丽的玫红色,云浅月身子不停地发出颤栗。 過了不知多久,云浅月实在承受不住,呜咽出声,“容景……你……混蛋……” 她的声音极低极小,细弱蚊蝇。容景听见不但不罢手,反而更加狂热,唇离开她的唇,吻上她眉眼、锁骨、胸前……白皙如雪的肌肤在他唇手所過之处留下细细密密的红粉痕迹…… “我……我要死了……你放开……”云浅月感觉她身子被挑得像是一团火烧,似乎只要再加一把火,就能将她点燃烧着,她无力地垂着手,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沒有了。 容景终于停下手,低头看着她。 云浅月急促地喘息,头脑晕晕乎乎,身子如火又如水,似乎随时就要烧着化掉。 容景眸光有浓浓的火焰在燃烧,火焰深处似乎有一個黑洞,随时都能将云浅月吸进去,他静静地看着她喘息,她白皙的小脸如染了一层胭脂色,她眸光定在她被吻得红肿的唇瓣和凌乱的吻痕上,终于开口,“长记性了沒有?” 他的声音低而哑,似乎压抑着什么破喉而出。 云浅月急促的喘息停顿了一下,不答话。 “嗯?长记性了沒有?”容景看着云浅月,唇又贴上她的唇,手同时抚着她肌肤揉捻。 “容景,你混蛋……”云浅月欲打开容景的手。 容景顺势将她手握住,缠在一起,十指相扣。他脚下轻轻一动,云浅月的身子靠在玉案上,他俯身压在她身上,身体与她亲密无间,盯着她的眼睛又问:“长记性了沒有?” “长你個大头鬼!”云浅月心裡一火,不知道哪裡来的力气吼了一句。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嗎?她瞪着容景,但即便是吼,她的声音也软绵绵的沒有半丝威慑力。 “看来你還沒长记性,不要紧,今日有的是時間,我慢慢教导你长记性……”容景看着云浅月,话落,唇瓣再次落下,含住她娇嫩的唇瓣。 云浅月還要再說话,可是一個字也吐不出来了,她本来身子就再不能承受,此时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被他紧紧扣住,身子上面如压了一座大山,明明看起来瘦得跟竹竿子似的人,却是力气大得令她推却不动,她本来提起的气力霎时一泄,身子再次软了下来。 云浅月几欲窒息,容景却依然不放過她,如玉的手划過她身体每一寸肌肤回到腰间,手指轻轻一勾,扯住了她的丝带,丝带本就顺滑,顷刻间被扯掉,她大片的肌肤暴露在他身下,云浅月身子一颤,神智刹那惊醒,容景看着她,漆黑的眸光几乎被**淹沒,放开含着她的唇瓣低哑地道:“我們的洞房花烛夜在這裡其实也不错,你說是不是?” “才不要……”云浅月脸红如火烧,吐出口的声音连她自己听了都脸红。她如今虽然被他折磨得酸软无力,可還沒有昏厥,可沒忘了這裡是御书房。 “那在哪裡?你选地方!”容景看着云浅月,眸光黏在她脸上浓得化不开。 云浅月喘息着看着容景,這個混蛋绝对不君子,不良善,她就知道他不找回场子肯定不罢休,有些愤愤地道:“哪裡也不要,你快放开我!” “我要放开你也行,那你告诉我,你长记性了沒有?”容景手指勾着云浅月裙带打圈。 云浅月撇开脸不看他。 “是谁口口声声說要嫁给我,以后在荣王府相夫教子,给我洗衣做饭生孩子?”容景唇瓣贴着云浅月的唇瓣,如雪似莲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哑着嗓子挑眉。 云浅月腾地脸又红了几分,想着這是容景嗎?偷听墙角還說出来也不嫌丢人,她偏着头不說话。 “是谁說以后若是皇上给我赐婚一個她就要杀一個?嗯?”容景又问。 云浅月当沒听见。 “是谁說以后要祸害我家,有我管着,嫁過去连荣王府的紫竹林都爬不出?”容景眸光沉淀出一抹笑意,声音低而柔,若清风划過,无痕无声。 “你羞不羞?脸红不红?居然偷听人說话!”云浅月终于受不住了,转回头看着容景。 “你不是对皇上說你都不脸红,别人替你红什么嗎?”容景笑看着云浅月,眸光在她脸上打转,低声道:“我不脸红,你的脸现在比较红!” “你滚开……”云浅月想着感情這混蛋将她的所有话都听全了!她羞愤地伸手推他。 容景纹丝不动,看着云浅月,云浅月对他瞪眼,他忽然将脸埋在她脖颈处低低笑了起来。他笑声极低,胸膛微微颤动,似乎极其愉悦,听着這样的笑声,似乎大片的雪莲花一层层在眼前绽开。 云浅月沒好气地推他,“笑什么?小心将狼招来!” 容景依然笑着,仿佛沒听见。 云浅月仰脸无语地看着棚顶,御书房金砖碧瓦,明黄的颜色晃得她眼前金光一片。她想着這么些年老皇帝的眼睛怎么也沒被闪瞎了呢! “一人之重,全天下人之轻。”容景笑了半响,收了笑意,低低开口,声音似喜似叹,“我终于在你心中很重了嗎?云浅月,你总算還有良心!” 云浅月翻了個白眼,她哪裡看起来像是沒良心的样子了? 容景忽然放开她直起身,手臂也顺势将她身子揽起,将她被扯开的衣裙拢回肩上,低头给她将扯开的腰带系上。如玉的手动作不见如何快,却是有條不絮片刻就将云浅月散乱的衣物整理妥当。 云浅月看着容景,面前的人锦袍玉带,衣冠楚楚,连半丝头发丝都沒凌乱,她却是被他折磨的一团糟。她有些气闷。 容景将云浅月衣物整理妥当,又略微给她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发丝,才罢了手看着她,见她一副气闷的样子,目光凝视片刻,俯下头在她脸颊落下一吻,将她身子轻轻抱进怀裡,低声一叹,“对不起!” 云浅月一怔,這混蛋在道歉?道哪门子歉? “六公主拦住我给我看了一封信,我才被她拦住耽搁了時間。”容景声音极轻,“你知道,只要是關於你的事情,都能让我方寸大乱。明明知道這是有人故意拖延我,可是我却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接那信。” “什么信?”云浅月挑眉。她就想着凭六公主如何能拦得住容景? “是你写给七皇子的信。”容景道。 “和刚刚他拿出来念的一样的字画?”云浅月眼睛眯了一下。她写给七皇子的信如何会在六公主手裡?再說六公主在寝宫养伤,是如何得知容景进宫的?看来是夜天逸故意施为。否则看夜天逸将她五年前写的信都保存的完好的摸样,又如何允许她的信旁落他人之手? “不是!”容景摇头,“是你的笔迹!两個月前你写给他的信!” 云浅月推开容景,两個月前,那就是她失忆前了? 容景抱着她不动,将她按在怀裡,云浅月看不到他的脸,只听他低声道:“是一封你失忆前写给他的信。”话落,他顿了顿,低声道:“他最懂得抓住我的要害,让我方寸大乱……后来我定下心去太医院,便见你和他……你让我如何不怒不气……” 云浅月想着怪不得他被耽搁那么久,然后去了太医院时脸色那么难看。她抿了抿唇,尽量让自己声音平静,“什么样的信?拿来给我看看!” “被我气怒之下给毁了!”容景道。 “什么样的信让你气怒了?”云浅月见他不松开,便靠在他怀裡不再出来。 容景沉默不语。 云浅月想着她能给夜天逸写什么?总不至于是喜歡之类的话吧! “說你等他回京。”容景沉默片刻,闷声开口。 原来是這個!云浅月舒了一口气,推开容景,嗔了他一眼,“不就這样一句话嗎?你至于嗎?”话落,她想起他到太医院时正看到夜天逸抓着她的手对她亲密柔哄,将他和她的牵扯公布于众,将耳环說成是定情信物。她气势一泄,口气立即软了下来,解释道:“我不是他对手,被他钳制住了,沒挣脱开。所以……” “所以你就对他心软了!下不去手是不是?”容景接過云浅月的话。 云浅月虽然不想承认,却是在心底深处的确有一种引力牵着一般,让她下不去狠手。不止是因为他长得像小七,大约是這些年她和夜天逸牵扯真的太深的原因吧!她是心狠,是冷血无情,但总会有例外。心狠也分对谁。夜天逸沒有十恶不赦不是嗎? “我知道不该对你怒,对你恼,但我控制不住。你对他下不去狠手我可以理解,但我做不到不恼不怒。尤其是在那种情况下。所以,我說对不起。”容景将云浅月身子抱紧,话音一转,有些气怒道:“可是你为何答应他公平一些?你要怎样对他才公平?還像从前你对他那样嗎?不可能!” 云浅月伸手推开他,他纹丝不动,她手下用力,他才松开,她看着他,认真地道:“开山饮水解除北疆干旱,用计破解了五年前的北疆祸乱,梯田、灌溉、开拓了北疆数万顷贫瘠之地变成富裕土壤。为他处理了多少夜天倾派去北疆的杀手,這些若是都被他說出来。你知道什么后果嗎?” “他用這個威胁你?”容景眯起眼睛。 “他說老皇帝若是知道,我定然再也飞不出天家。也许马上就能给他和我赐婚!”云浅月看着容景,轻轻一叹,“当时情形,夜天逸說得出,一定做得到。若是真赐婚,你我如何?反了夜氏江山嗎?但即便是反了,你准备好了嗎?” 容景抿唇不语。 “我失忆将他忘记,如今对他冷血无情,的确不公平。”云浅月抿了抿唇,低声道:“人的本性存在的东西无论是失忆前還是失忆后都不会更改。夜天逸和我牵扯太深,也对我了解太深。他是用這個来逼我恢复记忆。其实也无可厚非。” 容景不說话。 “明日我与他去灵台寺找普善大师恢复记忆吧!”云浅月看着容景,“你本来也是要给我恢复记忆的。只是我觉得与你這样挺好,還是低估了夜天逸的执着。” 容景依然沉默不语,眸光幽深,不知道想些什么。 云浅月看着他,也不再說话。让容景這样的人說出对不起何其难?她本来对他也有些怒气忽然就散了!若是站在夜天逸的角度她能体察出对他不公平,便更能了解容景若是眼看夜天逸拉着她不怒便就不正常了。 “虽然沒有准备好,但也不怕,只此一次,我准许你受他威胁。沒有第二次。”容景忽然开口,声音极低,但语气却是极重,“反了夜氏江山又如何?倾覆天下,若能换你在我身边一世,我愿意背上不臣的骂名。在所不惜。” 云浅月怔怔地看着容景。 容景对她勾唇一笑,唇凑近她,轻轻吻了吻她的眉眼,又吻了吻她的脸颊,又吻了吻她红嫩的唇瓣,忽然轻笑,“你在和他的通信中从来未提及我只言片语。你沒觉得這很不正常嗎?” “怎么不正常了,你不是大病十年嗎?”云浅月挑眉。 “我是大病十年沒错,可是不代表我什么也沒做。”容景笑看着她,“尤其是对你!” 云浅月皱眉,容景忽然将她抱起,转身进了屏风后。她看着容景,容景对她低声道:“皇上回来了!” 云浅月想起這裡是御书房,老皇帝处理完太医院的事情,自然要回来的,便不再开口。想着容景刚刚的话,是啊,她和夜天逸通信五年,只言片语未提容景,看起来很正常,因为他大病十年卧床不出府,但這個人可不是只顾养病什么都不会做的主,的确有些不正常。 “屏息!”容景传音入密提醒,“皇上的警惕性很高!” 云浅月收回思绪,瞬间屏息凝神。 二人不再說话,御书房彷如沒這两個人。 不多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来到。一人不等伺候的人挑开帘幕便当先挑开帘幕走了进来。帘幕随着他掀动响起哗哗声响,他刚一进来,御书房的宁静气息霎时一改。 云浅月看着屏风,這一道屏风是上好的纯金雕刻的祥龙屏风,不能透過它看清外面的事物,但不用想也知道进来的這個人是老皇帝。老皇帝显然被气得够呛,這么许久耽搁,他的气依然沒消。 仪仗队一字排开守在御书房外,规规矩矩,悄无声息。 在仪仗队之后,有两人紧跟着走来,来到之后并沒跟着老皇帝进来,而且守在了门外。云浅月刚想放出神智去探知是谁,只听容景在她耳边传音入密道:“不要动,是太子和七皇子。七皇子武功在你之上,你一旦放出半丝气息,他便能感知到。” 云浅月立即打消了探知的念头,随即疑惑地传音入密对容景询问,“我的武功既然和你同出一源,怎么会不及夜天逸?他修习的是什么武功?” “你受凤凰劫的限制,凤凰劫封锁了你最后一重功力。你凤凰真经沒有大成。所以不是他的对手。”容景话落,看了一眼云浅月,“他修习的是雪山派的武功,和容枫一個师门!” “容枫的师兄?”云浅月一怔。 “嗯!”容景点头。 云浅月想着怪不得容枫知道她和夜天逸的事情呢!這么說雪山派也与她牵连甚深了。 “太子进来!”老皇帝进屋后在房间走了一遭,似乎将火气压了压,对外面喊了一声。 “是,父皇!”夜天倾应声走了进来。 “跪下!”老皇帝沉着脸看着夜天倾。 夜天倾“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你可知道你今日错在了哪裡?”老皇帝沉声询问。 “儿臣不该对睿太子出手。”夜天倾开口,嗓子沙哑,显然是被老皇帝踹的那几脚受伤不轻,且沒有及时诊治用药。伤了肺腑。 “睿太子是南梁太子,是天圣贵客。在天圣一日,便不能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出事。你倒好,居然对睿太子出手,還中了他的圈套。堂堂宫门外,多少人眼睛看着。今日若沒有冷邵卓挡着,南凌睿若是被你打伤躺进太医院的话,朕看你這個太子不必做了!”老皇帝怒道。 夜天倾身子一颤,“父皇,睿太子功力比儿臣高,儿臣怎么可能将他……” “就是因为這样,你才愚蠢!”老皇帝拿起桌子上的奏折“啪”地扔在了夜天倾的头上,怒道:“今日天煜做得就比你强,南凌睿同样对他用了這招,他却懂得能屈能伸。朕看這些年你這個太子做得太安逸了!不如让天煜做了能让朕省心!” 夜天倾面色一变。 “回府闭门思過,从今日起未来一個月,沒有朕的允许,不准踏出太子府一步。”老皇帝看着夜天倾,脸色阴沉,沉声吩咐。 “是!”夜天倾不敢反抗,垂首应声。 “滚出去吧!”老皇帝摆摆手,像是赶苍蝇一般。 夜天倾咬着牙站起身,倒退着出了御书房。他刚走到门口,老皇帝想起什么又吩咐道:“对了,你顺便去丞相府通知秦玉凝,从明日起让她进宫跟在太妃身边教导宫仪。” 夜天倾脚步一顿,躬身应声,“是!” 老皇帝摆摆手,不再看夜天倾,对外面喊,“天逸进来!” 夜天倾遮住眼中神色,退出了御书房。夜天逸并沒有立即进来,而是站在御书房门口,夜天倾脸色微沉地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向宫外走去。 夜天逸看着夜天倾身影消失,才整理了一下衣摆,缓步进了御书房。他谱一进来,御书房的气息便和夜天倾刚刚进来时天差地别。即便老皇帝的气息依然阴沉怒火,御书房火药味极浓,但他身上自有一种令烦躁的气息安定的气息。 “說說你和月丫头是怎么一回事儿?”老皇帝看着夜天逸,脸色稍好。 “父皇想知道什么?”夜天逸站在老皇帝面前,俊逸的面色神情淡淡。 “朕想知道什么你心裡清楚!”老皇帝盯着夜天逸的脸。 “父皇心裡想什么儿臣怎么能清楚?”夜天逸神色不动,面对老皇帝压迫的气势也无半丝惧意。 “你能不知道?若說太子不知道朕信,四皇子不知道朕也信。朕的其他皇子都不知道朕都信。可是你不知道朕不信。”老皇帝本来站着的身子坐在椅子上,一双老眼不离夜天逸的脸。 “儿臣若是能猜出父皇心裡想什么的话,五年前也不至于让父皇将母妃获罪,母族全部被杀。将儿臣一人发配到北疆苦寒之地。”夜天逸挑眉,“才五年而已,父皇不会忘了当年之事吧!” “你母妃若不死,如何会有今日的你?少跟朕提你母妃!”老皇帝顿时大怒。 “是,我母妃若不死,自然不会有今日的我。但我母妃死后,我险些也不是我。若不是月儿,父皇今日怕是都见不到儿臣。”夜天逸无视老皇帝怒意。 “你這是在怪朕?”老皇帝眯起眼睛看着夜天逸。 “儿臣怎么敢怪父皇,当年不過是母妃的選擇而已。”夜天逸目光有些冷。 老皇帝本来坐着的身子忽然站起,看着夜天逸,“当年的事情你知道?” “本来不想知道,却运气不好,碰巧知道了!”夜天逸也看着老皇帝,面无表情。 “朕本来以为就朕和你母妃知道,沒想到被你知道了!也好!免得你說朕心狠,以为是朕逼死你母妃,实则是她自己的選擇。”老皇帝看着夜天逸,“朕给了她机会,她抓住了!如今你能如此成器,九泉之下她也该瞑目。” 夜天逸沉默不语。 “朕问你,月丫头是怎么回事儿?”老皇帝板下脸,正色地问夜天逸,“别和朕說只是通信而已。能在朕眼皮子底下和你在北疆通信五年,看来朕這些年真是小看她了!她除了和你通信,還做了何事?” “父皇隐卫遍布天下,有什么事情能瞒得過父皇的眼?她和我通信不過是我一人之力防护的隐秘而已。這些年她行了何事父皇不是一清二楚嗎?”夜天逸挑眉。 云浅月想着夜天逸還是在维护她的!就如他所說,今日早先公开他和她的关系实在是被她的冷血无情逼得急了。她偏头看了容景一眼,见容景薄唇微抿,看不出情绪。她回转头,继续看着屏风。 “少给朕打马虎眼!你一人之力从天圣到北疆,应付太子多番刺杀還不足,如何能将五年通信保护得极为隐秘?连朕都沒摸到半点儿风声。若是以前你這话朕還信,如今你這话朕是一個字都不信!月丫头越是沒有本事,让你心心念念了五年?让容景甘愿此生只此一人,非卿不娶?這些年朕怕是被這小丫头在眼皮子底下给耍得团团转,真以为她纨绔不化沒有半丝可取之处了!”老皇帝沉怒,“今日你给朕如实交代!” “儿臣都交代的话父皇能给儿臣和月儿赐婚嗎?”夜天逸看着老皇帝。 “你還想着朕给你赐婚?”老皇帝脸色极其阴沉,“她心裡半点儿都沒有你!如今一门心思就想嫁入荣王府,你要一個心不在你身上的女人何用?” “天圣的历代皇后的心都不在皇上身上,還不是照样住在荣华宫为天圣生儿育女传宗接代?只不過父皇這一代不要皇后的孩子而已。想了断四大王府。”夜天逸话落,看着老皇帝挑眉,“再說父皇怎知她心不在我身上?她心今日不在,不能保证明日不在。明日不在,還有后日,总有一日会在的。這就够了!” 云浅月心底一颤,夜天逸這才是要疯! 容景面无表情,仿若未闻。 “你别跟朕說你此生也只此一妻,非她不娶了?”老皇帝脸色沉了下来。 “儿臣正是此意!”夜天逸无惧老皇帝阴沉的脸色。 “胡扯!”老皇帝勃然大怒,拿起桌子上的奏折扔向夜天逸。 夜天逸偏头躲過,奏折“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和早先扔到夜天倾头上夜天倾沒敢躲的奏折摔在了一处。 “你居然敢躲?”老皇帝瞪着夜天逸。 “父皇果真是老了,手上也沒力气了!儿臣轻轻一躲就躲過了!能躲而不躲,难道让父皇给儿臣挠痒痒不成?”夜天逸声音平静,前后起伏沒有丝毫波动。 “你……”老皇帝气怒,“你想气死朕不成?那個小丫头气朕,你也来气朕?” “父皇保重龙体,您的身体尊贵,您若是倒了,這天圣万裡河山沒准就倾塌了。”夜天逸面不改色,即便說出這大逆不道的话,也如吃饭喝水一般平常。 “你……”老皇帝忽然不怒反笑,“你真不愧是朕的好儿子!” 夜天逸不再說话。 “那個小丫头如何朕如今也不问你了!但给你赐婚也不可能!有本事你自己将她从容景手中夺過来。朕就算再让云王府兴荣百年又如何?但你若是沒本事将她夺過来,便别怪朕心狠毁了她!若是不在你手裡,朕断然不会留她!”老皇帝笑罢,沉下语气,威严地道。這一刻冷血狠戾,无愧于他一身龙袍的帝王风范。 云浅月心裡冷笑,毁了她?如何毁? “父皇毁不了她!”夜天逸看着老皇帝,一字一句地道:“儿臣如今回京,只要儿臣在一日,父皇便休想动她一根汗毛。她如何,儿臣說了算!” “你說了算?你拿什么說了算?”老皇帝凌厉地看着夜天逸。 “拿天圣江山,夜氏皇陵。够不够?不够的话還有儿臣以及所有皇子的命。”夜天逸迎上老皇帝凌厉的老眼,眸光平静,“若是夜氏再无子嗣,皇陵崩塌,江山倾覆,父皇可以想想会如何结果?” “混账!”老皇帝气怒地一拍玉案,浑身颤抖。伸手指着夜天逸,半响,大怒道:“你给朕滚出去,现在就滚出去!” “父皇息怒,保重龙体!儿臣告退了!”夜天逸看了老皇帝一眼,转身出了御书房。不出片刻便脚步声走远。 老皇帝盯着晃动的珠帘,听着夜天逸走远,他忽然一挥手打掉了所有玉案上的奏折,御书房刹那响起噼裡啪啦东西砸地的声音,他怒气不消,又一脚踹翻了桌子,又气又怒的声音响彻御书房内外,“朕的好儿子!果然是朕的好儿子啊!” ------题外话------ 景美人今天吃了一顿大餐,月儿被煮熟了\(^o^)/~ 小七威武了,老皇帝要被气死了……O(∩_∩)O哈! 小情码字很辛苦,美人们有票沒呀……(⊙_⊙)? 谢谢下面亲们的钻石打赏鲜花! kikilovejie(100钻)、吕奶奶(100花)、chenli99cc(10钻1000打赏10花)、yukiza(10钻石1000打赏10花)、染心夜(13钻14花)、qigai123(10钻)、陈小沫9988(7钻)、悠悠我心贤(3钻3花)、lazytangtang(2钻)、蔡dyna(1钻188打赏)、清夜画真真(188打赏)、转交的猫猫(188打赏)、xinyong121(10花)、499415104(10花)、bmw10(1钻2花)、梦萱儿(1钻3花)、fionzhu369(1钻)、chenlm(1钻)、wendychi(1钻)、么么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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