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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請旨赐婚

作者:未知
云浅月听到容景的话,心裡翻白眼,睁着眼睛說瞎话不带眨眼的,這人明明寒毒好了,顽疾也被她驱除了,如今還說才只能活几年,日日好吃好喝所有好的东西都被他享受着,在坐包括老皇帝怕是都沒他過得舒服,也沒他能活得长久。她不理会容景,继续看着容枫,觉得越看越顺眼。 老皇帝见容景脸色虽然不好,但也的确无甚大碍的样子,点点头,从容景身上移开视线继续看向云浅月,终于出声,“月丫头,你抓着容枫的衣袖像什么话?還不快松开!也不怕朕和满朝文武看你的笑话,哪裡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样子,沒白的让文伯候府的公子笑话了你去。”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嘛!這天圣上下的人们都是知道的。”云浅月闻言转头,抓着容枫的衣袖不松手,脸不红气不喘地对老皇帝道:“皇上姑父,我想嫁给容枫,你给我們赐婚好不好?” 云浅月话落,便听到四下响起不约而同的抽气声,云王爷眼前一黑,险些晕過去。就连一直坐在远处自始至终都沒开口的云暮寒都是面色大变。 自古以来哪裡有女子主动让皇上赐婚的?她是千古第一人了! 夜天倾更是脸色霎时一黑到底,夜天煜眨了眨眼睛,看着云浅月和容枫,眸光闪過一丝趣味。這個小丫头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而更有意思的是容枫,他自始至终都沒甩开他被她抓住的衣袖。 “哦?月丫头,你想嫁给容枫?”老皇帝挑眉。 “嗯嗯,就是要嫁给他。”云浅月点头如捣蒜。 “为何?只因为要学他武功?”老皇帝问。 “学武功只是一点了,我看着他比较好,比较顺眼,觉得我若是嫁给他以后一定会過得很快乐的,所以,就想嫁给他了。”云浅月沒有半分不好意思。 众人都惊得睁大眼睛,无人言语,只是看着云浅月。 “哦?原来是這样!容枫在你眼裡当真如此好?比景世子還好?”老皇帝笑问,似乎沒有办法恼意,慢慢道:“煜儿說你想学百步点穴,却是听說要嫁给景世子就不学了,景世子论才华论样貌都是我天圣独一无二的,你却不嫁,却要嫁给容枫,這是为何?” “他活不了几年啊,我可不想守寡。”云浅月立即怕怕地道。 容景似乎配合一般,又低低咳了两声,脸色又白了几分,這样一来当真有夜轻染所說的弱美人的形象了。 众人只觉那咳声让人沒来由的为他心紧难受。但都齐齐觉得云浅月這個理由很是实在,若不是大家都知道景世子大病十年卧床不起,如今起来床出了府也只是好了一半活不了几年的话,提亲的人怕是早就蹬破荣王府的门槛了,成不了他的正妻自家的女儿做個侧室小妾也成,以后当他继承荣王府,若是自己女儿争气受宠爱的话,侧妃也不成問題的。但偏偏這么有才华的人天妒英才,沒几年好活,所以至今无人前去荣王府提亲。因为他若是活不了几年,荣王府早晚是其他人继承世袭王位,那将自家女儿送過去岂不是守活寡? “浅月,不得胡言乱语!”云王爷终于受不住开口训斥。 云浅月扁扁嘴,“父王,我想嫁给容枫。你向皇上姑父给我請旨好不好?将我指婚给他。等我及笄后就嫁给他了。保不住明日之后他就是武状元了,要不然晚了该被别的女人抢去了。” “胡闹!”云王爷低叱了一句。 “我真沒胡闹,我說的是真的!比真金還真的真。”云浅月立即保证。 容枫身子微不可见地一颤,眸光锁定住云浅月的小脸,见她神情极为认真,僵硬的身子似乎更加僵硬了几分,呆怔地看着她的嘴一张一合,世界在這一瞬间万籁俱寂,只剩下她认真的小脸。 這一刻,不止是容枫读出了云浅月的认真。若是刚刚所有人還以为她在开玩笑,只是想学武一时顽皮,此时却是都觉得這小丫头似乎真是来真的,不由气氛更是凝重了几分。 “月妹妹!不准胡闹,還不快放开容枫!”夜天倾终于受不住了,沉声喝道。 夜天煜并未言语,看看夜天倾,看看老皇帝,看看云王爷、德亲王、孝亲王等文武大臣,最后又掠過容景微白虚弱的脸色,再看向云浅月认真的小脸和容枫僵硬的面色,嘴角勾了勾,想着今日的好戏来了!虽然和他预想的有些差别,但似乎這一出戏更为好看。 “为什么要放开他?不放!我要嫁给他,如今碰了他一截衣袖而已,怎么啦?以后我們大婚,就是最亲密的人。”云浅月毕竟是从未和人如此亲近也未如此大胆說過表白的话,如今当着這么多人說最亲密的人几個字吐出口后,小脸不由得红了,极为明艳。 容枫心裡一震,呆怔的眸光凝上一抹微醺。 “放肆!你知不知道你是谁?你什么身份,如何能嫁给他?”夜天倾大怒。 “知道啊!我是女人,他是男人嘛!我還沒被定亲,也還沒及笄,他嘛……”云浅月說到這顿住,偏头问容枫,认真地道:“喂,你被定亲了嗎?” 容枫看着云浅月,被她认真的眸子吸引,不由自主地摇摇头。 云浅月一喜,“那你大婚了嗎?” 容枫再次摇摇头。 云浅月又是一喜,继续问道:“那你家中有什么小妾、通房、暖床的,乱七八糟的女人嗎?” “沒有!”容枫依然摇头,声音听起来像是飘着的雪,极轻不真实。 “那就好了。”云浅月松了一口气,喜色溢于言表,一双眸子晶莹璀璨,堪比明珠,小脸也因为欢喜而染上一抹艳丽,极其明媚夺目,她看着夜天倾道:“我沒嫁人,他還未娶妻,我为什么不能嫁?他为何不能娶?” “你的身份只是女人這么简单?”夜天倾几乎咬牙切齿,“别忘了,你是云王府的嫡女,始祖爷有祖训留下,每一代要有云王府……” “是啊,每一代要有云王府的女儿入宫嘛!這我知道啊!”云浅月打断夜天倾的话,心中冷哼,這個男人难道還想着她会嫁给他嗎?這個身体主人藏了這么多秘密,夜天倾看起来丝毫不知道,這個身体主人以前追在他后面跑的痴心痴情沒准也只是表象伪装而已,他别觉得自己良好了!话落,她又道:“始祖爷沒說非要云王府嫡女入宫,我們云王府多的是女儿,而且個個都比我好。再說了,我可是一個月前在观景园立過誓的,說誓死不会入宫。太子殿下,你当时沒忘记吧?就算你忘记了也沒关系,当时不少人在场,都帮着我记着的。” “你……”夜天倾脸上凝聚上风暴,气怒失语。双手在袖中紧紧攥成拳。 他沒想到云浅月真对她如此绝心绝情到不留一丝余地的地步,居然今日当着這样的场合当着皇上和他以及文武百官的面就要嫁给别人。她這是在打他的脸,让他這個一国太子将来的皇上被嫌弃,他情何以堪? 众人都屏息,這一处亭台内大气也不闻一声。 自从太子被立,云王府嫡女降生,新一代江山的继承人和新一代的后宫之主被定下十几年,這十几年间众人虽然私下裡认定云浅月就是未来的太子妃将来的皇后娘娘,但因为云浅月纨绔不化,沒有丝毫礼数和女子规范,所以导致就京城各异性王府家眷以及大臣家中有女儿者都升起了希望,开始隐隐暗中较劲,窥视太子妃的位置和将来的后宫之位。 但因为皇上一直沒表态,朝局看起来平稳实则暗中很是不稳,满朝文武大臣都猜测不出皇上的心思,又因为云浅月沒及笄,所以谁也不敢将有心插手将来新一代后宫之位的心思表露出来,所以也无人将云王府和皇室联姻這件事拿到台面上来。 如今這是第一次将這件事情拿到台面上来。還是因为云浅月要皇上赐婚,而要嫁的人不是皇室和太子,而是荣王府的旁支,文伯候府被灭门无任何依靠的后人容枫。雪山派虽然神秘厉害,但也就只雪山老人一人,容枫除了一身好武功外,真沒半分令人看上眼的东西。就算他武功好,夺得了今日的武状元又如何?沒有家室背景在后面依靠,官场上也是难以运通。岂不是還是空架子?就算有景世子相助一把,但景世子能活几年?哪裡比得上嫁入太子府,等太子一朝登基入宫为后尊贵? 所有人都认为云浅月疯了! “浅月,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云王爷身子微颤,生怕皇上一怒将云浅月打入天牢,打入天牢還好說,若是就地处决的话,那他岂不是就失去了這個刚刚醒悟得回来的女儿。 “父王,我沒有儿戏。”云浅月郑重地看着云王爷,神色认真,“若是真嫁给容枫,我敢保证,我此生都不会后悔。” 容枫身子一震,怔怔地看着云浅月。 云浅月也偏头看着容枫,对他笑了一下,灿如烟霞。 云王爷已经彻底沒了言语。他這個女儿自小就有主意,且一根筋走到底,只要是她认定的事情,她不撞南墙不回头。就像对待夜天倾。就因为這样,她屡屡忤逆他,才让他恨铁不成钢,寒了心,疏远了她,如今他比谁都清楚這個女儿是真的想嫁给容枫。他不禁暗自后悔,难道是因为昨日他那一番话的作用?若是早知今日沒等皇上出手這個小丫头就来了這么一招非卿不嫁的戏码,他說什么也不会在昨日与她說那一番话。 “浅月,别胡闹了!父王說得对,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你和容枫今日才只见一面,彼此都不甚了解,万不可小孩子戏耍。”云暮寒声音不像往日刻板,而是缓缓规劝。 “见一面怕什么?很多夫妻大婚前還沒见過面呢!不都是一抬花轿就抬进了门再彼此之间熟悉了解的嗎?我和容枫至少還见了一面呢!”云浅月看着云暮寒,不以为然,见他還要开口,她立即道:“哥哥,你和清婉公主倒是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相处了十几年,到如今也沒培养出感情来,两個人是要靠缘分的,我就相信我和容枫是有這個缘分的。” 云暮寒脸色一白,顿时失了言语。 “月妹妹,你别再胡闹了。今日是武状元大会,要分清楚场合。”夜天倾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武状元大会也沒被我耽误啊!你沒看高台上夜轻染打得正過瘾嗎?”云浅月瞥了高台一样,就见夜轻染正将人打下台去,她收回视线,不看夜天倾,而对着半晌沒言语的老皇帝道:“皇上姑父,我从小到大還沒求過您吧?如今就這一件事,您给我做主了好不好?” 她之所以敢說沒求過老皇帝,只不過是推测這個身体主人虽然如此隐忍伪装,但是心裡定然是刚强的,怕是从不轻易求人,更别說老皇帝了。所以她才如此說。 云浅月话落,四周更是静寂无声,众人都看着皇上。 老皇帝看着云浅月,老眼深邃,面容不怒自威,就那样看着她,似乎在思量。 “父皇,月妹妹這是在胡闹,如何能答应她?”夜天倾心裡是又怒又急。他最近短短的時間每日都夜不能寐,觉得以前他认为云浅月追在他后面跑被他不屑一顾的磕碜样如今想起来都觉得她娇憨可爱,哪裡能允许她嫁给别人? “太子皇兄,依我看月妹妹是认真的呢!”夜天煜笑着道。 夜天倾顿时大怒,狠狠挖向夜天煜,“她以前对我也是真心的,還不是……”他想說還不是转眼间就和他绝情了,但這话怎么也說不出口。 虽然夜天倾沒說出后面的话,但是众人都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想着太子殿下說得对,以前浅月小姐非太子不嫁追着太子殿下后面跑人尽皆知。如今转眼就要非容枫不嫁了,說得好听的是太過儿戏,說得不好听就是见异思迁,不专心专情,水性杨花。 “以前的我如何能和现在的我比?以前的我才是年幼不懂事。如今的我快要及笄,自然知事了。也明白以前是错误的,强扭的瓜不甜。太子殿下以前避我如蛇蝎,厌恶至斯,后来還不顾我对你的痴情将我要押入天牢。我若是再沒有自知之明就白活了,自然前情皆断。如今我想嫁给容枫,以后一心一意对他好。自然是真心真意,绝无半句虚言。”云浅月冷冷地看着夜天倾,字如珠玑。 夜天倾脸色一白,身子踉跄地后退了一步。 “皇上姑父,請您赐婚吧!”云浅月再不理会夜天倾,对老皇帝郑重道。 老皇帝看着云浅月,缓缓开口:“月丫头,你要嫁给容枫,朕赐婚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始祖爷的确沒有言明非云王府嫡女嫁入皇家不可的旨意。云王府也有庶女。但总归是身份不够为后。這一條虽然沒有明言,但千古至理。云王府只有你一個嫡女,自然要非你莫属。” 云浅月蹙眉,刚要反驳。 只听老皇帝再次开口:“百年已過,圣祖爷的旨意若是不适合当下情形的话,总要有变数的,也许朕可以打破始祖皇帝的祖训也无不可。” “那就請皇上姑父做主!我如今只勉强识字,琴棋书画不懂,诗词歌赋不会,好吃懒做,懒散不堪,性子顽劣不听教导,還不服礼数管教。我這样只懂得舞枪弄棒的女人实在沒有资格将来入宫。所以,還是請皇上姑父给我和容枫赐婚吧!”云浅月立即接口。她不看任何人,只看着老皇帝。想着若是她自己要求老皇帝赐婚不嫁入皇室,是不是眼睛盯在她身上的人就少了?老皇帝大约也可以宽心了。她觉得老皇帝也是不愿意云王府有女人再入宫为后导致云王府外戚势力继续坐大的。 “月丫头,你想嫁给容枫,但還沒有问容枫愿意娶你呢!若是容枫不愿意娶你,朕即便愿意违背了始祖爷的祖训赐婚的话,可也导致了一对痴男怨女不是?”老皇帝目光定在容枫身上,对云浅月提醒道。 云浅月一怔,她的确是一意孤行,沒有问容枫的意见了。觉得也对,自己若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容枫不愿意娶她的话,岂不是白搭?她可不是非要强贴上去的女人。点点头,偏头问容枫,“喂,容枫,你想娶我嗎?” 容枫看着云浅月,眸光依旧云雾笼罩,沒有回云浅月的话,而是看向容景。 云浅月顺着他目光看去,只见容景用帕子捂着嘴,懒洋洋地靠着椅子上,目光并沒有向這边看来,而是依然看着场中,脸色淡淡的,沒什么表情,似乎這裡的一切他漠不关心。 “還有,容枫怎么来說也是荣王府的旁支。如今既然景世子也在,总也要询问一下景世子意见的。”老皇帝也顺着容枫的目光看去,老眼闪過一抹幽深。 云浅月蹙眉,收回视线,对容枫道:“我嫁的人是你,从沒想過别的。以前不管你是谁,不管我是谁。从今日起,最起码這一刻,我是想嫁给你的,也愿意跟随你一辈子。我這一刻清楚知道你是谁,也清楚知道自己是谁。你只說愿意不愿意娶我就行。” 這一番话落,她依然沒松开手。她觉得容枫令她看不透。這样为了堵住老皇帝以后给她的麻烦她就将自己的终身大事甚至是一生都卖了出去不太明智。而且還是一個仅仅见了两面的人。但是她還是做了。如今初来乍到,她能掌控住的主动能让她出其不意给人一击的事情实在太少。她怕万一自己不出手,给别人有机可趁,那么后果恐怕她不是一個麻烦可以形容的。尤其是今日這老皇帝奇怪的态度。与其让他出手,不如她自己出手让他接招。 容景忽然闭上了眼睛,从场中移开视线,垂下头,似乎有些累,但沒提离开。 容枫只是一眼就从容景身上移开视线,看向云浅月,极为认真地看着,片刻,他抿了抿唇,也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眸光突破云雾,乍然现出裡面的月朗风清,张了张嘴,又闭上,再张开,发出声音。 云浅月這一刻忽然很期待从他口中吐出一個“好”字。似乎梦裡辗转了千百回一般,就为了听他這一個字。听他說“好”,听他說“我愿意娶你”。她的心忽然砰砰跳了起来,她能清晰地感觉心脏跳动,两個人的心跳声合于一处,那是属于她的,也属于容枫的。 “月丫头,今日是武状元大会。此事稍后再议。”老皇帝忽然开口,将容枫刚要发出的声音挡了回去,看着云浅月,面色和蔼不失威严,“你這丫头从来都是想到一出是一出,今日求朕给你赐婚,明日沒准你又该来找朕退婚了。容枫今日還要接受下面的比武,你就莫要捣乱让他分心了。若是他今日本来能拿到武状元而拿不到的话,就是你的罪過了。” 云浅月期待的心从云端刹那被打入谷底,她敢肯定,刚刚容枫沒吐口的那個字一定是“好”,虽然他只是张口,但她就如此肯定。因为从老皇帝截住他的话后,他眸中的光芒刹那就隐退了去,她一直盯着他的眼睛,自然看得极为清晰。她抿了抿唇,虽然失望,但也确定老皇帝還沒打算踢开她滚离站着皇室未来皇后這個茅坑的身份。所以,她以后大约還是会不得安宁。 但還是有些不甘心,云浅月转头,委屈地看着老皇帝,“皇上姑父……” “月丫头,别說了!你還沒有及笄,你的婚事也自然不急。要从长计议。”老皇帝挥手,打断云浅月的话,不愿意再多說,威严地对容枫吩咐:“時間差不多了,容枫,你准备上场吧!” 容枫垂下头,应道:“是!” 云浅月小手用力攥了攥容枫的袖子,委屈一改,忽然灿烂地笑了,对容枫面无表情的脸道:“好,那就改日再议。反正你也跑不了,我也跑不了。”话落,她笑呵呵沒心沒肺地嘱咐道:“我想要那把碎雪哦!你一定要得到,不能让夜轻染得到,他要得到的话,說是给我,但我觉得也就是哄我高兴的事儿,他一定会拿去哄南疆那個第一美人的。你要得到的话,就当做定情信物,或者聘礼送给我吧!我一定会很欢喜的。” 容枫沉默。 “你真是太闷了,不過也沒关系,以后跟着我時間长了,话语自然就被我练得多了。”云浅月松开手,见他洁白的衣袖被抓出的褶痕,轻柔地用手给他抚平,催促道:“夜轻染也到一百三十八轮了呢!好了,你下去吧!” 容枫缓缓点点头,起身站了起来。 众人都沒见過這么大胆沒顾忌沒羞耻的女人,但是基于云浅月一直以来的纨绔名声,所以都觉得见怪不怪了。若是别的大家闺秀口中說出来這一番话,這在坐的人吐沫星子就能淹死她。但是如今說话的人是向来言行无忌的云浅月,所以,如今无人言语。 高台上,夜轻染已经停止了打斗,向這边看来。虽然距离的远,但還是感觉到亭中众人怪异的气氛,他直觉认为出了什么事情,但此时见容枫站起来。他挑了挑眉,扬声道:“容枫,快上来,本小王和你解决了這些人之后也好一决胜负。” “好!”容枫足尖轻点,一個好字未落,飞身而起,向台上飞去。顷刻间飘飘然落在了高台上,端得是飘逸出尘。 “好!开始吧!”夜轻染大叫了一声好。毫不吝啬对容枫的赞赏。 裁判官得令,立即扬声高喊,“第一百三十八轮开始!文伯府公子和染小王爷守台,黎郡守二公子对文伯候府公子,佰阑县守公子对染小王爷,开始!” 台下有二人飞身而起。两方在一处高台较量起来。 两处争斗,容枫和夜轻染各有风姿。众人的视线都移了過去。 “果然不愧是我相中想要嫁的人!這武功真真好!”云浅月大声赞扬,似乎丝毫不觉得大声称赞一個男子而害羞,“我以后要日日和他学习。定然也能学好的。” 众人都三三两两挨得近的关系好的相互对看一眼,无人言声。 “月丫头,注意矜持!”老皇帝笑着提醒。 云浅月想着這老头如今還笑得出来,果然当皇帝的人都不是人。无论他心裡怎么想,這表面的功夫倒是做得很是到位。她笑得开心,问道:“皇上姑父,矜持是什么意思?” 众人齐齐大汗,他们忘了浅月小姐以前是大字不识了,如今看来被云世子景世子齐齐教导了一個月后還是和以前沒多大不同,半斤八两,更甚至比以前更无所顾忌胡作非为了,一個寻常大家闺秀做不来的事情她都能做得出来。甚至纨绔嚣张更上一层楼。這样的女人若不是顶着云王府嫡女的身份,当真是一无是处。就不明白皇上怎么就不处置了她。居然還让她坐在這裡。 “哎,朕觉得還是让你继续和景世子学习吧!果然這些日子脑子裡沒学进多少墨水。”老皇帝无奈一叹,不理会云浅月,对容景道:“景世子,恐怕月丫头的教导学习以后還要劳烦你了。” “咳咳……景实在教导不好浅月小姐,皇上還是另請高明吧!”容景摇摇头,低咳了两声,拒绝的很干脆,“景這副破身体,如今又不小心着了凉气,实在力不从心。請皇上海涵。” “朕倒是忘了景世子的身体不太好了。那就不能再劳烦景世子了。”老皇帝点点头,老眼扫向场中,目光落在夜天倾的身上。 云浅月沒想到她一句随意的话到让老皇帝找到了让她继续学习的借口,见他目光落在夜天倾的身上立即大声道:“就让我哥哥继续教我好了!” 云暮寒本来因为云浅月固执地要嫁容枫而闹了一番脸色不好,此时闻言還是压下恼怒,立即站起身,恭敬地道:“回皇上,微臣愿意教导家妹。她顽劣,還是教给我教导吧!” “清婉如今還沒大好,她谁也不理,就你能跟她說句话。你還是继续留在皇宫吧!有你照顾清婉我也放心,你如何有心力再坚固月丫头的课业教导?”老皇帝摇摇头,老眼放在夜天倾身上不移开。 云浅月蹙眉,难道老皇帝想夜天倾教导她?打死她也不会同意的。 “父皇,儿臣愿意教导月妹妹!”夜天倾看准了机会,立即請旨。 “不要!”云浅月立即拒绝,极为果断。 夜天倾脸色一沉。 “你身为太子,事务繁忙,哪裡有時間?”老皇帝摇摇头,话落,从夜天倾身上移开视线,看向夜天煜。 云浅月松了口气,也看向夜天煜,想着若是這個家伙教导也成,她既然想继续伪装不知书达理的样子,自然躲不過继续学习了。除了夜天倾,谁都无所谓。所以就沒說话。 “父皇,儿臣可教导不了她!”夜天煜沒像夜天倾一般請旨,而是猛摇头。 “朕就知道你教导不了她,你和這個小丫头自小就混在一处,哥俩好,你還需要人教导呢!若是她交给你教导,過些时日你们两個人估计都沒法要了。”老皇帝笑骂了夜天煜一句,如今他看起来這和蔼的样子哪裡像是一国皇帝,到像是個执掌大家族的老头,更像是一個慈父。 這回轮到夜天煜松了一口气,对着云浅月眨眨眼睛。 云浅月哼了夜天煜一声,他不愿意教导她,她還懒得用他呢!她倒要看看這回老皇帝给她选谁教导。见老皇帝目光又在各個王爷和大臣中搜寻,那一张张老脸她看了就乏味,移开视线,见到高台上衣袂飘扬的身影,她眼睛一亮,对老皇帝道:“皇上姑父,就选容枫吧!您看他武功這么好,文采定然是不差的!他又是文伯候府的后人,不是說文伯候才华堪比容景嗎?那么他的文采想来也是不差的。我就跟着他学习吧!也好培养我們俩的感情。” 沒想到绕了一圈又绕道容枫身上,众人心中冒冷汗,觉得這浅月小姐真该被学习女训,三从四德,三纲五常,让她明白女子要知道礼仪,懂得廉耻,而不是将這等小儿女的风花雪月挂在嘴边,叫嚷着非卿不嫁,天下皆知,真是惹人笑话!他们這些人活了一大把年纪,還是头一回见到。 “容枫若是夺得了武状元,朕会给他立即安排职务。他才回到京城,需要打点的地方颇多。恐怕也是沒時間教导你的。”老皇帝摇摇头,继续道:“再說他恐怕是教导不了你這個丫头,你将他教导了還差不多。容枫這孩子看起来可是個老实的主,你這小丫头太顽皮了。不行!” 云浅月抬头望天,郁闷地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谁行嘛!反正我不要和看不顺眼的人学,一点儿心情也沒有。肯定是学不好的。” “呵,你這個小丫头对谁看得上眼?我看你如今眼裡除了容枫就再沒别人了。”老皇帝笑骂了一句,沉思了片刻,缓缓道:“這样吧!武状元大会后,你就去上书房和一众皇子公主们一同学习吧!朕的皇子公主们的师傅可都是选得這京中最好的,你這小丫头到时候不准捣乱。” “我去上书房?”云浅月她怎么也沒想到老皇帝想了半天是這么個结果。 “嗯!”老皇帝点头。 “可是我如今会掌家了啊!我若是去上书房学习,哪裡還有時間掌家?我父王那一堆账本可還是在我手裡搁着的。”云浅月想着上书房是在皇宫吧?那岂不是她每日都要去皇宫?那個初来就被夜天倾拿着剑和隐卫指着险些押入天牢的皇宫? “云王兄,這掌家之事要不换一個人?小丫头還是要学知书达理最为重要。”老皇帝看向云王爷。 “回皇上,府中如今无人适合掌家,老王爷也想要浅月掌家历练一番。要不然她就不必去上书房了,微臣下了朝之后亲自教导她……”云王爷总觉得皇上如今对浅月似乎是重视起来,态度和以前大不一样。以前是遇到她顽皮的事情会斥责几句也就算了,可是如今却关心起她的学习课业和教导之事来。而且今日也沒有给她指婚,也沒有将始祖爷的祖训要废除更改的话說死,难道還想着浅月入宫?這模棱两可的态度他实在拿不准,所以,還是帮着云浅月婉转地推脱了老皇帝。 “朕听說過不久后云王府的旁支会从云县迁来,依照云王叔的意思是让他们都入住荣王府,觉得热闹。你到时候必定繁忙,无法顾及月丫头课业教导。再說你掌管礼部,如今南梁睿太子在天圣一应款待照料還是要靠你。你是沒有時間的。”老皇帝摆摆手,“這样吧!月丫头就上午半日去御书房学习,下午回府掌家料理云王府中的家事,這样也全了她学习,也不枉费云王叔让她历练一番的心思。” “這……也好!”云王爷见老皇帝心意已决,只能答应。 云浅月想了一下,沒有反驳,也勉强同意。皇宫御书房她還沒去過,那些皇子公主她就只认识夜天倾、夜天煜、清婉這三個。既然未来不太平静,那就迎刃而上吧!她到要看看老皇帝对于她有什么预谋打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就不信他是如来佛,罩着她這個猴子翻不出去他手中的天! 一番话落,老皇帝不再开口,众人也无人再說话。 “第二百五十一轮!文伯候府公子对……染小王爷对……”裁判官再次扬声大喊。 云浅月向高台看去,只见又有二人飞上高台。也许那二人明明知道打不過容枫和夜轻染,但還是想在二人手下過两招的。這是习武人的骄傲。她移开视线,抬眼看天色,日头還早,容枫上去這么大一会儿的功夫就一百多轮一晃而過,想必今日這二人能早早赢過下面的人,决一胜负吧! 她收回视线,垂下头,无聊地把玩双臂挽着的绸缎。静等着结果。 這一处亭中终于安静无声,再无波澜。只有裁判官连续地高喊声。 一個时辰后,云浅月耐不住困意,脑袋一歪,睡了過去。 老皇帝偏头看了云浅月一眼,见她歪着头睡觉,手中的绸缎被她编成了麻花,拧了個七零八乱。如今歪歪斜斜地躺着,当真无半丝女子坐姿和规范,他盯了她片刻,一双老眼眸底深处是浓浓地沉思和深邃,须臾,转過头去,继续看向场中。眉峰中的凌厉和帝王之气掩盖在他苍老的面色内。任人看起来就是一個年迈的老头。 亭中的人渐渐地发现云浅月睡着了,对看一眼,都无人出声。 “第五百二十二轮!文伯候府公子容枫胜出!德亲王府染小王爷胜出!”裁判宣读两轮的胜者,最后這一声高喊尤为大声。 所有人都是一副不出所料的神色。 云浅月被吵醒,迷迷糊糊地看着高台上,果然再无人上台,只剩下夜轻染和容枫。她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就听到身边老皇帝笑道:“月丫头,睡够了?” “嗯!果然這样睡沒有床上睡来得舒服!”云浅月嘟囔道。她的头僵死了。 “朕在你身边坐着,你都能睡着。真是好大的胆子!”老皇帝笑骂了一句,看看天色,对夜天煜吩咐道:“今日的武试就到這裡吧!让容枫和轻染休息一夜,明日再行比试。若是累坏了两個孩子,朕便失去了两個大好人才!” 云浅月抬眼去看天空,此时正午时,她想着正好散场回府吃饭。 “是,父皇!”夜天煜躬身应声,对裁判官递了個颜色。 裁判官扬声高喊,“皇上有旨,今日武试暂且到這裡,明日文伯候府公子和德亲王府染小王爷再行一决胜负!” 高台上夜轻染一副跃跃欲试就等着裁判宣布开始,他好和容枫较量一番,不想等来的却是散场,他皱了皱眉,看向亭子内,刚要說想要继续,容枫却一個转身,飘然下了高台。他也只能足尖轻点,飘身落下。 二人衣袂翩翩,先后落下,端得是武功卓绝。 云浅月看着容枫和夜轻染,两大美男子的身姿飘逸,的确惹人嫉妒。她怀念她初来有武功那一会儿,也能飘然欲飞好几丈远,如今只能羡慕眼馋的份了!叹了口气,想着都是为了帮容景那黑心的才武功尽失,她移开视线去看向容景。 只见容景依然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玉颜被一丝凌乱的发丝盖住,发丝漆黑如墨,更衬得他脸莹白如玉。比往日要白很多。她蹙了蹙眉,收回视线,想着他這副样子若是被玉凝看到,估计芳心该碎了,当真成了弱美人了。 “煜儿,今日参加笔试的人可都着人记录好了成绩?在容枫和轻染手中各過了几招?”老皇帝转头对夜天煜询问。 “回父皇,儿臣照您吩咐都早就命人记录好了。”夜天煜立即回话。 “嗯,稍后回宫将记录好的名单拿给朕看,朕会择优授受官职。”老皇帝点点头,缓缓站起身。陆公公立即上前为他抚平身上龙袍被压出的褶皱。 “是!”夜天煜垂首应声。 “摆驾回宫!”老皇帝对陆公公吩咐了一句。 “摆驾回宫!”陆公公立即搀扶住老皇帝,高喊了一声。 皇家仪仗队立即归位,跟在老皇帝身后,老皇帝抬步,一行人下了亭子。 “恭送皇上!”除了依然闭着眼睛坐着的容景和依然揉着脖子坐着的云浅月沒跪外,众人顿时跪倒一片。 “都免礼吧!”老皇帝不回头,对着众人摆摆手。 众人等老皇帝下了亭子,才缓缓起身。 德亲王对容景道:“景世子,你身子不太好,若是劳累,明日便不必来观看了!皇上必定会体谅的。” 容景闭着眼睛睁开,不起身,对着德亲王点点头,“多谢德王叔!景晓得。” 德亲王点点头,似乎叹了口气,再不說什么,转身下了亭子。 孝亲王看了容景一眼,又看了云浅月一眼,冷哼一声,沒說话,跟在德亲王之后也下了亭子。 其他文武大臣见云王爷沒有走的意思,互相谦让一番,也缓步走下了亭子。 转眼间亭中就只剩下容景、云浅月、云王爷和云暮寒四人。 云王爷看了一眼容景,缓缓开口,“景世子,您既然身子不太好。就让浅月坐我的车和我一起回府吧!就不劳烦你送她回去了。” 容景抬眼看云王爷,淡声问,“云王叔不是還要进宫嗎?今日的比试名单一出,皇上必然会找几位王叔商量的。德王叔和冷王叔看起来是追随皇上进了宫裡了,云王叔也快去吧!我虽然身体不太好,但是多走一程将她送回去還是可以的。” “這……”云王爷见容景脸色实在白,有些犹豫。 “父王,我先送妹妹回府,然后再回皇宫!”云暮寒立即道。 云王爷觉得這样最好,刚要点头,只听陪皇上已经走远的陆公公又折了回来,对着亭子内大喊,“云世子,刚刚来人传话,說公主醒来不见你闹得厉害,您快些进宫吧!” 云暮寒皱眉,脸色极为不好。 “還不快去!那浅月就劳烦景世子吧!”云王爷立即催促。 云暮寒看了云浅月一眼,见她无所谓的样子,只能连忙下了亭子走了。 “浅月,不准再调皮,你……哎,今日之事定然不出明日就会传得天下皆知,你等回府之后挨你爷爷的拐杖吧!”云王爷想教训几句,又怕好不容易和好的父女关系又招了云浅月的恼,他只能叹了口气,扔下一句话,也疾步下了亭子。還是要进宫再探探皇上的意思比较妥当,今日的事情着实吓了他好几身冷汗。 云浅月看着云暮寒和云王爷匆匆离开的身影,撇了撇嘴,回府那個糟老头子要打她的话,她就揪了他的胡子。觉得脖子不那么酸了,起身站了起来,见容景沒有起身的意思,也懒得理他,抬步就走。 “我竟不知你何时非容枫不嫁了?”容景轻飘飘的声音反问。语气似冷似嘲。 “就在今天!怎么了?要你管!我就非他不嫁了。我看容枫比你這個黑心的家伙好多了。”云浅月回头冲容景也挑了挑眉。 “我的确是管不着你,不過希望你真能嫁给他。论起辈分他要管我叫声叔叔,你若是嫁给了他,他再无别的亲人,我也算是他的长辈,也算是你的叔叔了。以后每日你要去给我晨昏定省請安问好。想想那样的日子,我便觉得其实很是值得期待的。”容景起身站起来,动手优雅地抚平了月牙锦袍上的褶皱,慢悠悠地道。 “什么?”云浅月一惊,睁大眼睛,声音扬高了一百八十度。 容景淡淡瞟了她吃惊的小脸一眼,再不理会她,转身向亭子下走去。 “喂,等等,你刚刚……刚刚說什么?你是他……容枫的叔叔?”云浅月急走一步,伸手拉住容景,不敢置信地盯着他。要是嫁给了容枫,她還得每日去给他晨昏定省? 容景甩开云浅月的手,沒說话。 云浅月死死拽着他衣袖不松手,“快說明白,否则我不让你走!” 容景被迫停住脚步,挑眉看着云浅月,“你确定你要在這裡与我拉拉扯扯?容枫可是在下面看着了。你刚刚還說要嫁给他,這么快就与我纠缠不清。你猜他会怎么想?” 云浅月转头,果然见容枫正向這处亭子看来,不止是他,還有夜轻染。距离有些远,她看不到两人的眼中神色。她手一松,容景抬步就走,她立即又将他胳膊拽住,“他爱怎么想怎么想,你快說明白!” 若真是這样的话,打死她也不嫁了!想想以后管容景叫叔叔,每日去给他晨昏定省請安问好,比吞了苍蝇還叫她难受,靠!她還嫁個屁啊! ------题外话------ 那個,亲们有票票赶紧甩给我,留着票票真是留不出动力的啦,昨日费力写了一天码出一万字,感觉不如意咬了咬牙重新翻工了。呜呜,有木有人安慰我一下下~,>_<, 目前风雨进行时,乃们的票票要给力哦,推我一把,让我转一圈,精神一下啦~ 谢谢下面亲们送的钻石、鲜花! 小魔女爱哭(107打赏)、0917feng(2钻石)、wendychi(2钻)、水泷影(2钻)、闲看晴空(1钻)、薄云出岫(1花)、蝎子十三(10花)、风韵三十(1花)、傲莲(1花)、kane3939(1花)、wyp116(1钻)、1286578062(1花)、今时今日(1花)、纪安晓(5花)、柳冰雾(3花)、xukf13(2花)、珠儿沛挂(1钻1花)、蝴蝶心结(1花)、chenlm(1花)、an593594(3花)、annwu1995(1花)、海在飞(1花)、转交的猫猫(1花),么么,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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