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今晚你跟我睡 作者:未知 从天天吹发廊出来已接近晚上九点,形象面貌大改观的张小龙心情很开阔,再也不用忍受路人那种嘲笑的目光。黄永光与赵习牛十分默契,威风八面的领着他在振兴街参观了一番,期间去了夜总会、酒吧等休闲娱乐场所。走到哪都有人朝他们打招呼问好,這让作为跟班兼客人身份的张小龙也沾了不少光,大大见识了一些以前所沒有接触過的东西。开阔了视野。 直至午夜,黄永光才开上他那辆奔驰c350来到银都国际大酒店。五星级酒店的房间是黄永光事先把电话预订的,张小龙就被他安排在506总统套房裡,享受普通市民一辈子也难以享受到的待遇。高档酒店的人气质都很突出,无论是服务员還是公关小姐,個個举止端庄,谈吐得体,笑容很让人享受。与天天吹发廊中的人完全不在一個档次。不知为什么,张小龙发现自己一点也不讨厌她们。 或许是花样事物见多了失去了新鲜感,也或许是一路思考使之对女人的态度发生了改变,来到大都市受骗后对别人一向冷落的张小龙再也不能压制在大山中那种活跃的性格,逐渐显露出本性来。 “房东,犀牛哥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你初次来到春城需要人帮助,要多结识朋友,学会信任别人,别老一副拒人于千裡之外的样子,這样是吃不开的。光哥他是好人,你跟着他不会错,今晚你就住在這,是去是留明天再做决定。明早我来接你。” 這是赵习牛离开酒店前說的话,张小龙靠在沙发上回味着這句话,觉得是有那么一丝道理,不過他又总觉得赵习牛帮助自己是有目的的。至于有什么目的,他也說不上来。 电视开着,张小龙双手枕在头后却沒有多大心情观赏。他觉得那些都是虚构的东西。曾经去過小镇,一路南下来到春城,火车上和旅馆裡都有电视机,对他来說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物。不值得花费大量心思去琢磨。他在想明天到底该做出怎样的决定。 张小龙明白一個道理,受人恩惠是要付出代价的,总不能吃了拿了,就一样不管的拍拍屁股走人,這样就跟白眼狼沒啥区别了。他很清楚,仅管自己不是個省心的主,却也不想過那些太为复杂的生活,来春城的主要目的還是查探自己的身世,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完成糟老头临终前的遗训。当然,還有那個拿走自己包的家伙,是张小龙当前最想抓到痛揍一顿的人。如果不是那個骗子,又何须落到现在受人恩惠而不好做出决策的地步? 左想右想找不出好的对策,晚上饮料喝多了,此时才发现自己裤端裡膨胀得厉害,刚要起身去卫生间排放,這才发现旁边沙发上還坐着一個被自己冷落的美女。這個身材高挑、前凸后翘、长相极为漂亮的女人,看上去不過二十出头,是黄永光花大价钱和众多口水才搞定的主,這人還是银都酒店公关部的一個领班,不但人长得漂亮,气质突出,同时還是高学历留洋硕士生。 “张先生,有什么需要我为你效劳的嗎?”一直很安静的女人开口了,不经意间她瞄到了张小龙高鼓的裤端,出呼意料的是她脸上沒有任何变化,显得相当平静。 “不用,你接着坐,我去撒泡尿,回头你陪我聊聊天。”张小龙冲进了那個足有十来平米的卫生间,门也不关,哗啦啦的对着便池一阵捣鼓。声音极大。 直至這时,那個高贵端庄尽显优雅的领班小姐实在忍襟不住的低头掩嘴,发出了细微的娇笑。眼前這個男人是她所捉摸不透的。 “這個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黄永光竟然为他花十万块請我,来了又一样事不干,這是在跟我玩变相虐待嗎?瞧他那粗犷模样,不像是什么有身份背景的人,眼睛裡有邪恶却沒有*,难道他真的只是想让我陪他坐坐,聊聊天?” 時間仓促,容不得多想,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沉思。张小龙在对面坐了下来,搓了搓手与她对视着。他那贼亮的眸子盯着领班小姐心裡一阵发慌,*裸的把她从头一直看到脚底,纯粹的目光,露骨的亵渎,欣赏,毫不掩饰。仿佛坐在他对面的不是人,而是一件艺术品。以往从沒有過這种感觉的领班小姐被她盯着全身发麻,芳心浮躁,连起身弯腰给了他泡了杯茶。 “喂,你叫什么名字。”张小龙直接粗俗的问道。 “张先生是想听真名呢還是想听假名,是大名還是小名。”领班小姐坐下来,缓减情绪与他调侃着。之前還很僵硬的气氛就這么生动开来。 “什么大名小名,真名假名的,哪有那么多名字,你不会也被人给骗了吧,要不想說就算了,要是想說的话就大大小小的名全說了吧!” 不懂情趣的男人的确让人难以沟通,领班小姐一怔,随即笑道:“开個玩笑,让张先生见笑了,我本名叫苏青,朋友都叫我青青。” “嗯,青青這個名字不错,跟你长相蛮配的。以后我就叫你青青好了。”张小龙說话有些快,看上去吊儿朗当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直言不讳道:“我叫张房东,东北圣山来的,你直接叫我房东好了,感觉亲切,犀牛和光头佬他们都這么叫我。” 苏青微微低头笑得十分矜持,碰上這么個滑稽的人,她一时也抛开了以往的*讲究,打趣娇笑道:“房东?张先生真爱逗,我刚才說的是真话,你可不能說個假名来忽悠我!” “忽悠你干啥,你又不是……哎,算了,看你长得跟小莹一样有气质,我就跟你說实话好了,我……叫张小龙,這是我家糟老头给我取的名字。他說我永远成不了龙,所以就给我取了個小龙。张房东這個名是我拿来忽悠赵习牛的,我来到春城刚下火车就被人给骗了,饿了整整一天一夜,這裡又不像圣山,饿了可以打野兽烤来吃,后来是犀牛哥给了我包子吃,当时我不相信他就随意說了個名字,沒想到他们都当真了。” 一口气說完,听得苏青秀眉微跳了几下,受過高等教育心思慎密的她很快镇定下来,对眼前這個大咧又看不出有丝毫城府的男人多了一丝好感,让她一时忘却了相互间金钱的交易,变得很疑惑好奇。原本看起来相当简单的男人一番话下来给她心头蒙上了一层迷雾,多了一层神秘感。 如果說对方只是从大山裡出来的愣头青,那黄永光为何還跟经理左磨右劝的硬要花十万块重金让自己出台陪他?要知道,她苏青虽然在公关部当领班,但是她从来不出台接客的。這点公关部以及整個酒店认识她的人都清楚,以往那些政治大佬前来,她也沒放弃自己的尊严,然而今天,见到這個第一眼给自己很粗俗印象的男人,最终還是被经理给說动了,而且還如此真切的坐在对方面前,甚至還萌生了一种想要去了解对方的冲动。 苏青不是chu女,却一向清高自重,她不缺钱,也从不靠出卖肉体来获得更高的物质生活。也许這就是所谓的個人原则。不過有一点不可否认,尊严是建立在金钱上的。特别是当一個女人与男友分手后,得不到心灵寄托,那种夜间寂寞带来的空虚实在让人难以长期坚守。煎熬数着每一分每一秒看窗外星星的时候,她总会幻想有一個真正爱自己的白马王子突然出现,两人相互相拥,体会那种肚皮摩擦,肉体缠绵,灵魂交替升华的快乐。 “张先生。” “打住。” 张小龙眼睛一瞪,学着赵习牛那种恨铁不成钢的口吻,道:“你這個女人很不上道,弄来弄去還是开口闭口一個张先生,這牛皮沒法吹了。我都把你当朋友,可你老不上道。算了,你出去吧,我得睡觉了。” 张小龙下了逐客令。苏青也看出他是真生气了,不知为何,她心中一急,下意识的叫了声“小龙。”然而话自出口她立马就觉得有点過于暧昧了。桃腮顿时泛起了一片嫣红,模样十分可爱。 张小龙全身毛孔一缩,恍惚间他在苏青身上找到了小莹的影子,特别是苏青脸红起来的瞬间,那种神态如同死去的小莹的翻版,這样的神态也一直是张小龙最为留恋的东西。 “算了,你還是叫我房东吧,我感觉還是這样亲切些。” “小龙”是糟老头和小莹叫的,在张小龙心裡有一种特殊的感觉,突然被一個刚刚认识的女人叫出来,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仅管他在苏青身上看到了可爱的一面,不過下一刻又立即醒悟過来。不能跟陌生人走得太近。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张小龙在一步一步的认清自己,而身为海外归来的硕士留学生苏青,也从来沒有這么窘迫過,高贵的她在张小龙面前也开始变得简单起来。同步感化中显露出了小女人神态,如同恋爱中的仙女,总有那么一丝的不自然。 也许這就是二個初次见面的青年男女滚上床上的前奏*流,這样的交流纯粹是不着边际多此一举。在苏青心裡,原本是一副积极的心态,*再不如意也才是十来個小时,按她之前所想,一进房对方就应该把她压在床上翻滚得死去活来,沒完沒了的折磨到天亮。可谁想出现這么個小插曲,对方不但沒碰她,聊天中還增添了不少情趣。 张小龙话虽這么說,却始终沒有要回房休息的意思,快凌晨一点了,他又坐了下来,不厌其烦的与对方闲聊着。苏青为了进一步了解他,也很是默契的配合着。一時間两人抛弃了尴尬,忘却了時間,气氛变得愈来愈融洽。 …… “青青,你說你是江苏人,那你认识苏周周不?”当得知叶青是苏州人后,张小龙立马就想到了那個骗了自己的苏周周。那個使他初次上当受骗的人,印象十分深刻。张小龙毫不忌讳的把這些告诉了苏青。 “房东,江苏是一個省,很大的,你說的那個骗子在徐州,我是苏州人,跟他分明就是二個不同的城市,你也看到了,春城都有這么大,更何况是二個城市。” “嗯,那也是,振兴街有那么多东北人,可我一個也不认识。你說的有道理,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一定還会碰上那個骗子的,到时……” 两人又聊了很久。 张小龙瞄了眼墙上的钟表,两眼发困,道:“三点了,青青,谢谢你为我讲了這么多城市的事情,睡吧,要是你不想回去,那就睡旁边那個房间。” “房东,你确定不用我陪你?黄永光可是花了十万請我来陪你的哦,你不用我陪,這十万也沒得退,可要想清楚了。”聊了几個小时,两人說话再沒有任何拘谨,就像多年的老朋友一般,自然,轻松。 苏青說的沒错,金钱与肉体的交易,已经是心照不宣的东西。她之所以直接說出来,也是因为对张小龙产生了好感。事实上,苏青只要进了這個房间,不管张小龙有沒有碰她,黄永光为她所花的十万块是注定沒得退了。 “什么,他花十万請你来陪我?” 张小龙似乎不了解其中内幕,神情一下变得严肃。赵习牛把他领到這個房间,坐了一会就走了。之后就是苏青走了进来,而黄永光自始至终都沒有进這個总统套房的门。刚开始张小龙還以为黄永光对自己有意见,现在苏青這么一說,他什么都明白了。 十万块請一個女人,就陪一夜?张小龙這才领会到什么叫做财大气粗。“看来黄永光是铁了心的要把我留在他身边了。” 张小龙暗中嘀咕一声。不明白自己到底有什么出众的地方值得对方這么做,他体会到了黄永光的用心。十万块不是個小数目,再有钱的人也不可能在一個陌生人身上這么随意的挥霍。事出寻常必有妖,這是张小龙听糟老头說得最多的一句话。 “苏青,我问你,以前你也這样随便与男人上床?”张小龙把钱的問題抛之脑后,认真看着苏青。 “沒有,来酒店工作一年多,你是第一個让我……出台的人。”苏青显得矜持老实,心脏扑嗵扑嗵跳得十分厉害。 “那你是为了钱出卖肉体了?”张小龙很直接,直鼓鼓的盯着她,好像要把苏青一眼看穿。 苏青摇了摇头,沒有反驳也沒有承认。的确,她一個月工资加奖金也才万块出头,十万块对她来說虽然不多,可也抵得上近一年的薪水。說不心动那是骗人的,不過她自己知道,今天出台绝不是为钱出卖肉体。她只是把這种关系当做*,绝不会多次泛滥,更不会是人就堕落。 “来吧,今晚你跟我睡。”张小龙看着她沉吟了片刻,平静的吐出了一句违背内心的话来。做出這個决定的时候,青梅竹马的小莹又浮出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