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怒
他的母亲也跑来,泪眼婆娑,抓住石守山的一只手,守在一旁,轻声哭泣。
“哭啥,不就是挨了一箭嗎,平常打猎经常被猛兽撕伤,流這点血算什么!”石守山瞪眼,不让他们哭,他是一個很硬气的汉子。
他的上半身血迹斑斑,一支铁箭射穿了他的护身钢甲,穿透右肺叶,透背而出,一米三长的大箭杆金属光泽冷冽,沾染着血水,触目惊心。
“大嫂還有大侄子你们都别哭,守山兄弟沒有性命危险,养上一段時間就会壮的跟一头莽牛般,很快就会好起来的。”石飞蛟劝道。
這种伤着实不轻,即便石守山身体强壮,也不能大意,否则可能会落下严重的病根,一生体虚与哮喘。
還好,石林虎等人已暂时为他处理了伤口,将山中的老药咬碎,敷在了上面,同时喂他吃下了几位族老以凶兽真血等熬炼成的药散。
“别哭,活着回来就好。”族长石云峰走到近前,猛地拔出了那支铁箭,一道血顿时自伤口喷出。他动作迅疾,掌心光芒一闪,符文若星辰般亮起,快速压落,血迅速止住,伤口也闭合了。
石云峰自怀中掏出一個玉罐,倒出两粒清香扑鼻的紫色药丸,捏碎一粒后涂抹在伤口上,另一粒则让他吞服了下去。
石守山被抬回了家中,村中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大群人来看望,送来了各种滋补身体的老药、肉干等,很热闹,村民很朴实与热心。
“大叔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小不点也送上了一份心意,带来了一篮子自己最喜歡吃的红色浆果。
“到底怎么回事?”族长的院中,一群重要人物齐聚,石云峰皱着眉头询问。
“族长,的确是狈村的人惹事,越界到我們這裡,抢夺守山射杀的一头六足驼,還狠下杀手,若非守山躲避的及时,那可真是一箭穿心而亡啊。”石林虎恨恨的說道。
众人闻言变色,這是下死手啊。
“下手這么狠,真是不讲规矩啊。虽然两村相隔数十裡,各守一方,几乎不见面,但毕竟同生活在這片山脉,怎么也要讲一些情面啊,以前可不是這样的。”一位族老叹道。
石飞蛟道:“出手的是一個崽子,能有十四五岁的样子,长的倒是一副好卖相,白皙俊俏。但心真的很歹毒,朝着守山一箭射来,就像是在杀野兽般,眼中沒有丝毫波澜,冷的可怕。”
石村的一群人当时就怒了,一齐向前冲去,但对方也毫不示弱,数十人迅速聚集,非常强硬,针锋相对。
若非恰巧山脉深处一头狻猊发狂,吼的群山震动,山石滚落,双方都担心,迅速退走,不然可能会有一场严重的流血冲突。
“为什么這样咄咄逼人,难道觉得很强大,可以无视我們的感受了嗎,不然怎能如此欺人?!”几位族老也有些怒气。生活在大山中,强大的壮年男子对一個村落来說非常重要,对方竟然這样肆无忌惮,說杀就杀。
有人补充道:“那個崽子很不简单,给人的感觉很不好,看着他像是在面对一头成年貔貅,强大而又凶残、冷酷。”
“這么說狈村出了一個了不得的少年,看来這一族强大了很多啊,现在很鼎盛,而心思也就大了。”族长轻语道,微眯着眼睛看向狈村方向。
随后,他转头看向石林虎等人,道:“我們不惹事,但也不怕事。日后小心防备,若是他们得寸进尺,该怎么做你不要犹豫!”
“我知道。”石林虎点头。
转眼又過去了大半個月,狈村的人时常越界,甚至在這片区域挖下很多兽坑,石村的人误坠当中,差点被坑底锋锐的铁矛洞穿。
为此几乎发生流血惨战,但最后关头狈村的人退走了。
“他们怎么会這般疯狂猎杀猛兽,就是人口激增也不应這样啊,他们的村子多半发生了什么事。”族长石云峰做出推断。
经過几次冲突后,狈村的人收敛了不少。但是石村的人却不放心,派人夜间摸了過去,远远的听到村中有阵阵嘶吼声,很惊人。
“先不要理会了,只要他们不過分,還是不要血拼才好,生活在這片山脉中都不容易。”一位族老道。
就這样,一切又都恢复了宁静。
数日后,石村运气不错,狩猎甚丰,在山中遇到了猛兽暴动后留下的一地尸体,有强大的异兽战斗,殃及了数十裡山林,很多走兽遭殃。山脉深处不时有太古遗种发生冲突,相互厮杀,可能会引发可怕的灾难,這一次就是如此,還好沒有波及到村子。
“族长,光龙角象就死了八头啊,還有几头雪白的月犀,更有不少其他巨兽,若是制成肉干,足以够我們村子吃很久。”
石林虎带人拖回来了部分,召集人手再去运那些猛兽。
“好,好,好!”族老们都很高兴。
很多村人出动,去山中接应。
“嗷,好多巨兽啊,我們也去,肯定会收集到诸多真血!”一群孩子嗷嗷直叫。
近年来见到小不点的本领越来越大,一群孩子都坐不住了,不再抗拒药浴,每次都很配合的在铜鼎中洗礼。现在得知,将有大批珍贵的宝血到来,自然很兴奋。
“我也去,大鹏、小青、紫云你们在村中等我,要乖哦。”小不点石昊也要跟随。
然而,男女老少一大群人刚走到半路上,就看到了石飞蛟浑身是血、带着一群族人逃了回来,披头散发,很凄惨。
“飞蛟怎么了?”石林虎大声喝问道。
“虎哥,又是狈村,他们截杀我們,抢走了剩下的所有猎物!”石飞蛟咬牙切齿。
“什么,真是欺人太甚,我們一再容忍,将我們的好脾气当成懦弱了嗎?!”石林虎怒吼。
石村的人都不干了,一二再而三,狈村的人一直盛气凌人,這不是第一次出手了。
“有沒有兄弟丢掉性命?”
“沒有,不過有几個遭受了重创,脾脏等被铁箭射穿了,不知道会不会落下病根。”
“什么,下手這么狠,跟他们拼了!”
村人顿时炸窝了,屡次被欺辱,就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
“那個十四五岁的小崽子真歹毒,那几箭都是他放的,若非他们村中的一位老者摇了摇头,他绝对会连杀我們多人。”二猛的父亲浑身是血的說道。
“一個毛都沒长齐的崽子而已,能多厉害,难道你们還被他欺了不成?”村中来接应的一位瘸腿汉子不满。
“自然不怕,只是他们人多,是我們的数倍。”
“那崽子很强大,看着白皙俊俏,但心思歹毒的狠。千万别大意,几個兄弟的胸前都垫着三层精钢厚甲,全都被他射穿了,村中也只有我和虎哥能做到。”石飞蛟补充道。
“抢回来属于我們的猎物,决不能忍下這口气!”每一位村人都心火沸腾,五脏跟油烹般,非常愤怒。
一群人浩浩荡荡,冲向山林深处,這一次狈村的人实在太過分了,超出了他们所能容忍的底线。
“阿福叔你也受伤了。一定沒事的,很快会好起来的。”小不点看着满身是血、平日常为他采摘浆果的石福,握紧了小拳头,安慰一番后,追向了前方的大队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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