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看房(二) 作者:未知 两人打過眼色,陈新便对吴房牙說:“這门为何不是向南开,却向东开,把门市的位置占掉一截。”吴房牙道:“回陈公子,這街是南北走向,屋子东面临街,南面已是贴着人家的院墙,如何开得出门来,這半边街家家都是向东开的。” “還是不太如意,我們也是经商,這风水方位也是要讲究的。” “公子有所不知,這门虽是开在东边,却是偏南,占住了巽位,正房是在坎位,巽门坎宅亦是大吉的布局。” 陈新压根不懂风水,只是要找点不妥以方便砍价,房牙這八卦一出,哪裡听得懂,沒办法下只得一口咬定门不朝南会影响他的生意,又說厨房過于简陋,与房牙争执。 最后刘民有出来打個圆场,表示基本满意,但是要求价格减少几两。陈新则不同意立即就买,并与刘民有吵起来,唱起双簧,以此给房牙施压。 吴房牙无奈,只得对两人道:“既然如此,我便与那主人再商议,看看能否退让一二,明日上午定然给两位回话。” 两人想了想,陈新要后日才上班,明日也来得及,便同意了。 刘民有想起一事,问那房牙:“若是价谈妥了,何时能交割這屋子?” “只要寻得此处谭总甲,還有左右邻居来作中见,這個地方還有個方便,谭总甲那裡红契都有现成的,若是他在,明日就可交割。两位公子是自己写红契還是找人代笔?代笔的话要加四五分银润笔费。” “当然找人代笔。那,還有沒有其他费用?”两人都沒信心写這东西。 “契税一千取八,交谭总甲,還有是左右邻中见费,看公子心意,此外就是我的牙钱。” 刘民有拱拱手道:“吴叔說得明白,如此就麻烦吴叔再跑一趟,也好早点定下来。” 吴叔对刘民有印象很好,脸露笑容道:“不麻烦不麻烦,我也就住在這左近,此事若成,日后也算街坊了,互相帮衬是应有之意。” 当下一起出来,吴越与几人作别,忙忙赶往南城,找那房主商议。 见他走了,张二会抓着头问刘民有:“刘大哥,能不能把刀還我?” “刀還你?這刀是防身用的,摔一個碗用得着拿刀?下次再這样,這刀我就沒收了,拿来切菜。” “知道了。” 刘民有狠狠瞪他几眼,才把刀递還给他,张二会一把接過,套了刀鞘,塞到衣服裡面紧紧捂住。 ----------------------------分隔线------------------------------ 张大会提着肉一钻进纤夫的窝棚就大喊“代大哥,這是陈大哥让我們送来的。” 一帮纤夫一看是陈新的小跟班,立即热情的迎来。 代正刚左手拉张大会,右手拉着海狗子,“小兄弟,快快,来坐下,上次太匆忙,還不及问你们名字?可以告诉大哥不?” “张大会!”“海狗子!” “好,好,這名字好。”代正刚自然說不出這两個名字能好在哪裡。看一看两人身后,岔开话题道:“你陈大哥怎么沒来。” 张大会回道:“陈大哥今日去找差事了,又一直惦记着二屯哥的伤。让我們送来吃的。說吃了肉伤好得快点。” 二屯连忙谢過两人。海狗子不太說话,只是傻笑看着张大会說。 卢驴子有点迟疑的问张大会:“陈兄找啥差事?当官還是经商?” “去当個账房,月钱二两银。” 卢驴子吃一惊“陈兄是来当账房的?” “原先不是的,陈大哥身上有十几两银子,路上用了一些,那天一见你们有难处,就全给你们了,我們只好呆在天津。” 代正刚急急问道:“那你们這几日沒有银子又如何過的?” “剩了点碎银子,陈大哥舍不得用,前两天带着我們省吃俭用,每天都吃不饱,今天刚找着差事,预支了工钱,就把身上剩下的银子给我,让我买成吃的给二屯哥送過来了。” “啊。。。。。。” -------------------------------------------------------- 陈新四人沒有其他去处,到处乱转一番回到客栈房间,却见代正刚带了卢驴子和二屯等人,跟海狗子两人一起回来了,二屯手臂上打了夹板,精神好了许多。 代正刚见了陈新,一脸羞愧的道:“方才這位张大会小兄弟跟我說了,原来陈兄是到天津来找事做的,也不是大富之家,那十两已是倾囊相助,连日来你们连饭也吃不饱,還要省出银子给我們送来吃食,实在令我等惭愧得紧。” 陈新一听立即反应過来,毫不脸红顺杆爬了上去:“代兄万万不可听這小孩胡說,虽是辛苦点,但乐于助人是我华夏美德,少吃一点与救人急难孰轻孰重,不言而喻。” 卢驴子担心的问道:“陈大哥你沒了盘缠,我們一时也還不上,這日子又如何過?” “无妨无妨,他们都不知道,我昨日已典当了家传的玉佩,现今手裡又有了一笔银子,看天津還不错,打算就在天津住下来。” 刘民有惊讶的看着面有得色的张大会,這小子学說瞎话的本事倒是很有天分,难怪天天叫着要去骗钱,而陈新也是配合无误,迅速塑造出了一個见义勇为、有情有义的光辉形象。把個代铁子一帮人感动得无以复加,他们要是個女子,恐怕要以身相许。 果然不出刘民有所料,听得陈新典当了家传的玉佩,代铁子几人一下就跪到地上,二屯更是哭了起来,要给两人磕头,陈新等人连忙去扶,代正刚体壮如牛,陈新根本扶不动他,他只是跪着,对陈新道:“代铁子一向不服人,今日服了大哥,不论陈兄如何看我,日后我永远视陈兄为大哥。” 卢驴子和二屯等人也是一起附和。 陈新哈哈笑道:“好,我应当比你们长几岁,便厚颜受你们一声大哥,朋友相交,贵在知心,也不必斩鸡头烧黄纸了,现在就听大哥一句,都起来,起来。” 代正刚等人這才高高兴兴的站起来。卢驴子還对陈新說:“陈大哥,你告诉我你的家传玉佩典在何处了,日后我无论如何,也要帮你赎回来。” 陈新哪有什么玉佩当了,都是胡說的,這也难不倒他,他岔开话题道:“落在鞑子窝的时候,把那玉佩东藏西藏,后来想明白了,所谓家传,也是個怀念祖宗的意思,重的是情不是物,只要心裡有了這個意思,那东西又算什么。” “可是。。。” 陈新摇摇手打断卢驴子,“這些日后再說,大哥自有办法,典来的银子我已买了個住所,過两日你们便把受伤的都送来這边休养。” “不好再麻烦大哥。” “既认了我作大哥,還有什么麻烦,住你们那窝棚万一中個风寒什么的,這伤就麻烦了。” “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