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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又是上门女婿

作者:未知
“第一個意见,预算总共二十两银子肯定不够,用缎或绢,单件就要七八钱成本,另加衣架,铺中样衣至少要三件,還有备料,你的预算得加一些。” 陈新翻看完刘民有写的方案,开始提意见,他两人以前都经常参加各类评审会,提意见不会担心对方多心,都是有话直說。 刘民有道:“是少了点,但我們现在总共就五十两银子,還要保证海狗子他们每天吃肉,要是用多了,我担心吃饭都不够。” 陈新道:“這事我来解决,還有一颗珠子,找個時間典当掉。” “這几天建奴入寇,谁都想留硬通货,典当恐怕不是好时候,当铺一定会压价的。” “是,不急于一时,可以后面追加,我前几日找老蔡打听過当铺的花招,走之前会跟张大会细說,让他来办這事。” 刘民有点点头道:“大会這小子倒是机灵,不過沒用对地方,每次训练都要想偷懒。” 陈新暼他一眼:“還不是你心软,你看這几天卢驴子发狠,他也躲不掉,他可能确实不适合当护院這类,以后生意做大点,可以安排他做其他事情。” 陈新用毛笔把预算部分划個横线,写了個四十两在旁边。 “第二個意见,既然主要定位是中等人家的女眷,给卖婆的利润就要多一些,這帮女眷难得出门,只有卖婆可以登堂入户,若给得少了,她们說不定自己找衣店做。让她们自己定价,我們只管出货价格。” “這样的话价格就会很乱。” “客户都在卖婆手中,起始阶段卖婆是强势的,等我們做大一点,再改定价方式。” 刘民有想想后同意了。 “第三個意见,你设计的服装LOGO太复杂,而且用吊牌可能会被卖婆取掉,我想直接把LOGO绣在领子背后,衣架上用漆直接涂上,所以不能太复杂,這样一来,那些小姐们天天看,慢慢就能把品牌建立起来。” “這個可以,我改一下,要简单的话,就只写一個‘兰’字,配個五瓣花图形。” “第四個意见,你营销策略中沒有青楼部分,妓女在這個时代是风尚的先行者,是消费的主力之一,也是最好的广告,听說這些娘儿的衣服大多是嫖客送的,所以付钱的应该是嫖客,我們可以找些大的青楼,先送一件给头牌,其他女子定然要攀比,但嫖客不会专门跑我們這裡来买,我們在每家大的青楼放两件样衣和衣料样品,找個人蹲点,让嫖客出钱帮這些女子订购。這些嫖客在妓院出手大方,而且肯定還会去其他妓院,间接进行了推广。” “那老鸨那边给不给提成?” “给,比例你再想下。” 刘民有边听边点头,在纸页勾画,并写上修改处。两人說說写写,半個时辰功夫就完善了方案,陈新又检查一遍后,对刘民有道:“最近打仗,你看情况,如果人心惶惶,就晚点开业。” “好,這几日就先看看情况,然后叫周来福先過来做两件样衣准备着。” 陈新表示同意,忙完這边,他又到院子叫来张大会,跟他說了当铺的一些伎俩,這些他也是听老蔡說了一些,让张大会去多问几家,考虑怎么更划算。 张大会挠着脑袋回屋去了,陈新希望让這些跟班自己多思考,多锻炼,能更快在某一方面独当一面。 此时院外已经喧闹起来,陈新开了门来到街上,街上的购物者已经全不见踪影,二道街的街坊三三两两拿着粮袋往外面赶,一些人還不断催促,几個走得急的,摔一跤马上又爬起来,丝毫不敢停留,一副紧张模样。 陈新见到江旺老婆江王氏拿了個粮袋正回来。過去问道:“江家嫂子,你可买到了?” 江王氏一头的汗,拍拍粮袋:“可亏了你们說得早,赶去董家粮店,拼了命才买到四十斤。” “价格变了沒?” “一石要一两五钱了,听店家說明天還要涨。” 转眼工夫一石就涨了四钱,這乱世真是好赚钱,陈新算了算,问她道:“你家四口人,四十斤也吃不了多久。” 江王氏一脸无奈道:“谁說不是,那江旺今日去了天妃宫卖香火,我一人就只能拿得动四十斤,再說买多了人家也不卖,只有盼官军早点把鞑子赶跑。” 陈新道:“后面定然還要涨得厉害,万一不够也别去买高价粮,来我們這裡借一些,等价低了再還回便是。” 江王氏连忙道谢后,匆匆回屋把粮放好,刘民有等人此时也出来,看着街上慌乱的景象,心中感慨,這還是远在关外的战斗,虽說直线距离不远,但毕竟中间還有山海关屏护,若真是来到天津城下,還不知要乱成什么样。 旁边陈新突然拉拉刘民有袖子,把嘴巴往北边一努,刘民有转头一看,沈楼的老婆沈李氏也拿了個袋子,忙忙慌慌的往东门大街跑去,经過几人面前时,看到刘民有在,脸一红,低头快步走過,自从那天闹了那一出后,很少看到她出来,看着神情更显憔悴,衣衫也更脏乱。 陈新低声对刘民有道:“她为啥看到你脸红哩?” “我怎么知道。” “我知道啥原因。” 刘民有道:“你不用說了,反正是要把我跟她拉上关系,不說我都知道。” 陈新一脸坏笑看着他:“你看你又小人之心了,我說的原因是,她那天拿了你一個碗沒有還,看到你自然心虚脸红了。” 刘民有:“。。。。。。。。。。。。” 下午卢驴子不在,由陈新监督着三人训练,买了院落后海狗子等人每天训练两次,二十多天下来,行动整齐划一,很有了点整肃之气,這几日卢驴子带着他们练习简单的棍法,就是直劈和直刺两個动作,因为陈新要求始终要成队列状态,横扫就沒办法用,看着他们简单有力的动作,陈新对卢传宗的训练成果還是很满意。 外面一直吵吵嚷嚷,等到快晚饭时分才消停下来。等到卢友下班,来到陈新這裡,垂头丧气的抱怨一直上班,沒买到粮食,陈新大方的借给他四十斤粮食,卢友道着谢收了,陈新又背上二十斤粮食,两人同去老蔡家看望。 蔡申举脸吐得发白,但精神還行,悄悄给陈新一個得意的眼神,老蔡就不行了,精神萎靡,老蔡的两個老婆估计饭量小,看着要好一些,正妻哭哭啼啼跟两人抱怨說她买肉的时候明明看得好好的,不知怎地,吃了就全家食品中毒。陈新假惺惺安慰他们一番,和卢友送上粮食,可怜老蔡一家挨了整還对陈新感激不已,两人坐了一会,辞别老蔡一家回了井东坊。 -------------------------------------------------------- 一夜過去,陈新天不亮就叫起海狗子等人,又在院中训练,三個跟班自听說建奴入侵后,训练热情又高了一些。晨钟响過不久,卢驴子回来了,一脸红光,精神亢奋,陈新悄悄问他道:“昨晚用了多少银子?” “一两五钱,狗日的头牌要五两,沒舍得。” 陈新笑道:“等回来了银子就够了,可以去试一下头牌,不過還是得给你家裡先留够了。” 卢驴子点头道:“陈大哥說的是,若非离家太远,這几两银子也是要带回去的,够他们吃好久了。” 陈新把训练交给卢驴子,又跟刘民有一起讨论会服装店,然后收拾好一些衣物,上午已過了一半。 按东家的安排,明天就要出海,今天已是呆在天津最后一天,他突然想起那個莫名其妙的约会,心中一动,出门往文庙走去。进了照壁后,又来到大成殿门外。在门口左顾右盼一番,见殿中還是寥寥数人,也沒看到那赵小姐,孔夫子要是知道有人把大成殿当了约会地,恐怕要活過来打人。 “张婆,你自己去走走,不要等我,我要拜孔圣人,拜好久的。” 正在這时,外面传来赵小姐声音,陈新毕竟還是心虚,赶忙躲到殿门内,不敢让张婆看到。 “小姐,夫人可是說過,让我寸步不离小姐的,這几日小姐老是要来文庙,夫人還在怨我,我。。。” “知道了,我给我爹祈福,要是人多了,就不灵了,你就在门口等我。” 赵小姐语气坚定,捡了点陈新的理论,那张婆不懂,只好答应了。 等了片刻,脚步轻响,赵小姐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今日上身是一件白色比甲,下面穿了件五彩褶裙,褶上交错染着五种不同色,行走时褶裙飘动,色彩缤纷,看得陈新眼前一亮,她进门左右一看,见到门后的陈新,脸上现出惊喜神色,就要叫他。 陈新赶快把手一摇,又指指门外,赵小姐连忙把嘴捂了一下,走到门角,到了张婆看不到的位置,声音压到最低,对陈新抱怨:“你這小人家,怎么今天才来,害我来回跑了几天了。” 陈新道:“怎么沒来,我每晚都在這裡等你,害我几天沒睡觉,你又沒写要白天来。” 赵小姐眨眨眼,满脸不信。 陈新担心時間久了张婆会来看,催赵小姐道:“你买几個婆子?” “谁要跟你买婆子了。” “那小姐找小生還有何要事?我可只卖婆子。” 赵小姐忍俊不禁,眼睛又成了弯弯的月牙:“找你买個主意。” 陈新愕然:“這玩意可贵了,不知小姐带够银子沒有。” “呸,只给一文钱,你不卖给我,我就找我娘告状去,就說你那天调戏我。” 大无赖遇到小无赖,陈新只好无奈道:“那小姐是要买什么主意?打家劫舍還是杀人放火,其他我不会。” 赵小姐眼睛转了一下:“你古灵精怪的,帮我想個法子,我不要嫁人。” 原来這小妞费這么大劲找自己就是這么個原因,脑袋中迅速转起来,口中随便說道:“出家当尼姑就不用嫁人。” “当尼姑有什么好,那三姑我都不要做,你另外想。” 陈新脑袋中已经计议一番,乘机打听东家家庭情况,当下对赵小姐道:“小姐若要在下想個主意,要先告诉在下,谁要你嫁人,你为啥又不肯嫁,小生才好对症下药。” “我娘和我爹都要我嫁人,我不要嫁,在家裡我娘和我爹都疼我,都听我的,嫁到别人家就得听公婆的,有什么好。” “我就說你女训沒学好,在家听父母,哪有父母听你的道理。” 這时有另外一人拜祭完,往门口走来,两人赶快住口,假装参拜十贤,等那人走了,赵小姐转头看看门口,张婆沒在那裡张望,才接着低声道:“我爹就两個子女,我哥都好久沒回来了,就我一個在家,我娘和爹都疼我,当然就听我的。” 陈新道:“這么說来,东家就只有你和你哥,那你嫁了人,以后谁来侍奉他们?” “谁說不是,原来我娘要给我找上门女婿,最近不知怎地,又要找媒婆给我說婆家了。” 陈新前世算是個上门女婿,老婆是公司最大董事的女儿,虽說职位青云直上,但在家裡,老婆却总是强势的一方,多少要看点脸色,可谓有利有弊,感受颇深,听到這裡,抬头看看面前女子,赵小姐正假装拜十贤象,陈新从侧面看過去,小姑娘侧脸轮廓如山水般灵秀。他心中暗暗赞了一声,比他原来那個老婆漂亮多了。 他想了一下措辞,试探道:“那你不是不愿嫁人,只是不愿嫁到别人家裡,怕公婆相公亏待了你。” 赵小姐脸一红,又点头道:“正是。我娘原来一直說要给我找上门女婿,這几日却突然說要给我找婆家了。” 陈新听了,猜测是老板娘和东家达成了什么协议,或是這赵小姐确实年龄大了,不敢再拖延。這原本对他是個机会,但他对上门女婿還是比较迟疑,好不容易有個新的人生,若又回到原来的状态,似乎不太值得。 他一时想不好,使用個拖刀计:“這個問題我回去研究研究相关政策和法规,三十個工作日内再给你答复。” “工作日?不行,我娘催得紧,等我爹這次回来就要定下,哪能等你三十日,你今天就要想出办法来,不然我就去我娘处告你。” 陈新被這小女子抓了痛脚,居然难得的被人要挟,但這主意一时又拿不出来,只好求饶道:“小姐你可难为我了,一时半会我哪想得出,你若真不想嫁,還得靠着你娘,你得搞清楚为啥她不坚持给你找上门女婿了,知道原因才好想法子不是?” “不行,你今天就得想出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也要跟我爹出门,明天一走,上哪找你去。” 陈新开始后悔今天来约這個会,现在也不敢走,万一這小妞发狠,真去告自己一状,這段時間的策划就完了,想到這裡,只好开动脑筋,认真想起来。 “你可以装作自杀,坚决不嫁。” “不行,那样的话,以后我娘肯定找好多丫鬟婆子看着我,连门都出不了。” “那你說你一心向佛,要当個女居士。” “女居士也是要嫁人的。” “這,那你就說年纪還小。。。” “不小了,我实岁都十七了。” 陈新暗暗瞟一眼她的胸部,咕哝道:“谁說不小。。。算了,那你就說你喜歡女人。” 赵小姐眼睛睁得老大:“我可沒有那种手帕交,你别胡說。” “那你喜歡男人?” 赵小姐脸一红,正好旁边又有一人過,才忍住沒打陈新。只听陈新又道:“我主意就這么多了。” “不行,你要是想不好,我现在就叫张婆进来,說你调戏我。” 陈新走投无路,只好道:“反正我只有最后一個主意,這個主意再不行,你就是把牛头马面叫进来,也沒有了。” 赵小姐认真看看陈新半响,终于点点头:“那你快說。” “最后一個办法,既然你娘曾经打算找上门女婿,說明她一定有什么理由,只不過不好找,才改为找婆家,所以,你就跟你娘說你有心上人了,可以当上门女婿。” 赵小姐听完道:“就這么個主意?要是那么好找,那還不早就找好了。這個不算。” 陈新只得道:“我给小姐說個人选,不過你听了不许发火。” “好,你快說” “真不发火?” “真的。” “這可是你逼我的。” “快說。” “蔡申举!” “我才不要,他還沒我大。” “小姐你看,蔡掌柜跟着东家這么多年,知根知底,蔡申举虽是小点,颇有乃父沉稳之风,再說小蔡就在你爹手下讨活,哪敢欺负你。” 赵小姐想一想,又摇头道:“不行,娘肯定不会同意的,老蔡的家境哪能和我家比,蔡申举更是连字都不识,我也不愿意,除非他是读书人。” 說到這裡,赵小姐突然盯着陈新看起来,眼神怪异,陈新心叫要糟,果然听她道:“听說你中過秀才的?” 陈新赶快否认:“那是多年前的事,我现在除了算账,其他字都不认得了。” “哼!” 赵小姐仔细看他两眼,陈新人模狗样的還是很帅,看起来很是赏心悦目,不然也不会被董事的女儿选中。她因父母都是走過海的,家庭作风比一般家庭不同,但毕竟還是不好意思說要拿陈新当人选,心中却有了计议,转头背对陈新,思考了一会,這人虽說油嘴滑舌,但长得确实好看,又读過书,听說人品也還可靠,倒是一個人选。 赵小姐低头想着,脸慢慢红起来,不敢再和陈新說话,正好张婆在外面叫,赶快走了出去,留下陈新一個人。 陈新看她走了,心中忐忑,当不当這上门女婿他也還沒想好,好处肯定是有的,可以在這個时代取得一個很好的起步点,估计這东家走海的收入肯定不少,听說還有個大公子,在古代一般都是长子继承家产,沒听說女婿占大头的,但是既然有长子,为什么那夫人又要招上门女婿?這些問題沒搞清楚前,他也不敢贸然下决定。 最后沒個定论,摇摇头叹道:“难不成我真是個上门女婿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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