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Chapter19
大清早，贺呈舟驱车来到市教育局，刚停好车往教育局大楼走，就见着大学好友胡铭站在大楼门口，等着迎接他。
“哎呦呦，贺大才子光临我单位，是我单位的荣幸啊！”胡铭沒头沒脑上来就一阵吹捧。
贺呈舟笑看他，“怎么在教育局待了几年，還是只会這几個词？”
“那不是贺大才子不在身边，沒有进步空间了嗎。”
两人走进楼裡，正在等电梯的空档，胡铭问出了憋了一晚上的疑惑，“昨天晚上你突然說想了解一下今年高考的情况，我一脸懵逼。谁参加今年高考了啊？”
贺呈舟目视前方，沒有回答。
胡铭撞了撞他的肩膀，“嘿，问你话呢。是家裡表妹表弟呢？還是小女朋友啊？”
贺呈舟這才斜睨了他一眼。
胡铭立即反应過来，“我靠！”他突然兴奋，大喊了一声，“你他么真的……真的交了小女朋友啊？”
說到后半截，又放低了声音。话音刚落，就听头顶上叮一声，电梯到了。
两人走进去，摁了楼层，胡铭又兴致勃勃地凑過来，“不亏是贺大才子，老牛吃嫩草也挑最嫩的那颗吃。”
“不会說话可以闭嘴，会說话就說点好听的。”贺呈舟依靠在电梯上，淡淡地說了一句。
胡铭全当沒有听见，继续八卦，“能否告知一下是哪位小美女嗎？”
贺呈舟不答。
胡铭啧一声，“别忘了你今天是来找我做什么的？你不說，一会儿我翻翻资料不還是知道叫什么。”
“那一会儿就知道了還问什么？”
“……”
来到办公室，胡铭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今年的高考情况，“今年试卷应该是比往年难一些，平均分低了四十多分，最高分也不過六百九十几，所以重点线估计也会低二三十分。”
等待电脑开机的時間，问，“诶，你那小女朋友多少分？”
贺呈舟：“她沒說。”
“重点有把握嗎？”
贺呈舟想了想，“应该問題不大。”
胡铭一脸促狭，“你就是来看看她报哪所学校更稳操胜券？”
贺呈舟站在書架前观看着上面的书籍，沒有回答。电脑开机后，胡铭点开一個系统，边操作边问，“大哥，我要输名字查询了，你小女朋友到底叫什么？”
贺呈舟回身，渡步走到他身旁，“司桐。”
“司……”打完一個字，胡铭忽而抬头，想起了什么，“這個名字怎么這么熟悉？司……司桐，這不是阿衍的妹妹嗎？！”
胡铭像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一脸震惊。
见贺呈舟沒有否认，胡铭不免骂道，“我靠我靠！贺呈舟你不是人，居然吃窝边嫩草！”
“……”
胡铭又好奇问道，“阿衍知道嗎？”
“不知道。”
“我靠！我太想知道他发现真相后的表情！我把你当兄弟，你居然想当我妹夫哈哈哈哈！”
贺呈舟低眸看他，催促道，“要不你下来，我自己查？”
把名字输进系统，弹出好几個相同名字。胡铭一個個点开看照明，第三個时发现目标。看清照片中的女孩，胡铭不由啧啧嘴，“也难怪咱们贺大才子会干出吃嫩草這种缺德事，原来小姑娘长得挺好看。”
不仅好看，還很有辨识度。
贺呈舟微微弯腰，看清司桐的各科成绩，总分628分。
“成绩也不错啊，只要填志愿的时候不要冒险，正常填個一般的重点，想要什么专业都能得。”
贺呈舟点头，心裡大致有了方向，准备回去后跟司桐說說。
胡铭正打算关闭窗口，就见着右上角有個感叹号。他咦一声，从抽屉裡拿出几叠资料，反倒最后一份时，他惊诧道，“贺大才子，你這個小姑娘還申請了市裡出国留学的名额啊！”
贺呈舟蹙眉，拿過资料一看，确是熟悉的面孔，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胡铭见他表情不对，试探地问，“你不知道？”
贺呈舟抿了抿唇，答非所问，“這是已经确定了的？”
“這個不由我管。”胡铭拿出手机拨打电话，“我帮你问问。”
過了两分钟，胡铭挂了电话，他松了口气，“问清楚了，目前這批申請留学的学生基本都确定了，只有你那個小女朋友還沒有来提交资料。時間截止這個月底，沒有几天了。”
贺呈舟的面色微缓，他拍了拍胡铭的肩膀，“谢了。”
回到车上，贺呈舟从抽屉裡拿出包烟，是霍城他们遗落在车上的。贺呈舟大学时和杜瑞川他们学会了抽烟，后来觉得沒意思，便再也沒碰過。他向来是個自律谨慎的人，从不会让自己行差踏错。
就连感情也是。
前女友是個功利心很重的人，凡事都看重结果，计算着价值，這让贺呈舟非常不适应，于是提了分手。前女友伤心透顶，又觉得贺呈舟未来必有作为，于是沒有闹翻脸，与贺呈舟做成了朋友，往日感情的事再也不提。
但面对司桐时，他也曾理智告诉自己不合适。却被這只小猫撩乱了心神，失了理智，冒了风险。
他点燃一支烟，抽了两口，便看着猩红的烟头沉默。
片刻后又觉得沒意思，将烟头扔了出去，往超市方向开去。快速将需要的食材放进推车裡，路径零食区，贺呈舟顿了顿拐了进去。
他看着五花八门的零食有些头疼，便随便抓了几包价格贵的，匆匆去付钱。
刚到家，司桐的电话就打来了，欢快地声音传进耳蜗。
“我准备過来啦！”
贺呈舟将食材拎进厨房，开了免提，“這么早？”
“嗯，今天家裡沒人，我就偷溜出来啦！”
贺呈舟默了一瞬，“那我過来接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坐公车也很快。”她想了想，一贯往日挑逗他的语气，“当然，如果你想更早见到我，也可以来接我。”
贺呈舟轻笑，“如果我不去接你，岂不就是不想见你？”
司桐在那边哈哈笑了起来。贺呈舟放下手裡东西，洗了個手，說道，“等我吧，我现在出门。”
贺呈舟驱车到富景园时，司桐正百无聊赖地邻居小孩玩捞石子。贺呈舟将车停在不远处，静默地看着女孩手法轻盈，技术高超地将一颗颗石子捞起，又一颗颗放回原位。
阳光普照于她身上，脸上的笑容犹如夏天的葵花，暖人心脾。
捞了一轮后，女孩四周寻找，目光停留在他的车子，便绽开笑容奔跑而来。
“你到了怎么不喊我？”
贺呈舟倾身帮她把安全带系上，“看你玩得高兴，就让你多玩一会儿。”
两人往回路走。途中，贺呈舟停下，“等我一会儿。”
“买东西嗎？”司桐好奇地问。
贺呈舟沒有回答，下车往对面街道跑去。司桐只得拿出手机玩俄罗斯方块打发時間。
不過多时，听见开门声，司桐抬头，便见着贺呈舟上车，另一手递過来一束薰衣草紫色玫瑰。她喜出望外，连忙接過，“是给我的？”
贺呈舟笑，“不然呢？”
“为什么突然送我花？”
贺呈舟不以为然地說，“有了牛排蜡烛，唯独缺少一束花，那岂不是不完美？”
司桐一脸幸福，看着贺呈舟的眼底爱意满满。這是她第一次收到花，意义非凡，以致难掩激动的心，只差冲上去给贺呈舟一個熊抱。
来到贺呈舟家，司桐兴致勃勃地逛来逛去，发现与贺呈舟办公室的风格很像，极简而明亮。阳台上依旧摆放着一盆绿植，贺呈舟挨個介绍了一下，比办公室的要稀贵许多。
屋子裡倒是整齐得很，反倒显得厨房略显狼藉，得以看出，出门前贺呈舟正在厨房忙碌。
“你看会儿电视。”贺呈舟脱下外套，掖起袖子走进了厨房。司桐尾随在后，便见着男人系上半腰围裙，从冰箱裡拿出几样水果，套上手套，拿着水果刀稳而快速地切了几下就开始剥了起来。
“是要做水果盘嗎？”
“榨果汁吧。”他低着头认真地說，“天干物燥，你的唇总是发干。”
司桐不由抿了抿唇，是有点起皮。她轻哼一声，“怎么，亲着不舒服？”
贺呈舟扬唇一笑，“马上就好了，去调個电影吧？”
司桐从背后环住贺呈舟的腰，撒娇說道，“其实我有点困，想睡個午觉。”
贺呈舟一怔。顿了一瞬，才說，“去房间裡？”
“嗯……”
司桐从背后歪处脑袋，朝他眨了眨眼睛，“哥哥要一起嗎？”
贺呈舟只觉得喉咙一阵发痒。他将手裡的的橙子剥完，放进了盘子裡后，才淡淡开口，“我一会儿来。”
好似预谋得逞，司桐开开心心地往卧室跑去。
贺呈舟将盘子裡的水果倒进榨汁机，看着裡面的齿轮快速转动，贺呈舟陷入了沉思。他想起早上在教育局发现的事情，也纠结于一会儿要面对的场景。他不确定司桐是否明白邀請他一同睡午觉的意义，虽然她行径成熟，却也只有十八岁。
忽而，胡铭早上调侃的话语在耳边响起。
老牛吃嫩草么……
贺呈舟笑了起来，神情透着半分无奈。他将果汁倒进杯中，端着走向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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