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送客
上次从飞流直下三千尺,敲来一首《望庐山瀑布》,小丫头得了好处,又打起王画的主意。\\Www、qВ5、c
王画并沒有介意,正好借這几個人的口,将词這一文体传扬出去。看一看,不但文章可以用古文写,连诗歌也可以变体,将它变成词赋,同样写得好,比诗歌效果不差。
但他說道:“行,這三句话是出自三個小令,也可以称它为词,称它为乐府。”
听了王画這句话,几個人眼裡一亮。乐府就是乐府,何来又是小令,什么又叫词。倒要看看。但王画接下来說的话让他们很扫兴。王画接着說道:“可是小子家中贫寒,不象各位家世良好,小子家中一家老小還要靠小子谋生养活。因此生计第一,写完這三首新词后,恕小子沒有時間与大家奉陪了。”
我還要抓紧時間制作漆器,各位公子哥,该干嘛就干嘛去。不要再打扰我了,而且以后也不要来打扰我。管你是什么大臣,什么诗人,什么世子,我花了這么长時間陪你们,已经给你们天大面子了。
少年时李隆基绝对算一個人物,连武家弟子照样角牛。可让王画這句话,差点将一口茶水噎得呛进嗓子裡。這都是什么话,难道我們都是靠祖宗余荫养活的纨绔子弟?不過想想也是,如果换成一個角度,自己绝对沒有這個王画牛逼哄哄,也绝对沒有他活得滋润。
刘幽求忍不着捏了一下鼻子。看看人家,再看到自己,为了出人投地,求东拜西,可人家视王候如浮土。不過王画现在绝对不会考虑他们心情。而且因为对方是李隆基,别看他以后是未来之主,可自己更加离得远远的。离他做未来之主,還有许多年,如果自己与他走得太近的话,說不定就牵连进入政治的漩涡,然后自己有可能被华丽丽地拉到午门外处斩。
這局大棋你们下,做兵也好,做车也罢,還是做将帅,与我沒有关系。我不做棋子,连棋盘我都不碰一下。這就是王画的态度。
說着他站起身来,在纸上将這三首词写了下来: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众人看了,心想,果然很古怪,有七字四字,還有五字。乐府不象乐府,诗不象诗的。但也讲究压韵。不過這首奇怪的歌,却将那种相思之苦,写得情景交融,细致入微,感人至深。特别是后半段,更是将那种萧條惨烈之意,刻画得入木三分。
王画又写下第二道词,這是出自柳永之作。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裡,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還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众人再次皱起眉头,虽然這次還是有四字五字七字句,但排版又有所不同。可這首古怪的诗歌无论从境界還是对语言的把握,又似乎在前一首之上。
于是再次看着王画写下第三首: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裡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這次排版更加不整齐了。然而几個人看得都呆了起来。震憾了。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這是什么样的大句!
王画将墨迹吹了吹,說道:“如果各位喜歡,不嫌小子墨迹简陋,小子可以送给各位。”
“我喜歡,”小丫头一把将它抢在手裡,连王画写的那四行也古怪无比的隶书都沒有放過。
王画也沒有反对,但他当着李隆基的面,开始收拾桌子上的茶杯。连第三次茶水,都欠陪了。走吧,各位。
看着他将堂堂的一個临淄王,不知当作什么人,扫地出门,连站在旁边的几個公公眼睛珠子都瞪得多大的,這小子,后面想用一個形容词,可翻肠倒肚,就是想不出来一個形容词来。
出了门,终于有一個公公說道:“小王爷,這個王画太猖狂了。”
“不能這样說,”李隆基答道,說着他轩過头来,看着贺知章,說道:“原来我以为魏晋风骨,现在朝中,只是贺学士一個人继承了。其实這個少年,论风骨,也不亚于贺学士。”
贺知章点点头。他心中苦笑,岂止不亚于,简直比老子還要好,至少我不会对临淄王這样傲气。而且我在十三岁时,好象也不能他這個有学问。岂止!如果這些诗词真是王画所作,学问绝对在贺知章之上。不過王画也不会计较這些东西,他计较的是他的工艺水品。這個才让他放在心上。如果让這群文人知道王画這种想法后,会不会被王画活活气死?很难說。
但李隆基說了這句话,說明他对王画也极其欣赏的。当然,這也是看到王画的才华,如果一個村夫這样对他牛气冲天,那個后果是两样的。
他也将王画记在心上了。回到皇宫,第一件事就向武则天禀报,這不是想要做奸臣,是出自好心,不想看着王画埋沒了。武则天也在派人寻找王画,现在王画就在洛阳,机会不能错過。而且他這個奶奶提拨一下,那么王画不就会不愁衣食了。何必做漆匠,那样下等的活计?
武则天听了微笑,乐呵呵地說道:“你去把你九妹收藏的那么字拿来。”
九妹就是指玉真公主,排行老九。
小丫头一听是她這個奶奶需要,不敢吭声了。在旁人看到祖母是最慈祥的,可在玉真眼裡,這個奶奶比老虎還要可怕。
看了一会儿,武则天又笑了起来,說:“果然很古怪。”
也不知是好话,還是歹话。但她看着李隆基一脸盼望地样子,說道:“孙儿,你是不是想朕帮助他一下?”
李隆基点点头。
“那你就错了。這個王画也许比你想的要复杂。他戒心很重。”
這一次前来洛阳,居然连他收服的四個手下都沒有去找,這不算戒心還怎么算戒心?
“虽然朕沒有见到,但也可以推测他脾气很倔强,有可能连朕帮助他,他都认为是嗟来之食,拒而食之,甚至還会向介之推一样,跑到山中躲藏起来。”
不会吧?李隆基惊诧地张大嘴巴。
“不相信,将来不久后,你会拭目以待。不過到了撞上南墙那一天,也许会回過头来。”
“皇上奶奶,难道有谁对他不利嗎?”
“现在還沒有,不過身在這個世界,想過孤芳自赏的生活,那有那么容易?”武则天說了一句让李隆基也不怎么明白的话后,其实武则天這句话是她的心得,当初她何尝不是一個蒙昧无知的小丫头。可呆在后宫为了生存,最后還不是選擇了每一天都有刀光剑影的生活。她又說道:“放心吧,這件事朕自有安派。”
但转過头来又问道:“那個小子人才如何?”
外面都传得沸沸扬扬的,武则天也很好奇。
李隆基老老实实地答道:“长相不如张使君兄弟,不過這個小子气质颇佳,隐然有一种仙气。”
這就是得不到的东西是好东西,至少李隆基的占有**還沒有武则天那么严重。加上王画的才气,确实让他产生這样的感觉。
“哇噻,三郎,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听到這件好玩的事,此时也来到了一大群公主郡主什么的。李隆基本身人才极佳,学问也好,可连从他嘴裡都吐出仙气来,可见這個少年的气质。
看到一大群生活作风开放的主们,眼裡冒着光,李隆基身体一哆嗦,心想,王小郎,你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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