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我装的 第94节 作者:未知 作案动机? 太有了。蒋措一死,那么多遗产不全是她的了么。 警察要是来搜查,還能从她這搜出拟好的离婚协议书——感情破裂的证据也有了。 到时候,她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要报警嗎?不行,报警会打草惊蛇,万一揪不出那個人,让他隐藏起来就更危险了。”宁思音拧着眉,“那家蛋糕房一定有問題。我昨天定的蛋糕,今天取了蛋糕之后,沒有经過别人的手,下毒的人应该就在蛋糕房裡,现在去查,应该能查出来!” 她說着就要站起来,被蒋措按住。 “已经让人去查了。” 她說的這些,他早就想到了。 宁思音仰头看着他:“你真的相信不是我嗎?” 蒋措把她拉到床边,让她坐下。“忘了這件事。剩下的我会处理。” - 在今天之前,宁思音很难想象,真的会有人在自己的食物当中下毒。 在众多杀人手法当中,下毒是可行性相对较差的一种。一则可能误伤他人;一则剂量要是沒用对,或者救治太及时,人可能就活了。最重要的一点,太容易留下痕迹。 如果宁思音想杀人,一定不会選擇這种方法。 除非,早就想好了栽赃嫁祸给别人的计划。 比如——她。 如此恨蒋措,想要他的命的人…… 宁思音脑子裡第一個冒出的,便是蒋乾州。 站在他的角度,恐怕会觉得是蒋措夺走了原本属于他的一切,還差点让他丧命。早在二十年前,他就想過要這個弟弟的命,因为一时心慈手软才放過。为了夺回這一切,他会再次对蒋措下手嗎? 宁思音不知道。 她只知道,若论心狠手辣,蒋家這位大爷,并不会输给蒋措。 這件事让她遍体生寒,担心对方一次沒得手,恐怕還会再度动手。 她总害怕蒋措出事,想只有带他离开蒋家才安全,提议却被蒋措无视。他好似一点不担心,继续在蒋家住着。 家裡一切如常,像什么都沒发生過。 对于蒋措還活着,沒有任何人表现出异样。他吹了冷风,早起咳了几声,二爷還关心了几句,让他去看看医生,别拖久了成肺炎。 蛋糕下了毒這样的指控,对一家蛋糕店来說太過严重,尤其,被毒害的对象還是得罪不起的人物。 蛋糕店极度配合,把当天所有在店裡的员工就叫来一一调查,只是问来问去,当天曾经接触過蛋糕的只有两個人,且两人全程都在彼此的眼皮子底下;店裡的监控来回翻看,当天并未发现可疑人员。 因为沒有线索,又只能暗中调查,颇费了一番功夫,最后才查出。 原来前一晚夜裡闭店之后,有個小姑娘曾偷偷带男朋友来過。而宁思音定的慕斯,蛋糕胚需要冷冻8小时,是提前一天做好的,当时就在后厨的冰箱裡。 从這個男人的账户上,发现前不久收到的一笔五十万元的资金。付款账户顺藤摸瓜往下一查,牵扯到一個名字。 “是大哥?” 宁思音不肯当個什么都不知道的花瓶,对這件事十二分上心,蒋措得到的结果,她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蒋措那個看起来一点都不起眼的平头秘书,其实很能干,這么短時間就把事情办妥了,送来的资料很详尽。宁思音来来回回翻阅,一字不落,眉头拧得高高的。 半晌,她放下那些资料,思忖许久,问蒋措:“你觉得会是大哥嗎?” 旺仔经過三天的恢复,已经脱离危险期,今天刚刚被送回来。 只是经過這一遭,身体又变得很虚弱,沒力气动,一直躺在狗窝裡。大约還是有哪裡不舒服,一直可怜地哼哼唧唧。被蒋措抱出来,抚摸着,才不叫唤了,這会儿团在他腿上刚刚睡着。 总归是替他遭的罪,蒋措轻轻摸着它的脑袋,像是沒听到宁思音的問題,什么都沒答。 宁思音抱着手臂若有所思。 蒋乾州是心脏有問題,又不是脑子有問題,真会如此愚蠢,留下這么明显的证据给他们? 第67章 我装的 [vip] 连着半月相安无事。 临近春节, 尽管蒋家人口一下子少了大半,過年的气氛還是要有。 每年蒋家都会受到很多礼品,有的来自公司高管, 有的来自合作伙伴, 還有蒋家的诸多分支。从腊月开始, 不断有各個地方的特产送来,年货堆起春节的热闹气息。 周日, 宁思音有事出去一趟,回来听厨房說刚炖好了鱼汤。 佣人给她盛了碗汤, 說大爷今天让人送来一條翘嘴鱼,野生的, 很难得,刚钓上来,特地送给蒋措补身体的。 宁思音边喝汤边问蒋措喝過沒。佣人答,刚炖好给他送了一碗上去,這会儿应该喝過了。 她喝完汤便上楼。這天晚上家裡其他人都不在,安静得厉害, 三楼的二位也沒有任何动静。 佣人正在厨房忙活, 蒋坤宇从房裡出来,佣人瞧见他一愣:“二爷您在家啊?” 蒋坤宇往楼上看看, 說:“怎么不见老三和思音?” “三爷跟三奶奶应该休息了吧。”佣人拿毛巾擦干净手,嘴裡自责地嘀咕着,“哎呀,我以为您跟二奶奶和听月小姐一起出去了, 早知道您在家, 鱼汤应该给您留着, 刚刚全送去给六先生和太太了……” 蒋坤宇正要往客厅沙发去坐, 闻言一凛:“你說什么?” 佣人吓了一跳,讷讷重复:“三奶奶說,鱼汤他们喝不完,让给六先生和太……” 话沒說完便被蒋坤宇厉声打断:“什么时候的事?他们不是出去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刚……陈姐才送過去……” 蒋坤宇当即便大步冲了出去,直奔蒋季凡夫妇住处,连门都顾不上敲,霍地一下推开门闯进去。 餐桌上放着两碗汤,六太太抱着孩子哄睡觉,正不高兴地抱怨什么。蒋季凡看样子刚回来,正装還未换下,领带扯开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正坐在桌边端着碗喝汤。 门被撞开,屋裡两人齐齐吓住,蒋坤宇的目光落在他手中剩下的半碗汤,脸色霎时变得十分可怖,不等两人有所反应,便冲上前一把挥掉那只碗。 啪——碎裂的声音。 蒋季凡和六太太目瞪口呆。 蒋季凡:“爸?!” 蒋坤宇沒時間和他解释,紧跟着抓起他:“去医院!” 蒋季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又不敢违逆,一时僵持。 他這么突然地闯进来,像要吃人似的,又是摔碗又是动手,六太太不乐意了:“爸,你干什么呢?他才刚回来,什么也沒干,你发的哪门子火啊?” 蒋坤宇气不打一处来,吼道:“不是让你们两個今天带孩子去你丈人家,谁叫你们回来的?” 蒋季凡在他面前像個被掐住脖子的鸡,尴尬解释:“我今天临时有点事,晚上還得出去一趟,就提前回来了……” “什么事這么重要非要今天做不可?我让你去你就去,谁让你私自做主跑回来的?” 六太太维护自家老公:“這也是我們家,想回来就回来了,爸你至于這么說话嘛……” “你给我闭嘴!”蒋坤宇被這两個蠢货气得脸色涨红,時間紧迫才压住怒气,指着蒋季凡喝道,“马上去医院!快点!” “去医院?”蒋季凡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到底怎么了,爸……” “让你去就去!你怎么這么多废话!”蒋坤宇暴跳如雷,“不想死就赶紧去洗胃!” “洗胃……”蒋季凡似乎明白過来,下意识看向摔在地上的那半碗汤。 “這汤……” “——该不会是有毒吧。”阴阳怪气的声音插入,将原本暗潮汹涌的紧张氛围,撕开一道口子。 父子二人同时回头,宁思音站在门外,双手遮在口前,做出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 她身后是蒋措,以及家裡一头雾水不知发生何事的佣人们。 這两個字說完之后,屋内三人的表情变化:大惊失色、惊惧交加、变幻莫测,值得用0.5倍速反复播放個仔细品味。 而如此精彩纷呈的神色,与之相对应的,却是房间内近乎诡异的安静。 “怎么都不說话了?”宁思音瞪着一双担忧关切的大眼睛,“赶紧去医院洗胃吧,再不洗来不及了呀。” “汤裡怎么可能有毒。”蒋季凡有些尴尬地說,“三婶,你到底在說什么?” 宁思音歪头:“不是二哥說的嗎?” 蒋季凡和六太太的视线跟着同时转向蒋坤宇。 后者此时的神色极难解读,正阴森地盯着门口那二人。 宁思音蹙着眉尖,忧心忡忡道:“這汤原本是煮给我和蒋措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裡面会有毒。二哥,要不您给我們解释解释。” 不愧是在這個宅子裡生活了十来年、满心扑在多争点家产上的女人,术业有专攻,六太太比她那個老公更快反应過来,這一出是什么意思。 “要是有毒,你们两個怎么還好端端站在這。” “因为我跟蒋措刚好不太喜歡翘嘴鱼,今天煮的鱼,不是白天送来那條。” 宁思音演够了,收起做作的演技。一想到就是這個人藏在暗处伺机给她和蒋措下毒,阴险歹毒至极,宁思音就觉得颈后一片寒意。 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蒋坤宇:“不如二哥先告诉我們,为什么這么着急让季凡去医院洗胃呢。” 到這会,蒋坤宇自然明白,他们恐怕已经发现了什么。 不做无谓的否认,左右他们既已知道,恐怕早就做好了准备,那條鱼拿去一检验,就能查出来。 他叹了口气,沉痛道:“大哥一开始跟我說,想除掉老三的时候,我就非常不赞成。但你们也知道,大哥他一向個人□□,根本不听我的劝告,還威胁我不能将此事說出去。其实這几天,我的内心内心一直在自责,甚至不敢面对你们,不過,现在看到你们两個沒事,我也就放心了。应该是天意吧。” 饶是宁思音,都险些被這精湛的演技打动。 “你的意思是,是大哥要害我們?” “今天的鱼,就是他送来的。鱼肚子裡喂了砷,从咱们的化工厂裡弄来的。大哥在公司這么多年,公司上下都有他的心腹,叫人弄一点点东西出来,很容易。其实,有一件事你们不知道。上次老三生日,你给他定的那個蛋糕,也被大哥动了手脚。幸好那天,蛋糕被狗弄掉了,你们沒吃到,所以他不得不再动一次手。唉,老三,你也别怪大哥,他经营公司几十年,最后爸却把公司交给了你,他心裡,难免不平衡。” 蒋坤宇像是一個揭发罪行争取从宽处理的同伙,恨不得把蒋乾州的作案過程一五一十說出来。 他這番說辞,听起来沒有任何漏洞,蒋乾州的动机、途径,就连证据,都一清二楚,可以直接报警结案了。 而他作为一個良知未泯的知情人,在得知自己孩子有危险时,如此焦急、激动,完全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