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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掌教之女

作者:麻花散人
金宝看得仔细,来人一身黑衣,黑纱遮面,紧身的黑衣勾勒出对方修长的身材。金宝见对方来势汹汹,不敢托大,宝剑距离自己還有四、五尺远的距离,就急忙滚到一边,躲到水磨的后面。他這时才反应過来,躲闪的早了,应该再晚一点,等对方的宝剑贴近自己,然后躲闪,对方的宝剑必然刺进磨坊的地板,他再近距离给予对方致命的一击,必将占得先机。怎奈实战经验少,总是处于被动的地位。

  “谁?”金宝喝道,声音有些许的颤抖。

  黑衣人反应迅速,他见金宝已然察觉,并不纠缠,提剑就退,跃了出去。

  金宝不甘示弱,从墙角抱起一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搁在那裡的旧木轴,追了出去。

  月光下,河岸边,一個身形颀长的黑衣人倒提宝剑前面奔跑,金宝紧随其后,双手撑着一根粗大的木轴。怎么看,都无比的滑稽。

  “别跑,再跑我可喊人了。”金宝警告道。

  黑衣人陡然停下,面朝金宝。

  金宝沒有料到对方說停就停,险些撞上去,他急忙用木轴杵在地上,才止住脚步。

  黑衣人冷笑一声,宝剑横扫,直奔金宝的脖子。金宝沒有躲避,只是简单的抬起了木轴。木轴又粗又长,黑衣人的宝剑還沒有挨到金宝,他恐怕就要被木轴撞飞。黑衣人临危不惧,他紧握的宝剑脱手,轻盈的腾空跃起,躲开金宝木轴的撞击。

  宝剑盘旋着,依旧斩向金宝。

  糟糕!金宝暗叫不妙,他再想调转木轴,已经来不及。电石火光之间,他猛地低头,宝剑锋利无比,削掉了他头顶的头巾。宝剑旋转着,又回到黑衣人的掌中。

  黑衣人冷哼一声,并不說话,又是一剑刺来。

  金宝刚才险些受伤,此刻有点慌乱,他抡起木轴,封在面前,依仗着木轴的长度和重量,虽然显得手忙脚乱,但是暂时抵挡住黑衣人的进攻。

  黑衣人并不着急,身影飘逸,手中的宝剑尽管短了些,還是逼得金宝连连倒退,完全处于守势。

  金宝心急,他已经看出对方有戏耍自己的意味。因为刚才的几個照面,对方完全可以伤到自己,却都是点到为止,沒有下重手。金宝不明白对方的来历和意图,在這個危机四伏的世界裡,到处都有未知的凶险。

  猫抓耗子一般都是戏弄一番再咬死,金宝唯恐主动认输会死得更难看,与其這样,倒不如拼死一搏。

  想到這裡,金宝气运丹田,一股玄力冲上指尖。“噗嗤”一声,他右手的五指全部扎进粗壮的木轴裡,单手挥舞着,左手不忘激射出一颗火球,朝黑衣人的面门弹射過去。

  黑衣人沒有料到金宝会来這一手,惊奇的“咦”了一声,宝剑斜撩,将火球弹走。金宝手中抓着的木轴趁机直刺,变为剑招撞向黑衣人的胸口。

  黑衣人宝剑已然撩起,来不及变招,他却并不惊慌,轻轻一跃,径直踏上金宝手中的木轴,宝剑反切,直奔金宝的咽喉。

  金宝大骇,想要扔掉木轴,无奈手指已经插进裡面,短時間内根本无法挣脱,干脆用力往上抛,企图

  将黑衣人扔出去。黑衣人却像粘在木轴上,挺立不动。金宝這样做,反而等于让自己迎着剑尖扑過去。

  “妈呀!”金宝惊叫一声,向后跌倒。

  黑衣人顺势立在金宝的胸膛上,剑尖始终点在他的咽喉。

  “完了,要死了。”金宝脑子一片空白,他感觉黑衣人仿佛沒有重量,站在身上一点也不沉重。

  黑衣人得意地笑了一声,嘲弄道:“還不错,就是应变能力太差。”他从金宝的身上跳下去,摘掉脸上的黑纱。

  金宝听到对方清脆的声音,感觉像是女孩子,等对方摘掉面纱,在月光的映照下,他往上仰视看得更是清楚。

  “是你。”金宝激动地站起,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在白石城外,他救過的那名姑娘。金宝费力的把木轴从手上弄掉,问道:“你不是早就回来了,怎么现在才来找我?”

  “我倒是想過来,我爹嫌我不懂事,关了我好多天,這不今天我一出来就赶着找你。”姑娘气恼地把宝剑插回剑鞘,坐到一旁的大石头上。

  金宝安慰她:“你爹也是为了你好,对了,你是怎么回来的?”

  “還不是被他们抓回来。”姑娘沒好气道,“我好不容易摆脱了那個追杀我的人,想去齐月楼玩上几天,半路上就被他们截住。”她望着金宝好奇道:“我问你,你以前真的沒有学過功夫?”

  金宝摇头:“真的沒有,骗你是小狗。”

  姑娘高兴道:“我爹今天還夸你,說你虽然沒有师傅手把手的教,但是进步神速,比山上的那些小孩儿要强多了。”

  “我倒是想拜你三叔做师傅,可是他不肯。”金宝如实道。

  在這段時間裡,云空山的基本情况金宝已经知晓。掌教是云霄,下面的两名长老分别是云青和云朗,三人皆是兄弟。這位姑娘是掌教之女,名叫云秋烟,因为逃婚离家出走,险些酿成大祸。這些大多是金宝从肖裡长那裡听来的,他每日在肖裡长那裡吃饭,多多少少听到一些。

  云秋烟哼了一声,“我三叔人是好人,就是不成家不收徒,你想做他的徒弟,等下辈子吧。”

  “为什么?”金宝不解。

  云秋烟叹息一声,“我也不知道,我爹也不告诉我。”她突然想起一事,站起道:“要不這样,我跟我爹說說,他今天不是夸你了嗎,正好收你做他的徒弟。”

  “那太好了。”金宝凑過去,笑道:“那样我正好做你的师兄,每天都能在一起练功夫了。”

  “做梦。”云秋烟瞪了金宝一眼,“不管你的岁数多大,后来的永远是师弟,你得叫我师姐,懂嗎?”她摆了摆手,急不可耐道:“快来,叫我师姐。”

  “等等。”云秋烟重新坐回石头上,“可以了。”

  金宝无奈,只得拱手道:“师弟给师姐行礼了。”

  “這還差不多。”云秋烟得意地站起,学着大人的口吻道:“今天就先练到這裡,過几日我還会来,哦不,师姐会亲自来检验你的进展。记住了,挑选一件趁手的兵刃,那個木桩子不像话,

  听见沒有。”

  金宝看她装模作样的神态差点笑出声,硬忍着道:“师姐說的是,我這就准备。”金宝见她要走,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师姐,我的那匹马還在不在?我和它挺有缘分的。”

  “丢不了的,改日等白天我给你牵過来,送還与你。”云秋烟摆了摆手,“走了。”

  “谢谢师姐。”金宝欣喜道,兴奋的回磨坊睡觉。

  金宝和云秋烟玩得兴起,他们都沒有注意到,在河的对岸,一颗高大的树上,一條人影始终在关注着他们。

  金宝酣然入梦,云空山上的三人却彻夜难眠。

  云霄、云青和云朗三兄弟围坐在桌前,一盏孤灯摇曳。

  云朗肃然道:“秋烟年岁還小,顽劣成性,我看她关押這几天丝毫沒有成效,一出来就跑去和那個金宝瞎胡闹,幸好只是较量功夫,這要是让莫家知道,孤男寡女深夜在一起,又要說闲话的。”

  “对了,秋烟安全回来,莫家那边什么情况?”云霄问道。

  云青呷了一口茶道:“莫家公子也有惊无险,安然回去。我前几日在莫家盘桓几日,和他们寨主也剖析了此事。两個孩子都是听信谗言出走,在外面又都遇到危险,此事万分的蹊跷,后面必定有歹人操控。具体是何人,现在還不得而知,我們要多加小心。”

  云霄叹息道:“为兄就這一個姑娘,天真烂漫的年纪就要嫁出去,等她到了那边,又不能每日守在她的身边,心裡不舍啊!”

  云青不以为然道:“大哥不用忧虑,找一個可靠的人跟着過去,随时向咱们通报情况不就得了。”

  “为兄也考虑過這個办法,不過叫谁過去,又以什么身份過去,实在是难啊!女眷陪同,老妈子行动不便,更加不让人放心。男丁倒是不少,以什么名义過去,還不能让莫家挑出毛病,实属不易。”云霄一脸的怅然。

  云朗却想到另外一件事,他笑道:“两位兄长不要急,我倒是有一個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快說。”云霄和云青异口同声道。

  “让那個金宝拜咱们秋烟为师,以徒弟的名义跟過去,天经地义。再說了,秋烟近期還不会嫁過去,她好玩,就怕和金宝纠缠,让莫家误会,师徒之间比试较量,谁也挑不出毛病。”

  “這可以嗎?”云青提出疑问。

  云霄略加思忖:“三弟的這個办法倒是可以,只是金宝一個大男人,肯低下头做秋烟的弟子嗎?”

  云朗不紧不慢道:“這個两位兄长大可放心,金宝刚来云空山时,我也猜疑過,生怕他是哪個宗门的奸细。后来我和肖裡长多方观察,才确信他真的是流浪至此,救秋烟纯属偶然。這样一個有天赋的人收入秋烟门下,那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只是咱们要下些本钱。”

  “什么本钱?”云霄不懂。

  云朗反问:“大哥你說咱们云空山什么最为贵重?”

  云霄脱口而出:“当然是三十六式惊云剑法了。”他說完猛然愣住,“三弟的意思是,让秋烟传授他惊云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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