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患难见真情
“水，水。”金宝呻吟着，试图爬起。他好像真的站了起来，可是周围一片荒漠，哪裡有水的影子。
迷迷糊糊的，有冰凉的甘泉缓缓进入金宝的喉咙，他睁开眼，前面是一個模糊的影子，像极了他多日不见、慈祥的母亲。
“妈，是你嗎，我是不是回到家了，妈妈。”金宝伸出手抚摸，母亲握住他的是手，安抚他：“是的，先把水喝了。”
金宝大口喝着水，甘泉滋润着嗓子，非常的舒服。喝饱了水，母亲抚摸着他的额头。奇怪，妈妈的手怎么這样的冰凉，像是三伏天送来的冷气，清凉降暑，金宝燥热的心顿时安宁下来。
身前的影子消失不见，金宝焦急道：“妈，妈，你不要走。”
等了一会儿，母亲的身影出现。金宝也觉纳罕，只要母亲的手摸上来，就会送来清爽的气息，让他烦躁的心变得舒爽。
金宝恍恍惚惚间，慢慢安静下来，沉沉入睡。
远处传来公鸡的嘹亮鸣叫声，金宝伸了一個懒腰，渐渐醒来，他的额头上敷有毛巾，伸手抓到一旁。金宝坐起，透過敞开的窗户，可以看到东方的天空出现了一道鱼肚白。薄被从身上滑落，他拽上被子准备重新入睡，突然看到身旁地板上躺着的如玉。
如玉只穿着衣裙，身上并沒有任何遮盖，就那样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熟睡。
金宝惊骇，他记得如玉应该睡在阁楼上，如何睡在了自己的身边。他努力回想昨日的往事。
拜师，敬酒，饮酒，饮更多的酒。脑子裡全是大小不一、硬塞過来的酒杯，和一個個看似热情、实则猥琐的脸。
“喝到后来怎么了？”金宝问自己，他绞尽脑汁，也回想不起后来发生的事情。他轻轻拍打自己的额头，懊恼不已道：“糟糕，昨天喝断片了。”
金宝小心地给如玉盖好薄被，上阁楼找到石刀背在身后，等他下来，如玉已经醒来，坐起笑盈盈地看着他。
“你醒了？”两個人同时问道。
金宝看了看天色，“我出去一下，看能不能找到饭菜回来。”這個時間，人们大都在睡觉，即便是肖裡长那裡，也才刚刚在准备。
“不用了，你回来的时候，给我捎带些剩饭即可。”如玉略带愧疚道：“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金宝着急：“這怎么行，以前一日三餐還要加夜宵，你這两餐变一餐，肯定要饿肚子的。况且還要吃冷饭，吃坏肚子的。”
如玉不以为然，哀婉道：“我本是孤儿，幼年时忍饥挨饿的日子還历历在目，现在已经很满足了。”她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对
了，你们管自己的娘亲叫妈妈嗎？”
“你怎么知道？”金宝大惊，来到這個世界，从来沒有人对他的出现提出過怀疑。
如玉笑道：“昨晚你醉酒，喊了整整一夜的妈妈，我想，应该就是你至亲的娘了。”
金宝恍然大悟道：“多谢如玉姑娘的照料，被子也是你帮我盖的吧！”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如玉不愿多說，问道：“你的娘亲還好吧？”
金宝黯然道：“她已经不再這個世上了。”他說的是实话，他穿越到這個世界，和自己的家人、朋友天各一方，說他们不在這個世界，合情合理。
如玉想的却不是這样，她自觉多言，惭愧道：“是我不好，不该提這些。”她望了望窗外，催促道：“時間不早，拜师后每日的晨参暮省必不可少，去晚了师傅要生气的，快去吧。”
金宝想想也是，便匆忙简单洗漱，赶往云秋烟那裡。一路上，妈妈慈爱的脸庞，如玉俏美的脸蛋，在眼前不断的闪现和重叠。他猛然记起昨晚那個模糊的身影，给自己喂水，额头上冷敷，除了如玉，還能有谁。他的脸突然红了，竟然管一個小姑娘叫了整晚的妈妈，羞死了。
如玉内力尽失，软弱无力，必须手脚并用才能行走，为了照顾自己，爬上爬下，一定非常辛苦。金宝叹了口气，暗下决心，往后一定不能亏待了她。
金宝一路胡思乱想，赶到云秋烟那裡时，她果然在生气。
“這都几时了，才過来，快点给师傅端洗脸水。”云秋烟吩咐道。
金宝反驳：“這都是丫鬟干的，我一個大男人，不合适吧。”
云秋烟故意撅起嘴，装作生气道：“今天是第一天，我是你的师傅，就该你来伺候我。功夫想不想学了，惊云剑法师傅我可是练得纯熟的很呢。”
金宝无语，生怕她真的恼怒反悔，忙道：“师傅說的对，這些本来就是做弟子的本分，不用說洗脸水，就是洗脚水，也应弟子亲力亲为，我這就去准备。”
“這還差不多。”云秋烟见金宝出去，忍不住的偷笑。
伺候云秋烟洗漱完毕，金宝陪同师傅一起用饭。席间他问：“师傅，你說假如一個人的内力全无，有沒有办法恢复過来。”
“有啊，我三叔少年时游历整個圣域大陆，学到的功夫最高，本领最大，有他在就沒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云秋烟天真烂漫的样子甚是可爱。
金宝高兴道：“那最好不過，我的一個朋友就沒有了内力，师傅跟云长老說一說，救我朋友一命。”
“第一天就跟师傅讲條件，往后那還了得，不行，今天必须要练功夫。”云秋烟命令道。
金宝哀求道：“今天是個例外，救了我的朋友，
往后师傅让我上刀山下火海，也心甘情愿。”
“啪！”
云秋烟拍了一下桌子，生气道：“今天你還要造反不成，出去，现在就给我练功去。”
金宝无奈，只得来到院子，听候云秋烟的安排。
云秋烟让金宝做的很简单，就是头下脚上，用石刀笔直的撑起身体。這個动作看似简单，做起来不容易。金宝用石刀撑起身体易如反掌，可是让身体慢慢从水平变得笔挺，就难了。他的眼睛死死盯着石刀，不让它歪斜，在倒立的過程中，還总是半途而废，重重跌倒。
“真笨，看师傅的。”
云秋烟抽出宝剑，剑尖点地，身子轻轻飘起，就笔直的倒立起来，一动不动。她翻身站定，问道：“师傅问你，你走路的时候，是不是每时每刻都要想着该迈哪只脚，脚的哪個部位先着地？”
“不是。”金宝如实回答，他茅塞顿开道：“师傅的意思，是让我不要老想着下面的石刀，要注意上面。”
云秋烟掂量着手中的宝剑，点头道：“還不算太笨，师傅這就教你一套心法，用心记下。”
金宝用心听，记在脑海裡。心法不难，无非就是怎样呼吸，怎样让气息在周身的玄脉运行。他慢慢调理玄气，多次尝试后，终于能标准的完成倒立。
云秋烟也欢喜，“就這样保持不动，两個时辰才能下来。”
“两個时辰？”金宝苦闷。
云秋烟不耐烦道：“两個时辰怎么了，师傅当年這样一立就是一天，看你初学，才减免了些时辰。”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金宝也知道练功的不易，就坚持着。
云秋烟闲着无事，小孩子般蹦来跳去，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也能让她开心不已。
快到正午时分，金宝全身僵硬，快要坚持不住，问道：“师傅，时辰到了沒有。”
“沒有，再继续。”云秋烟慵懒地含糊道，她蜷在躺椅上，似乎要睡着的样子。
一阵风吹来，掌教云霄大步走进院子。
“在练功呀！”云霄的声音洪亮。
“爹。”云秋烟惊醒，她连忙站起，偷偷用衣袖擦掉嘴角将要流出的口水。
“练得怎样？”云霄爽朗笑道。
云秋烟指着金宝，“正在练习，就照着爹当年教我的過程，一步一步来呗！”
云霄点头，“不错，练功本来就是苦差事，坚持不懈才能笑到最后，现在的辛苦，早晚会有回报。”
金宝见云霄要离开，赶紧翻身站立。他倒立的久了，正過来反而不大适应，一下子跌到。他顾不上狼狈的样子，大声道：“掌教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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