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睡姿
躺在罗牧云的床上,软软暖暖的,她把被子拉到脸上,被他的味道包围着,渐渐让慌乱的心跳平复下来。
她不敢想象,如果那会儿自己沒有及时察觉到浴巾的情况,或者浴巾再往下滑一点,会造成什么可怕的后果。
可能……她就再也不能把罗牧云找回身边了。
或许是罗牧云的心虚程度比她更加严重,居然难得绅士了一回,主动提出睡沙发,让萧清月去他的房裡睡。
纵使房间裡关着灯,只有月光透過窗帘若隐若现地落在地板上,但是萧清月依然能熟知哪個角落放的是什么。
如果按這一世的時間线来說……這应该是小学毕业以后,时隔六年第一次进入他的房间。
好像别人重生回来,不是搞创业就是搞创业,某個陈姓男子還左手一個白月光,右手一個宝藏女孩。
自己這么摆烂是不是不太好……
萧清月努力回想了一下,世界杯的比分和彩票号码……但是這多少有些为难她那沒有技能点的大脑了。
不管了,先拿下罗牧云這個死直男再說!
……
“咚咚咚。”
敲门声把萧清月从睡梦中吵醒,她一手扶着胀痛的脑袋,一手支撑起身子,昨天晚上不小心睡的太晚,很少熬夜的她不太适应。
眼神迷离间,她看见有個熟悉的身影站在床边,把她吓了一激灵,抱紧被子在胸前,蜷缩在床头,声音茫然中带着恐慌:
“你什么时候进我房间的?”
罗牧云看着她的黑眼圈,大概明白這笨蛋又睡懵了,无奈地解释道:“姑奶奶,這是我房间啊。你再不起床,上课就要迟到了。”
他說着,边走出房间,边把门带上。
他其实在房间裡站了有好一会儿了,正饶有兴趣地欣赏萧清月四仰八叉的睡姿。
从小时候开始,萧清月的睡相就很過分。
還在幼儿园的时候,两人還经常有在一起睡觉的经历。罗牧云每次睁开眼睛,不是被一條腿压在胸口,就是嘴巴旁边冒出一只脚丫子……
這么回想起来,他有某方面的癖好,貌似也不能完全怪他吧……
只是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這睡姿還是一点都沒有改呢,谁家好人睡觉把枕头压在腿下面,用被子把自己缠起来的?
今天的运气還不错,出门沒有碰见两人的父母。
入秋后的天气一天比一天凉,路上已经有人裹上厚厚的羽绒服了。
虽然后面走着的一位老大爷,還是若无其事地穿着背心。
“以后别穿短裙了,风挺冷的,尤其是大清早。”
罗牧云咬了口包子,李叔做的肉包就是馅厚,一嘴下去满满的肉香。
“你是在关心我嗎?”
萧清月小口小口嘬着热乎乎的豆浆,眸子裡带着笑意问道。
“李叔家的包子蛮好吃的,這么多年了一直沒变。”
萧清月看着他一本正经地岔开话题,眸子裡的笑意更浓了。
就像看着一個嘴硬的小孩,面对自己心心念念了很久的遥控汽车,依然撇着嘴說不喜歡。說罗牧云直男吧,他在某些时候的反应又很聪明。說他懂吧,有时候面对女孩子像個傻子一样。
男生真是种复杂的生物。
今天的课大多都是英语還有思修這样的水课,罗牧云干脆把电脑带去教室,躲在后排悄咪咪继续搞数学建模。
刚刚开始還算能接受,越到后面,计算量简直呈指数级增长,一次验算从几分钟涨变成将近两個小时,不出意外,再往后做,還会更加恐怖。
這玩意果然不是一個人能做得来的。
难怪大公司裡的风控部门都会特地成立一個小组。
第二天早上,罗牧云把文件和思路给崔导员发了過去。這個数学建模他只做了大半,实在是头晕眼花。
虽然是发過去了,但是他也沒指望崔导员能回消息。毕竟一個辅导员同时担任老师,本就時間不多,最近還在带学生搞比赛。
更重要的是,对于大学老师来說,教书這份工作,反而才是副职。
很多比较牛逼的大学老师,名下都有公司,或者带了個拨款几千万的实验室。
他们每天生活就是,早上起床来学校看着昏昏欲睡的学生,讲完一個多小时课,然后骑着小电驴去实验室一坐就是大半天。
中午下课,两人回家把书包放好,拦了辆出租车直奔电影院。
“怎么感觉你有点紧张?”萧清月怀裡捧着爆米花,问道。
“沒有啊,就是有点冷。”罗牧云拿着两杯可乐,耸了耸肩。
他才不可能承认,是因为长這么大第一次和女生一起看电影,所以才紧张,否则指不定要被萧清月笑多久。
按照票上的号码,数着一排排红色的座位,两人找到位置坐了下来。
“给你。”罗牧云把可乐递给她。
“你先帮我拿一下,還有這個。”萧清月沒有接過来,反而把怀裡的爆米花也推给他。
在罗牧云疑惑目光下,她把挡在座位之间的扶手抬了上去,两人之间就畅通无阻了。
“……這玩意還能动?”他满脸震惊,又回過神来,“你把它推上去干嘛?”
“我嫌它碍事!”
萧清月笑嘻嘻地伸手,罗牧云默契地把可乐递了過去。
放映厅裡的大灯忽然全部熄灭,四周嘈杂的聊天声瞬间安静下来。
与此同时。
金陵理工大学,办公室内。
几個学生低着头站在桌子前,崔导员面色凝重。
“教授,我真的验算過很多遍了,昨天晚上還沒有問題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错……”
站在中间的一個男生额头渗出阵阵细汗,语气懊恼地說。
“整整半個月!”
崔导员怒目,用指节重重地敲在书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這么久的時間,你们就拿出這個给我?”
“我连夜让一個大四的师哥帮忙看了,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那個男生弱弱地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