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叫宝贝
“這难道還不是大事么?!”
“那你也等我卸了妆再說呀,這么急干嘛。”她安慰道。
平时萧清月就不怎么化妆,再加上学校的化妆品估计也是什么便宜的产品,這么厚一层粉在脸上捂着,让她感觉脸上像涂了不透气的泥巴,老感觉不太舒服。
现在好不容易表演结束了,她恨不得马上找瓶卸妆水往脸上倒。
“那……”罗牧云欲言又止。
“回家呀,還想什么呢。”
“哦对。”
两人回到幕后,发现孙翔翔和刘桥還沒走,只好装作面无表情的样子,仿佛刚刚莫名其妙往外跑的人不是他们。打了声招呼后,就各自走进化妆间。
再出来见面的时候,两人都已经换好自己的便服,沒有了礼服的加持,萧清月的气质从舞台上的水仙般的淡雅,变回了平时邻家的可爱温柔。
罗牧云看了眼她的脸,奇怪地问道:“刚刚在裡面你沒卸妆嗎?”
“你看,又急。”萧清月伸手拍了他胳膊一下,“待会回家我要自己卸。”
“在学校和在家裡有什么区别嗎?”
“区别可大了呢,化妆间裡只有不知道過期多久的卸妆水,连洗面奶都沒有。”
罗牧云听得云裡雾裡的,他原本以为卸妆就是对着水龙头冲几下子就完事了,怎么流程這么复杂?
他也确实是這么干的,把礼服脱下出来后,见萧清月還沒有搞清楚,他就跑去洗手间弯着腰,就着自来水对脸一顿猛搓。
难怪感觉自己“卸妆”之后,脸上的皮肤不太舒服……
原来是方式不对么。
“那我們先赶紧回家吧,再晚点就更冷了。”
“嗯,走吧。”
不知不觉已经立冬了。
忽明忽暗的路灯下,罗牧云微微张开嘴,像蒸汽火车似的,白雾缓缓冒出,消散在空中。
好像“第一次”和女魔头相遇的时候,那会儿還穿着短袖呢。
马路两边的商铺都关门关窗的,生怕放进来一点点寒风,温暖的光线隔着厚玻璃洒落在人行道的石砖上,不断映出两人的影子。
罗牧云望着寂静的街道,心底不禁翻涌起些许感慨。
“萧清月,上次……”
他刚开口,忽然又停住了。
“怎么啦?”她投過去一個好奇的眼神。
罗牧云嘴唇动了动,又抿住,呼吸变得急促了些,像是在做出某個很为难的决定。
“宝……”
“嗯?”
“宝贝。”
他的声音像是从嘴唇的缝隙裡滑落出来的,轻飘飘地落到女魔头耳边。
萧清月微微一怔,刚开始她還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是在半秒钟后她排除了這個想法。
在上一世裡,不知道是不是谈恋爱的時間太短的缘故,她从来就沒在這個死直男的嘴裡听到過這种亲昵的称呼。
不過她倒也沒有强求,让罗牧云亲口說出這种词语,和让他在菜市场跳钢管舞差不多。
那刚刚是怎么回事?“你再叫一次。”萧清月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說出這句话。
话音刚落,她看见罗牧云的脖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這片红晕一直蔓延到他的耳根,像個蒸熟的大猪蹄子。
“不說了……”他声音很小地吐出几個字。
“說!快說!”萧清月一半撒娇一半威胁地抓住他的胳膊,轻轻摇晃了起来。
“你听错了。”
“沒听错,快点,不然伱就死定了!!”她不得不动用杀手锏,几根手指头已经在他的腰间蓄势待发。
望着萧清月眼波流转的水眸,他舔了舔嘴唇,心底泛起的温热感逐渐把紧张吞噬。
伸手捏捏她的脸蛋,罗牧云酝酿了一下情绪,很认真地說出了那两個字:
“宝贝。”
萧清月的眼睛瞬间弯成两個漂亮的月牙,用力地扑进他的怀裡,罗牧云隐隐约约听见几声兴奋的轻哼,有种小猫咪呼噜呼噜的既视感。
“好了好了,路上冷,先回去吧。”他揉了揉她的脑袋,开口道。
寒风裡,两人步伐不快不慢,明明很想快点回到家裡,躲避這冷风刺骨的冬夜,但是又舍不得走完這段路,磨磨蹭蹭的,肩膀贴在一起,像被强力胶水粘住了似的。
“萧清月,你知不知道一句老话?”
“什么话呀?”
“盖被千层厚,不如肉贴肉。”
“好有道理诶,你再靠過来点,有点透风……”
“好像是有点,我就說怎么還是冷冷的。”
“你刚刚叫我什么?”
“萧清月啊,有什么问……”
“嗯?!”
“下次再叫,下次再叫,今晚进CD了。”
罗牧云试图搪塞過去,但是腰间的嫩肉還是少不了遭罪。
他把右手背在伸手,大拇指和食指来回摩擦着,掉下的白色粉末在路灯的包裹下,像很细很细的雪。
难怪萧清月老想着回家卸妆。
自己只是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手指的指肚上就粘了這么厚一层粉,搓了這么久還不干净。
“对了,萧叔叔在家嗎?”罗牧云忽然问道。
“今天一大早就回彭城了,我妈還在那边沒忙完呢,他前几天回家也只是看看我。”
他点点头,沒有继续這個话题。
楼道裡。
萧清月把钥匙插进防盗门,缓缓打开,前脚刚走进去,就感觉身后有人跟了過来。
“你干嘛,又忘记带钥匙了嗎?”她回過头奇怪地问道。
“那倒沒有,不過我跟我老妈說了,今晚的新生晚会要搞到很晚,我在学校住。”罗牧云笑着說。
萧清月总感觉他话裡有话,但是又想不明白,說道:“那你先进来吧。”
“看你那一脸腻子粉,白一块黄一块的。”
她进门换上拖鞋,把客厅的水晶灯打开,在明亮的光线下,罗牧云那卸了又好像沒卸的妆有些滑稽,萧清月光脚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地小跑回卧室,
“你等我一下,我先把自己搞清楚,待会再帮你好好卸個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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