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歷史贫民 作者:懒鸟 好书、、、、、、、、、 前方绿洲在望,可以看到那一抹惊人的绿色,這对于身在黄沙之中的人来說简直是无法抵挡的诱惑。 绿洲不大,有小山,有树林,有湖泊,還有一座小镇,颇有些龙门客栈的风采。 但李肆却在此时止步不前了,因为他忽然察觉到,自己那两個已经变成了杏子干的虫算机组居然有些蠢蠢欲动,好似要复苏一样。 這既让李肆很震惊它们的生命力,又对眼前這個绿洲充满了警惕,因为大胖虫子的复苏总不可能是巧合吧。 “你怎么不走了?” 那土匪乔大忽然忍不住开口。 李肆看都不看他一眼,反手一道雷火,就将這土匪還有那匹马焚烧殆尽,几乎是在同时,前方那宁静的绿洲小镇剧烈震荡,竟是从地下升起,化作一张巨口,朝着李肆就一口咬来。 而這巨口之中,更是生成了基于九级真实的龙卷狂风,一股磅礴巨力锁定李肆,就要将他拉入其中。 說实话,若是李肆真的走到了那绿洲小镇裡,被骤然伏击的成功几率会很高,但是现在嘛,他得感谢這送上门的一份厚礼。 在這一刻,李肆从容盘膝而坐,运转魔改的9.0版本的祈天经,這是经過两個虫算机组呕心沥血运算出来的,他之前在现在,之所以沒有尝试运转,就是因为,他缺少足够的虚实法则。 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再牛逼的发动机,沒有油也启动不了。 而此刻,除非对方动用的是九级虚妄,或者時間法则,命运法则這些体系的力量,不然只要基于九级真实,那么一切攻击都是在为他充电续航。 這一刻,有惊雷万裡,有天火熊熊,有飓风斩浪,有祥云朵朵。 李肆周身神光笼罩,辐射万千,一道道繁复神秘的符文形成,又铭刻在大地上,铭刻在天空裡,反向形成了一道更加恐怖的力量,将那巨口牢牢的锁定,而自那巨口之中爆发的法则攻击,神通等等,都在转眼间被吞噬,吸纳。 但這還不够,对方在這裡伪装成绿洲小镇,還要让李肆都分辨不出真伪,那首先得投入大量的虚实法则,而现在這些虚实法则有一份算一份,都给吞噬吸收過来。 一時間,如此巨量的虚实法则收入,也让李肆松了口气,放着胆子运转了三遍祈天经,然后,就這么意犹未尽,戛然而止了。 原本的绿洲小镇彻底变成黄沙的一部分,而那拥有巨口的存在,则变成了一具干瘪的皮囊,风一吹,就如同塞北的雪,飘飘洒洒,各奔天涯。 而同一時間,两個虫算机组的复苏波动也终止了。 “這……” 李肆有点不太习惯,甚至良心都有点不安,他连敌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啊,就這么死了,還是死无全尸的那种,不会吧,我不会有這么强大吧? 长叹一声,李肆继续上路了,黄沙漫漫,天下之大,竟然沒有我的立足之地。 不過,若是每天都能遇到這样一件好事就好了。 那绿洲小镇给他提供了足足三個基数的虚实法则,而這個基数是指他能完整的将雷火风云這四种力量的究极状态释放一遍所需的法则力量,再换算的话,大约相当于每個基数一百份虚实法则。 而這样的一份虚实法则,可以构筑一個标准的鱼塘三界,也就是基于一级真实的无穷大之地,无穷小之地,外加虚妄界。 继续往前走,也不知走了多久,风沙之中,李肆见到了一处破败的房子,它原本是有院墙的,此刻都被黄沙掩埋了大半,院子裡依稀還能看到几棵枯死的树,很是死寂。 李肆在院子周围转悠了一圈,两個虫算机组居然沒有任何反应,那就說明沒有太大危险。 很快,他走到房子前,轻轻一推虚掩的木门,迎面却是一道壁垒阵法,拿手指一戳,水波荡漾,不一会儿,一個憔悴的老头子走出来,警惕的瞪着李肆。 “我是路過的,沒有恶意,我需要打听一些事情,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可以给报酬。” 李肆說着,就取了一份虚实法则出来,他之前一眼就看出,此地的窘迫原因,那就是因为歷史法则流动,時間法则退场,這些本应该沉睡在歷史中的人物被迫重新活過来,但又因为大量的歷史法则被抽取到了歷史赛道,以至于他们這些不愿意离开老家的人就此变成了歷史贫民。 嗯,這是通缩,流动性放缓,甚至干脆停滞了,這些歷史贫民沒有资格去歷史赛道,只能留在這裡等死。 对面的老头怔了一下,還是挥手打开壁垒,請李肆进入房间之内。 等李肆一步踏入,就发现這裡又变成了一個小世界。 三座低矮的小山,中间一條河谷,边上有稀疏的果园,上面的果子又黑又小,七八间土屋错乱的坐落于山坡上,开垦出的几十亩田地裡,有四個瘦弱的汉子在劳作。 村子裡,一個老妪无神的坐在石头墙上,旁边靠着两個怯生生的小孩。 這应该這個歷史贫民记忆裡最深刻的一幕,在当年他死后被保留在歷史之中,后来随着歷史法则流动性加快,他复活,苏醒,趁着风口赚了一些法则,本打算在生长老去的地方躺平,结果這一躺就起不来了。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李肆随手将那份虚实法则丢過去,老头儿迅速的将其吞噬,一点异常都沒有,這就是歷史大地圖的特点了。 甭管生前在几级真实,一旦复苏,就是九级真实起步。 這也是歷史法则能够大流动的前提條件。 很快,吸收融合了一份虚实法则的老头就好像换了個人一样,年轻几十岁。 “我叫展恒,曾经是這個村子的大村正,我年轻时曾外出求学,也曾斩妖除魔,后来更是参军十五载,归来后就老死于此,我自问我這一生不算虚度,见過世面,但我从来不知道,我還可以活過来。”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有一种力量将我从一种我无法形容的禁锢中解脱出来,我活了,但我不确定我還是不是从前的我,因为世界已经不再是从前的世界,我的许多同乡也与我一起苏醒了,他们有的去了郡城,要追随什么大道。” “有的接受不了就入了魔,還有的,就像我這样,趁着解脱的时候,参透了一些力量,這是我們在苏醒的同时就获得的力量,這种力量可以让我們感受到那什么大道,但我們哪裡也不想去,我們只想回到从前的生活。” “但后来,出现了一些土匪,我的邻居们一家一家的逃走了,我不知道他们是否逃出去,但我不敢逃,也知道不能逃,這裡是我的根,我們走了,一切就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