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回 作者:水瓶座·杰 “对交州士家,我們算得上是一种盟好的关系,但是士家内部发生了什么变故的话那怎么办?现在他们是和我們做着生意,可万一士燮突然亡故,继任之人選擇了中断与我們之间的互市往来,我們就岂不是要丢掉一块可以赚到不少钱和战略物资的地头?” 陆仁的這些话让刘晔默然摇头。交州地区的贸易额比起老曹那边的北方商道、孙权那边的江东商道是差了些,但是交州、南中地区的一些特产,却是北方商道与江东商道无法满足的。举個简单点的例子,当时的南中地区的银产量不错,其中就有不少作为商品流入了夷州,然后就被夷州转化成为了比铜钱要高一個等级的货币。 這裡要顺便說一下,夷州的商贸很发达,相对笨重的铜钱早就难以满**易流通的需要,所以陆仁甚至有過发行纸币的打算。但在试行了一小段時間之后,陆仁却感觉纸币在這個时期正式发行的话還是太早了点,很容易惹出乱子,所以目前在夷州内部流通的一些纸币与其說是货币,到不如說是一种证明文件,仍然缺乏其应有的流通性。 在這個时候,金银這种贵金属的价值就出来了,为此陆仁還特地的了解了一下歷史上有關於银币的流通史。在歷史上,银成为正式的货币单位還是明代的事,但其作用与价值却绝对的不可诂量。而在现时点,陆仁這裡的贸易已经越来越大,也迫切的需要大量的银来取代笨量的铜钱进行交易支付。 好吧,這些就不扯了,反正陆仁对南中地区的交易有着相应的重视,要不然也不会对孟获夫妇一坑再坑了。而除此之外,陆仁准备对南中下手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一個不能对刘晔說出口的原因。 再看陆仁在地圖上比了几下,转头向雪莉问道:“是這條线吧?” 雪莉点点头:“沒错,就是這條线。” 什么线?這就是陆仁不能对刘晔說的线,但如果有哪個比较懂的人看到這條线的话,可能会直接的說道: “川缅公路线?” 云南某处丘陵地带,孟获一族眼下居住的领地。 一支约有千余人的队伍在山脚下停下脚步,邓艾让這千余人先原地休息,自己只带了十来個近卫与孟获、祝融先行上山。到得寨门前這三位一同跃下马背,而邓艾下马后做的头一件事就是举袖拭汗,口中咕哝道:“天那,现在都已是秋中了,怎么這裡還是這么热?比起夷泉各州都有過而无不及!” 祝融笑道:“邓小哥,南蛮一带的气候多是如此的。相比之下,我們這裡多林木有水源還算好一点,你若是再往南一些比這裡還热。你们中原人口中的冬季在南蛮一带似乎不曾出现過,至于‘雪’我更是从未见過。” 邓艾嗯了一声,人未入寨时就已经开始环视周边的地形。他本身有着很高的军事天赋,再加上追随陆仁搞了许多年的民政,很快就对周边的地形环境有了些底。比如哪裡适合下寨,哪裡适合建仓,哪裡适合种植农作物,哪裡又该修起些相应的水利设施這些。 就在這时,孟获一族的山寨中传来了欢呼声,许多族人在几個长老的带领下出寨迎接孟获夫妇的归来。不提他们看到大批的粮米、耕牛是如何欢呼雀跃,只见一個长老走到孟获夫妇的身边低声說了几句话,孟获夫妇原本满是笑意的脸顿时就阴沉了下来。 祝融冷冷的问道:“他们来了多久?” “已经有五天了。族裡已经按往年的贯例收拾了一批粮食财物想打发他们走,他们却說族长去广州互市肯定会带回大批的财物,要族长把互市回来的财物也交上去五成他们才肯罢休,所以這几天他们就在寨子裡大吃大喝的等族长回来。這還不算,他们有几次想对族裡的年青女子动手动脚,只是因为人少所以沒敢乱来,不過看他们的样子很不甘心。” 孟获火冒三丈,伸手就想去抽腰刀却被祝融给按住。祝融紧锁着双眉,默默的向孟获摇了摇头。這一切都被邓艾看在眼裡,眼珠转了几下,决定還是先装作什么都沒有看见的好些……现在還不是冒出头来的时候。 装模作样的和一些好奇的孟获族人攀谈了几句,邓艾看见又有十来個人从孟获的寨门走出来。相比一下孟获的族人,這十来個人的衣着服饰有些不同,而且相对来說衣着比较华美,就是脸上那副阴阳怪气的笑脸着实有些欠揍,看得邓艾都想過去狂扁他们一顿。不用說了,這十来個人肯定就是欺压孟获一族的大族派来這裡收取“保护费”的人。 为首一人是個和孟获年齿相当的年青人,走到孟获夫妇的面前他随意的行了一個蛮礼,皮笑肉不笑的道:“勇猛的孟获族长,好久不见了!我阿不北今年又来到了你们富裕的领地,收取今年贵族应该交给我族的供奉。现在孟获族长去汉人的城市交易回来,作为一族之长,請你交出一半的粮食财物作为供奉,也好让我們早日回家。” 祝融道:“你說什么?我們全族上下一半的粮食财物?去年還只是四成,怎么今年就成一半了?” 阿不北怪笑道:“因为你们不肯交出族中的女子,所以从今年起就多收一成。你们寨中的供奉三天前就已经收拾好了,只等你们回来收取你们互市回来的粮食财物,现在就請分出一半交给我們吧。” “你们!” 阿不北扫视了一眼孟获夫妇从交址互市回来的东西,眼光一亮,笑道:“好多粮食!而且沒想到除了這么多的粮食之外,還有這么多的牛!哈哈……分出一半来让我們带走吧。” 孟获气极之下又想拔刀,却被祝融再次按住。 阿不北向孟获递去一嘲弄的眼神,取下腰间的牛角号吹响。号声一响,山角下涌出约有五、六百精壮男丁,而且手中各持利刃。难怪阿不北会有恃无恐,原来他带了這么多的族兵来。想想也是,要搬运大量的粮食财物,手边沒些人哪道就让這十来号人搬回去? 孟获族人是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族兵来到近前,由阿不北领着准备去“收取”一半的粮食财物。而阿不北狂笑着经過一個十五、六岁年纪的孟获一族的少女身前的时候,伸手想去摸那個少女的脸,却被那少女挥臂格开。 阿不北的脸阴沉了下来,转身向族兵下令道:“收取供奉!粮食收一半,牛只给我收六成!” “你们!” 這回不单是孟获,连祝融都想拔刀了。只是对方有五、六百纯战斗性的精壮男丁,祝融想想自己這边又不得不强忍了下来。无奈之下扭過头去,意思就是任由阿不北收取便是。 阿不北又用嘲笑的眼光扫了孟获族人一眼,正想带着族兵去抢牛,一個雉气未脱但是颇有几分老成的声音冒了出来:“等一下!互市来的粮米你们可以带走五成,但是牛只一只也不许动!” 阿不北這次来孟获族中一個女人都沒能碰上,早就心中有火,现在听见這样一個声音正好借题发挥想出出火气,立马就抽出了刀来气势汹汹的喝道:“是谁?谁敢說這样的话!应交的供奉你们敢不交嗎?” 刚才一直隐身在人群之后的邓艾這会儿缓缓的走了出来,站在了孟获夫妇的身前道:“是我說的。你收取你们两族之间定下的供奉我不管你,但這些牛只并不是孟族长一族的财产,而是我为了方便孟族长运粮才特意调出来的,所以你不能拿去一头!” 阿不北楞住,上下打晾了邓艾一番后道:“你是汉人!?” 邓艾道:“不错。我是大汉夷州牧帐下试守中郎,邓艾邓士载。因为先前孟族长去广州互市时的运送货物的那二十头大象被我师傅买去,考虑到孟族长购去的粮米颇多搬运不易,特地调了這两百头牛暂借给孟族长搬运粮米。也就是說這些牛是我的财物,与孟族长一族无关,所以你不能拿去任何一只。” 大老粗孟获一听邓艾的话之后急道:“邓小哥,那牛明明……哎哟!” 一旁的祝融在孟获的下腹狠狠的撞了一手肘,紧跟着邓艾的话道:“不错,這些牛的确是陆夷州暂借给我們运送粮米用的,不是我們族中财物,阿不北你不能拿一只。” 阿不北将信将疑的看了邓艾许久,又扫了几眼邓艾身边仅有的十来個汉人装束的亲兵,忽然间放声大笑道:“暂借给你运送粮米用的?谁信啊!就算是真的,汉人的东西抢来便是!邓艾你還是個小孩子,身边又只有這十来個人,我抢了你的牛又怎么样?本来如果是孟族长的牛群,我只拿一半当作供奉……哦,是六成。现在既然不是孟族长的牛,而是你這個汉人小孩子的,我会全部抢走。哈哈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