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 鬼话连篇 作者:水瓶座·杰 全文閱讀看书吧網 类别:玄幻魔法作者:水瓶座·杰本章: 陆仁扯开衣领,指尖碰到的东西,其实是那天与“荀立”在临别之前,“荀立”交给他的那枚玉饰。不過古人的玉饰一般都多是挂在腰带上,陆仁一则是沒這個习惯;二则陆仁当时作为一個樵夫,挂在腰上容易搞丢了;三则当时的玉可是值钱货,陆仁又只是個樵夫,实在是不方便让人看见。因此陆仁就弄了根细绳穿好,当作项链挂在了胸口。即便是后来混进了糜家,换上了糜竺送的文士装,陆仁也沒有把這枚玉饰挂去腰带上,這会儿才会在扯衣领子的时候,指尖意外的划到了一下。 陆仁很小心的保存着這枚玉饰当然是有原因的,因为那天“荀立”曾经說過,如果陆仁混不下去了,可以拿着這枚玉饰去鄄城找荀彧,而荀彧看到了這枚玉饰,好歹也会给陆仁一口饭吃。那对陆仁来說,這枚玉饰可是见荀彧重要的介绍信,当然要好好的保管。 后来陆仁意外的混进了糜家,而且混得還不错,大有可以在糜竺那裡混完這三年半的意思,对這枚玉饰相关联的事也就沒怎么去想過。现在突然陷入了一個這样的境地,与曹操的骑兵在這裡僵持不下,又正好碰到了這枚玉饰,一下子就把陆仁的心思给弄活了。 又看了看对面的曹军骑兵,陆仁的脑子急转了一番,决定冒险一试。就算是不成功,自己其实也沒什么损失,而且說不定還能借着說话的时候看看有沒有趁对方分心而逃走的机会。一念至此,陆仁便将手中的马槊遥遥一指,喝问道:“你们可是曹公麾下士卒?” 对面的几個骑兵各自对望了一眼,最后由某個人策马出来向陆仁回应道:“正是!” 陆仁再问道:“文若公今在何处?” 对面的骑兵们一听這话就齐刷刷的一怔,最后還是由那個骑兵回应道:“你问的可是荀彧荀司马?” 陆仁心說好险!因为雪莉還沒有再和陆仁联络,陆仁就還沒有收到他需要的歷史资料,因此对荀彧這时在曹操那裡担当的官职還不清楚,刚才也就只能是试探着用“文若公”這個称呼来开口。现在见对方如此回应,陆仁的心裡多少有了点底,再說话时底气也就足了点:“我差点被你们误杀了!我是文若公手下的细作,一直在徐州這裡刺探军情。” 一众骑兵哗然,到是那個和陆仁說话的骑兵精明点,马上就问道:“口說无凭,可有凭征?” 陆仁早就猜到对方多半会有此一问,马上就一伸手把胸前的玉饰扯了下来,远远的朝着那個骑兵晃了晃道:“凭证在此。” 說实话,陆仁這也是在赌,赌曹操的一般士卒不可能会知道细作的凭证是什么,因为陆仁可吃不准那個“荀立”会不会是荀彧派到徐州這裡来的细作,但以“荀立”那种游学士子的作派真不太像是做事应该偷偷摸摸的细作。而对方如果吃不准的话,则很有可能会把陆仁押送去荀彧那裡。只要能见到荀彧,這條命就总能保得住。退一万步来說,只要能现在不和对方动手拼命,那么陆仁還有把握能找到别的机会逃掉。 事情也真如陆仁猜想的那样,曹操麾下一般的士卒怎么可能会知道细作的标识证物是什么?眼见着陆仁毫不犹豫的摸出個玉饰向自己出示,一时之间就都犹豫了起来,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陆仁。 陆仁知道打铁要趁热,现在的情况就好像是现代社会裡某個商家正在向顾客推销货物,顾客有些心动了但却還是有些犹豫,商家在這個时候就往往会摆出一副挥泪甩卖的嘴脸,表示愿意向顾客降低大让利。而陆仁的大让利是什么?牙一咬心一横,把手中的马槊横了過来再往前面的地上一扔,這样一来自己的手上就沒了武器,向对方表示自己绝无敌意。接着陆仁還大声道:“你们要是不相信我,可以過来把我捆起来再押送去见文若公,我绝不反抗。” 见陆仁這么“挥流甩卖大让利”,曹军骑兵们顿时就相信了几分,而且還真有人這就想拍马上前去捆陆仁。這时陆仁瞄了一眼那個被扯下马来又狠狠的踩了一脚,现在有如死狗一般躺在一边的骑兵头头,心中却又有些担心這些人会不会因为一时气愤,出于想给自己兄弟报仇的想法来为难自己,而且万一真的把自己给捆上了,那也绝对是件麻烦事。 再說這些人跟强盗都沒什么分别,万一来個不理会什么自家的细作来個杀了再說,那自己找谁哭去?想到這些,陆仁就干脆来招狠的……不是要发狠拼命,而是一伸手把那個钱袋拿了出来,朝着那边的骑兵们扔了過去,口中则道:“刚才性命堪忧,下手重了点,是我对不起這個兄弟了,這些钱就当是我给他寻医买药之用。我现在有些机密之事要急禀于文若公,正好你们有马,如果能把我送去文若公那裡,文若公对你们定有重赏。” 這就是典型的光說不够,還得诱之以利。而陆仁作为一個现代社会裡的人,实在是太明白在绝大多数的时候,“利”才是真正能够打动对方,让对方听自己话的东西。果不其然,這些曹军骑兵见陆仁在完全“能够”摆平自己的情况下,却還作出一而再的让步,顿时就相信了陆仁,立刻就有人翻身下马,抢前几步捡起了陆仁丢過来的钱袋。 陆仁见状心說這些人真是有够贪财的,却不料捡起钱袋的而個骑兵在捡起钱袋,摸出几個钱看了一下之后,马上就回头向其他的人大声道:“沒错了,是我們衮州那边的钱,這位兄弟应该真的是我們自己人。” 陆仁闻言一愣,片刻之后才反应了過来。陆仁大致的记得董卓进入洛阳之后曾经胡乱的发行過汉时的钱币,以至于当时中原地区的经济因此而崩溃。而反董卓联军的诸候们为了把自己地头上的经济稳持住,自然也会自行铸币来流通,至少在徐州這裡陶谦可就是這么做的。而曹操的政治能力远在陶谦之上,也会這么做当在不是怪事。而如此一来,不同地区的钱币会有一些差异就很正常了。“荀立”又是荀氏子弟,现在看来多半是从荀彧那裡出来的,那自然会带着曹操那边铸发的钱币。而這对陆仁来說,到真是一個意外的巧合。 既然已经相信了陆仁,曹军骑兵们也就都下了马,走過来向陆仁抱拳行礼,也少不了会說些诸如“大水冲了龙王庙”之类的客气话。陆仁一面小心的保持着防备,一边也在小心的回着话。再看那些個曹军骑兵互相之间商量了一下,最后分出了两人两马,由他们护送陆仁走,其余的人则是分掉了那些钱,然后赶回去和本队汇合,当然也要向上级军官禀报一下此事。 至于那個被陆仁打成重伤的家伙……却被曹军骑兵们给“来了個痛快的”,看得陆仁都有些心惊胆颤,心說這些人還真是强盗,下手可真狠。不過事后陆仁才了解到,曹军会這样做并不真的就是完全心狠手辣,而应该算是一种军中不成文的规定。一则是怕這要的重伤员会影响到行军作战,犹其是高机动性的骑兵部队最是不能被這样的重伤员拖累;二则也是怕這样把這样的重伤员留在這裡,万一成了敌手的俘虏会泄/露自军军情。除此之外,据說是這個家伙对手下的兄弟也太差劲了一些,這些個骑兵心裡面還真带着点怨恨,现在正好公报私仇……只是如此一来,他的那匹战马到正好是便宜了陆仁。 两下裡又商议了几句,然后才分头上了路。不過陆仁在骑上马背之后却有些担心,因为自己的骑术几乎等于是零。不過陆仁也许真的是运气好,亦或许是陆仁在紧张過后竟然在无意之中有些开了窍,一抖缰绳再一甩马鞭,跨下的战马居然乖乖的跑了起来……其实最大的可能是战马要训练有素一些,陆仁這個二百五学着那俩骑兵的样子发出指令之后,战马就跑了起来。 马一跑起来,陆仁的心也就放了下来,一边小心的稳住身形赶着路,一边试探着和那俩货聊起了天,顺便的也好借此来了解一点情况。 不咸不淡的聊了几句,骑兵甲就向陆仁问道:“陆兄弟,之前看到你的时候,你为何会站在那裡对着小村子发呆啊?” 陆仁知道对這对“鬼”得說点“鬼话”才行,当下就叹了口气道:“你们是不知道,我在那個村子裡住了点時間……那村子裡有两個婆娘可是骚得很够劲的,我办完正事想再去找那两個婆娘爽一爽,却沒想到村子裡的人已经被你们给杀光了,想想還真是可惜!” 男人之间的对话,犹其是和大老粗在一起的时候,這样的话题往往是最能够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的,因此那俩货马上就心领神会的邪邪一笑,和陆仁探讨起了這方面的問題。 你說汉时的男子,在這些事情上的见识,哪裡又能比得上少說也看過数千個g的现代宅男一族?陆仁稀哩哗啦的說了一通,直把那俩货给說得五体投地外加邪火乱冒,恨不得马上就回到鄄城,从荀彧那裡领了赏钱之后就去找女人泄一泄火。 而陆仁嘴裡說着這些事,心神也难免的有些激荡,沒来由的居然想起了糜贞,当然還有糜竺府上那几個品质還說得過去的可侍寝白菜。說着說着陆仁就下意识的回头往郯城方向望了一眼,心中暗道:“现在回去等于是找死,還是看看以后有沒有机会回去吧……到了荀彧那裡只不過是能保住小命而已,在糜竺那裡却是当贵宾,当然還是呆在糜竺那裡的好。要是实在不行,我就還是把糜贞给法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