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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七回 槛中相谈

作者:水瓶座·杰
夷州,莽甲槛牢。 吕蒙不是一般的囚徒,所以是被关在了一個小单间裡面。对于石壁和铁窗,吕蒙是早有心理准备,因此到也沒在意什么,這会儿也只是坐在床榻上望着铁窗外的星空出神而已。 牢门响动,吕蒙拿眼望去时,却是陆仁和雪莉走了进来。彼此间对望了几眼之后,陆仁吩咐随从和牢头都退了出去,然后就把提来的食盒放到了桌案上,自己和雪莉拉了凳子坐下,再向吕蒙唤道:“饿了吧?過来一起吃点东西。” 吕蒙看看陆仁再看看雪莉,到也沒多說什么,直接坐到了桌案旁,看着陆仁把食盒中的饭菜和酒水拿了出来。等到东西都放好,吕蒙淡然的一笑道:“敢问,這是我吕蒙的断头饭嗎?” 陆仁道:“差不多吧。不過你還能多活几天,因为要杀你也不是這几天的事。” 吕蒙看看桌案上的饭菜,虽谈不上丰盛,但也总算是有模有样,所以就向陆仁一抱拳道:“将死之人,尚能得陆夷州如此厚待,吕蒙在此多谢了。” 陆仁道:“不用谢我,這几天给你這些饭菜,一则是不让你在阴间当個饿鬼,二则是因为在泉州一战的时候,你总算是還沒有良知尽昧。” 吕蒙道:“陆夷州所指何事?” 陆仁道:“有人告诉我,你曾下令麾下士卒不得对我夷州那些战死的女孩子有所亵渎,而且還专门派了人看管。虽然這個命令下得晚了点,但至少证明你這個人還沒那么坏。所以现在你虽然就快要去赴死,但几顿饱饭還是应该给你的。” 吕蒙闻言默然,只是伸手把酒瓶子抢了過来再往嘴裡灌。良久過去,吕蒙才向陆仁道:“陆夷州,我率军偷袭泉州一事,我不认为我有什么做错的地方,唯独让我始料不及的,就是和那样的一群姑娘们交上了手,而且還发生了一些那样的事情……在這件事上的确是我御下不严,我也无话可說。” 陆仁和雪莉对视了一下,随即摇摇头道:“吕子明,你偷袭我泉州的事,說实话我還真的懒得去怪你什么。大家都是聪明人,而且不论是你、是我,還有孙权,都算得上是上位之人,所以彼此之间的一些话也不用說得那么虚伪,那么大义凛然。 “你向孙权請命偷袭我的泉州,所为的是什么目的,我們也都心知肚明。老实說,在這样的时代、這样的乱世之中,只要有机会就去抢占有油水的地盘、扩充自身的实力,這本来就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因为自天下大乱之后,我們所处的這個时代就不是一個能讲什么道理的时代,唯一的道理只能是看谁的拳头更硬。 “咱们明人面前不說暗话,你在攻下泉州的时候,应该有计点過泉州府库中库存的钱粮军需吧?那么你就应该明白我对你们江东其实是有多么的小心。如果不是這次泉州的疫病流行,再加上我被别的一些事情分了神,你敢說你有本事能拿下我的泉州?” 吕蒙默然摇头:“若非得知泉州大疫,泉州军民因此都战力不存,我也不敢如此急袭泉州。” 說着吕蒙忽然好奇的望向了陆仁,问道:“陆夷州为何会与我提起這些?” 陆仁轻叹道:“因为我很累……从我现在的身份与地位上来說,我和孙权是差不多的,同样的都是统辖一方的上位者,而作为一個上位者,往往是有很多的事情、很多的话,只能埋藏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却不能对他人說出一字半句。想我陆仁原本只不過是個市井之徒,那时候虽然穷得叮当响,而且也沒有什么身份与地位可言,但那时心裡沒什么牵挂,为人行事之间甚至都可以沒心沒肺的随心所欲,是何等的逍遥自在?” 吕蒙道:“所以陆夷州就想和我這個将死之人說說心裡话?而死人,是不会泄露秘密的。” 陆仁道:“差不多吧。” 吕蒙笑了:“陆夷州到是实在。若不是对我如此的坦诚相告,我可能還会以为陆夷州這是想劝我归降。” 陆仁亦笑:“扯淡!你吕蒙虽然人不怎么样,但却不是那种背主之人,而且孙权对你也一向都很不错,那么我又何必去自找沒趣?另外我也說句实在话,就算是我有心想将你收归己用,但那样的话却要让我如何向我的夷州民众们交待?如何向我麾下的那些女孩子们交待?如何向那些死去的、受辱了的女孩子们交待?” 陆仁的這些话让吕蒙想起了之前在夷州民众们的眼中看到的那种仇恨的目光,默然间低下了头去,低声道:“的确,我若不死,只怕陆夷州会难以服众。” 陆仁又把另一瓶酒放到了吕蒙的面前:“除去這個原因,你也一样的必须死。” 吕蒙一怔:“陆夷州此言何意?” 陆仁沒有马上說话,而是先向雪莉递過去了一個目光,雪莉会意的去牢门那裡看了一下,然后回来向陆仁点了点头,陆仁這才向吕蒙道:“你就不觉得這次的事情,我与孙权之间总得有個了结嗎?還是說你真的想看到我和孙权打了個两败俱伤,结果却被老曹和刘备捡了便宜?” 吕蒙若有所思的道:“陆夷州言下之意是?” 陆仁道:“刚才我也說了,我和孙权都算得上是统辖一方的上位者,在扩充地盘這种事情上谁都怪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不够小心谨慎。而且說句真心话,如果不是我的手头上有着一些你们根本就想像不到的东西,那么這次的仗我其实已经输了,泉州這会儿也会被你们牢牢的给握在手中。而泉州一失,我的夷州和其他的几块地头就会变得非常的麻烦。” 說着陆仁自嘲的一笑:“我陆仁别的可能是不怎么样,但就是一向都很有自知之明。如果仅仅是以這個时代正常的作战方式,我陆仁能打得過谁啊?再以你吕子明的所知所闻,也的确是只要把泉州给抢了下来,就好比在我陆仁的心口插了把刀子,随时都能要了我的命。” 陆仁這說的是实话。如果陆仁不是有超出這個时代的东西打底,那么单凭自身的军事能力以及夷州十分有限的兵力,以那個时代正常的作战方式,可真心不是孙权的对手。换句话說,陆仁如果不开金手指的话,那陆仁在這個时代简直连個屁都算不上。 吕蒙這时接上话道:“可是现在泉州已经被陆夷州夺還,而且還连着击败我們江东大军,所以陆夷州你也就不必再說那些话了吧?” 陆仁道:“现在关键問題就在這裡。孙权吃不掉我,反過来我又哪裡有实力去吃掉孙权?而我与孙权之间的仗要是再這么打下去,就只能是一個两败俱伤的结局,然后荆州的刘备、北方的曹操,這俩货可都是当世的枭雄,你认为他们会放過這样的好机会嗎?” 吕蒙摇头:“当然不会。” 陆仁曲指敲了敲桌案:“所以說,我与孙权之间的這场事必须要尽快的了结掉,不然对大家都沒有好处。而你這個建议孙权急袭泉州,挑起我与孙权之间這场事情的人,就得担起這個责任,成为我与孙权之间和解的一個借口。再說得明白点,就是這個黑锅,你吕蒙必须得去把它背起来。這样一来,孙权算是对我有個交待,同时他也有個台阶可下;而在我這裡,我也得向夷州各方的民众们有個交待,好让大家心中的激愤之情能够平息下去……话我已经說到了這個份上,吕子明你又是聪明人,应该心裡很明白了吧?” 吕蒙听完這些话就低下了头去。正如陆仁所說的那样,吕蒙這样的聪明人哪会想不明白這裡面的道理?這就好比說有两個人,虽然彼此之间都看对方看不顺眼,也都在心中各怀鬼胎,但至少還能够相安无事,但突然有一天這两個人因为某人的挑拔而打了起来的话,那么罪责当然是全都在這個挑拔之人的身上。而现在的自己,就毫无疑问的是要扮演起這個“挑拔之人”的角色了。陆仁与孙权之间想要真正的停战并且重新修好,那么他吕蒙就必须死,否则不管是陆仁還是孙权都会有太多太多不好交待的地方。 想明白了這些,吕蒙却又笑了:“沒关系,不過是一死而已。之前在兵败被俘之时,我就已经知道自己恐怕是难逃一死的了。现在既然我還能死得有点价值,那我又何乐而不为?說起来我到是要谢谢你陆夷州,谢谢你能够如此坦诚的向我說明這些。另外……谢谢你的酒,這夷州的美酒果然是醇美无比。” 陆仁看了吕蒙好一会儿,就另取出了纸笔放到了吕蒙的面前道:“說了這么多,看样子你也明白了這裡面的道理,更加明白了這裡面的轻重,那么我希望你能留书一封给孙权。至于该怎么写,我想你的心裡也该清楚才对。” 吕蒙沒說什么,只是点点头之后就把一瓶酒全都灌进了肚子裡。 陆仁与雪莉又对望了一眼,相互的点点头之后就准备离去了。不過在临走之前,陆仁向吕蒙道:“這几天你就吃饱喝好的再准备上路吧。你放心,看在你之前严令士卒不得再亵渎我夷州女子遗体的份上,我会给你一個为将者最后的尊严。”(未完待续。) 閱讀更多小說請返回乐读窝首頁,永久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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