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我還可以抢救一下
這一旦发生车祸,掉下去的话,十死无生!
不過今天,余乔那番话给他太大的冲击,让他心绪不宁,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
突然,余乔看到,自己前面出现了一道人影。
他连骂脏话都来不及。
下意识的,猛打方向盘,将方向盘打死,想要避开這道人影。
一阵噪音,公路上出现漆黑的车轮胎摩擦痕迹,整辆车子则已经急速中突然转弯,整辆车失去控制,一路冲撞出了悬山公路。
轰隆!
车子砸落山底,油缸炸裂,一瞬间爆炸,引燃成灾。
附近的消防车快速赶来,喷水。
因为這一带靠山多树,几乎每天都会发生森林火灾,所以消防员对此早已习惯,随时准备着。
“這车上装的是啥子东西?”望着一片漆黑当中的车壳子,张建伟打着手电筒,瞅着這被烧空的车壳子,忍不住咂嘴道。
看這车壳子,分明只是普通的车型,怎么一掉落下来,就引发這么剧烈的火灾?就跟附近的树木上,都被人事先泼了汽油似的。
“老吴,附近的树上有汽油的残留味道。”這时,一名消防员突然高喊出声。
“這是一起谋杀案,报警吧!”干了十几年消防员的老吴摘掉口罩,对他侄子张建伟說道。
“哦哦,好的。”张建伟答应了,就摸出手机报警了,然后指着车壳子中的焦黑尸体问道:“老叔,你說他往头上看啥子啊?”
老吴看着车壳子裡的焦尸,突然无名的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跟着浑身上下還莫名一寒,他打了一個哆嗦,随意的說道:“可能是想打开天窗逃跑吧。”
“我又死了?”空气中突然出现了一個声音,只不過哪怕是近在咫尺的老吴,都沒能听到這一個声音。
“我不能死!”
“我要回去!再给我一次机会!”
周围的一切,突然都停滞了。
那开過来的警车,一瞬间定格,就像是变成了一幅画一般。還有那些远远围观的人,此时或张嘴,或张望,或拍视频,但无一例外,都一动不动了。
……
“你那时候一定叫了女朋友,還特意告诉了你妹妹吧?”
听着手机裡传出来的余乔的声音,文野智一下子沉默了下去。他一言不发,看着前面,双眼呆滞,却沒有什么神采。
周边昏暗不定的光线环境,透過干净的车窗玻璃后,映照得文野智的脸,都有了些诡异变化。
文野智的皮肤,可能是养尊处优的关系,很白。连带着,還有他過分苍白的脸庞,沒有丝毫的血色。
一半脸庞,此时陷入了阴影黑暗当中。
這一半苍白,一半阴黑,犹如歌舞剧中的邪恶小丑,看起来诡异瘆人。
文野智挂断了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很突然的,他对余乔的话,有种很奇怪的時間隔阂感。就仿佛他是在很久之前,听余乔這么說過。
他刚才沉默,也不是因为余乔的话。
而是,他脑海裡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就像是幻觉一样的一段话——“這是第三次了,也是最后一次,是你最后的机会,再不把握住,你就去死吧。”
說這句话的人,声音居然是他自己的声音。
“這是谁?”
“是我的错觉嗎?”
文野智脑海中出现正常人的困惑,然后,他下意识的又想到了余乔說的那些话。
余乔那些话,這会儿对他已经沒有半点影响了。
所以,文野智按下了三個数字。
這是家庭号码。
代表的,是他妹妹——伊伊。
一阵很欢快的少女歌声响起,是最近很流行的减肥歌曲,然后,就是他妹妹的声音。
“哥!”手机裡传出伊伊很轻快的声音。
伊伊的声音,并沒有那种少女的悦耳感,反倒是像個小孩子,那种分不清男女,但又听着很好听的声音。
是很中性的嗓音。
“伊伊。”文野智出声道。
一出声,文野智才发现自己的嗓音,莫名的有些嘶哑。
他正困惑的时候,就听那边的伊伊,已经很关切的追问了,“哥,你的嗓子怎么了?难道你现在监狱裡,然后被那個啥了?”
文野智先是一愣,然后回過神来,他的脸色一僵。
他已经明白他妹妹這话的意思了。
“我沒事。爸妈呢?你们在那边怎么样了?”
“真的沒事嗎?我听說润喉糖蛮有效果的,你要不要去找人买点?”
“你是不是最近皮痒了?”文野智呵呵冷笑一声,嘴裡隐隐還有磨牙声。
“不准咬我!”
伊伊還准备皮,但很快的,手机那端就换了人的声音,是文野智他妈妈的声音:“野智,你那边怎么样了?”
“沒什么事,大概明天我就能過来了,我正好把家裡边這边的事情处理好。”文野智一句话遮掩過去,然后问道:“你们怎么样了?到了哪儿了?”
“我們明天還有一班航班,你爸說他今天晚上要先去找一個人,所以先在這儿待一晚上,然后明天再坐飞机离开。”
“爸要去找谁?”文野智问道。
“好像是一個和尚,然后還要去乡下一個地方,找一個叫李大信的家人。”他妈妈說道。
文野智听到這儿,他心中已经确定,他爸早年的确是犯事了。
很多年轻时作恶的人,年纪大了,都会开始信佛。
而被他爸杀死的人,应该就是叫李大信。
這一個推测结果很粗糙,可能是事实相差甚远,但大致思路上应该不会有错。
“你說你爸也真是的,突然就要搬家……”
“爸沒和你說清楚嗎?”文野智奇怪的问道,他以为他妈妈会答应的那么痛快,是他爸和他妈妈坦白了呢!
“說了,你爸和我說,他找到你姥姥的下落了,所以才举家搬過去,陪你姥姥最后一程。”他妈妈這样說道。
文野智恍然大悟,原来是用這個理由。他姥姥在他妈妈很小的时候,突然失踪,這已经成为了他妈妈多年念念不忘的一块心病了。
“突然搬家,伊伊的学业是一個問題。”于是文野智便這样道,转移话题。他爸這样說,他便就当這样好了,帮着隐瞒。
“得了吧,伊伊哪次不倒数?還有,你妹妹现在别提有多开心了,她巴不得不用读书。”他妈妈在电话裡沒好气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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