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令牌
他们的双眸顿时明亮起来,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生长,原本的疲惫消失无踪,连腰杆都不自觉的挺直,眉宇间多了一股英气。
“還愣着干嘛?出来啊!”阎喜才再度开口。
众人立刻乖乖走出。
“這么半天的功夫,才吸了三個杀气……照這個速度,什么时候才能引来兵神道注视?”阎喜才不悦的开口。
“神道注视這种东西,是因人而异的。”蒲文在一旁适时的解释道,“有的人天生适合兵神道,哪怕只杀一個人,都能引来神道,有的人不适合兵神道,就算聚集几十道杀气,也未必能引来神道……”
“我知道我知道。”阎喜才摆手,“所以我才請你過来嘛……几十道不够,那就吸一百道,两百道!我就不信了,我阎喜才就這么跟兵神道无缘?”
說完,他指了指那三個吸取了杀气的执法者。
“快用你的技能,把他们三個的杀气转移给我。”
蒲文摇了摇头,“【吞】字的数量不多,尽量等他们杀气积累多了再用,否则效率太低了。”
“……行吧,那就先去找個杀气投影更多的地方,然后慢慢……”
咚——!
阎喜才话音未落,脚下的大地便突然震动!
所有人都一愣,只见云层消散,一條黑色游蛇自剑柄处延伸,笔直的向不远处坠去……
看到這一幕,阎喜才震惊的瞪大眼睛。
“兵神道?這才进来多久,就已经有人要踏上兵神道了?!”
“不应该啊……這次的执法者中,竟然有這种天才?”蒲文若有所思,“难道是卢玄明?”
“走,過去看看。”阎喜才当即开口,
“卢玄明我們惹不起,要是别人……那就不一样了。”
众人匆匆动身,向着那條神道降落的地方赶去。
……
“8号,已经有人引来神道了。”
一位篡火者看到远处的景象,当即开口。
“我看到了。”8号的目光沿着那條黑色缎带一路向上,最终落在剑柄的暗红宝石表面,“那就是兵神道的道基么……”
“道基在剑柄上?那我們该怎么盗取?爬上去嗎?”
“做不到。”8号摇头,“我們所在的地方,只不過是兵道古藏裡最外围最小的区域,正是因为它的简单无害,才会被选为极光界域的试炼场所……但越靠近那柄剑,裡面的区域就越危险。
据說,在兵道古藏的深处,還有数位极为古老而强大的存在……别說是我們,就算是盗圣来了,都不可能闯到那柄剑的周围。”
“那我們怎么盗取道基?”
“我們沒法触碰到道基,但可以等道基出动来触碰我們。”
8号抬起手,指着那條从道基中延伸出的黑色缎带,“那個,就是我們触碰它的媒介,也是唯一盗取道基的机会……”
“想盗取道基,首先得引动兵神道過来么……所以我們也得像那些执法者一样,聚集杀气,引起道基的注视?”
“這是最稳妥的方法。”
众人一边說着,一边来到一座较大的沟壑之前。
沟壑的中央,五十多位甲胄士兵聚集在一起,列阵面朝前方,杀气森然。
七位篡火者在沟壑前站定,彼此对视一眼,微微点头。
下一刻,他们同时向沟壑内冲去!
……
十人沟。
黑色的缎带笔直的延伸到陈伶上空,一股肃杀威严的气息骤然降临。
“……兵神道?”陈伶想起来了,自己当时在宅院中引来兵神道注视的时候,似乎也出现過這样的东西。
不過区别在于,当时的缎带更粗,更凝实,像是从天穹中延伸而下的台阶……可眼前的這條,却是从那柄黑色巨剑的剑柄宝石处延伸的。
“這就引来兵神道了?”陈伶错愕的开口,“就這么简单?”
不是說,即便进入兵道古藏,获得兵神道的认可也极难嗎?
不是說,每一届能踏上兵神道的,只有不到十分之一嗎?
陈伶有点懵,毕竟他只是随手挑了個十人沟,一会就全部杀穿……他万万沒想到,這么轻易的就引来了兵神道。从他进入古藏到现在,也就過了不到一個小时啊。
這兵神道……這么不矜持嗎?
怎么每次自己随便挑逗一下,就吭哧吭哧過来了?
“所以,那就是兵神道的道基?”陈伶的目光落在這黑色缎带的源头,那镶嵌在剑柄的宝石之上,他试着伸出手,想要通過兵神道本身,去触碰那枚宝石。
可還未等他的指尖碰到黑色缎带,后者便猛地一震!
随后,它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飞速的向后退去……陈伶一只手伸出,却只掏了個空。
陈伶:……
他回头看了眼自己身后的虚无,一双双猩红的眼眸逐渐淡化,“观众”的威压直接吓退了兵神道,根本不给自己触碰的机会。
果然,就算是进了兵道古藏,结局還是一样的。
“神道看见我就跑……這就麻烦了。”
陈伶眉头紧锁。
自己连神道都碰不到,還怎么盗取道基?
這么一来,也许只能去抢那帮篡火者了……要他一個人去单杀六位篡火者不太现实,還是只能借刀杀人,可现在执法者跟篡火者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才能加快进度,让他们重新打起来?
就在陈伶思索之际,一道黑影突然从退却的兵神道中掉落,坠過昏暗长空,精准落在陈伶身前。
砰——
陈伶被沉闷的声响吸引,只见一枚染血的令牌,正安静的躺在地面。
他疑惑的看了眼退回道基的神道,迈步走上前,将那块令牌捡起,放在手中仔细端详起来。
這是块非常有年代感的令牌,入手冰凉,像是某种金属材质,透過暗黑色的厚重血污,勉强能看清下面的两個文字……那不是陈伶所熟知的簡體字,反倒像是小篆。
陈伶看不懂小篆,但第一個字从轮廓来看,很像是“白”字。
白?
陈伶立刻想到在列车上时,8号提到的盗圣白也……但第二個字怎么看也不像是“也”,再說這枚令牌具备相当的歷史感,肯定不是近代的产物。
陈伶仔细盯着那神秘的第二個字,在地上写画许久,然后有些犹豫的勾出另一個与之极像的簡體字……
灰白的大地上,两個字拼凑在一起,组成了一個让陈伶心头一颤的名字——
【白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