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眼睛
“二哥，来一個猪蹄子，再来两個猪耳朵！”
柜台前，欧胖子已经开始买下酒菜了。
被欧胖子称作二哥的是老于头的儿子，這货将近一米九的大個子，身体很壮，不過脑子不太好使。
来的路上，欧胖子介绍過，說是小时候发烧烧的。
有一点不得不服，在永泰城中村，但凡能叫上名号的店铺，欧胖子都能說出個一二三来。
于家肉铺虽脏，但生意還不错，同样的肉，他家的要比别家的便宜。
也有肉铺找茬，可干過两次架后，都怂了。
于二脑子不好使，平时傻呵呵的总对人笑，可干起架来，下手又黑又狠，還不要命。
买好菜，陆离和欧胖子向外走，走出铺门的一刹那，陆离后勃颈一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有种如芒在背，被人盯上的感觉。
陆离猛地回头，顺着目光射来的方向看去，除了门匾下方的一扇黑漆漆的小窗，什么也沒看见。
“老陆？”
欧胖子察觉到不对，顿了一下。
“沒事，走吧！”
陆离装作无所谓的笑了笑，指了指摩托。
出来之后，陆离把之前的感受說了一下。
“咱们晚点再来一趟探探！”欧胖子想了想說道。
“行！”陆离点点头。
晚上八点，肉铺关门后，陆离和欧胖子又来了，不過沒进胡同，两人在附近溜达两圈，在胡同口的小超市买了两盒烟，和老板娘聊了起来。
“老弟，你和大姐說实话，你是不是踩点来了！”
几句聊下来，老板娘突然来了這么一句，一脸我早就知道你俩是干啥的样子。
“啊？”欧胖子被问的一懵。
陆离也懵，什么踩点？
“老弟，你当姐不认识你是吧？”老板娘撇撇嘴，斜着眼睛看欧胖子。
“你认识我？”欧胖子更懵了。
“切！”
老板娘嘴撇的更厉害了，“你不就是老街的欧胖子嗎？”
“不是，是欧阳欧大师！”
话一出口，老板娘很快意识到說错话了，连忙道“老弟你别在意，大姐這嘴啊，有点碎！”
“沒事沒事！”欧胖子笑着摆手。
老板娘探头向外望了望，確認外面沒人偷听后，才說道“老弟，你說实话，是不是别的肉铺請你過来搞老于头的？”
“這话怎么說？”欧胖子反问一句。
“這還不简单，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老于头出肉那么便宜，别的肉铺肯定想办法搞他啊，可打又打不過，肯定想别的招！”
老板娘开始脑补，說道“你和大姐說，是不是别的肉铺請你過来，在风水上做手脚？”
面对着眼睛放光，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的老板娘，欧胖子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是吧！”
沒否认便是承认，老板娘瞬间兴奋起来。
“大姐，我和你打听個事，這附近最近几年有沒有人失踪？”欧胖子趁机问道。
“真是你们搞的？”老板娘更加兴奋了。
陆离和欧胖子对视一眼，他们搞什么了？
“老弟，你不知道，這几年，于家那铺子就沒消停過，每過一段時間，就有伙计跑路，每次跑路，不是顺走他家钱就是顺走他家肉，這不，又有伙计跑路了，听說临走偷了他家五千块钱！”老板娘越說越兴奋，“都說他家风水不好，一看到你，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這次過来，是不是想布個更厉害的风水局，让那父子俩彻底完蛋！”
陆离和欧胖子对视一眼，对上了。
五年時間，失踪十七人，失踪的這些人，恐怕都是于家的伙计。
于家父子对于這些失踪的伙计，找的借口很简单，就是伙计偷钱跑了。
這個借口，周遭的邻居不但不会怀疑，甚至有点幸灾乐祸，更有老板娘這样的，认为是风水不好，有人搞于家父子俩。
“大姐，我可什么都沒說！”欧胖子故意說道。
“我懂我懂！”老板娘一脸的得意。
陆离敢保证，用不上一天，欧胖子布风水局搞于家父子的事就会在附近传开。
从老板娘這离开，陆离摇摇头，還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一個老板娘，就把于家的底兜了出来，怪不得這次的任务不能兑换资料，這要是能兑换资料，根本不用费脑子，一查一個准。
目前唯一不清楚的是，于家這父子俩，为什么要弄自己的伙计。
按照老板娘的說法，這次于家的伙计已经失踪了三天，這伙计多半是遇害了。
三天時間，足够這对父子处理尸体。
不過這裡人多眼杂，想要处理尸体，也不会在肉铺裡。
根据老板娘的消息，于家父子每天凌晨三点左右出城抓猪，采购猪肉。
這父子俩应该是利用這個机会，把尸体运出去的。
陆离的打算很简单，跟踪這父子俩，看能不能发现一些什么！
凌晨两点，陆离和欧胖子出门，来到于家肉铺附近蹲点，等了不到十分钟，于家铺子二楼亮起了灯。
很快，于二扛着一個麻袋出来，将麻袋扔进停在门口的一辆小货车上。
老于头也跟着走出，手裡還拿着三炷香，将香点燃后，于二接過，把香插在牌匾下面的门缝裡，又往小窗的窗沿上放了一個东西。
弄好后，两人一起对着门拜了拜，還說了一句什么。
拜完，爷俩上车，开着小货车缓缓驶离。
“老陆，你去看看他俩拜的啥，我骑摩托跟上去！”欧胖子小声道。
“那行，咱们随时联系，你别冲动，发现不对赶紧撤！”陆离交待道。
“放心吧，我老江湖了！”欧胖子呲牙一笑，调转车头，跟了上去。
看着欧胖子消失在视线中，陆离走入胡同。
刚走到胡同中间，陆离便觉得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看，而目光射来的方向，就在门匾下面的小窗上，也就是刚刚于二放东西的位置。
那三炷香還燃着，三点火头在黑暗中闪烁，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陆离隐约间好像看到了一双眼睛。
“我日！”
陆离骂了一句，硬着头皮走過去。
走到门前，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弱了很多。
缓了一口气，陆离在旁边找到两块砖头，垫在门口，站了上去。
“草！”
刚上去，便对上一双眼睛，一双幽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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