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陈述和苏晴晚手牵手拎着大包小包的年货回家了。
到了门口了。
陈述還在旁边嘟囔着:“拿那么多东西干什么,怪浪费钱的。”
“礼节嘛。”
苏晴晚小小声的回复他一句。
宋宛白对她很好是不假,但是任何关系都是需要双方维系的。
除非——
她跟陈述一样是宋宛白亲生的。
“行叭,反正也是左手倒右手。”
陈彦国和宋宛白能用多少?他们能用得明白么!
放着,還得是让我来。
哄堂大孝了属于是。
陈彦国和宋宛白早就等着了。
房子被他们特意打扫過一遍,桌上放了一大捧百合,正在淡淡的散发着幽香。
宋宛白将红纸摊开,拿着毛笔正在写着春联。
一股油墨自带的松香味弥散,意外的令人心静。
苏晴晚突然明白为什么陈述說不用给他们买春联了。
宋宛白自個儿就写完了。
“我們家的春联都是我妈自己写的。”陈述小声对苏晴晚解释,然后拿了個苹果咬了一口凑到宋宛白面前,大喊一声:
“妈!”
宋宛白的手抖了一下。
墨汁逸散,原本飘逸的字体变得胖乎。
宋宛白默默地看向陈述,面无表情。
陈述沒有丝毫觉察,還跟個傻狍子似的,喜滋滋說:“我們回来過年啦!开心不开心?”
“开心!”
宋宛白說完,猛地将沾了墨水的毛笔画到陈述的脸上,陈述早有防备,一把挡住,嘚瑟道:
“妈你有意思沒意思,往年都被你的墨水糊一脸,今天我說什么嗷——?”
防不胜防。
陈述转過头看向一旁的始作俑者——
“晚晚!”
“你居然当了叛徒!”
防了宋宛白,却沒防過枕边人啊!
陈述一脸受伤,像是被人背刺捅了一刀,难以置信的后退一步,捂着胸口,戏瘾大发:
“我明明,明明最信任你……”
宋宛白和苏晴晚对视一眼。
然后两個人很有默契的继续低头写春联,“阿姨你能教教我写毛笔字嗎?”
“行啊,那边儿還有毛笔你挑個趁手的。”
“……”
陈述:“……”
哈喽?
我請问呢?
沒有人理我一下嗎?
沒有了观众,陈述一個人也不觉得有什么意思了。
正准备去把脸洗一下,迎面就撞上了从外面回来的陈彦国。
陈彦国身穿迷彩小马甲,头戴军绿色花纹小帽,一手钓杆,一手水桶——
仔细一看,水桶裡還是空的。
“爸,你這是……去钓鱼了?”
陈彦国点点头。
下一秒。
陈述痛心疾首:
“钓鱼是條不归路啊!”
“爸你一向老实,說是谁把你带坏的?”
陈彦国:“……”
“哎?爸你怎么還空军了呢?”
陈彦国:“……”
“一看就是新手,也不知道去市场买一條当自己掉的。”
陈彦国:“……”
陈彦国感觉自己的手好痒,应该找大儿子缓解缓解。
索性陈述過了把嘴瘾以后想起来自己脸上的墨汁還沒擦,怕干了不好弄,去卫生间裡洗脸去了。
陈述看着镜子裡倒影着的自己。
脸颊上黑乎乎一片。
意外的让他鼻子发酸。
以前家裡還好好的时候,每一年過年不管怎么忙的陈彦国和宋宛白都会空着這一段時間在家裡陪着他。
家裡从来不买春联的。
总是宋宛白拿着毛笔自己写,而他也总是会跑過去‘捣乱’,一直把宋宛白惹毛了,提笔在他脸上画。
小的时候他会哇哇大哭,长大一点就咯咯大笑。
這個时候,陈彦国就会带着他洗干净。
等他洗干净了脸,宋宛白的春联也就写好了。
一年又一年。
一次又一次。
好像是他们家的‘小传统’一样。
只是在宋宛白住院以后,根本沒有地方给她写字了。
而现在。
陈述听见客厅裡传来說话的声音,熟悉的一切又都回来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