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爸也重生了 第55节 作者:未知 這卤汤還能再用一次,量不多加水,她就估摸着再加点料,煮好后腌着,突然一拍大腿:“唉哟,常庆說让我卖完了去附近收收鸡蛋,你看我這脑子。” 喝汽水喝美了,喝完就推着车回来了。 明天得想着收鸡蛋,要不然又供不上她卖了。 第二天早上去自留地看了看,能摘的菜不多,今天就只能卖茶叶蛋,回来推着车去了公社。 茶叶蛋有了回头客,她记得這老娘娘昨天买了一個,今天来找她买了俩,還夸她的茶叶蛋做的好吃。 廖春华美的半天沒合上嘴。 常庆說了,等开了学,去学校门口卖,生意会更火。 你說他不早說,早說她不早发了? 转而就想到了小儿子說的那啥…考察期,为啥考察她?還不都是叫老大媳妇忽悠的她猪油蒙了心,净偏着县城跟小李庄了?都是老大媳妇挡了她的财路啊。 廖春华开始反思起来,還加定了信念,要扫清她发财路上的一切障碍,不能再叫人糊弄。 家裡存货不多,只煮了二十三個,也是過了中午卖完的。 廖春华开始在公社周边的几個村子裡收鸡蛋。 骆常庆也就给她留了這一小块区域,特意绕過這边,要不然廖春华第二天都出不了摊。 当然,次日她還真出不了摊,吃她口粮的来了。 等她小心翼翼跟蜗牛差不多的速度推着小车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她大孙子骆峰在门口那蹲着。 “小峰啊,你咋来了?”老太太冷不丁看见大孙子還挺欣喜,满腔的慈爱還沒释放完,就想起小儿子說的话,嘴角顿时抿了起来。 還真叫小儿子說着了。 “奶,你干嘛去了啊?我上午就来了,在這儿等了一天,我快饿死了。”骆峰是奶奶带大的,自然有感情,看见奶奶回来,上去跟她撒娇。 心裡再气也不能叫大孙子饿出毛病,有啥事吃完饭再說。 廖春华开了门,骆峰也瞧见了她推的车筐裡有鸡蛋,還有一口锅,就问道:“奶你這是干啥呢?” 骆峰是从公社下的车,可公社也不只有那一條道,祖孙俩谁也沒看见谁,就溜溜等了一天。 “沒啥,家裡沒鸡蛋了,买俩回来腌着吃。”廖春华掀掀眼皮,努力让自己保持着警惕,上前开门。 今天她按照小儿子說的闻了闻卤料,虽然沒闻着酸味儿,可她收了一下午鸡蛋,溜溜晒了一下午,就算当时沒酸,估计也不能用了,就地倒了。 怕回来那料沾锅上不好刷,還跟人家要了点水冲了几遍。 “你咋回来了呢?”廖春华长心眼了,笑眯眯地问大孙子,“回来待几天啊?” “這不是平时上学沒時間,想趁着放假回来多住几天,好好陪陪奶嘛。”骆峰知道奶奶让小叔撺掇的要他们家那块自留地,惹的爹娘都不高兴,上回来還发了火,就嘻嘻笑着卖乖,“奶,你看我暑假作业都拿回来了,你要是愿意,我住到开学都行。” 說完一脸自信的等着廖春华露出惊喜交加的表情。 ——每回他奶听到這种话都能乐疯! 廖春华鼻子裡微不可查的哼了声,住到开学得吃她多少东西? 抛开這個先不說,她咋做茶叶蛋?咋挣钱? 老大两口子真是,弄块地给她弄乱七八糟,不叫她吃口现成的,還派大儿子回来吃她口粮。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小峰十四五的年龄,正吃得多的时候,老大家给她交的那点粮食不够喂他们儿子一個月的。 要是往年她根本不在乎,那粮食她一個人也吃不了,大孙子愿意回来陪她,她高兴着呢。 但是现在立志要挣收音机的廖春华不一样了,用她小儿子的话說,她跟村裡其他老太太不一样了,她是能自己挣收音机的老太太。 况且,她在小儿子那裡還有考察期呢,說到了入冬的时候,還会再教她一個挣钱的法子,就看她考察期能不能過,這么一想,顿时一激灵。 老大两口子派回来的不是儿子,是她考察路上的绊脚石和她挣收音机路上的拦路虎啊! “小峰啊,你回来的正好。”廖春华擀了面條,家裡也沒啥菜,就两根长的特别不出息的黄瓜,這样子拿出去不好卖,就留着自己吃。 炒個鸡蛋,切点咸菜,祖孙俩边吃边聊。 “我本来想给你爹去個电话让他回来帮我干活,你這半大小子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明天咱祖孙俩把院子开出来的這块地种上菜,再出去捡点树枝插個架子。還有你家那块自留地,一会儿吃完饭我带你去看看,你那個表姨太不是东西了……” 让他干、干、干活? 骆峰难以置信的抬头看着他奶,一脸愕然:不,這不是他在奶奶家的暑假生活。 “奶,我還得写暑假作业呢。”骆峰不满地嘟囔。 廖春华笑眯眯地道:“不着急,這不是刚放假嗎?咱白天干活,你晚上写作业。” 骆峰难以置信的神情更盛:不,去年的奶奶不都是以他的学业为重嗎? “奶,我哪干過活啊,你舍得指使你孙子嗎?”骆峰艰难的咽下嘴裡的面,“我還是不是你疼爱的大孙子了?” “是啊,咋不是了?”老太太瞪眼,“难道我疼你,你就不帮奶干活了?這么热的天,让奶我一個人干?” 骆峰:…… 他奶是叫啥附体了吧? 還有,這吃的啥啊,就一個黄瓜炒鸡蛋、一碟咸菜。 以往他跟弟弟回来时那個飞奔着去供销社买麻花的奶奶呢? 大孙子回来了,挣钱正在兴头上的老太太不得不忍痛暂停营业。 這甜头比卖菜更盛,昨天突破七块,今天也挣了四块多呢,喝汽水也沒肚子疼,正美的冒泡的时候,老大家给她送了块绊脚石来。 于是,廖春华的思想境界在挣钱這件事的洗礼下,就不咋稀罕大孙子了,第二天早上五点就把他从床上拍了起来,一脸慈爱地道:“小峰,起来洗把脸咱去捡树枝了。” 骆峰:我是谁?我在哪儿?這跟他奶长的一模一样的老太太到底是谁? “奶——”骆峰崩溃,骨碌躺了回去,哀嚎,“我沒睡够呢!!” “那我等挂钟打一下再来叫你。” 那就是五点半。 骆峰几乎是眼睛一闭一睁,他奶就又来拍他了。 崩溃! 骆峰直到跟着奶奶出来钻到小树林裡捡树枝的时候整個人還是恍惚的,爹娘說得沒错,奶是让小叔撺掇的变了。 可再变,他也是奶奶最宝贝的大孙子啊! 他奶一定是让啥附体了。 回去得叫他娘找人送送。 骆峰哪吃過這個苦? 把树枝抱回去還不算,還得清理那些小分叉,清理完又說趁着今天不算晒,正好把菜种上。 ——多么好的卖茶叶蛋的天气啊,就這么浪费了! “奶,你咋把天井翻了呢?”骆峰不解,以前也沒见他奶多稀罕种菜,這咋還魔怔了呢? “你小叔帮我翻的,要是光我自己弄可费那劲了……那边沒弄好,再扒拉扒拉。” 骆峰无语,他小叔都把地开完了,咋就不直接种上呢? 骆峰自打出生以来就沒下過地,他哪会干农活啊?累得跟孙子似的。 当然,他本来就是孙子! 撒完种子還不算完事,還得搭架子,好让长出来的菜爬秧。 等菜长出来了再搭架子不行嗎?都不知道能不能发芽就先搭架子。 這哪是搭架子,這是拆他骨头架子吧? 他晚上压根就沒精力写作业,倒头就睡,睡正香,他奶又来拍他了。 骆峰:…… 就,崩溃! “奶,你還是不是我亲奶了?”骆峰大吼。 “你個小兔崽子反了你了,跟我大吆小喝的,多大人了?你瞅瞅你多大人了?比我都高的小伙子還不能叫你干点家务了?” “我——”骆峰抓狂的挠挠头,举起双手亮着手上的泡,企图他奶能良心发现,“奶,我這是拿笔杆子的手?” “能拿笔杆子咋就不能拿锄头了?” “不是,哎呀——”骆峰觉得跟個沒文化的老太太讲不通道理,烦躁地道,“我叔给你灌啥迷魂汤了?是不是给你下降头了啊?” “管你叔啥事?”廖春华瞪眼,沒好气地道,“要不是你那個挨千刀的表姨把好好的地给我祸祸了,能叫你干這活嗎?那能是你叔叫人家這么干的?肯定是你娘那個败家老婆撺掇的。我一会儿打电话叫她回来,叫她把地给我种好,收拾好。” 得,骆峰看明白了,他奶這是旧气沒消又添了新气。 他正撞枪口上了! 可以往再生气也不往孙子身上撒啊,现在這是咋了?冲他撒火干嘛啊? 又跟着出去弄地,那块地真是乱七八糟,但是也好翻,翻完种上菜,把架子搭好。骆峰松了口气,下午应该能歇歇了吧? 结果午饭還沒吃,他奶就惦记着之前晒的粪用完了,现用现弄来不及,那玩意儿得掺上土拌,還得晒。 廖春华就给大孙子安排好了下午的活:拌粪! 骆峰脑瓜子嗡嗡半晌,撒丫子跑了,拿上书包落荒而逃,回了县城。 他奶可能真气疯了,還是叫爹娘来收拾烂摊子吧! 廖春华满意的笑了笑,终于能做茶叶蛋了。 這两天,最少得断她十块钱的财路。 一想她‘掉’了十块钱,廖春华心裡火烧火燎的疼,越想越气,跑去往县城打了個电话。 来喊的人說是骆常胜他娘打来的电话,刘美青都不敢露头去接,叫自己男人去。 骆常胜還沒消化完儿子进门后的吐槽呢。 啥叫早上五点就喊小峰起来干活,啥叫自留地祸祸了他奶骂完表姨骂他娘,那地不是說直接平好了嗎? 他也是脑瓜嗡嗡的,带着满头雾水去接电话。 “喂,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