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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作者:歪脖铁树
颜爻卿回头瞥了眼黄四郎,又赶忙看匪哥,甩开黄四郎的手。

  黄四郎就觉得颜爻卿這是避之自己如蛇蝎,心裡头有点不好受,又觉得颜爻卿平日裡不這样,就是因为悍哥在,所以才突然跟他保持距离,跟他划清关系起来。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沒觉得多难看,于是又去捉颜爻卿的手。

  颜爻卿赶忙甩开黄四郎的手,低声道:“你這是怎么了?”

  “沒怎么。”黄四郎闷声闷气道,還是低着头盯着颜爻卿的手看。

  平时沒发现颜爻卿的手這么好看呢,手指头细细白白的,指甲长溜溜有着很大的月牙白,手指头特别细,看上去手就特别长,沒有那么大,小小的一個。

  颜爻卿干脆把手藏起来,“黄四郎,现在有正经事呢。”

  “這也很正经。”黄四郎认真道。

  他觉得自己受到了威胁,颜爻卿对這個匪哥实在是太好了些,不但顾忌着他的感受,对他也是最特别的,现在来請他帮忙竟然還让他走在最前面,自己只是在后面跟着。

  這很不寻常。

  颜爻卿从来都沒有对一個人這么认真過。

  “黄四郎,当初我怎么跟你說的难道你忘了?”颜爻卿板着脸道,“当着匪哥的面我就不多說什么了,只希望你心裡有数,不要忘了咱们俩当初說過的话。”

  “当着匪哥的面。”

  颜爻卿又强调一遍,“黄四郎,你看看你成什么样了!”

  就算是心裡头有别的想法,那也不能当着匪哥的面发作出来。现在的黄四郎倒是真的有些失了分寸,落了下乘。

  “我知道。”黄四郎迅速收回手,脸上郁闷的表情也很快收敛。

  他一直记着颜爻卿是如何跟他說的:他们两個人只是暂时凑到一起過日子,暂时在一块儿做生意,等将来的以后,還是要分开的。

  或许成亲那天晚上颜爻卿就想這么說了,而他那时候也同样是那么想的。

  正好两個人都貌合神离,哪怕是成亲了也依旧睡在两個被窝中,两個人将来分开才是对的。

  可现在黄四郎忽然有些失态了。

  走在前面的匪哥微微勾起唇角,就当沒听到后面两個人說话,继续大步上前,直接进了颜家的院子。

  他一露面,院子裡的人顿时一静。

  颜爻卿和黄四郎一前一后的进了院子,眼瞅着颜文田一只眼睛青了,他身体一僵,攥紧拳头快步走到匪哥前面,当着所有人的面道:“匪哥,我要他们一人一條腿,你要多少银钱?”

  拿钱买命,给多少钱干多少活,匪哥做的就是這样的买卖。

  结仇结怨,只愿自己本事不够,全都压在匪哥身上,与其他人无关。

  颜爻卿往后還要做生意,不好跟冉老虎這样的人牵扯上,他们比冉大、冉二可难对付多了,也只能請匪哥帮忙。

  這上坡村乃至于花莲县,甚至是外面的州府,都有着這样约定俗成的规矩,每個人都会遵守,每個人都会去转达這样不成文的规矩,就像是有些村子裡族规大于天一样,亘古流传,从未变過。

  匪哥走到冉老虎前面,微微低头看着他。

  他比冉老虎要高一個头,五大三粗壮汉一样的冉老虎在他面前显得有些滑稽。

  “老五。”匪哥低头打量冉老虎的腿,“你要哪條?”

  “你先說要多少银子。”颜爻卿见着黄四郎要上前就赶忙拽了他一把,给他使眼色,一边追问匪哥,“钱货两讫,我先给你拿银子。”

  匪哥忽然笑了下,他知道颜爻卿這是想跟他划清界限。

  可当颜爻卿去找他帮忙的时候,就注定這個界限开始模糊了。

  “一般人想要我出手至少得百两往上……”匪哥继续打量冉老虎的两條腿,“既然是老五开了口,你就给我一個大钱吧。”

  “一個大钱会不会太少?”颜爻卿這么问着,却沒有再继续讨价還价,而是把手伸到黄四郎怀裡,拿出一個大钱递過去。

  跟匪哥這种人打交道,最忌讳的就是讨价還价,他觉得這档子生意值多少钱,那就值多少钱,你若是讨价還价,甭管是高了還是抵了,就都是看不起他。

  匪哥冲着颜爻卿伸手。

  他的手蒲扇一样大,手心手背都有着数不清的伤疤,手腕上一道伤疤最为狰狞,透着一股子凶悍味道。

  颜爻卿捏着大钱放到匪哥掌心,迅速退回来站在黄四郎身边。

  “成交。”匪哥勾起唇角,仔仔细细地看了眼颜爻卿,“现在可以說哪條腿了嗎?”

  “都要右边的腿。”颜爻卿就說,“断了就行,别流血,省得流血弄脏了我家院子。哦,对了,他们還带了粮食来,叫他们先把粮食送回家再动手吧。”

  “好。”匪哥点头。

  院子裡安安静静的,只有颜爻卿和匪哥說话的声音,其余的人沒有一個敢說话。

  冉老虎眼睁睁看着颜爻卿就這么跟匪哥說定了,說的還是要他一條腿,他张了张嘴,愣是被匪哥的气势压着說不出话来。

  他在冉家村横行霸道,欺压弱小,就从来沒有讲理過,這回来颜家就是想把粮食高价卖了,拿点钱花花也就罢了。

  叫他耍横耍赖不要脸還成,真要叫他对上匪哥這种见過血的狠人,他那身气势顿时就起不来了。

  “你特娘說什么?”冉老黑一直站在冉老虎身后,他個子更矮,矮胖矮胖的,根本沒看清匪哥,倒是一直盯着颜爻卿看,觉得颜家老五這么小哥儿就那么成了亲,真是可惜了。

  他后知后觉的反应過来,颜爻卿和匪哥這是沒把他们兄弟放在眼裡,于是从冉老虎身后绕出来就要动手。

  颜文田的眼眶子就是他打青的,现在拳头伸出去就還是打眼眶子,轻车熟路。

  “很好。”匪哥轻松道。

  也沒见着他怎么出手,冉老黑就已经躺在地上哀嚎。

  “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也不会重伤你。”匪哥說着就瞥了眼颜家五房那边,又看了眼出来看热闹的梅姐儿,意味不明道,“指哪儿打哪儿,不会有别的事。”

  颜爻卿扭着衣角,他心中有些惊骇。

  匪哥连這件事都知道的那么清楚,這让颜爻卿有些恐惧,匪哥知道的实在是太多太容易了。

  “走吧,送粮食回家。”匪哥說。

  冉老虎灰溜溜的,眼瞅着冉老黑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他不敢再說什么,急忙往门口走。

  一大车粮食都還沒卸下来,推着就能走。

  匪哥瞥了眼粮食道:“這裡面半袋子都是土石,粮食根本沒有几粒,你们的良心也是可以的。”

  “不卖了,不卖了。”冉老虎赶忙道。

  后面冉老黑总算是爬了起来,也不敢看其他人,灰溜溜的往外跑。

  匪哥就這么一路跟着,逐渐走远。

  過了许久颜家院子裡才重新有人說话,大家重新拾起手中的活计继续忙活,說话声音也特别小,仿佛生怕惊动了什么似的。

  颜老头特地走到颜爻卿面前,瞥了眼黄四郎道:“你们俩跟我来屋裡。”

  “好。”颜爻卿赶忙道。

  进了上房屋裡,辛氏立刻关上门,端着针线活坐在门口做针线活。

  颜老头上了炕,摸了摸那张保存了许多年的狼皮道:“老五,怎么又去找匪哥?他是见了血的,跟咱们不是一路人。当初你要是跟他成亲了也就罢了,我也不会說什么,可现在跟你成亲的是黄四郎。”

  曾经匪哥是想娶原主的,只是后来最终沒成功,再后来原主遇上黄四郎就跟着了魔似的把匪哥抛到脑后了。

  “不找匪哥還能找谁?”颜爻卿也很无奈,“冉老虎和冉老黑明显是有坏人特地引他们来,除非咱们有法子把他们送进大牢关個十年八年的,可爹你也知道,到时候要人证物证的,怕是很多人不敢做证。”

  “我倒是能打得過冉老虎,可结仇了怎么办,往后還怎么做生意。”

  “他们就跟那臭虫似的,一旦来了咱们不招惹也得招惹,身上還得臭烘烘的,你說咋办?”

  无赖耍横什么的不会让颜爻卿伤筋动骨,但是恶心人,他又沒有那個空闲去周旋,這才犯了难。

  再加上村裡村外的人大都是喜歡息事宁人,即便是颜爻卿报官了,到时候人证物证也难。這又跟冉家不一样,冉家再混蛋也好歹牵扯着亲戚关系,颜爻卿就是真的把冉大、冉二腿打断了,那到时候也有商量的余地,不至于像冉老虎那样,从此以后就消停不了了。

  颜爻卿說着自個儿笑起来,自嘲道:“這人就是欺软怕硬的,我跟黄四郎刚刚把生意铺开,可不就得選擇息事宁人么。那背地裡传消息的人也是坏的透顶,若要叫我知道他是谁,定然饶不了他。”

  “找匪哥這也是沒有法子的法子,先這么着吧,回头有机会我去县裡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跟县老爷走近一些,往后有啥事也能更方便。”

  這话颜老头听不太明白,可也知道颜爻卿說的话有道理。

  他拉起来這么大的生意,天天一捧大钱一捧大钱的往裡面投,家裡头人都眼睁睁看着呢。

  颜老头晚上都睡不着觉,生怕颜爻卿的生意出事,投进去的钱赚不回来,那可怎么跟阴秀才和县老爷交代,到时候岂不是要把命搭进去。辛氏又何尝不是這样,甚至是已经偷摸的开始筹备银子,想着将来能帮上颜爻卿了。

  自家人的想法总是好的,颜爻卿也知道,只是他只能這么選擇,否则以后将会寸步难行。

  “黄四郎,你往后多顾着点老五,他是個胆大的,有些事怕是考虑不周。”颜老头单独跟黄四郎說话,又低声解释道,“匪哥那事儿你别放在心上,老五還是很小的时候跟匪哥见過一面,后来沒机会单独见面的。”

  匪哥从小就是個狠人,手上的血腥味一直都有,身上也是煞气冲天,颜家上下都不看好他跟颜爻卿,便沒让颜爻卿单独跟他见面。

  颜老头心底裡知道匪哥之所以最终沒娶颜爻卿,沒有追着他,怕就是看清了颜家上下的态度。

  而现在颜爻卿最终跟黄四郎成了亲,为了不让他心底裡有疙瘩,颜老头该說明白的還是要說明白。

  “我知道。”黄四郎就想起来颜爻卿路上跟他說的话来。

  他们俩早就說好了的,貌合神离的過日子,井水不犯河水。

  可面对颜老头殷殷的眼神,他终究是說不出别的话来。

  从上房出来,黄四郎拽了下颜爻卿的衣角,低声道:“爹還是惦记着咱们能好好過日子。”

  “就让他惦记。”颜爻卿再次后悔他为什么不早点穿過来,那样也好悔婚,总好過一過来就成了亲,骑虎难下的好。

  黄四郎就不說话了。

  就這么歇了两天,趁着歇息的功夫,颜爻卿窝在猪圈裡算了一笔账,又拿着炭笔画了表格。

  黄四郎帮着写了账本,還画了有些简单的毛笔画,贴在墙上方便辨认哪個屋裡是做什么的,不识字也能看出来的那种。

  冉家村那边很快来了消息:冉老虎和冉老黑各自断了一條腿,沒流血,就是得腿脚不利落至少三個月。

  匪哥沒再来颜家,却也沒离开上坡村,而是住了下来。

  “会不会有人告官。”黄四郎忽然想起来,赶忙道。

  “会。”颜爻卿肯定道,“不過得有人证物证,這個就很难。而且我估摸着匪哥之所以能混到现在還好好地,怕是上面也有人,衙门轻易不会动他。”

  “這岂不是触犯了律法?”黄四郎有点别扭。

  他一直都觉得律法很神圣不可侵犯,沒想到眼前就有個知法犯法的。

  颜爻卿知道黄四郎别扭什么,他還是惦记着自己的真实身份,還是希望這個天下能够清明太平。

  可他這样的天潢贵胄,潜龙之身都沦落到上坡村,不得不隐姓埋名的活着,又凭什么觉得天下太平清明呢?

  “這世上啊,有黑就有白。”颜爻卿道,“甭管是黑的白的,只要堂堂正正的,惩恶扬善,不去害人,那就有存在的必要。”

  黄四郎若有所思。

  颜爻卿看着黄四郎一脸受教的模样便忍不住哈哈大笑。

  此时還沒离开上坡村的黄四郎当真是少见的紧,跟书中那牛逼轰轰的样子完全不一样,還有些单纯不谙世事,总想着所有的事儿都是好怕,只是心裡头藏着那么点秘密就每天惶惶不可终日,生怕颜爻卿察觉到什么,哪裡能跟后来言辞冷酷,心裡头藏着一堆秘密的黄四郎一样呢?

  每每察觉到這一点颜爻卿都觉得特别有意思,他真想让黄四郎看看书中未来的自己,再看看他现在的自己。

  “行了,去把咱们定下的那头猪杀了,就在作坊裡面烧杀猪菜,叫大家伙儿都瞧着。”颜爻卿收起账本站起来,“今儿個上完屋顶,屋裡点火烘一天,明儿個就开工。”

  “成。”黄四郎挽袖子就出去忙活。

  猪早就买回来,是养了三年的大猪,膘肥体壮,块头不小。

  杀猪的是颜老头,拿着锄头一锄头抡下去,趁着猪晕了,一刀子捅下去,那血就咕咚咕咚地冒出来。

  小辛氏端着盆来接血,刘哥儿提着热水等着。

  颜爻卿蹲在旁边看,眼瞅着猪开膛破肚,裡面的五脏六腑都扯了出来,他也是面不改色的。

  “老五。”刘哥儿凑過来,“往后我還能帮你看门不?”

  這些日子刘哥儿经常帮颜爻卿守着后院,很是得了不少好吃食,他都惦记着呢。

  颜文车听见了赶忙道:“你快给我回来,别给老五添乱。往后作坊是作坊,咱们家是咱们家,得分开,等闲不能凑到一处。”

  “咋地?那作坊不是老五的嗎?”刘哥儿瞪着眼睛看颜爻卿,又瞥见黄四郎,就赶忙补充道,“還是黄四郎的,這個我知道,他们两口子一块儿管着生意,跟咱们不一样。咱们屋裡都是你的我的一样的……”

  “快别瞎說了。”颜文车急了,眼瞅着刘哥儿說话越来越不着调,他真是恨不得直接跑過来。

  颜爻卿就哈哈大笑,“刘哥儿,现在還不成,回头那边我安顿好了就给你找個活计。”

  “成。”刘哥儿這就放心了。

  别人觉得他脑子不好使,觉得他傻,其实刘哥儿一点都不傻呢,他知道自己沒什么本事,可也知道颜爻卿是個好的,给他干活就有肉吃,给旁人干活定然是沒有的。

  杀了猪,剔下来的大骨头用斧头躲开了,一股脑儿放到大锅裡熬煮,剩下的猪头、猪脚、猪肘子什么的全都单独放起来,五脏六腑也单独都收拾過,弄得干干净净的,猪肉切成一條一條的,挂在屋梁下面。

  黄四郎帮着干活,拎着猪肉一條一條的放好,忙活完了又问颜爻卿,“老五,匪哥帮了咱们,要不给他送一块猪肉過去?”

  “不用。”颜爻卿道,“钱货两讫,往后再无瓜葛。”

  黄四郎就不說话了。

  他還是觉得匪哥对颜爻卿来說是特别的,不過该尽的礼数他也沒有忘了,现在能說這么一句话也就足够了。

  石头屋中。

  悍哥蹲在院子裡,使劲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不一会儿他跑进屋裡,“哥,老五杀猪了,就在那個作坊裡,也沒给你送一块肉来。”

  “他不会来。”匪哥道。

  “老五当真是不打算跟咱们家来往了?”悍哥看了眼匪哥的神色,觉得他神色還算平静,這才說。

  “不会。這次是作坊杀猪,老五自己做不了主,這才不来,如果是颜家杀猪,這就不一样了。”匪哥道。

  悍哥明白了,又问,“哥,你這回回来是不打算走了?”

  “不。”匪哥摇头,“我再看看老五,過两天就走。”

  杀猪菜不但要熬大骨头,還要炖肉。

  各种各样的菜都细细的切成條,放到熬好的汤裡,那炖好的大块的肉捞出来切成薄片儿,等出锅的时候再放进去,放点盐,按味道,别提了。

  往年村裡也有杀猪菜,不過大多数人加都是象征性的放几块骨头,熬点荤腥味,多放些菜請大家吃,肉是不舍得放的,都要拿来卖银钱。

  這回颜爻卿专门买来一头猪,除了单独留出来的猪肉,其余的全都置办了杀猪菜。

  “熬点油脂渣吃。”颜爻卿爱吃油脂渣,這会子猪板油多,那可不得整治上。

  寻摸了一圈,颜爻卿又想吃炸肉,便亲自动手忙活。

  猪肉肥瘦相间的切成條,外面過上厚厚的蛋液和粗面粉,下油锅炸制酥脆金黄,捞出来再炸一遍,撒上一点盐,這就是绝顶美味了。

  這边闻着香喷喷的肉味儿,那边时辰一到,早就摩拳擦掌等着的汉子们就迅速攀上屋顶,個個干劲十足的把屋顶给上了。

  前后统共不到一個时辰,屋顶龙骨上上,铺上草,铺上一层泥,再铺上青瓦,這就成了。

  一扇扇木门岸上,墙上又迅速糊了一层泥,眼瞅着這正经的宅子就彻底的建好了。

  颜爻卿心裡头满意,便赶忙招呼大家吃饭。

  沒人一碗杀猪菜,要么是带肉的骨肉,要么是大肉片子,就着粗面饼子,能吃多少吃多少,反正是管饱。

  颜爻卿自個儿也沒吃特别的,同样是舀了大锅菜,拿着粗面饼子,跟着大家一块儿随便蹲下,狼吞虎咽的吃。

  吃了小半饱,后面的慢慢吃,這才有人跟颜爻卿說话。

  “老五,這菌菇酱作坊咋招人?”

  其他人也都竖起耳朵听。

  這几日有不少人问過颜爻卿,都知道颜爻卿大方,就觉得进了菌菇酱作坊定然是吃不了亏,便都想着进来,不過颜爻卿一直沒松口,只說不着急。

  现在都忍不住了,這才直接问出来。

  颜爻卿就道:“不急,明儿個一大早都来這边等着,我来招人。”

  “老五,那匪哥咱们可真不敢招惹,沒事吧?”又有人担心颜爻卿跟匪哥牵扯上,往后会连累他们。

  “哎。”颜爻卿就叹气道,“要不那冉老虎和冉老黑能咋办呢?他们那粮食一般都是土和沙子,你說我能买嗎?买了這一回,下一回可怎么办?”

  這些事儿颜爻卿都想過,也跟颜家兄弟說過,這還是头一回当這家伙儿的面這么說。

  “也不知道是谁把消息送出去的,招惹来那么两個混不吝的。”颜爻卿就說,“你们說說我能咋办……”

  只能那么办,沒别的办法,否则不但打发不了那两個人,還得招惹一身臭。

  作者有话要說:感谢在2019-11-1513:56:35~2019-11-1622:52: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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