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走神
“嗯。”
“步先生,她的社保卡怎么会在你手裡?”元宵狐疑的看向步天。
步天:“从她兜裡拿的。”
“啥?”元宵更是错愕有些凌乱道:“不是她不是来找社保卡的嗎如果一直在她兜裡”话到這裡戛然而止,他猛地想起先前李阿姨一直摸裤兜的动作神情变得古怪起来:“如果社保卡原本就沒丢,她只是想营造社保卡在你家丢失并寻找到這是为什么呢?”
“为了光明正大进我家。”步天眼中闪過冷意。
元宵愣了愣旋即明白過来,步天虽然不是住豪宅别墅,但他身份摆在那裡辞职前還是步氏的高管不管是公司還是家裡,多少有点资料可寻。
可是李阿姨?
元宵深觉可能是他太年轻见识太少。
而步天不一样他今天第一眼看到李阿姨时就看出她的慌张,那是做坏事后被抓包的慌张姿势僵硬,手脚不协调,即使迅速冷静下来解释也像是沒经過脑子死记硬背下的话。
之后进屋让她找社保卡时步天便发现她在走神,余光总不自觉往他身上瞥,他一直沒移开视线李阿姨便沒法将社保卡丢下。李阿姨转去厨房时他沒跟着在他的设想中李阿姨会在厨房“找”到社保卡,以证明她過来的确是为寻找社保卡,可惜元宵又一直在旁,沒给她做手脚的机会。
同时,步天也一早就注意到元宵都沒忽略的裤兜,這就好像小贼偷了东西疑神疑鬼,总不自觉想要確認偷来的东西是否還在。李阿姨不是熟手,所以身上尽是破绽。
至于“顺手牵羊”,步天并无愧疚,他不会跟人斤斤计较,却也不会由人算计到头上无动于衷。
当然,李阿姨只是一名小卒,如果在此之前她還算安分,步天不会太为难她,倘若她有前科,那很抱歉,他不会假装不知情。
步天给老张打了电话,让他查查李阿姨。
电话刚挂断,又一通陌生电话打了进来,步天刚好手指在屏幕上,不慎点到接听,那头立刻传来的嬉闹嘈杂声,号码的主人扯着喉咙喊:“恒哥,我打通了”
步天冷着脸将通话挂断,锁屏,随手将手机丢在了餐桌上。
故而当元宵做好菜端上桌时,随意一瞥,瞥见一通未接来电之后頁面上显示的133個未接来电,眼睛都瞪圆了,忙擦擦手拿起手机往书房去,边道:“步先生你有电话,好多通来电。”133個未接来电,在他看来那必须得是有要事啊,耽搁了可咋整?
步天正在露台将药材归置,闻言头也不抬道:“骚扰电话。”
元宵:“”逗我呢,哪個吃饱了撑的沒事打133通骚扰电话,也不嫌累的嗎?
心裡想着元宵嘴上也不敢說出来,他道:“不能拉进黑名单嗎?”
“麻烦。”步天也不知道欧阳恒和姜弘深是发什么疯,一個号被拉黑了就换另一個,光他看到他的陌生号码就有二十来個,真一個個往黑名单裡拉,浪费時間不說,樱桃手机不還是把他们的来电显示?
元宵也想到了樱桃手机的尿性,想了想,道:“那要不我给你做個小程序,過滤陌生号码来电?”
听到這话步天抬眸朝他看去,有些意外问:“你会?”
元宵用拇指在食指上比出一小部分,谦虚道:“一点点。”
“行,吃過午饭你试试。”步天也不怀疑他是否有這個技能,就像先前他說会一点点德语,完全属于谦虚過头。
“好嘞。”元宵利落应下,将手机放在办公桌上又回了厨房,继续他的午餐大业。
等到两人吃過午饭,步天将手机再给元宵时,又有了一百多通未接来电,甚至元宵拿到手后還继续打进来。
“這都比催债還勤快”元宵吐槽。
步天沒发表意见,只问:“要多久能做出来?”
元宵自信回道:“很快,最多半小时。”步天颔首,准备继续去鼓捣他的药材。
“等一下,”元宵又喊住他,提醒道:“步先生,我做這個小程序会将所有未知号码的来电都過滤掉,是所有,除你通讯录外任何一通来电,你确定要這個小程序,如果到时候你通讯录中的亲朋因手机不在身边借旁人手机给你打电话而你又過滤掉了,会不会耽误事?”
步天沉吟半晌,道:“沒关系,做吧。”
“行吧,反正到时候骚扰你的人不骚扰了小程序也能关,我做完教你怎么开启关闭。”元宵也沒再劝,去了客厅专心做程序。
不到二十分钟,元宵就将小程序做好,又刪除步天通讯录裡自己的号码做了试验,確認沒bug后又把自己号码添回,否则下次他打电话找不着人才要哭。
去书房后元宵发现步天面前堆满了药材,而他本人则是专注的调配,甚至五只,不,六只宠物也在,粘人的青白蛇還缠在他手腕上,丝毫沒有当累赘的意思,步天眼睛也不眨一下,好像沒看到两只捣蛋鬼。
元宵也不敢打搅,放轻脚步悄悄进入,伸长胳膊远远将手机放到办公桌上,丁点儿声音也沒发出。
可沒等他收回手松口气,步天却出声:“元宵。”
“我在!”元宵條件反射应一声。
“能帮我煮几個鸡蛋嗎?”步天问。
“煮鸡蛋嗎?可以啊。”這活很轻松,元宵想也沒想就答应了。
然而步天的煮鸡蛋却是有要求的,他暂时停下手中动作,将一個小纸包递给他,道:“锅裡装冷水时将纸包裡的粉末倒进去,鸡蛋暂时不下锅,水沸腾后会变色,等到可以看到水颜色变化时放入鸡蛋,煮一分钟,然后将鸡蛋放进装清水的碗裡,冷却三分钟,再放入沸水中煮,依然一分钟,再捞出来,换清水,冷却三分钟,继续煮,這次一直煮,直至沸水颜色彻底褪去或变浅,捞出来用清水浸泡,连碗带水端来。”
元宵:“”步先生你是看我无聊逗我玩呢?
“能记下嗎?”步天当然沒那么无聊。
元宵沒从他脸上看出逗乐子,意识到自己想岔了,然而步天說时前一半他還有听,后一半就沒认真,于是厚着脸皮請他又說了一遍。
步天沒不耐烦,将煮鸡蛋的過程又重复了一遍,元宵拿了手机录音的同时脑子也快速记忆,等步天說完他又重复一遍,丝毫不差。
“麻烦了。”若不是步天手头還有事,他也不想麻烦元宵。
“举手之劳,不麻烦。”元宵正愁下午沒事做呢,要不是今天這雨好像沒停的样子,他都想外出找兼职了。“对了步先生,手机小程序我给你做好了,你可以将静音取消,以免家裡人联系你时接不到电话。還有,如果之后還是有陌生来电进来你跟我說,我给你更新。”
步天挑挑眉,点头道好,他有些好奇元宵究竟是学什么的,德语不是他的专业他却连专业词汇都懂,现在還展现了他的另一项手艺难道海市元家人教育涵盖各方面嗎?
沒错,步天沒调查也不再怀疑元宵是元家人,昨天回来前,他看到了元宵和休闲装男人在谈话,而在那之前,他還听到休闲装男人给元家那位被称作三爷的人打了电话,告诉三爷他已经等到“少爷”步天不知道元家有哪些少爷,但他知道“三爷”這号人物。
三爷是海市元家如今的当家人,用比较夸张的词形容這位当家人,大概只有“皇帝”,沒错,就是皇帝,一個高高在上說一不二的掌权者。不過,仅限于在海市,纵如此,他的势力也着实不容小觑。
元宵和休闲装男人之间气氛并不好,休闲装男人在元宵面前可以說是卑躬屈膝,元宵对他的态度不是高高在上或是轻蔑,而是透着遮掩不住的厌烦,也是第一次,步天在他脸上看到了成熟和冷漠,很陌生。
不過陌生的元宵只针对休闲装男人,在看到他后又恢复成了平常那阳光灿烂的黑芝麻馅汤圆,有种高贵冷艳的松狮犬转脸变成萨摩耶的感觉。
咳,步天觉得自己现在的想法也是蛮丰富。
不可否认,知道元宵是元家人,而且身份在元家還不低,他有些好奇,好奇這样一位真正的豪门贵公子天之骄子究竟是因为什么才沦落到工地搬砖自力更生的窘况,所谓的观念不和又是如何观念不和?
步天一心二用,想着想着又觉不对他为什么一直想元宵?
念及“步天”性向,步天手一抖,好悬将手裡小药臼裡的药粉抖出去。不過药粉沒抖出去,倒是把爬到他手背上偷食的圣蝎给抖了出去,砸了天蛛一脸,惊得天蛛全身毛都竖了起来飞快爬回饲养箱。
步天:“”
他将小圣蝎捡回来,给了它一片黄芪抱着啃,顺便也整理了下思绪。
他很清楚,自己对元宵沒有“非分之想”,刚纯粹是想到“步天”才被吓了一跳,至于一直想元宵,应该還是跟他的身份有关,不過他觉得他和元宵還沒到敞开心扉的地步,以及他们之间除了最开始的债务关系外又多了一层房东与租客,或者說,雇主与保姆?关系,反而是朋友這层关系最为微更不足以让元宵将一切坦诚相告。
“步先生,鸡蛋煮好啦!”步天走神间,元宵人未至,声先至,将他飞远的神智拉了回来,并将刚想到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排除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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