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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 45 章

作者:姜允
“蠢货,你以为你赢了嗎?”

  电话裡的声音,让南芮绮瑟瑟发抖。

  她当然沒有赢。

  她一点赢的快感也沒有。

  南姝不是众叛亲离后,被厌恶地赶出去,而是用了一首曾经被篡改的歌曲,在南家众人内心深处留下一记重锤,体体面面地自己转身离开的。

  這首歌曲,像天生长在皮肤的胎记,一见到便能相认;像镌刻在基因裡的暗号,一核对便水落石出;像横亘在从前和今日的镰钩,一提极便能勾出那充满了爱意和期待的怀胎十月。

  更像刺痛心与耳的警铃,叫嚷着他们如今的冷漠和偏心,对不起被忘在山村十八年的女儿。

  同时也有一個令人无法忽视的事实。

  ——傅惊野亲自来接了南姝。

  南芮绮也想不到自己能赢在何处。

  南姝走了,却带走了父母的心。

  而她南芮绮精打细算了這么多,只留下破绽连连,一具病体。

  “文件也帮你送了,房间的钥匙也给你配了,监控也帮你黑了,所有的一切都为你准备好了,你却给我這样一個结果。”

  南芮绮恐惧,又痛苦地捏着手机,“我……我真的努力過了,老师……”

  “怎么偏就得是你這個蠢货呢,南姝多好啊,這样一個死局,她都能走出去,我要是当初选了她,教起来显然容易很多呀。”

  对南姝而言,之前那确实是死局。

  那边,无名者送了资料,资料写满了南姝的過去,南裕森和南音对南姝的印象崩塌,這边,南姝的形象翻车触发了孟筱枝对燕霜仪的恐惧和憎恨,该情绪转嫁到了南姝身上,再有南姝命格被破、南芮绮偷得预言重伤在身、谣言满天飞的大好时机……

  对手南芮绮,就像是开了挂。

  不,南芮绮确实是开了挂,开了大大的挂。

  可在這种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情况下,南姝翻盘了。

  南芮绮阵脚大乱,恐惧令声音颤抖,苦苦央求着那边,“老师您不要放弃我,請您千万不要放弃我!你不能放弃我的!”

  预料到她会說出一些无趣的,类似于以身世压人的话,对方翻着白眼把电话挂了。

  “喂?喂!?”

  南芮绮听了又听,无论如何裡面只有一串嘟嘟音。

  “爸爸,我求您帮我!”

  大书房裡的白色灯光被锁得很紧,空调温度常年维持在28度。

  不知是這温度对于年轻的身体而言有些高了,還是精神的折磨令人难以承受,徐瑟川才来沒一会,全身就已经冒出细细密密的汗液。

  站在窗前拨弄绿叶的男人转過了头来,眼角有條條细纹,颌面皮肤略显松弛,早已不见当年风华,一双眼睛却如鹰隼般明亮摄人。岁月夺去好容貌,却沉淀出了一派不怒自威的非凡气度。

  “我早就提醒過你。”他的手按在茶杯上,毫无情绪地凝望着因能力不足,而备受折磨的儿子,“不要以为自己有点三脚猫的功夫,就得意忘形。你从前之所以一往无利,是因为你是我的儿子,接触到的东西比大部分普通学生多,但你现在明白了,這世上有少部分人,他们是天生的猎人,对于侦查這一行无师自通。”

  徐瑟川紧紧闭上眼,“是的,从前是我心高气傲,自作主张,结果害了东方瑛。這都是我的错我明白,但……难道真的沒有办法惩治凶手么!”

  闻言,男人稍作思索,“你怎么就一定认为那個女孩是凶手?”

  徐瑟川紧握拳头,“我們正要揭发她的从前,就出了意外,這不是巧合。”

  “你调查了她?”

  “是的。”徐瑟川以为父亲会责怪他,“我這么做都是出于……”

  “她叫什么名字?”

  徐瑟川见状,微有停顿,他不知道父亲的意图,“南姝,南家走失十八年,最近才认回家的女儿。”

  “把你调查的那些资料给我一份。”

  徐瑟川沉吟了一会,“原本我有一份纸质版的,但突然找不到了,可以给您电子版么?”

  “随意。”

  徐瑟川匆匆回房间找u盘,過程中,他不禁猜测,难道父亲這次会帮自己么?如果父亲出手,那南姝一定逃不掉的。

  诚然,徐瑟川并沒有去南家送過這份文件,他不是沒想過,而是经過东方瑛的事情后,他变得更加谨慎了,在沒找到对南姝一击即中的证据之前,徐瑟川不允许自己再有失误。

  他觉得自己遇到了此生第一個真正的对手。

  繁华的街道上行人无数,对面的写字楼拉开加班的序幕,下了晚自习的学生从校门口涌出来,像一粒粒白色泡沫充斥街头巷尾。

  用脑過度后,他们急切地想吃一些高热量的食物,却发现快餐店早早地关门了。

  不少人隔着那扇单面玻璃往裡看,结果自然是什么也看不到。

  南姝一边嚼着汉堡,一边也在望那些愁眉苦脸的学生。

  “我从来沒有听你說過這么多话。”傅惊野撕开小包番茄酱,放在她面前,“记得少吃点。”

  南姝从刚才到现在,已经吃了两個汉堡。

  对比平常的食量,她好像在暴食发泄,但动作却又是细嚼慢咽的优雅姿态,不禁又令人怀疑起這個想法。

  听着傅惊野的调侃,南姝轻描淡写地抬起眼瞧他,“我只是在阐述一個個的事实,他们的确偏心,但這不代表我在乎這一切,不代表我会因为他们的偏心而生气和悲伤。”

  “你当然需要說明白這些。”傅惊野靠在椅子上,“我即便刚刚在那裡听到了一切,但也会自觉地忘掉。”

  他潜台词是表示赞同。

  傅惊野有些态度其实很好理解,只要是反叛的行为,他都是支持的。

  南姝对自己這個发现感到满意,“你不需要忘记,你只需要着重记住,我刚才卸下伪装,直言抗辩的声音有多么悦耳就行了。”

  傅惊野深吸一口气。

  在对南姝各类标签的背后追加一條自恋。

  一直吃到街道空无一人,南姝站在路口,清风吹拂她烟紫色的裙纱。

  “我去开车。”

  傅惊野說着要往后走。

  “不用了。”南姝用发绳将头发束起,“我們以后就当做不认识吧。”

  她如此轻描淡写地說着,就跟她慢條斯理扎着头发一样随便。

  青年即便是站在路灯下,整個人也好像是在黑暗中。

  他就长這幅样子,足够俊美昳丽,足够赏心悦目,但褐色的眼尾沟让他在看人时既深邃,又可怕。南姝得看久了,看习惯了,无论他流露出怎样的神色,她都觉得无所谓。

  “之前你因为觉得我是你母亲那样的人,才以玩弄的心态接近我,以惩罚为目的审判我,现在你发现我的人生沒你想象得這么得意,你应该感到无趣,并将我扔得远远的。”

  傅惊野就站在那块不明不暗的光裡看她,“你這又是在嘲讽谁?”

  ”我在阐述一個事实……“

  傅惊野一声冷笑,打断她,“你能站在上帝视角還是会读心术?一口一口阐述事实,事实上我真正的想法能明白多少?你不過是自以为是地在揣度我。”

  南姝一时沒說话,她觉得有些怪异,观察了一会才說,“隐隐觉得你在生气?”

  有什么值得生气,她不能理解。

  南姝這句话一說出来,傅惊野立马就觉得自己的智齿又上了火。

  她還真不是在阴阳怪气,也不是在毒舌他,如她所言,她觉得自己只是在阐述事实。

  然而這事实個头啊!

  “我不介意和你一笔勾销。”

  南姝:“嗯?”

  “但我不想和你一刀两断。”

  南姝:“哦……”

  這之后又沉默了一会。

  以为应该是讲通道理了,傅惊野迈步往车走去。

  他刚走到车门,听到南姝在后面說。

  “可我想。”

  少女长长马尾的在晚风中起舞,白皙如玉的脸上有细碎的头发飘动,眼睛是湖底的石头,天生一层饱满的泪膜闪动。

  她的神情那样真挚无害。

  “如果可以再也不和你說话、再也不跟你见面就好了。”

  傅惊野一时忘记了呼吸。

  “我不认为自己待在你身边会安全,鉴于你从前对我的所作所为,确实很难令人信任得起来,趋利避害人之本能。“

  傅惊野想笑,却只是勉强扯了下唇线,靠在车前,垂头看了一会地面。

  再掀开眼皮时,长睫下的眸子裡显然有南姝不理解的讶异和受伤。

  “那我也……也帮過你很多次,這些都不作数?”

  比起为自己解释、或者邀功讨好,显然平时那些狠毒和中伤的话,說起来更加容易。

  “所以同意一笔勾销,是我的底线。”

  “你還想报复我?”

  “在今天之前是的。”

  傅惊野感到荒唐,而面前的少女看着他的眼神,却像什么都不懂的小动物。

  平白让人无力。

  “你真這么恨我?”

  南姝摇头,“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傅惊野忽然提不起气,挖苦着低讽,“真是字字诛心,刀刀致命。”

  南姝看了一会今晚的月亮,月中的月亮真圆,圆得好像一個句号,为之前告一段落。

  “傅惊野,我走了。”

  前面路口停了一辆大奔,驾驶座的男人向她招了招手。

  柳涧這個神棍,看样子在潼城上流之间着实骗了不少钱。

  南姝走過去,柳涧探头出来,“听說师妹跟凡尘决裂了,师兄是来接你回去修炼的。”

  然后下一刻他就看见了傅惊野。

  为了避免与之对上眼神,他连忙冒着冷汗遮了遮脸,朝进来的南姝悄悄地說。

  “看来师妹刚刚又结束了一段孽缘呐。”

  南姝沒理会柳涧,只轻飘飘地道,“你上次說的關於陆月白那块石头的事情,详细說說吧。”

  作者有话要說:傅惊野:南姝你不懂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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