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在無限遊戲裏瘋狂作死（完）
“噩夢遊戲不是天道，”嚴磐擡手想要抹平她皺起的眉：“只是個模仿父母的孩子。”
“孩子？這‘孩子’弄出來的動靜可不小。”
“小姐，再怎麼說那也總歸是天道的一部分。”
“我知道。”池清清點點頭，忽然笑了：“如果真的是爲了選出代行者的話…這次的遊戲會花費很長時間。”
嚴磐也笑：“似乎可以跟你多待一會兒了，小姐。”
“真是的，你怎麼成了這種性子了……”池清清移開視線小聲嘀咕，心裏補充說，直球的讓我不知道如何應對。
可沒想到嚴磐雙眼彎了彎：“是小姐你告訴我，有什麼一定要說出來。”
“竟然是我告訴你的嗎？”池清清有些驚訝，隨後說：“又是‘以後就會知道了’？”
嚴磐笑着點頭。
“抱歉打擾到你們，但我能問幾個問題嗎？”遲遲未說話的秦長生終於忍不住開口，聲音微顫。
池清清看過去時，秦長生似乎成了另一個人，他的眼裏、身體裏彷彿燃起了一團火：“世界的真相是什麼？所以，真的、真的有平行世界嗎？”
“世界的真相——”嚴磐回頭：“你現在還沒有資格瞭解……至於平行世界，有的。”
“竟然有嗎？！”比秦長生更快反應的，是嚴磐身旁的池清清。
“有的。”嚴磐再一次重複說，誰也沒注意到秦長生的表情正因爲激動而變得微微扭曲。
“有的？”秦長生的眼神複雜，隱隱藏着期待：“那要、那要怎麼證明呢？”
“我爲什麼要爲你證明？”嚴磐卻語氣冷漠，“你問我答，信不信由你。”
可這盆冷水並沒有澆滅秦長生眼中的火，相反，他的希冀、期盼一剎那變成了耀眼的煙花，再然後化作了求知的渴望：“……那如果我成了代行者，會不會知道什麼是世界的真相？”
“只有神才能知道全貌，代行者也不過能離真相更近一些。”
“嚴磐，”池清清扯了一下他的袖子：“既然秦長生他這位‘爲遊戲喜愛的主播’想要成爲代行者，不如我們幫他一把？被偏愛的傢伙通關總比普通人要快。”
“如果是模仿着天道的傢伙的話，最後能成爲代行者的人一定極少，靈氣是有限的，總共只有那麼點兒，不可能人人都能成爲代行者，其他人想通關就只能……”
池清清貼近嚴磐的耳朵，輕聲說：“就只能趁着代行者被賦予權能的瞬間，將遊戲官方給……”
說着，她隱晦地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怎麼這樣子看着我？不是這麼打算的嗎？”池清清看着眉眼帶笑的嚴磐，小聲嘀咕。
“確實有那樣的打算，”嚴磐笑着說：“但小姐，就算你在我耳邊說的再小聲，在遊戲官方的注視下也相當於大聲密謀。”
“這……嚴磐，我想你應該不會讓這種事發生吧，”池清清眨眨眼：“你已經準備充分了纔出現在我面前不是嗎？我相信你。”
“是的，我不會。”嚴磐笑着說完，隨後轉向一旁等待已久的秦長生，接着他臉上笑容一點點消散，表情也變得嚴肅：“你真的希望成爲代行者嗎，哪怕你的存在都有可能抹去，也或許你會在成爲代行者的那一瞬間變成這遊戲的傀儡？”
“我…我小時候曾經看過一檔帶有科普性質的節目，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宇宙’這個詞，第一次知道原來我們所看見的星星的光，是數萬年前甚至更久之前就存在的，經過了漫長的無盡歲月終於抵達了這裏。”
“從那時我就一直在想，在我們人類還沒探索到的地方宇宙中會有什麼？雖然我不是學者，也不是什麼科學家，但有這樣一個機會擺在了我面前，只要再往前走一步就能知道我一直想知道的事……我是不會放棄的。”秦長生鄭重點頭：“我要成爲代行者。”
“好，如你所願，”嚴磐停頓了一下，接着說：“那麼交易成立，我會幫你。”
……
……
秋季，某座城市的某座不知名陵園，秦長生身着一身純黑的西裝，手捧着一束白花，他走到某處，停了下來，看着黑白照片上同自己相貌相似的中年男人，終於開了口：
“好久不見。”
比起五年前噩夢遊戲剛開始時，秦長生整個人的氣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的眉眼都滄桑了不少，已然褪去了當年的青澀。
按諦聽的話來說，他的一雙眼睛就像是無時不刻在向別人訴說着很長很長的故事——
狗屁，我有什麼故事可說的，倒是這幾年過的比996的程序員還累……
想到這，秦長生的嘴角扯動了一下，他把花放在地上，接着從懷中熟練地掏了一包煙，從中抽出一根後把剩下的丟在碑前。
“老煙鬼，沒見過這麼好的煙吧？”秦長生把手裏的煙點上，靠着石碑坐下：“這幾年發生了太多事，你一定想象不到……比如，世上竟然真的有妖怪，數量還不少，他們混在人類之中，竟然還有專門的學校。”
“你兒子在這裏可能耐了，初始能力是複製…對，就是那個主角專用能力，可以複製別人的能力…這樣一看，我確實被這個遊戲喜愛着。”
“如果是在這裏，我現在甚至有能力治癒癌症……”秦長生笑了笑：“但是，沒用啊……雖然有的人確實會喜歡這裏，可五年過去我也快膩了。”
秦長生站起來，拍了拍褲子：“爸，下次在另一邊見吧，如果我還活着的話。”
“準備好了？”陵園門口，諦聽看見從遠處走來的秦長生問道。
“準備好了。”秦長生點頭說，想給諦聽也遞上一支菸，下一刻反應過來自己是一根存貨都沒有了。
“我不抽菸，”諦聽擺擺手：“走吧，他們在等你。”
“好。”秦長生垂眸，才發現自己的手有些顫抖。
出息。
他嘲笑了自己一句，接着跟在諦聽身後，消失在不遠處。
·
“好久不見。”池清清聽到聲響回頭，笑着衝秦長生和諦聽打招呼。
“嗯，這次去美國順利嗎？”秦長生拉開椅子坐下，順手拿了一塊桌上的曲奇，擡頭時不出意外看見了一張冰塊臉。
嚴磐用兩隻指節敲了敲桌子：“那是我做給小姐的。”
“抱歉抱歉。”秦長生把曲奇餅乾嚥下，沒有再拿第二塊，諦聽卻頂着嚴磐的注視直接抓了一把：“別這麼小氣嘛，我喫幾塊沒關係的吧，清清？”
“你喫。”池清清點頭，接着衝秦長生說：“我和嚴磐這次拿到了一顆六階的種子，你現在應該八階巔峯了吧？再加上我的，應該能衝擊九階。”
“什麼時候開始？”秦長生嚴肅地問。
嚴磐道：“現在就可以。”
秦長生沒有絲毫猶豫：“那開始吧。”
嚴磐拿出一個玉做成的盒子放在秦長生面前：“感受它，就像之前那麼做。”
“知道。”秦長生擡手，閉上眼睛，他先是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接着感受到了盒子中傳出的奇怪律動，漸漸的，兩種聲音重疊在了一起，盒子打開，一枚晶瑩剔透的紅色種子浮現在衆人的眼前。
就是現在！秦長生將這枚種子引導至自己的體內，一瞬間覺得自己的瓶頸隱隱有些鬆動，但……
還不夠！
池清清顯然也察覺到了這點，她看了一眼嚴磐，見對方緊閉着雙眼：“把我的種子也拿去吧，雖然等級不算高……也是時候了。”
說着，一顆純白的種子從她的瞳孔中出現，向着秦長生而去。
適時，天地風起雲涌，變幻莫測，一束光伴着雷鳴自上而下投射到了秦長生身上。
【恭喜玩家，第一個通關……】
祝賀的公告未顯示完全，嚴磐忽地睜開了雙眼，幾乎是同一時間，無數黑影從他腳下爬了出來，向着天空涌去。
時間彷彿靜止了一瞬，天地皆靜，接着多了很多裂紋。
“哇哦……”諦聽擡頭感慨，接着望向池清清：“永別…不，跟真正的我在那邊見吧，再見。”
【爲什麼……】
【我所喜愛的主播啊，你爲什麼要幫他？這個世界不好嗎？你明明可以在這裏呼風喚雨……爲什麼？】
秦長生浮在半空中，他也擡頭望着更遠的天空：“看過一部叫《楚門的世界》的電影麼？”
【……】
【我知道了。】
【雖然無法理解。】
“無法理解嗎……”秦長生苦笑：“比起虛假的幸福，真實的平淡要更好……這或許就是人類。”
他話音未落，整個人也如同世界一樣，四散開來。
池清清迴歸現實世界的那一刻，終於聽見了系統的聲音。
【恭喜宿主完成任務，即將進入下一個世界。】
“嚴磐……”池清清下意識尋找嚴磐的身影，可在跟他對上視線的瞬間失去了意識。
嚴磐怔了一下：“小姐……”
“她離開了？”真正的諦聽帶着妖精管理辦的人過來處理後續。
“嗯。”
“下次再見是什麼時候？”
“不知道。”
“誒？”
嚴磐看向遠處：“不管多久，我都會等的。”
……
“親愛的粉絲們，我想死你們啦！”
秦長生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直播界面，還有那一串串滾動的熟悉或陌生的id，幾乎是熱淚盈眶。
“什麼？主播太誇張了？”
“你知道主播幹嘛去了嗎！”秦長生撇嘴。
“幹嘛去了？”有彈幕問。
“主播……”秦長生沉默了一會兒，嚴肅道：“主播去拯救世界了。”
“誒誒誒誒，不要不相信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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