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出生那天
出生在西南边,狼头沟裡,一個名叫榆林村的地方。
事情還要从我出生之前說起!
我妈是一個疯子,我二叔是一個守村人,但是我二叔在我出生的前几天就离开了村子。
村子裡的刘婆婆,是十裡八乡最有名的接生婆和扎纸匠。
刘婆婆在看到怀孕的我妈之后,脸上泛起了一抹异色,因为她看到我妈挺着的大肚子上,有着一抹只有他们修行之人才能看到的红光。
之后,刘婆婆就把自己关在屋子裡,算了三天三夜。
三天之后,刘婆婆满面红光的从屋子裡走了出来,說道:
“這疯女人以后有福了,她肚子裡怀的竟然是天命贵人,是天生的紫薇命格。
拥有這种命格的人,长大之后,注定能成大器。”
“沒想到我們狼头沟這個小地方,将来竟然也会出一個了不得的大人物。”
但是很快,刘婆婆又一脸忧色,虽是紫微命格,却也是肉体凡胎。
紫薇命格在這孩子体内,怕是成了祸事。
那些脏东西若是占据了這孩子身体,可逆天改命,免去轮回之苦。
若是吃了這孩子,道行可提升十倍不止。
這孩子出生的时候,那些脏东西一定会玩命的来争抢。
到时候這孩子還不是必死无疑。
以老婆子我這点道行,即便有心想保,也是以卵击石,說不得自己還会被那些恶鬼给分尸吃了。
不過转而,刘婆婆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說道:
“罢了罢了,這紫微星下凡,是为造福天下而来,我老婆子为了天下百姓,就算是明知有危险,也要拼上一把。
如此才对得起我扎纸一脉的传承,才对得起师父的教诲。”
說完,刘婆婆来到家裡堂屋中,供奉鲁班祖师爷的牌位前,给祖师爷上了三炷香,說道:
“愿祖师爷保佑。”
我還沒出生呢,村子裡就已经怪事频发。
先是黄老四上山砍柴的时候,遇到了一只成年人高的黄皮子。
這黄皮子一见到他就对着他作揖。
黄老四被吓得亡魂皆冒,他活了一辈子,何曾见過這么大的黄皮子。
黄皮子在东北那边较为常见,但在西南這边就很少见到了。
不過關於黄皮子讨封的传說,黄老四早就听說過了。
這黄皮子会问你他像人還是像神。
你若是回答它像人,它一身道行就毁了,之后它就会疯狂报复你,直到你家破人亡。
你若是回答它像神,你和你子孙后辈的气运就会被黄皮子吸光,永世再难翻身。
黄老四看着黄皮子,冷汗直冒,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只见黄皮子嘴巴动了动,口吐人言,像是一個老人的声音:
“老先生,請问狼头沟最近可有人家要生孩子了?”
黄老四一听,這话不像是向我讨封啊?
黄老四诧异的问道:“你...你不向我讨封?”
成人高的黄皮子斜睨了黄老四一眼,黄皮子脸上居然出现了人性化的表情,满脸的轻视,那意思似乎在說:
“向你讨封,你配嗎?”
黄老四也看出了黄皮子那不加掩饰的轻视,慌忙中,想起村裡的那個疯女人要生孩子了。
便急忙告诉了黄皮子。
黄皮子听后,立马消失不见,好像从来沒有出现過一般。
黄老四也不敢继续上山砍柴了,回到村子,连忙将這件事情告诉了刘婆婆。
刘婆婆当时正在扎纸人,听黄老四讲完事情的经過之后,叹息一声說道:
“黄老哥,你放心回去吧,那黄皮子不是冲你来的。”
等黄老四走后,刘婆婆忙着扎纸的手停住了。
成人高的黄皮子至少有七八百年的道行了,可怜那孩子還沒出生,就被這等妖物盯上了。
刘婆婆不由得再次叹息一声。
村子裡的人還发现,榆林村附近,新出现了好几座坟墓,但是榆林村最近明明沒有死人。
而那些坟头上长满了枯木败草,显然都不是新坟。
有人在白天的时候,壮着胆子上前去瞧,才发现這墓主人竟然是民国时期就已经去世的人。
也有人在夜晚回家的时候,看到有八团鬼火,抬着一顶惨白的轿子,在林间穿梭。
那人当即被吓得丢了魂。
而在我出生的前一天,刘婆婆把村裡所有人召集到一起。
吩咐村民,明天晚上,所有村民的家门口,都要放上一只大黑狗。
院子裡,放几只大公鸡,如果沒有大黑狗和公鸡的,快到别的村子裡去借。
還有明晚你们不管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也不管外面是不是有人叫,你们都不许出门。
属龙,属牛,属马的人在晚上十点之前一定要上床睡觉。
刘婆婆在村子裡的威望很高,因此对于刘婆婆的话,村民们都会照做。
第二天天刚黑,刘婆婆就带着徒弟刘芳,来到了我家门外。
我家和村子裡其他房屋的建筑是一样的,一個小院裡,院子裡有一個二层小楼。
小院左边紧挨着二层小楼的,是一间房屋,不過這间房屋从来沒有打开過。
小院右边则是厨房,院子的后边是厕所。
刘婆婆在我家院门口放上了拦鬼木。
這拦鬼木是用十年桃木,在上面涂上黑狗血和公鸡血制成。
不過刘婆婆不会画符,如果在拦鬼木上,画上道家的驱鬼镇邪符,這拦鬼木的威力還会更上一层楼。
刘婆婆還将供奉鲁班祖师爷的香炉带了過来,還咬破自己的舌尖,将舌尖血喷在香炉中。
然后刘婆婆让刘芳将香灰撒成一個圈,将我家院子围起来。
等到香灰圈完成之后,一道若有若无的光芒,将整個院子给笼罩了起来。
做完這一切之后,刘婆婆手掐法诀,念了一声:“敕”
声闭,从刘婆婆家裡,走出来一队洁白的纸人,足有二十個。
這些纸人有男有女,都是成人大小,脸上画着五官,面颊两边還画上了两個腮红,不過,這些纸人空洞的双眼中,都沒有眼珠子。
因为這是扎纸匠的禁忌,纸人画眼不点睛。
這些纸人来到我家门前,分成两队,列在院墙两边。
做完這一切,已经到了晚上十点。
之后刘婆婆和刘芳进屋。
看到我妈正挺着大肚子躺在柴堆裡睡觉,劈柴的刀還拿在手上。
夏天的晚上蚊子特别多,但是我妈像是完全沒有一点感觉一般,任由蚊子在身上叮咬。
刘婆婆见此,上前叫道:“疯女人,疯女人。”
叫了两声,我妈就醒了過来,看到刘婆婆时,咧开嘴傻傻的笑着。
但是在看到刘芳的时候,神色立马变得狰狞起来,举起刀就要砍刘芳。
刘芳也才十一二岁,因此被吓得躲在刘婆婆身后。
刘婆婆见此喊道:“疯女人,這是我徒弟,是来帮助你的,你還不放下刀。”
听到這话,我妈狐疑的看了刘芳一眼,果然就放下了刀。
然后刘婆婆扶着我妈往屋裡走去。
并吩咐刘芳:“刘芳,你快去烧一大锅水,這疯女人预计十一点就要生了。”
刘婆婆话音刚落,就听到我妈的惨叫声。
然后刘婆婆一看,這是羊水破了。
刘婆婆见此,自语道:“看来老婆子我算错時間了,她這是马上就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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