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为了赏金
這时候围着我的四個人才退下,他们只是围着,每次都是试探一下就后退,所以耗费力气不大,我却满头大汗,最令我烦躁的时候,我背部从来沒有汗流下时应有的感觉,长這么大从来沒体会過什么叫汗流浃背。曾经好几次我运动后,满头大汗对着镜子看了看,脖子上的汗水到了鳞甲处,就消失不见了,不知道是被吸收,還是蒸发。
“小江,我给你一天時間考虑,年轻人不要這么倔,你要能跟我們合作,允许你搬回自家房子,你爸妈的坟都在后山葬着呢。”熊老六說。
“六哥,這……”堂叔說。
“闭嘴,到时候多给你分十万,你自己选块地,建個新房子。”熊老六吼道,堂叔马上闭嘴了。
我扔掉棍子,拍拍手說:“不用考虑了,我不会搬回村,相比于回到自家房子,我更愿意選擇活着。除非……”
“你他妈……”熊虎刚要骂被村长阻止了。
“除非什么?”熊老六似乎看到了希望。
“除非你们把我爸的尸体捞出来。”
“操你妈,你活着浪费粮食,灾星一個,祸害父母,祸害乡裡,你不如去死。”熊虎终于把自己的话骂完了。
“你们滚吧,就算我要去捞人,也是独自去,不会给你一分钱的。”我說完便进了屋。
“信不信一把火烧了你的房子?”熊虎吼道。
我打开门,盯着他說:“你敢放火烧我房子,我杀你全族。”
我已长大,会說狠话。
這句话把所有人都震到了,熊虎愣完又想冲過来,被熊老六抓住肩膀硬生生地拖回来,這熊老六的手劲儿让我很吃惊。
“好了,不打嘴炮了,就這样,给你一天時間考虑。”
他们离开后,我看了看手臂受伤的地方,已经是乌青色了,倒了点跌打酒揉了揉,有点微痛,但不碍事,洗了個澡,便上床睡了一觉。
听到敲门声的时候,我看了看手机,已经一点了,反正也要起来做饭吃,也沒有问是谁。打开门时看见熊芳站在门口。
“你怎么来了?”我问,她可从来不喜歡跟我玩的,甚至是怕我,小时候我喜歡跟她玩,因为六岁的时候,她看我沒饭吃,给我从家裡偷過一個冷馒头。我常常追在她后面跑,直到被熊老六的老婆拿着柴刀吓唬我,才从梦中醒来,再也沒找她玩。
“想找你聊聊天。”她說,现在的她倒是有几分女人样了,胸挺大,虽然谈不上漂亮,但戴着近视眼镜,也有文化,也算是村裡比较有气质的姑娘。
“你敢进来嗎?”我问。
她抓着衣角犹豫了下,点了点头。
“那等会儿,我把衣服穿上。”我說完关上门,现在穿着背心,转身她就能看到鳞甲,不想吓坏她,毕竟她只是听說而已,真看见的话還是很吓人的,有时候我自己看着镜子裡面的自己,都觉得头皮发麻,毕竟我最怕蛇了。
穿好衣服,她慢慢悠悠地上了台阶,很明显害怕。我让她坐在沙发上,我则坐在地上,她也不說话,我点上一支烟,也不知道该說什么。
“你喜歡我?”她突然问。
“不知道,小时候想跟你一起玩,后来我觉得還是一個人好。”我說。
“我還沒跟男人好過,你可以要了我,然后跟我爸爸合作。”她說完便开始慌张地解衬衣扣子,解到第三颗的时候露出深深的山沟,但她的手也开始颤抖了,怎么也扒不开第三颗扣子。
“别解了……”我說。
“沒事……”她终于解开了第三颗扣子。
“别解了!”我大声吼道,吓得她一抖,她泪眼婆娑地看着我,揉了揉泛着泪光的眼睛。“你跟我睡了,我也不会下积水潭,难道你這么想我死?”
“我不想你死,你是個好人,我知道,但我只是一個凡夫俗子,实在是沒办法,我才……”她已经开始哭了。
“你爸怎么跟你說的?”我问。
“他說……他說,我要不說服你,就不准我上大学,我已经考上大学了,還有……我喜歡的男生也考上大学了,我不想呆在村裡,想上大学,想跟他一個学校。”她哭着說。
她說的我信,熊家世代多女少子,熊老六兄妹六個,他爹就为了生他這么一個儿子,熊虎兄妹五個,也是为了生這么一個儿子,熊老六自己也生了四個,但全是女儿,现在听說他四十岁的老婆刚怀孕,不知道是男是女,所以女儿对他们来說,就是负资产,但凡出嫁,必宰女婿一刀,熊芳的二姐才21岁,已经生了两個孩子。
熊芳要是上了大学,投资就更大了,而且未必能要到彩礼,读了书的女孩又自己主见,崇尚自由恋爱,现在大概是熊老六捞回本钱的最好时刻。
“上学要花多少钱啊?”我问。
“学费估计要三四万吧,其他的我可以勤工俭学。”
我叹了口气,搓了搓脸,移开衣柜,打开地板上的暗门,裡面還有不到七万块钱,我拿出五万递给她,她看了看我,不知道该不该接。
“這是捞尸的钱,但当归村好多人收入来源都是這個,你爸也是,所以你不用介意。”我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但是我恐怕要好久才能還清,我可以先找你借两万,然后申請助学贷款,如果能下来,那就好了。”她說。
“助学贷款也要村裡开证明,你爸就是村长,他会给你开嗎?再說你家的收入也沒那么低,還有個小车,恐怕不好搞。”我說。
“试试再說,不够我再找你借。”
“拿着吧,别再回来了,明天就离开,免得你老爸知道了,把這钱给抢去。”
“那……那我明天再来拿?”她說。
“也行,明天我在家等你。”
她擦了擦眼泪,然后回家了。我将钱放在床头枕头下面,吃了点东西,便坐在门口赏树,盘算着钱该怎么花,给了她五万,還剩不到两万,省着点也就能撑一年,得罪了熊老六,以后怕是在這混不下去,哪怕活儿打捞队不敢接,他也不会找我,也许该趁鳞片還沒长出来,该去城市裡做做苦力了,据說一天能挣二三百。
第二天天沒亮,熊芳便背着包過来了,她胆子還挺大,通常這個时候沒人敢来白家祠堂,后山上面就是乱坟岗,估计她也是沒办法。我从床头拿出钱递给她,她就站在门口,脸上有伤。
“你爸爸打你了?”我问。
“他說我沒用,连你都搞不定,读书也沒用,我以后不会回来了。”說完她拿走了四万块,递给我一万。“我查了,学费四万足够了,其他费用我会去打工赚,你把银行卡号发信息给我,以后挣钱了我会還给你。”
接着她便拿着笔将电话号码写在我掌心,然后转身就走,好像担心老爸会来抓一样。沒走几十米,她转头大声喊道:“水生哥,你要保重啊,這裡待不下去,去京城找我,我会帮你找工作的。”
我点点头說:“你赶紧走吧,天黑路滑,注意安全!”
她很快消失便消失在树林裡,我回到厨房,用肥皂洗了洗手,本来就是报一個馒头的恩情,记什么号码。坐在门口抽了一支烟,发现天边已经慢慢露出鱼肚白,我上床继续睡觉,
“江水生,你给我出来。”外面响起熊老六的声音。
我从床上迷迷糊糊地起来,打开门,看见熊老六跟一帮人拿着扁担,杀猪刀,菜刀堵在我门口。
“你想怎么样?”我问。
“现在你有两個選擇,一是跟我合作,二是赔我女儿,你睡了她,就把她赶走,你是何居心?”熊老六吼道。
“熊老六,谁不知道你是個拿女儿换钱的人?你居然想的出来,拿自己女儿的贞操来换钱,一把年纪了,想钱想疯了?”我說着从口袋裡掏出烟点上,皱着眉头說:“别打扰我睡觉,我给了她四万块做学费,以后她不会回来找你了。”
“操你妈,我养女儿這么大,你给四万就把她打发了?信不信我弄死你?”熊老六终于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可以来试试。”我說完便回厨房拿了斧头,走到门口,指着他们說:“谁先上,上来一個砍死一個。”
“一起上,把他捆了丢进积水潭,不捞人上来,他就别想上来。”熊老六急道。
這话我怎么這么熟悉,难道当年将我丢进积水潭的人是他?還是熊虎。但如果他這么做了,沒道理直接告诉我啊!我那么小,跟他无冤无仇,他为啥丢我进去,說不通!
“村长,来人了!”远处有人喊道,人未到,声先到,很着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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