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她管我
“不知道,就心情不好瞎喝点酒。”
“那路瑶是谁啊?”沈晴雪玩味的看着我。
我一惊,猜到她其实从我去河边时就开始跟踪我了,我的话她全程都听了进去。
我问她:“揭别人的伤疤好玩嗎?”
“我就想知道嘛,你越捂着不說,我就越好奇……路瑶是你前女友吧?你来汝南是不是就因为她啊?”
我就這么看着沈晴雪,她实在太聪明了,智商太高了,女人的第六感也是准的比時間都准,我终于掐灭了烟,问她:“是,满意了吧?那天下午她给我打电话了,让我别废着……”
等我說完来龙去脉,沈晴雪皱了皱眉,然后沒在這個话题上多聊,从手提包裡拿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我,对我說:“好了,拿去用吧。”
我站起来接過钱,然后才问她:“就一张不够吧?再来一张。”
“你那天喝酒怎么不再来一箱呢?”
“都断片了,我還能再来一箱?”
“你那么忧伤,有什么不能的?”
我终于将双手再次搭在她的肩膀上,对她說:“不想吵嘴,你再给我一张。”
“不给。”
“我操!你别這样成嗎?!”
“又想操了?你操我也沒用,說不给就不给。”
我心裡跟刷了毛似的毛裡毛躁的,很严肃的对她說:“给我可以嗎?别逼我。”
“不给。”
我一把将她按到沙发上,眼睛都快贴到她眼睛上了,死死的盯着她,就這么近距离的问她:“你到底给不给?”
她红着眼睛忍着看我。
我尽量压制住激动的情绪,温和的对她說:“一百块真不够花,你那辆车又快加油了,我又得抽烟又得喝酒,又得吃饭的,你多给我点,我不就可以很长時間不再烦你了嗎?你說对不对?”
“不对,不给。”
“我TM!”我真沒脾气了。
我再一次按住了她,就這样把她挤兑在沙发上,都快骑到她身上了,声音无比低沉的告诉她:“给我,成嗎?别逼我发火!”
泪水从沈晴雪的眼眶裡“啪嗒,啪嗒”的夺目而出,从眼眶滑落到下巴,又从下巴滴落到腿上,但情绪始终平静,她含泪恨恨的看着我,沒有冲我生气。
我有分寸,放开了她,对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抱歉……你可以事后报复我,就像你之前对付我的那样,但现在你总得让我能生存下去,100块够干什么用?我天天来找你,对你影响也不好,对吧?”
沈晴雪忽然哽咽了,低着头,沉默了很久流着泪对我說:“家梁,当我知道火车上的真相后,我就再也不会报复你了……我很后悔把你逼入那种地步……你不用管我哭,你還想怎么报复我,都来吧,我都承受的住。”
我怔住了,就這样怔怔的看着她,原来她以为我生气是对她的报复,沒有,坚决沒有,我只是想要钱而已,我会注意分寸的。
我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巾,靠近她的脸,细心的帮她擦眼泪,一边擦一边說道:“我只是想要钱,不是报复你。”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推开,刚才的助理拿着一摞文件走了进来,看见這一幕,她眼睛瞪大,然后连忙关门退了出去,在门即将关上的刹那我听到了她的嘀咕:“天啊,晴总交男朋友了!”
我也惊讶了,一阵无语,连忙放开沈晴雪,将纸巾扔到了桌上,坐在沙发的一旁尴尬的看着她。
沈晴雪不哭了,但眼圈還是红红的,静静看着我……
我不忍再欺负她了,坐了一会起身說道:“我该走了。”
她站起来,拿起桌上的手提包,从裡面又拿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我,道:“给你的。”
我有些无言,早這样不就什么事都沒了嗎,我接過了钱,转身离去。
“等等……”
她忽然叫住我。
我转头问:“還有事儿嗎?”
沈晴雪指了指桌子,对我說道:“钥匙。”
我這才想起刚才来的时候顺手把车钥匙放到桌上了,我走過去拿起钥匙离开,即将出门之际,又回头对她轻声說道:“刚才……很抱歉,晚上我請你吃個饭吧,给你道歉。”
我以为她会說不用了,沒想到她却点了点头,温和的对我說:“好,晚上见。”
我带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這裡。
……
离开沈晴雪那,我找了個火锅店稍微吃了一下,让自己看起来像忘了痛苦,显得潇洒,离开后钱還剩下120,這点钱应该够請沈晴雪吃饭的。
其实我早有打算,我不請她去饭店吃,我想晚上买食材亲手给她做,這样才显得更有诚意一些,我的厨艺其实還挺不错的。
然而去超市买食材时,我愣住了,我再三看了货架的标签,发现120块钱能买的东西很有限,我以为這個小城物价不会太高,可是一买菜才知道柴米油盐的贵,我有点郁闷。
不過我缺的不是很多,只要凑够150块,我就能做出四菜一汤了,那么我现在只缺30,這真的多嗎?
我只要想办法搞到30块钱就行了。
本来我打算找张先借的,但为這点钱实在开不出口,直到想起步行街那么多摊位,我猛的灵机一动:今天不是周六嗎,我干脆去天中山摆摊好了,难道還挣不到区区30?顺便也体验一下摆摊的快乐,就当玩了。
现在刚過中午,我买了点小商品,气球风筝什么的,就出发去天中山了,到了天中山,风和日丽,广场上有不少摆摊的,都是一些中老年人,很少有低于30岁的,像我這么年轻帅气的還是头一次见。
很不幸,我的第一次摆摊生涯十分悲壮,不一会就来了個骑三轮车的中年黑汉,說我摆的地方是他的地盘,我要信那我就是瓜,于是我跟他理论了起来,理论着理论着就变成争吵,吵着吵着不知怎么双方就拉扯了起来,最终演变成打架,我听他口音不像是善良的汝南人,他骂了我一声,然后给了他自己的鼻梁一拳,接着就躺地上报了警。
……
我就這么被警车带进了派出所,买的小商品也都不要了,当派出所严厉的灯光打在我的身上,我感受到了刺骨的冰寒和严肃,不過我仍有一颗赤城之心,如肖小漫所說,我是一片干净的云彩,這不是我的错,是那個黑汉讹人!
对面坐着两個警察,一男一女,女警对我說:“唉,你也是,他让你换個地方你换就是了,我們对他很熟了,他总是讹人的,你懂不懂?”
“美女,我是外地人,他看我好欺负!”
“我們知道,他也是外地的,在我們這一带都出名了。”
沉默了半晌我說:“那我怎么办,你们把他也抓了嗎?”
“你說他打了他自己一拳,反過来讹你,我們信,因为他之前就是這样做的,好几次了,但沒有证据,我們也沒办法,你现在只能取得他的谅解……你们私了。”
“明白了,就是說我得赔他钱,才能被放出去是吧?”
“对,打电话联系你的家人,争取获得他的谅解……”
我迷茫的看着窗外,我在這裡有家人嗎?我该联系谁?
……
這個下午我在派出所度過,透過窗户我迷茫的看着外面天色从白变黄,日暮西山,又看着由黄变黑,到了夜晚,我的心迷茫且难受,怪不得那個黑汉一上来就朝我挑刺,那根本不是他的地盘,讹人才是他的目的!
我迷茫的看着窗外,想点一支烟,但根本不可能,不知過了多久,夜晚变成黑夜,我听到身后吱嘎一声开门的声音,我沒理,依旧呆呆的看着窗外,小片刻那個女警的声音在我旁边响起:“帅哥,外面你的家人来看你了。”
我有個毛线的家人……我以为来的是房东大哥,毕竟我跟他也算是同病相怜了,他应该会管我……直到我转头看到了沈晴雪,她站在门外那双眼睛含泪看着我,我才在恍然中回過神,居然是她,她居然会管我。
“她已经帮你办好了一切,你现在可以走了。”女警对我說。
我点了点头,心存感激的看了沈晴雪一眼,终于站起来朝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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