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9 或许真的该离开了*?0019 或许真的该离开了07-21
赵雅走到餐桌前,与各位微笑点头打招呼。看到餐桌中央摆放着自己最喜歡吃得糖醋鱼时,心裡再次翻江倒海。她沒顾忌随手拿起一双筷子夹起一块鱼放到嘴裡,眼泪再次吧嗒吧嗒流下来。
赵雅走到苏夏跟前伸出手笑着道:“苏夏,我走了,你替我好好照顾马哲。”
苏夏用愤怒的眼神瞪着赵雅,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抬起手狠狠甩了一巴掌,指着门愤怒地道:“赶紧滚!這裡不欢迎你。”
這一巴掌下去,把赵雅所有的负罪感都打沒了。她捂着发烫的脸颊依然微笑道:“苏夏,谢谢你,你永远是我的好姐姐。”說完,转身往门口走去。
刚要开门时,似乎想起来什么,回头道:“马哲,下個月我准备结婚了,在希尔顿大酒店,我希望得到你的祝福。”說完,从包裡拿出一份請柬放到鞋柜上。
随着房门“呯”地一声,两人七年的感情画了一個句号。马哲靠着墙缓缓地坐在地上,哆嗦着手从衣兜裡掏出烟塞到嘴裡,用打火机打了几次,可手颤抖得厉害,怎么也打不着,狠狠地将打火机摔到地上。
李波见此,赶紧走過去为其点上,扶到沙发上道:“马哲,你别這样,想哭就哭出来吧,我看着都难過。”
一顿饭就這样被赵雅就搅和了,所有人都沒心思再吃饭,纷纷過来安慰马哲。魏雪似乎是局外人,她沒有停留,提起包与梁媛道别匆匆离去。
马哲看着大伙都用同情的眼神望着自己,痛苦地笑了笑道:“你们這是咋了?真以为我拿不起放不下?”他用尽全力拍了拍茶几怒吼道:“我和你们說,从今天开始,我和赵雅一分钱的关系都沒有了。”說完,转身进了卧室把所有的照片都取下来踩了個稀巴烂。
“苏夏,能帮我個忙嗎?”马哲瞪着血红的眼睛道。
苏夏知道马哲心裡憋屈,想让他发泄,道:“你說吧。”
“這個房间所有的东西我都不要了,能帮我扔出去嗎?”
苏夏不知道马哲是在說气话還是来真格的,站在那裡迟迟不肯动。
谁知梁媛站出来将床上的被子扯到地上,然后把衣柜裡的衣服都翻腾出来,看着发呆的俩人道:“苏夏,李波,你俩傻愣在干什么,過来帮忙啊。”
“哦。”
经過一個多小时的奋战,一行人把赵雅的痕迹彻底给擦除了。而马哲一個人坐在阳台上,一根接一根地拼命抽烟。
梁媛走上前安慰道:“马哲,其实你早该梦醒了。”
马哲慢悠悠转過头,呢喃道:“是啊,我一直在做梦,始终不愿意醒来,到头来发现我错了,错在我是個大傻瓜,都快傻到家了。”說完,紧握的拳头疯狂地捶打着脑袋。
梁媛见此,立马上前抱住马哲道:“你别這样,现在醒了也不晚。”
马哲竟然抱着梁媛放肆地痛哭起来。或许,這是一個真诚的男人在压抑许久后最绝望的爆发。梁媛一边抚摸着马哲的头,也跟着抽泣起来。
而在此时,窗外的天空竟然稀稀落落飘起了飞雪。如今的季节显然不到下雪的时候,却就這样悄无声息地来了。
待马哲心情冷静后,歉意地道:“真对不起,本来是請你们過来吃饭,沒想到成了這個样子。”
“别說了。”苏夏一脸担心道:“马哲,這是好事。从明天开始,好好生活奋斗,天底下好女人多得是,绝对比那個赵雅好。”苏夏本来想顺势将梁媛提出来,但此情此景似乎不适时宜。
马哲点了点头,露出一丝难看的笑容道:“行了,你们回去吧,時間不早了。”
“那你……”
“我沒事。”马哲站起来道:“你看我不好好的嘛,真以为我马哲扛不起?多大点事,你们走吧。”
梁媛自告奋勇,回头对苏夏道:“苏夏姐,你们先走吧,我留下来陪马哲。”
“你也走吧,我想一個人静静。”马哲谢绝了梁媛的好意。
几人相互对望,最终做出决定一起离开。可梁媛依然不放心,道:“马哲,你真沒事吧?”
“能别婆婆妈妈嗎?滚!”马哲刚說出脏字,心裡就直后悔。
梁媛一愣,眼泪立马顺着脸颊流下来,抓起包跑了出去。
苏夏狠狠瞪了一眼,指着马哲道:“你就是個混蛋,我們走!”說完,拉着李波去追梁媛了。
临走时,李波拍了拍肩膀道:“马哲,你是個爷们,要像個爷们。”
房间裡再次恢复往日的安静,出奇的安静,安静地似乎能听到心跳声。不同的是,這個房间再也沒有赵雅的影子。就在不经意间,划出了自己的心海。
往事一幕一幕,如同深秋枯黄的落叶,随着寒风的到来,无比留恋地离开大树的怀抱,以优美而绝望的身姿缓缓飘落,在一把无情的扫帚下,结束了短暂的生命。或许,爱有来生,却等不到那颗飘忽不定的心。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一片雪飘在窗台上瞬间融化,消失得
无影无踪。
同样是下雪天,马哲在学校的操场上向赵雅表白,然后手挽手一圈又一圈无聊地转着圈,最后躺在厚厚的积雪上,伸手试图接住雪花。两人的指尖触碰在一起,哈着热气凝望着对方。
又是下雪天,马哲第一次亲吻了赵雅。两颗心碰撞的刹那,注定了永远在一起。
依然是下雪天,赵雅带着马哲进了家门,度過了一個最幸福的元宵节,一起放烟花,一起许愿,一起向大山呐喊会彼此爱对方一辈子……
而今天居然還是下雪天,而赵雅却离去了……
马哲将烟盒裡最后一根烟抽完,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裡。或许,真的该结束了。
他走到餐桌前看到赵雅临走时留下的請柬,迟疑了一会儿還是打开了,上面写着:十二月二十四日在希尔顿大酒店举行婚礼,新娘是赵雅,新郎叫秦羽。
马哲并不认识秦羽,也从未听過此人,不過对方在坞州最豪华的五星级大酒店举办婚礼,說明此人来头不小,非富即贵。
赵雅最后還是選擇了曾经不屑的铜臭。刚回到坞州时,赵雅口口声声說,她不在乎将来有多少钱,住多大的房子,开多豪华的车,只要有一块立锥之地,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就知足了。到头来呢?
马哲冷笑,抓起来撕了個粉碎,进卫生间洗了個澡,抱着被子来到沙发上。這两天他已经习惯了在沙发上睡觉。
刚躺下,习惯性地伸手摸烟,却什么都沒摸着。看了看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摆在他面前的有两個選擇,要么忍一晚上不抽烟,要么穿衣服下楼去对面超市买。经過激烈思想斗争,最终選擇了后者。
赵雅走了,如果把最忠诚的朋友都失去了他的生活就彻底灰暗了。
马哲破天荒地买了包中华,他想体会下有钱人的奢侈生活。可仅仅是一包烟,而且不见得有钱人抽中华,抽完以后照样抽二十多元的芙蓉王,這种奢侈不過是满足虚荣心罢了。
连抽了三根,也沒品出什么滋味。他无聊地拿起手机,看到微信有未读信息,犹豫再三還是打开了。
梁媛一口气发了七八條,內容大多是安慰自己,希望自己振作起来。接下来,苏夏、李波也是同样的內容,乏善可陈,他都懒得回。倒像是自己真给打趴下了,還沒有那么脆弱。
母亲也发来微信,內容不用问也能猜個七七八八,肯定是說孟瑶是個好姑娘,好好待她。而让他纳闷的是,自从今天下午给孟瑶发了信息后,直到现在都沒有回。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人家不過是個匆匆過客,真要像狗血电视剧发生点什么也太能扯了。然而,他却担心着孟瑶的身体。這手术了還不到一星期,将来不会落下什么毛病吧?
咸吃萝卜淡操心胡思乱想一通,马哲把手机扔在茶几上,双手抱着头思考着未来的路。该如何走?
当初回到坞州,完全是为了赵雅。而如今赵雅走了,也沒什么牵挂了,是不是该走了?可是,该去哪?
回老家嗎?這是父母亲一直以来的愿望。他们希望自己留在身边,不仅是养儿防老,彼此也有個照应。
家乡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城市,生活压力小,物价也低,而且生活圈子都在那裡,假如回去找份轻松点的工作,這一生照样活得异常精彩。
回京城嗎?這是他梦开始的地方。大学毕业后,本来已经进入一家著名门户網站法务部工作,薪酬也相当丰厚。可赵雅不愿意留在京城执意要回来。在事业和爱情面前,他選擇了后者,跟着赵雅回到了坞州。
假如现在回去,以自己的学历和能力找一份工作并不难,但各方面都合心合意是不可能了。
面对這個两难的抉择,马哲一時間有些摇摆不定。或许在两者中间還有一种選擇,那就是继续留在坞州。
這不是一個简单的問題,不亚于当年高考填报志愿。只要做出了决定,就選擇了对待人生的态度。
不想了!
马哲抓起手机在微信朋友圈发了條內容:“或许真的该离开了……”然后丢到一旁蒙头大睡。_so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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