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6 欢迎你加入金盾07-21
“赵雅,你为什么离开我?告诉我好嗎?”马哲显然把孟瑶看成了赵雅,用乞求的眼神问道。
孟瑶整理好妆容,沒有怪罪他,继续扶着进了卧室。
马哲的酒品還行,躺在床上胡乱语一番,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床上,猛地坐起来。看了看表已经七点,赶紧下床准备回家。从坞州回闵阳要两個多小时,不出意外要迟到了。第一天上班就迟到,太不当回事了。
风一般出了卧室,看到孟瑶在厨房忙碌着。马哲拼命回想昨晚发生的事,却一点都想不起来。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孟瑶沒有回头,继续低头忙碌着道:“你醒来了?”
马哲看到沙发上的毛巾被似乎明白了什么,道:“你昨晚在沙发上睡得?”
孟瑶沒有回应。
马哲揉了揉发胀的脑袋,拿起吉他准备离去。
“回来!”孟瑶大声一叫,马哲直挺挺地站在那裡。
孟瑶出了厨房,声音低沉地道:“過来把粥喝了。”
马哲回头瞟了眼餐厅,桌子上果然摆放着一碗粥。可想到工作的事,立马道:“谢谢了,我得赶紧回去了,今天第一天上班迟到了脸上過不去。”
“反正已经迟到了,不在乎這点時間。赶紧的,過来喝了。”
盛情难却,马哲挣扎半天快速跑到餐厅端起粥咕咚咕咚喝了,一擦嘴道:“我可以走了吧?”
“味道怎么样?”孟瑶用期待的眼神问道。
马哲一愣,咂巴两下嘴道:“喝得太快了,沒品尝出什么滋味。”
孟瑶白了一眼道:“赶紧走吧。”
马哲环顾一周道:“等我工作稳定了就過来取东西。另外,记得帮我浇花。”
孟瑶顺着马哲的眼神看到阳台上的紫丁香,点了点头。
马哲风风火火冲下楼,以最快的速度赶回闵阳市。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金盾律师所。
进了门,看到房间裡几個律师围坐在那裡悠哉地喝茶聊天,马哲与其点点头打招呼,律师们以为来了客户了,都纷纷起身热情接待。得知马哲是新来的,又纷纷坐回去继续聊天。
进了主任办公室,邓学明依然十分热情,拉着他坐到沙发上,道:“马哲啊,很荣幸你能加入金盾,關於金盾的情况我有必要给你介绍介绍。金盾成立于去年,虽然刚刚起步也接了不少案子,但沒什么大案要案。所裡目前有6名律师,规模有点小,而且大部分是半路出家,不像你是科班出身,而且在大地干過。所以,你的到来为我們金盾注入新的活力,我将重点栽培你,要好好干啊。”
马哲谦虚地道:“很感谢邓主任如此看得起我,各位都是我的前辈,我应该向你们学习。”
邓学明摆手道:“是你应该多照顾照顾我們。”
马哲不解,疑惑地望着他。
邓学明继续道:“我和周谦的父亲不過是认识而已,你父亲的大名我也听過,都是政法系统的,应该多多关照才对。回去以后多美两句,尽量给咱们所拉一些客户来。”
马哲明白了,他這是要依靠自己背后的关系。如此一来也可以充分說明,這個律师所的效益并不景气,要不然律师们有闲工夫围在一起聊天。這要是换做大地,走廊裡见了面连說话的時間都沒有,個個行色匆匆,疾步如飞。
不過小地方就這样,人就那么多,事情也不多,谁家闲的沒事干成天打官司。都說地方越小人情越重,看来并不假。
马哲想了想沒有回绝,道:“我尽量吧。”
邓学明脸上乐开了花,拉着马哲的手激动地道:“你可是我們金盾的大救星啊,走,我出去介绍大家认识一下。”
出了办公室,邓学明来到人群中拍了拍手道:“大家先停一停,给大家介绍一下咱们新来的律师马哲。政法大学高材生,又在大地干過三年多,能屈身来到金盾是我們的荣幸,他就是我們金盾首席律师,大家欢迎。”
由于邓学明提前打過招呼,而且都知道马哲的背景,纷纷起身鼓掌。
马哲看着各位,心中莫名感慨。他在大地只不過是個打杂的,沒想到来了金盾居然成了香饽饽,不得不說人生充满戏剧性。
让马哲沒想到的還在后面,邓学明给他分配了单独办公室,還给安排了专车,享受着领导般的待遇,不過他都一一拒绝了。要知道,你享受至高待遇,就要付出对等的回报,一旦实现不了,让旁人怎么看?
在所裡待了两三天,马哲虽有所准备,但比预想到的還要糟糕。期间,只有三個人进来咨询,律师为了一两百元的咨询费争得面红耳赤。接了一桩离婚案,其所得报酬還不够日常开支。如此经营下去,倒闭是迟早的一天。
马哲本以为可以在這裡施展才华,却沒想到找了一份比先前更清闲的工作,每天除了喝茶啥事沒有。
邓学明看着如此业绩,心急如焚。把担子压在马
哲身上,希望他能拉来一些业务。
拿人家的钱就应该给人家办事,可马哲离开闵阳快十年了,原先的人际关系早就断片了。除了周谦、曹阳外也不认识其他人。邓学明的意思他清楚,想让他找找父亲的关系,這可能嗎?
父亲一辈子都是刚正不阿的人,歪风邪气在他身上压根找不到,更不可能以权谋私。无奈之下找到周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争取到一桩劳动纠纷案件,让邓学明高兴了好一阵。
从金盾可以看出,這行业竞争太激烈了。各式各样的律师所遍地开花,多如牛毛,真正能赚到钱的也就那么一两家。這东西和医院一样,名气越大越不愁客户。名气大都忙不過来,而沒名气的闲的干瞪眼,难以维系。
马哲本想着回来能找到自己的价值,结果大失所望。可這是他選擇的路,又能怨谁呢?
這两天,马哲从家裡搬出来,搬到位于公安家属院的单元楼。毕竟年纪大了,且一個人過惯了,和父母亲住在一起总觉得别扭。再加上父亲每天黑着脸,懒得看。
家属院的单元楼是八十年代的筒子楼,老住户都搬走了,大部分都租出去了。家裡并不大,仅有60多平,他一個人住足够了。
這天下班,马哲接到晏刚的电话,想约他出来喝两杯。晏刚主动邀约,马哲沒有推辞,按照指定地点来到一小饭馆。
晏刚依然精神萎靡,胡子拉碴,身上還有浓郁的海鲜味,吃不惯海鲜的還真受不了這味道。不過,晏刚是他的好友,马哲并不嫌弃。
点了几道家乡小炒,买了两瓶二锅头,俩人对面而坐,晏刚一直不出声,而是一杯接一杯喝着酒。
马哲拦着道:“刚子,你是不是找我有事?”
晏刚又一饮而尽,委屈的像個孩子似的落下眼泪,用袖管拼命擦着,泪水模糊双眼,颤抖着手拿着瓶子倒酒,结果都洒到了外面。马哲见状拿過酒瓶为其倒满,焦心地道:“刚子,咱俩从小长大,你有事就直說啊,别憋在心裡。”
“我妹妹昨晚又犯病了。”晏刚终于开口了,用空洞的眼神看着马哲道:“這次比前几次都严重,我在她枕头下发现了剪刀,要不是及时发现,估计她就……”不等說完,晏刚泣不成声。
提及晏楠,马哲心裡同样难受。過了许久道:“晏楠的病真的治不好嗎?”
晏刚叹了口气摇摇头道:“该去的医院都去了,医生說找不到病因,只能依靠药物来缓解。可不知有了抗药性還是不管用了,這段時間根本不起作用。成宿成宿不睡觉,我們也得陪着,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
以前马哲压根沒听過這种病,后来在網上一查吓一跳,患有此类的病人不在少数,已经成为我国的第二大疾病。神经系统本来就是复杂的系统,不像别的疾病那裡有毛病对症下药,想要找出病因,绝非易事。
想到晏楠花一样的年纪就饱受疾病折磨,马哲不止一次无声叹息。安慰道:“不管怎么样,你们应该勇敢面对,不能放弃。随后我给你问问我同学,看看哪裡還有比较好的医疗條件。”
晏刚抓着头发发狂,道:“马哲,我真的受不了了。为了她,我至今不敢结婚,家裡债台高筑,我妈身体又不好,今天已经住了两次院了。有时候想想真想放弃,可她毕竟是一條生命啊,哎!”
马哲不知该怎么安慰,毕竟沒发生在自己身上,理解不了对方的痛苦。過了许久道:“实在不行,把她送到精神病医院吧。或许,对谁都是一种解脱。”
“不!”晏刚咆哮道:“我就這一個妹妹,我不可能放弃她。只要有一线希望,都会付出一万倍努力为她医治。去了精神病医院就好嗎?万一那一天我看不到她了,這辈子都无法释怀。”_so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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