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九八拐六五四三两幺 作者:夹袄 “谁要跟你交流了?”郎苑是一贯的话不算数。 “夫人呐,你不都已经准备好了嗎?”胖子幽幽怨怨地不依。 至少比刚才少了毛衣毛裤什么的,就衬衣外面披着外套呢,很方便的。其实就算不方便,哥也不是很怕麻烦的人。 “這不是中断了嗎?還得从头准备,過程复杂着呢,也不一定能准备好。”郎苑是一贯的理直气壮。 “夫人呐,那你快准备吧,我把肩膀借给你,不要客气。”胖子不由分地关了灯,房间内再次陷入了绝对的黑暗。 還真是好事多磨了。初哥的第一次,初妹的第一次,初哥和初妹两人的第一次,三项“第一”合而为一,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和深远的歷史影响,经历重重险阻,克服种种困难,终于推进到了临门一脚的节上。 导弹都上了发射架了,火箭已经加注了燃料,各项参数检测正常,按照程序倒计时读秒,九、八、拐、六、五、四、三、两、幺……到了洞就火。结果,洞都到了口上了,却被不相干的恶人硬生生地打断——我跟你有什么仇,有什么怨?這得多大仇,多大怨! 大不了从头再来,得轻巧啊,沒准就错過了发射窗口。胖子决定自己辛苦一,帮郎苑一把,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嘛! “别闹!你這事儿算完了嗎?我怎么觉得就跟闹着玩似的。”郎苑躲避着胖子的咸猪手,但再豪华的大床能有多大? “其实,我就是不想让恶人坏了我們的新房。你在新房裡动手多不吉利。”胖子的嘴巴很利索,禄山之爪也在摸着石头過河。要是被打回来,就另辟蹊径,左边不亮右边亮,“這事完不完呢,還要看马所长能不能查到你的背景。” “那他肯定查不到!要不,我打個电话?”郎苑倒是替敌人担忧了,一個派出所长能有多大能量? “不管他!夫人呐,我們可得抓紧着了,冬天夜太短……” 在胖子不屈不挠地努力下,在郎苑不情不愿地推拒中,对话声渐渐消失,喘息声渐渐增强。闲话少叙,发射进程再次开始了倒计时,九、八、拐、六、五、四、三、两、幺…… “啊——” 前厅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叫! 洞口上的胖子那個窝火啊!好像是白眼球的叫声?今晚這個漂亮的妹妹帮了太多忙,特别有同情心,也特别有头脑,哥总不能听而不闻吧? 要不等正事办完了再過去看看?也不行,得一個时,不,两個时呢! 也是胖子担心马所长那边再闹出什么幺蛾子,听力就放开了些,至少要听到三十米外的脚步声——要是房间被人浇了汽油,北风呼呼的,那可就暖和大了。 郎苑并未听到叫声,却察觉了胖子的紧急刹车,含糊不清地问道,“又怎么了?” “前台服务员那儿好像出事了,等我一下,马上回来!” 唉,你哥這牺牲精神!有多大恩情都报了…… 胖子迅疾地穿上了裤子,先检查了后窗,出门时還搬着個沙发堵在了外面,确保這边有人挪动沙发时,可以立即返回——马所长不会高明到调虎离山吧?从其性格能力上分析,又愚蠢又自大的,应该到不了這么一步。 嗯,那厮顶多有偏向虎山行的豪迈,也就是冲到敌人跟前去送死。 不過還是心为上吧,毕竟郎苑毫无防御力地独守空房呢。 胖子确实是多虑了。白眼球和死油头的吵闹声已经传了過来,胖子三步变两步地冲进了前厅。到场后一把抓住死油头的头发,薅到了与自己眼睛平齐的高度,爆喝了一声,“想死?!” 突然增高二十余公分的死油头惊恐万状,想堆笑却是沒成功,不想死倒是表现出来了。 胖子心急火燎的,哪有闲工夫跟死油头掰扯,劈手将其掼在了地上,顺道踩上了一只脚。尼玛手上沾了一层油好多毛,真是晦气! “胖哥,谢谢你!”白眼球惊魂未定地抱住了胖子,红彤彤的脸贴着胖子的后背,心肝嘭嘭嘭地跳。 可怜胖子就穿了條裤子,上半身還光着呢,虽然并未觉得冷,到底是与时节不符。胖子的腰围够粗,白眼球环抱得很勉强——嗯,還是有料的…… 哥這是被人占便宜了啊!胖子拍了拍白眼球的胳膊,“妹妹,有绳子嗎?” 绳子沒有,床单被罩就多的是。白眼球放开了胖子,脸红红地找了几條過来,按照胖子的指示,兜头就往死油头身上套。先来一個被罩,就像笨婆娘缝被子把自己缝在裡面,或者是白色的裹尸袋。 “呃,呃……”死油头本来還想挣扎或者辩解一下呢,胖子脚下稍一加劲,死油头就两端翘起,上边要吐下边要泻,出气多进气少,哪能出话来。 白眼球手艺潮了,材料就够多。眼见着死油头被裹了個裡三层外三层,能呼吸就算是他肺功能强大,胖子一溜烟地跑回了房间。 “他一动弹,你就敲他脑袋。他要是让我听见声,我就出来把他踹成两截。” 白眼球听见胖哥扔下的嘱咐,果然搬了個凳子過来,手裡攥着一個木制的衣架子,也不管地上的死涩狼是动弹還是叫唤,一律照头敲。 “胖哥好帅啊!胖哥好猛啊!”白眼球脸上红晕不褪,胖哥就像一座铁塔,好有安全感! 刚才怎么就五迷三道地抱住了胖哥呢?嗯嗯,人家還是第一次抱一個男人呢。嗯嗯,抱一下又不会怀孕。嗯嗯,那熊婆娘其实還可以更熊一些…… 胖子這趟出来,总共也就花了三五分钟。 “夫人呐,我回来了!”胖子拱进被窝,抱住了郎苑,却觉得這具火热而柔韧的娇躯,好像有僵硬? 虽然夜黑不见物,胖子却感觉,郎苑好像在直愣愣地瞪着天花板?好在呼吸平稳,体征正常。 胖子上下其手,随便摸哪儿,随便怎么摸,郎苑都沒有给出反应,既不迎,也不拒。胖子心虚地讪笑了一下,“夫人呐,你不会是吃醋了吧?人家女孩遇到了危险,胖哥我不得行侠仗义去?” “胖子,你沒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嗎?”良久,郎苑幽幽地开口。 “有什么不对劲啊?這儿对,這儿也对,這儿……”胖子一边一边检查,果然到处都很对劲。好吧,郎苑不推不躲的,好像不是不对劲,而是沒劲? 女孩的心思很难猜啊!胖子是高高手,在黑暗中也能挠到自己的后脑勺。 “一到关键上,就有不可抗力阻止了我們。或者是冥冥中自有定数吧,我們可能不该走到那一步上,還是保持纯洁的友谊比较好。”郎苑還有唯心了,叹了一口气,身体倒是柔软了一些,不再那么僵硬,但還是沒精打采的。 都到了這步天地了,你让我纯洁? 再了,上前一步就不纯洁了嗎?這种行为不单纯洁,而且圣洁! “我命由我不由天!”胖子抱紧了郎苑,就像郎苑要逃跑似的。這句台词是龙昊天的,還是赵日天的?总不是叶良辰的吧。 “我暂时是沒有這個心思了。以后或许有,或许沒有,到时候再吧。”郎苑倒也沒有抗拒胖子的拥抱,只是兴味索然,“一盘好菜,热了冷,冷了热,三番五次的,那還能吃嗎?” 這個比喻,好特别…… 呃,我是你的菜,你是我的菜,我加你是一盘好菜? 呃,我是扣肉,你是梅干菜? 呃,是冷了热、热了冷,不是湿了热、热了湿…… “才热了两次而已,哪有三番五次了?”胖子其实也觉得這事挺特么的邪门,两次都是在关键节上,這也太寸了吧?哥自己都是摸索着行事,看不清楚什么的,难道真有神仙给卡着?神仙也太特么闲了。 “四次了。”郎苑淡笑了一声。与其是笑,不如是叹息。 怎么会是四次呢?胖子拍了一下脑门,哥假装用强的那次也算?也就是,如果哥不停下来,郎苑其实也受到了暖湿气流的影响? 更早的一次,那是郎苑对新房表示“满意”的时候? 呃,那时她就准备好了,哥却很沒出息地顾左右而言他了! 呃,总不能饿着肚子成事吧?吃個面很過分嗎?总比麻辣烫强吧? 好吧好吧,后两次算是不可抗拒的外因,前两次却是不可饶恕的内因!嘿嘿,你哥這银样镴枪头……胖子脸上有讪讪的。 好吧好吧,人家含辛茹苦地准备了四次,四次都付诸了东流,這特么的容易造成心理创伤啊! “要不要赌一把?”胖子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嬉皮笑脸地开口。男女之间的那事儿,到底還是需要男人来发动——你是男人哎,就不能野蛮嗎…… 期间,两人一直紧贴在一起,但也只是抱团取暖而已。 “沒发现你這人赌兴還挺高的。怎么赌?赌什么?”郎苑把脸转向了胖子。思前想后,這事是有阴差阳错的,但好像也怨不得胖子? “就赌我們的第五次!如果這次再被迫中断,我就信了你的邪!以后就算我們一直睡在一张床上,我也就一直這么抱着你——直到你命令我采取行动!”胖子言之凿凿,心下其实也是疙疙瘩瘩的。到最后,好歹也留了個口子。 “切!谁要跟你一直睡在一张床上!”郎苑从来都是個干脆利索的人,“不過,赌了!” 各项指标免检,倒计时减半——四、三、两、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