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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3章 无懈可击的逻辑

作者:猪头七
猪头七:、、、、、、、、、 程千帆真的是惊呆了。 绝无任何表演成份。 他選擇将怀疑的目标向曹宇的身上牵扯,主要是两個考虑。 程千帆想要在特工总部内部打开一個缺口,以便他能够以正当理由介入,进而打探情报,「冤枉'一名七十六号的特工有問題是一個恵而不费的好办法。 而且,曹宇是伪上海市警察局侦缉大队的人,同时,此人又投靠了特工总部。 一個人的身份越复杂,牵扯到的方方面面越多,客观来說,這样的人一旦被怀疑上,就会越琢磨越觉得有問題。 此外,還有非常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源自程干帆对曹宇的忌惮。 是的,曹宇此前奉汪康年的命令打入红党内部,看似是失败的行动,因为曹宇并未给红党造成什么损失,但是,沒有造成损失的原因是汪康年太過贪心,一直想若一網大鱼,所以一直按兵不动,甚至禁止曹宇向他汇报小鱼小虾的动静。 事实上,曹宇能够潜伏那么久沒有暴露,這本身就是一种成功。 另外,根据程千帆的了解,曹宇本质上贪图享受的,這样一個人却能安守清贫潜伏,這不仅仅說明這個人是有能力的,也是可怕的。還有一点,无论是开森路的枪战,還是西自来火行街的枪战,特高课以及特工总部都是损失惨重,(除了一只半耳)曹宇却几乎毫发无伤。 這個人的运气简直是好极了。 对于這种运气极好,同时看似无足轻重(沒有什么威胁),却又很多事情都参与进来的敌人,程干帆和别人的态度不一样,他始终保持高度警惕: 运气好,本身就是实力的一种体现。 在复杂且危险的环境中,能够每次都活下来,這非常不容易。 這样的人就如同会咬人的狗不叫,平实蔫吧几的,等它掌握了局面,张开血盆大口、露出獠牙,将会是非常凶狠且致命的。 這也是程千帆選擇曹宇为'构陷'目标的原因。 并且为了今天這個谈话,为了能够合理的表达对曹宇的反感和不信任,程千帆是早有谋划的。 当然,這也要感谢若兰,开森路枪战那天晚上,若兰为了防止晚上洗衣服引起邻居疑心,故意說他的外套被猫咪撒了尿。 程千帆后来得知此事,心中不禁暗自赞叹若兰的机灵。 然后他心中一动,记住了這個细节。 具体到现在,程干帆绝对不会故意制造出所谓的证据来指证曹宇有問題。 因为假的证据就是假的,一個谎言需要无数個谎言来伪装,這会给他带来麻烦。 選擇以迷信的方式来表达对曹宇的反感,进而武断的表示怀疑曹宇有問題,這看似是荒谬的,对于小时候曾经因为丢了魂被神社招魂才'回魂'的宫崎健太郎来說,对于一個因此骨子裡有些迷信的宫崎健太郎来說,简直是再合适不過的理由。 他了解荒木播磨,尽管他的這個怀疑曹宇的理由看似荒谬,但是却足以引起荒木播磨的关注,荒木会去调查曹宇。 是的,只要去调查,曹宇就不可能完全沒有問題 日本人对于這些投靠他们的背叛者们,天然是不信任的。 只是,程千帆万万沒想到,他這边只是起了個引头,善于发散思维、透過现象发现本质的荒木播磨竟然得出了如此「骇人听闻'的分析判断! 「曹宇和'鱼肠'是一伙的?」程千帆惊诧莫名,「曹宇是'鱼肠'的手下....」 他就那么震惊的看着荒木播磨,「荒木君,等一下,你的這個分析吓到我了。」 他下意识的踱步,拍了拍额头,表情严肃的看着荒木播磨,「 荒木君,我不明白,为何.....」 說着,他皱眉,思索,眉头紧皱,长吁了一口气,他语气无比认真,「請荒木君为我解惑。 在這個时候,程千帆知道自己不能反问荒木播磨'为什么這么觉得?' 因为,這种反问是带有疑问口吻的,也许会令荒木播磨冷静下来反思,那就不美了。 故而,他說的是「請荒木君为我解惑,這看似是有不明白的地方、发出了疑问,实际上却是会给荒木播磨带来一种言语上的暗示: 自己的分析判断方向是正确的,沒看到宫崎健太郎都自叹弗如了么! 「我們信任曹宇,是因为我們確認了濑户内川背叛帝国,確認了刘波是红党。」荒木播磨說道。 程千帆点点头。 「濑户内川揭发曹宇,是因为曹宇是党务调查处打入红党的叛徒,红党要借我們的手除掉曹宇。「荒木播磨缓缓說道,他看着好友,他的眼眸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假如,這一切都是刘波和曹宇的谋划之内,假如曹宇并非是党务调查处的人,不,确切的說——」 荒木播磨吸了口香烟,重重的吐出烟气,认真的表情中带着振奋,「曹宇本身是红党,然后他奉命打入党务调查处,又转而奉党务调查处的命令打入红党,這個曹宇,从始至终都是红党!一直都是!」 「刘波故意揭发了曹宇,這是非常精明的策略。「荒木播磨继续說道。 「精明?」程千帆喃喃自语,作思考状。 「是的,倘若刘波背叛帝国的行为沒有暴露,他揭发的曹宇被我們抓获,曹宇会故意假装受不了刑讯,他会以党务调查处的身份投靠帝国,同时,曹宇会出卖党务调查处,红党借着我們的手就除掉了他们的老对手。"荒木播磨越說越兴奋。 「竟然...."程千帆蹬大眼睛。 「而刘波背叛帝国的行为暴露了,這并不会令我們怀疑曹宇,反而更加相信曹宇。」荒木播磨說道。 程千帆惊呆了。 他用惊讶、不敢相信、且带着佩服的表情看若荒木播磨, 因为,程干帆正在琢磨他按着荒木播磨的這個思路去分析,然后他惊讶的发现—— 他竞然真的有一种曹宇是红党党内同志,是一位隐藏极深的我党王牌特工的感觉。 說句玩笑话,若非曹宇的国党特务身份正是程千帆所识破的,他是真正的知情者,程干帆怀疑自己现在心中都会涌出莫大的后悔之情 是他的言语启发了荒木播磨,竟然使得曹宇同志暴露了! 进而,他会有一种要不惜一切代价营救即将落入敌手的曹宇的感觉! 這种感觉是荒谬的。 因为,荒木播磨的這個分析从逻辑上是完全說得通的。 幸而程千帆是最清楚曹宇的身份的。 程干帆揉了揉太阳穴,他知道自己這個时候不能再附和荒木播磨,必须提出来质疑的声音。 這种质疑的声音和态度,不是因为别的,是源自宫崎健太郎下意识的反驳——看到好友如此优秀,下意识的反驳一下。 但是,這种反驳必须是不痛不痒的,不至于令荒木播磨'恢复理智'。 「荒木君,我必须承认你的分析在逻辑上沒有任何問題,也不得不承认這令我震惊,我几乎是已经相信了。「程千帆說道,他說话的时候是极力思考的表情,似乎在绞尽脑汁思考。他在思考什么? 思考反驳荒木播磨的观点。 终于,程千帆似乎是找到了荒木播磨這番分析的漏洞,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說道,「荒木君,有一個問題。」 「你說。」 荒木播磨倨傲点头,他不认为自己的這番分析有错误,他对自己很有信心。 「红党也许会想着借着我們的手除掉,除掉党务调查处,我的意思是,他们可以選擇除掉党务调查处的某個人,這是影响微乎其微的小事件,也很难去查证,但是,但是....曹宇可是供出了汪康年,继而导致了整個党务调查处上海区被我們一锅端。"程干帆一幅绞尽脑汁反驳的样子,从一开始的磕磕绊绊到越說越流利。 他看着荒木播磨,「红党怎么敢這么做的?他们不怕事情败露嗎?」 「原因很简单。」荒木播磨看着提出這個問題的好友,心中不禁摇头,同时自傲不已: 面对专业方面如此出色的自己,宫崎這個家伙肯定是自信心受到打击了,這家伙绞尽脑汁想着要反驳两句来挽回面子,却是正因为光想若反驳了,以至于犯下低级的错误—— 宫崎健太郎提出的這個疑问,简直是失水准! 因为宫崎健太郎急切之下忽略了一個事实 「宫崎君,你忽略了一点,红党和国党之间有着血海深仇。」荒木播磨說道,「红党安排曹宇利用我們的手摧毁了党务调查处上海区,這既能够帮助曹宇這個打入到党务调查处的红党取信于我們,又能够为那些被党务调查处杀死的战友报仇,可谓是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 「所以,曹宇出卖党务调查处,他不会有任何的舍不得。」荒木播磨說道,「而且,曹宇归顺帝国后,他在抓捕重庆分子的事情上表现的非常积极,并且是有些成果的,不過,在抓捕红党方面,曹宇寸功未立。」 「开森路抓捕新四军……」程千帆下意识說道。 「我們抓住了新四军了嗎?」荒木播磨立刻反问。 程干帆无奈的摇摇头。 「相反,我們非但沒有抓住新四军,還损失惨重。「荒木播磨想到了自己的手下西泽和吉野,他的脸色阴沉不定。 他看到陷入思索的宫崎健太郎,继续說道,「我仔细查勘過西泽和吉野的尸首,都是致命部位一击而中,這說明什么?」 「說明敌方的枪法精准,是支那人口中的神枪手。」程干帆說道。 「是的。」荒木播磨点点头,他觉得自己今天的思绪非常清晰,脑子特别好使,很多自己以前都沒有注意到的细节都被挖掘出来,「這样的神枪手,帝国勇士是一击毙命,曹宇却只是耳朵中了一枪.....你相信這是巧合嗎?」 程干帆露出凝重的表情,他思忖說道,「按照荒木君的說法,曹宇是红党,那么,那次行动的消息走漏也可能是曹宇泄露的。」 「可能性极大。」荒木播磨說道,旋即,他的语气更加肯定說道,「就应该是這样的。」程千帆完全是一副逐渐被荒木播磨的分析所說服,已经忘记了那点因为面子而要反驳好友的小心思,他露出受到荒木播磨的启发的样子,思忖說道,「那么,袭击者应该是知道曹宇的身份的.....」 說道這裡,程千帆猛然抬头,震惊的表情,「神枪手......說打耳朵就打耳朵,這也是神枪手。」 荒木播磨露出一副颇为欣慰的表情,他微笑点头"宫崎君,你终于想明白了。」 「西泽和吉野玉碎了,曹宇受伤,這是蒙蔽我們的手段。「程千帆摇摇头」竟然如常狡猾,想不到啊。」 他看向荒木播磨,语气和眼神中带着赞叹和敬服。 好友的這种表情、态度令荒木播磨心中非常熨帖,非常有成就感。 程千帆心中也颇有成就感。不枉他煞费苦心: 他故意假装是为了面子反驳两句,然后被荒木播磨以堂皇之逻辑說服,這必然极大增强荒木播磨的成 就感,同时,這种成就感会使得荒木播磨的内心中下意识的增强坚持這种分析和判断的决心! 「荒木君。」一個声音在两人的身后响起,「那么,如何解释曹宇出卖了汪康年,导致汪康年被我們抓捕。」 程千帆和荒木播磨回头看。是菊部宽夫。 两人赶紧邀請菊部宽夫落座饮茶,一起交流分析。 「荒木君,你還未回答我的問題呢?「菊部宽夫喝了口茶水,问道,「要知道,汪康年可是被怀疑是红党陈州!」 「菊部君的這個問題,和宫崎君刚才的問題差不多。」荒木播磨一幅睿智、自傲的样子說道,「曹宇出卖的是党务调查处的汪康年,和红党陈州有什么关系?」 荒木播磨继续侃侃而谈,他非常喜歡這种睿智的目光洞穿一切的感觉,「刘波故意出卖了党务调查处的曹宇,实际上是红党曹宇打入我們内部,同理,曹宇故意出卖了党务调查处的汪康年,红党陈州趁机打入我們内部,而汪康年则顺势出卖了党务调查处上海区,再取信我們的同时,也为红党特科报了仇!」 荒木播磨眼眸闪烁智慧的光芒,「红党特科是被党务调查处摧毁的,陈州和鱼肠的上级以及很多同伙都是被党务调查处抓捕处决的。」他看着两位,「這样的血海深仇,陈州和鱼肠如何去报复都不为過!」 說着,他荒木播磨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表情。 程干帆和菊部宽夫,前者看着荒木播磨,思索中下意识点头,后者则是入神的思考。 忽而,荒木播磨一拍桌子。 程千帆和菊部宽夫下意识的看向荒木播磨。 只见他振奋說道,「是了!這件事极可能是'鱼肠'和「陈州'联手推动的!」 荒木播磨攥紧拳头,深呼吸一口气,点头,认真說道,「一切都說得通了!這样很多事情就都解释得通了!」 PS:求订阅,求打赏,求月票,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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