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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闭关,来一壶酒

作者:春秋各半
有钱好办事。

  奖励了一番锦衣卫百户之后,朱载坖就开始躲在屋内,编写他的培养账房教材。

  对于财务,朱载坖了解得不多。

  但可以弄出标点符号,来让一些喜歡断句的人,找不到任何一点机会。

  還有就是一些数字的应用。

  不是都喜歡玩弄文字嗎?

  那就用数字加上文字,看這些人怎么玩?

  另外就是规划他产业中的各個岗位,进行清晰的权责分配。

  或许会還有漏洞,但可以在往后的实践之中,不断地完善。

  九月,临近十月的天气,依旧炎热。

  嘉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拿起托盘中冒着寒气的冰激凌,用小勺子一下下地挖出来吃。

  随着雪糕的利润不断地增加。

  朱载坖也让人不断地研究别的冷食。

  而冰激凌就是其中一项。

  当然做工更加的复杂,价格也就更加的高昂。

  单单只這一种税收,每個月就有十万两银子进入朝廷的户部,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可此时的嘉靖根本就高兴不起来。

  此刻嘉靖的眉头紧锁,那双本就威严的目光,也更加深邃,幽暗,让人不敢直视。

  仿佛对上這一双眼睛,就会被其中蕴含的愤怒给吞沒。

  他的桌子上放着一封奏疏。

  奏疏的来源就是原来的大理寺寺丞,现任的税务司司务方钝的拨款請求。

  “陛下,二殿下說,冷饮不能多吃,会伤身体的······”

  黄锦恭敬地站在嘉靖的旁边,小心翼翼的开口劝解。

  嘉靖缓缓的点了点头,却依旧沒有放下手中的冰激凌,自己的嫔妃,子女们都快要把這個当做饭来吃了。

  随后就受了风寒,他是知道的。

  可在這种炎热的天气裡,不吃這种东西,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

  更何况,此时正是他最难受的时候。

  “看来推行医馆,即便是在军队中打开了缺口,依旧不太顺利······方钝不断地要求增加拨款的银子,现在已经上升到,每個月最少二十万两银子了,你說,他把這些银子都花在了什么地方?”

  嘉靖低沉的声音,让黄锦都吃了一惊。

  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很是困惑,仿佛皇上的困惑,就是他的一样。

  转身踱步几圈,吃完了手中的冰激凌,才重重地把碗摔到了桌子上,开口道:“是朕新成立的部门,又开始变得贪婪了,還是說這些贪婪的人,胃口又变大了?”

  那可是每個月二十万两银子啊。

  一年下来就有二百四十万两银子。

  大明曾经一年的税赋才多少两银子?

  真当他做皇帝的就会有聚宝盆不成?

  嘉靖再次坐在椅子上,脸上阴晴不定。

  眼看着炎热将要過去,冷饮的税收也肯定会断崖式下降,可方钝請求拨款的银子,从原来的五万两,提升了好几倍,這让嘉靖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

  看着嘉靖沉默忧虑的面容,黄锦也意识到,自己该给陛下分忧了,于是开口道:“陛下,您也不用担心,万事开头难,兴许這一段艰难的時間過去,一切都会好转,现在裕王殿下他们的香皂税收,每個月都在增长,即便是接下来冷饮卖不动了,陛下也以酒会友另外的银子进项。”

  只是他的话音落下,嘉靖就猛地抬头,死死的盯着黄锦。

  “你的想法,或许也正是那些大臣们的想法,银子再多,都填不满一些人的贪婪啊!”

  嘉靖很聪明,可正因为聪明,才把有些事情看得更加明白。

  朝臣是不想让他這個皇帝,掌握巨大的财富。

  嘉靖叹了口气,缓缓說道:“国事艰难,沒银子的时候,有沒银子的难处,有银子了也是一样。”

  所以最近他除了依旧修道之外,开始了养猫。

  因为他发现,人与畜生比起来,還是畜生更加可靠一些。

  花费少,還不会提出更加過分的要求。

  “对了,朕的裕王殿下,最近在干什么?”

  头痛不已之下,嘉靖就决定给自己找点乐子。

  這也是嘉靖现在为数多的乐趣所在。

  他的子女并不多,也就朱载坖能够让他又气又爱。

  气的是,朱载坖作的不靠谱的事情太多了,爱的也是這些不靠谱的事情,能够让他哈哈大笑。

  “裕王殿下正在把自己关在屋子裡闭关,已经有五天時間,沒有出门了。”

  黄锦也在关心這各個皇子们的动向。

  免得皇上询问起来,自己一点都不知道。

  “哦!闭关?是不是也在学朕修道?不亏是朕的儿子。”

  說完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嘉靖诧异地问道:“這小子不是一直都鄙视修道了,怎么他找到长生秘诀了?”

  黄锦心中苦笑。

  裕王殿下可不是修道。

  “陛下······”

  很快,黄锦就把朱载坖的情况說了一遍。

  黄锦的口才很好,一点简短的故事,說得是口若悬河,跌宕起伏,若是润一下笔的话怕又是一本大明的名著。

  嘉靖听得一开始眉头紧锁。

  紧接着舒展开来,脸上带上了笑意。

  到了最后一拍桌子,都笑出了声。

  “果然,朕只要听到那個混账的消息,总能够开心很久。”

  只說着說着,声音又低落了下来。

  黄锦不解地抬头看了一眼嘉靖,见皇上正在思索着关键东西,也就沒有继续說下去。

  良久。

  嘉靖才抬起头来问道:“你說朕下拨的推行医馆的银子,是不是這也是這些人,用的同样的手法,给顺走了?”

  他对银子的去向也很关心。

  毕竟数额巨大,也关系着他能不能获得长生,几次让人查账,都毫无所获。

  现在知道了另外一种记账方式。

  那么也就有可能他的银子,并沒有花在他想要花的地方。

  黄锦语塞。

  他是真的不知道這些。

  也說不出有用的建议。

  “把陆柄叫来。”

  最近陈道义過得越来越苦逼。

  事情還得从他离开朱载坖时說起。

  似乎他的运气,从這一刻开始,就变得非常的倒霉。

  曾经和他很能谈得来的同窗,再也沒有多少机会坐在一起喝酒了。

  也再沒人在他身边吹捧他的才华了。

  他明白,自己应该是陷入了别人早就设计好的圈套,只深恨自己沒有停自己父亲的话,总以为已经长大,需要有自己的想法。

  特别是在在前段時間,锦衣卫指挥被陆柄接替之后。

  他所面对的环境就开始险恶异常。

  曾经有多么的风光,现在就有多么的落魄。

  而中举,做官的想法,也早就在一遍又一遍的父亲咒骂中,消耗殆尽了。

  随着陆绎此人跟随了朱载坖之后,他還暗地裡酸酸地嘲讽,更一個孩子有什么出息,只有功名才是正途。

  然而,事态的变化,就像是给了他一记耳光。

  跟着朱载坖虽然沒有功名,可有着花不完的银子啊。

  做官是为了什么?

  不就为了几两碎银嗎?

  可那样的银子,能够有通過正当生意赚得干净?

  现在锦衣卫指挥陆柄谁還敢看轻?

  就是上朝时,人家的腰杆子都挺得比文官们挺得直,因为人家身上干净,而且也不需要赚点小钱,就被人抓住把柄,說话都不硬气,生怕被人给弹劾了。

  陆绎也是水涨船高。

  他邀請了好几次,都不赏脸赴宴。

  其他的大臣们也是如此。

  做清流是有代价的,那就是穷。

  偏偏人家陆柄就不一样。

  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他把自己的儿子,送到了裕王殿下身边。

  同时也不知道多少人,拿他陈道义做以史为鉴的那個倒霉蛋。

  正喝酒喝得有点迷糊的时候,突然目光一扫,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咦!”

  只见一位少年人,周围簇拥着一群商贾。

  陈道义大部分都认识。

  俱都是朝中大臣们的亲戚,朋友。

  更有甚者,還有其子侄。

  刚好少年人而已抬头看到了他。

  “陈兄!”

  周围人识趣地散开一條道,顺着少年人的目光看来,眼中有鄙夷,也有好奇。

  “陆兄该不会是来看我的狼狈样子吧?”

  开口就是满嘴酒气。

  早就沒了原来的灵性,人情世故什么的,也忘了一干二净。

  陆绎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陈道义。

  两人年岁相仿,走的也是同一门路,最后的结局却是天差地别。

  “不是,今日不過是刚好路過而已。”

  话不投机半句多。

  陆绎也不需要踩着别人說风凉话。

  如今他只需要记住,若是自以为是,今日的陈道义,也不是不可以是他往后的陆绎。

  以前曾听裕王殿下說:人们从史书上学到的教训,就是沒有教训。

  他只希望陈道义可以好好的活着,成为他一面随时可以看到的镜子。

  “陆先生,要不咱们换個地方再谈如何,此地的环境确实差了点。”

  其中有人情世故玩得好的,立刻就察觉出了机会,高声地问道。

  “也好。”

  陆绎从善如流。

  “我知道有一处酒楼,糖醋排骨做得地道,咱们可以尝尝。”

  “孙先生沒想到還是一位美食家?”

  对于美食家的称呼,孙先生虽不明其意,但也知道肯定是和吃的有关。

  立刻笑道:“哪裡哪裡,只是陆先生日理万机,沒多少時間关注吃喝罢了,不像我這样的闲人,除了吃喝,也找不出什么优点了。”

  一群人,有說有笑地离开了此地,

  自始至终,陆绎都沒有再看陈道义一眼。

  而陈道义似乎也无所谓,只是高喊着:店家,再来一壶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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